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思集類方歌注》~ 退思集類方歌注 (34)
退思集類方歌注 (34)
1. 桃仁承氣湯
治太陽病不解，熱結膀胱，少腹脹滿，大便黑，小便利，燥渴，忽忽如狂，至夜發熱；及瘀血胃痛，血結胸中痛，瘧疾實熱夜發，痢疾畜血急痛；並能治敗血留經，通月事。
桃仁（五十枚去皮尖），桂枝（二兩去皮），大黃（四兩），芒硝，甘草（各二兩），水七升，煮二升半，去滓，納硝，更上火微沸，分溫三服，當微利。
桃仁承氣（湯），五般奇，甘草硝黃並桂枝。（硝、黃、甘草，本皆入血之品，即調胃承氣湯也。熱甚搏血，故加桃仁潤燥緩肝，直達血所而攻之。加桂枝者，以表未解故耳。）熱結膀胱（太陽之邪，由經入腑，結於膀胱之部。）小腹滿，（小腹中央為膀胱之部，左右為肝之部。
凡胸腹脹滿，按之不痛者為氣結，痛者為血結。）如狂畜血最相宜。（心主血，熱與血結，則心神不寧，故昏亂而如狂。）畜血之證大便黑，（熱極則黑，血凝之色亦黑。）小便自利（小便利而少腹仍滿，故知為畜血。蓋血病而氣化無病也。）脈沉遲，（血結則脈不流利，故沉微而遲。
）但欲漱水不欲咽，（津不上承，故唇口乾燥，畜血在中，故不能容水，與濕熱為病，雖渴而不欲飲同。但濕熱則舌有胎，畜血則舌無胎為別。）此皆血證諦宜知。（以上皆畜血現證）死血瘀凝胃脘痛，（脈必澀，飲下作呃。）善飢（胃火）經閉（血積）並能醫。小便不利（膀胱有濕熱，非畜血也。
）肢寒者，（少腹滿，手足寒，此為冷結在膀胱關元也。當用溫藥。）非關畜血莫輕施。
白話文：
這個方子主要治療太陽病沒有好，導致熱邪在膀胱結聚，造成小腹脹滿、大便顏色發黑、小便正常但不多、口渴、煩躁不安甚至出現胡言亂語等症狀，到了晚上還會發熱。同時也能治療因為瘀血引起的胃痛、胸口疼痛，瘧疾發作時高燒、痢疾因積血而劇痛等問題。也能治療產後惡露不淨，幫助月經順暢。
這個藥方由以下藥材組成：桃仁（去皮尖的五十枚）、桂枝（去皮的二兩）、大黃（四兩）、芒硝、甘草（各二兩）。將七升水煮到剩下二升半，撈出藥渣，再加入芒硝稍微煮一下，分三次溫服，會有輕微的腹瀉效果。
這個方子，桃仁承氣湯，非常特別，包含五種藥材：甘草、芒硝、大黃和桂枝。芒硝、大黃和甘草本來都是能進入血液的藥材，與調胃承氣湯的功效相似。當熱邪非常嚴重，侵入到血液時，加入桃仁可以潤燥、舒緩肝臟功能，直接到達血液發病的地方來攻擊邪氣。加入桂枝是因為病人的表證還沒完全解除。熱邪結聚在膀胱是因為太陽病的邪氣，由經絡進入到內臟，結聚在膀胱。小腹脹滿，小腹的中央是膀胱的位置，兩側則是肝臟的位置。通常胸腹脹滿，按壓不痛的是氣結，按壓會痛則是血結。當病人出現胡言亂語等狂躁症狀時，通常是體內有積血，最適合用此方。積血的特徵是大便顏色黑，這是因為熱邪過度會導致顏色變黑，血凝結也會呈現黑色。小便正常但不多，而小腹仍然脹滿，代表問題是出在積血，因為是血液的問題而氣的功能是正常的。脈搏會變得沉、慢，是因為血結阻礙了脈搏的流動。患者只想漱口卻不想吞下，是因為體內津液不足，所以嘴唇乾燥，積血在體內也無法容納水分，和濕熱的病症一樣，雖然口渴卻不想喝水。但濕熱的病舌頭會有舌苔，而積血的病舌頭則沒有舌苔，這點需要辨別清楚。以上都是積血會出現的症狀。死血瘀積造成的胃痛，脈搏會澀，喝水會打嗝。這種情況下常常會感到肚子餓，這是胃火旺盛的表現，也可能會有月經不來的狀況，這是因為積血導致的，這些都可以透過這個方子來治療。如果小便不利，通常是膀胱有濕熱，而不是積血的關係。如果手腳冰冷，且小腹脹滿，代表是寒邪在膀胱關元結聚，應該用溫熱的藥物來治療。如果不是因為積血，不要輕易使用這個方子。
2. 抵當湯及丸
治傷寒畜血；並治癥瘕，追蟲攻毒甚佳。
水蛭（熬），虻蟲（去翅足熬各三十枚），桃仁（二十枚），大黃（三兩酒浸），水五升，煮三升，去滓，溫服一升。不下，再服。抵當丸方即以四味搗，分為四丸，以水一升，煮一丸，取七合，服之晬時當下血。不下，更服。
抵當（湯）直抵當攻處，破血攻堅仗銳師，虻蛭桃仁大黃制，（畜血久積，真氣運行不入，故草木不能獨治其邪，必以靈動嗜血之蟲，為之嚮導，飛者走陽絡，潛者走陰絡，引領桃仁攻血，大黃下熱，破無情之血結，誠有奇功，毋懼乎藥之險也。）峻攻畜血效稱奇。（桃仁承氣治畜血之初結者，此方治畜血之久瘀者。
病有淺深，故攻有緩急。）婦人石瘕咸堪治，對證投劑莫遲疑。（按：石瘕之證，因寒氣客於子門，氣不得通，惡血留止，其始生也，少腹有塊，大如雞卵，日以益大，狀如懷子，月事不以時下，可導而下，經有明文。世醫治此證，終不敢議導下，但用養血和營，以為穩當；不知瘀血不去，新血終不得生，若徒養血，適以添瘀，是猶養虎為害也。余嘗遇此證，令服此丸，下汙泥血塊升許，其腹脹痛稍松。
）
白話文：
抵當湯和抵當丸
這兩方藥主要治療傷寒引起的體內瘀血積聚，也治療腹中腫塊，驅除寄生蟲和攻解毒素的效果非常好。
抵當湯的配方是：用水蛭（炒過）、虻蟲（去除翅膀和腳，炒過，各三十枚），桃仁（二十枚），大黃（三兩，用酒浸泡）。加水五升，煎煮至三升，去除藥渣，溫服一升。如果服藥後沒有效果，可以再次服用。
抵當丸的配方是：將水蛭、虻蟲、桃仁、大黃這四味藥搗碎，分成四丸。用水一升，煮一丸，取藥汁七合服用，服藥後大約在一天左右就會排出瘀血。如果沒有效果，可以再次服用。
抵當湯的藥效，能夠直擊病灶，攻破血瘀，就像精銳部隊一樣。它的組成是虻蟲、水蛭、桃仁、大黃。 （體內瘀血積聚已久，導致體內氣機運行不暢，所以一般的草藥無法單獨去除這種病邪，必須借助有靈性且喜吸血的蟲類作為引導。會飛的虻蟲走陽經，潛伏的水蛭走陰經，引領桃仁來攻破血瘀，大黃來清除熱邪，攻破這些頑固的瘀血。這樣確實有奇效，不用害怕藥物的風險。）抵當湯能強效地攻破體內積聚的瘀血，效果顯著。（桃仁承氣湯治療瘀血初期凝結的症狀，而抵當湯則治療瘀血積聚已久的症狀。疾病有深淺，所以治療有緩急。）對於婦女腹中的腫塊也同樣有效，只要是對症下藥，就不要猶豫。（按：所謂石瘕，是因為寒氣侵入子宮，導致氣機不通，惡血停滯。初期，腹部會有如雞蛋大小的腫塊，逐漸增大，形狀像懷孕，月經不按時來。這種情況是可以通過導引的方法來排除瘀血的，醫書上也有明確記載。但世俗的醫生治療這種病症，始終不敢用導引的方法，只會用養血和營的方法，認為這樣比較穩妥。殊不知瘀血不去除，新血就無法產生，如果只用養血的方法，反而是助長了瘀血，這就像養虎為患一樣。我曾經遇到過這種病症，讓患者服用抵當丸，結果排出了像汙泥一樣的血塊，大約有一升多，腹脹疼痛的症狀也得到了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