《退思集類方歌注》~ 退思集類方歌注 (81)
退思集類方歌注 (81)
1. 防己黃耆湯
治風濕脈浮身重，汗出惡風；亦治風水脈浮，其人頭汗出，表無他病，但腰以下當腫及陰，難以屈伸；又治濕痹麻木。
防己（一兩），甘草（炙半兩），白朮（七錢半），黃耆（一兩一分），銼麻豆大，每抄五錢匕，生薑四片，大棗一枚，水盞半，煎八分，去滓，溫服；良久再服。服後當如蟲行皮中，從腰下如冰，暖坐被上，又以一被繞腰下，令微汗瘥。（以被繞腰，接令取汗，以通陽氣，是外護之法。）
防己茯苓湯桂枝，更兼甘草與黃耆。脈浮（浮為表）腹滿四肢腫，（滿腫為水濕）皮水陽虛不渴宜，（不渴為津液未亡）水在皮中陽必汩，宣陽泄水是方推。（水在皮膚，衛陽必虛而汩沒，故用桂枝宣衛陽以解肌；君茯苓泄皮中水氣；黃耆益衛氣，生用亦能達表，治風注膚痛；漢防己大辛苦寒，通行十二經，開腠理，泄濕熱。此治皮水之主方也。
里無水氣，故不須白朮以固里。）防己黃耆（湯）除桂茯，再加白朮棗姜隨。此治風水與諸濕，身重（為濕）汗出（濕邪多汗，傷於風者，必自汗出。）惡風吹。（風在表，故惡風。按風水惡風，皮水不惡風為別。）四肢麻木（氣虛濕滯）腰髀痛，參用前方效乃奇。
（王晉三《古方選注》曰：「漢防己太陽經入里之藥，泄腠理，療風水，通治風濕、皮水二證，《金匱》汗出惡風者佐白朮，水氣在皮膚中聶聶動者佐桂枝，一以培土，一以和陽，同治表邪，微分標本。」蓋水濕之陽虛，因濕滯於裡而汗出，故以白朮培土，加薑、棗和中，胃不和再加芍藥。
皮水之陽虛，因風水襲於表，內合於肺，故用桂枝解肌散邪，兼固陽氣，不須薑、棗以和中也。黃耆湯方下云「服藥當如蟲行皮中，從腰下如冰」，可知其汗僅在上部而不至於下，即用白朮內治其濕，尤必外用被圍腰下，接令取汗，以通陽氣也。余治太陽腰髀痛，審證參用兩方，如鼓應桴，並識之。
）
白話文：
防己黃耆湯
這個方劑可以治療風濕病，症狀是脈象浮在表面，身體感覺沉重，容易出汗且怕風；也能治療水腫，症狀是脈象浮在表面，頭部容易出汗，身體其他部位沒有其他疾病，但是腰部以下會腫脹，甚至連陰部也腫，導致難以彎腰伸直；還可以治療濕痹引起的麻木。
藥物組成是：防己（一兩）、炙甘草（半兩）、白朮（七錢半）、黃耆（一兩一分）。將藥材切碎如麻豆大小，每次取五錢藥末，加上生薑四片、大棗一枚，用水半盞煎煮至八分，去除藥渣，溫服。過一會兒再服用一次。服藥後應該會感覺像蟲子在皮膚裡爬行，從腰部以下會感到像冰一樣的寒冷，要坐在溫暖的被子上，再用另一條被子圍住腰部以下，讓身體微微出汗就會好轉。（用被子圍住腰部，讓它出汗，可以打通陽氣，這是外部護理的方法。）
防己茯苓湯
這個方劑的組成是：防己、茯苓、桂枝，再加入甘草和黃耆。主要治療脈象浮在表面（浮脈表示在表），腹部脹滿，四肢腫脹（脹滿腫脹表示有水濕），屬於皮膚水腫，體質陽虛但不口渴（不口渴表示津液沒有虧損）的病症。因為水停留在皮膚中，陽氣必然會被阻礙，所以要用這個方劑來宣發陽氣、排除水濕。（水在皮膚，表示衛陽虛弱而受阻，所以用桂枝宣發衛陽來解肌；用茯苓來排除皮膚中的水氣；黃耆可以補益衛氣，生用也有到達體表的作用，可以治療風邪侵犯皮膚引起的疼痛；漢防己味大苦、辛苦、性寒，能通行十二經脈，打開毛孔，排除濕熱。這是治療皮膚水腫的主要方劑。
身體內部沒有水氣，所以不需要用白朮來固護脾胃。）防己黃耆湯如果去除桂枝和茯苓，再加入白朮、大棗和生薑，就可以治療風濕和各種濕病，症狀有身體沉重（因為濕邪引起），容易出汗（濕邪容易導致出汗，如果是受風引起的，則會自己出汗），並且怕風吹（風邪在體表，所以怕風。要注意風水病會怕風，皮膚水腫則不會怕風的區別）。如果出現四肢麻木（氣虛濕阻），腰部和臀部疼痛，可以參考這個方劑，效果會很好。
（王晉三在《古方選注》中說：「漢防己是太陽經入裡的藥，可以疏通毛孔、治療風水病，可以通治風濕和皮膚水腫兩種病。《金匱要略》中說，出汗怕風的，要配合白朮；水氣在皮膚裡遊走、顫動的，要配合桂枝。一個是培補脾土，一個是調和陽氣，一同治療表邪，但要區分標本。因為水濕引起的陽虛，是因為濕邪停留在體內而導致出汗，所以要用白朮來培補脾土，加入生薑和大棗來調和脾胃，如果脾胃不和，可以再加入芍藥。
皮膚水腫的陽虛，是因為風水侵犯體表，內合於肺，所以要用桂枝來解肌散邪，同時固護陽氣，不需要用生薑和大棗來調和脾胃。黃耆湯的方子下面說『服藥後會感覺像蟲子在皮膚裡爬行，從腰部以下會感到像冰一樣的寒冷』，可以知道其出汗僅限於上半身而不至於下半身，所以要用白朮來從內部治療濕邪，同時必須用被子圍住腰部以下，讓它出汗，以此來打通陽氣。我治療太陽經腰部和臀部疼痛時，仔細辨證後參考使用這兩個方子，效果就像敲鼓一樣，應聲而響，我把它記錄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