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思集類方歌注》~ 退思集類方歌注 (23)
退思集類方歌注 (23)
1. 桂枝去芍藥加麻附細辛湯
治氣分，心下堅，大如盤，邊如旋杯，水飲所作。
桂枝去芍藥湯合麻黃附子細辛湯。水七升，煮麻黃去沫，納諸藥，煮二升，分溫三服，當汗出如蟲行皮中則愈。
桂枝麻附細辛湯，去芍原來是複方。心下如盤堅大者，水寒結聚此能攘。又方枳朮為湯飲，（枳朮湯亦治此證，歌訣另編。）法別陰陽義益彰。（喻嘉言謂「心下」即胃之上也。胃中陽氣不布，心下乃為水飲之陰占據，雖總一陽氣之權不伸所致，然有陰陽二候。陽氣虛而陰氣乘之，結於心下，必用桂枝湯去芍藥之酸寒，而加麻黃、附子、細辛，共散胸中之水寒。以少陰主內，水寒上入，即從少陰溫經散寒之法而施治也。
所以方下云「當汗出如蟲行皮中則愈」，可見胃中之陽不布，即胸中之陽亦虛，胸中陽虛，並衛外之陽亦不固，故其汗出時如蟲行皮中，尚顯陽氣滯澀之象，設非桂、麻、辛、姜協附子之大力，心下水寒能散走皮中乎？水寒散斯重云見睍，而心下之堅大者，豁然空矣。其有陽邪自結於陽位，陰寒未得上入者，但用枳、術二味，開其痰結，健其脾胃，而陽分之陽邪，解之自易易耳。《金匱》雖未明言，究竟氣分之水，不越此陰陽二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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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話文：
這個方劑叫做桂枝去芍藥加麻黃附子細辛湯，是用來治療因為氣分（指胸腔部位）的問題，導致心下（胃脘部）感覺堅硬，像個盤子一樣大，邊緣像旋轉的杯子，這是因為體內水飲停滯造成的。
這個方子是由桂枝去芍藥湯和麻黃附子細辛湯合併而成的。用水七升來煮，先煮麻黃，把浮沫撈掉，再加入其他藥材，煮到剩下二升，分成三次溫服。服用後如果能出汗，感覺像有蟲在皮膚裡爬動，就表示病已經痊癒了。
桂枝麻附細辛湯，是從桂枝湯去掉芍藥而來的複方。如果心下感覺像盤子一樣堅硬腫大，那就是因為水寒凝結的緣故，這個方子能夠去除這些水寒。另外，也有用枳實和白朮煮成的湯來治療這種情況。（枳朮湯也可以治療這個病症，但歌訣會另外編寫。）這個方法分別從陰陽兩方面下手，使治療的意義更加彰顯。（喻嘉言認為「心下」指的是胃的上部。胃中的陽氣不能正常運作，導致心下被水飲的陰寒佔據，雖然整體來說是陽氣不舒展造成的，但仍有陰陽兩個方面的問題。如果是因為陽氣虛弱而陰氣乘虛而入，導致水寒凝結在心下，就必須用桂枝湯去掉酸寒的芍藥，再加入麻黃、附子、細辛，一起來驅散胸中的水寒。因為少陰經主內，水寒往上侵入，所以要用少陰溫經散寒的方法來治療。
所以方子底下說「當汗出如蟲行皮中則愈」，可見胃中陽氣不能正常運作，胸中的陽氣也虛弱，胸中陽虛連帶衛外的陽氣也不固，所以出汗的時候才會感覺像有蟲在皮膚裡爬動，這還是陽氣運行不順暢的現象。如果不是靠桂枝、麻黃、細辛、生薑加上附子的強大力量，心下的水寒怎麼可能被驅散到皮膚表面呢？水寒散去，身體就會恢復正常，而心下堅硬腫大的狀況，也會突然間消失。如果是有陽邪自己結聚在陽位，而陰寒還沒向上侵入的，就只要用枳實和白朮兩味藥，來打開痰的結聚，健運脾胃，那麼陽分中的陽邪，自然就容易消解。《金匱要略》雖然沒有明確說明，但總體來說，氣分中的水飲問題，都離不開陰陽兩方面的治療。
2. 柴胡桂枝湯
治傷寒六七日，發熱微惡寒，肢節煩疼，微嘔，心下支結，外證未去者。
柴胡（四兩），黃芩，人參，桂枝，芍藥，生薑（各一兩半），甘草（一兩），半夏（二合半），大棗（六枚），水七升，煮三升，溫服一升。
小柴胡合桂枝湯，（名柴胡桂枝湯）太少二陽合病方。和其營衛通津液，（二湯合用之功如此）肢節煩疼（太陽證）痞嘔（少陽證）康。太陽熱重寒輕者，脈弱陽微宜此匡。陽微切勿重發汗，誤汗傷津陽必亡。（太陽熱多寒少，脈弱無陽之證，仲景主以桂枝二越脾一湯。柯韻伯曰：「脈弱陽微，不可發汗，何得更用麻黃、石膏，重竭其陽。
審證用方，惟柴胡桂枝湯為恰當。」）
白話文：
治療傷寒病六七天，出現發燒、稍微怕冷、四肢關節煩躁疼痛、輕微想吐、胸口下方有堵塞感，外表的症狀還沒解除的情況。
使用藥材：柴胡（四兩）、黃芩、人參、桂枝、芍藥、生薑（各一兩半）、甘草（一兩）、半夏（二合半）、大棗（六枚）。用水七升煮成三升，溫服一升。
這是小柴胡湯和桂枝湯合併使用的方子，稱為柴胡桂枝湯，是治療太陽和少陽兩經同時發病的方劑。它的作用是調和營衛、疏通體內津液（這是兩種藥方合用的功效）。能夠改善四肢關節煩躁疼痛（這是太陽經的症狀）和胸悶想吐（這是少陽經的症狀）的狀況。對於太陽經發熱嚴重但怕冷輕微，脈搏虛弱、陽氣微弱的患者，應該使用這個方子來治療。陽氣虛弱千萬不能再用發汗的方法，誤用發汗會損傷津液，導致陽氣衰竭（太陽經發熱多但怕冷少，脈搏虛弱沒有陽氣的證狀，張仲景會用桂枝二越脾一湯來治療。柯韻伯說：「脈搏虛弱陽氣微弱，不可以發汗，怎麼還能用麻黃、石膏等藥，更加耗竭陽氣。仔細審查病情後選用藥方，只有柴胡桂枝湯最為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