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科錦囊》~ 續眼科錦囊卷一 (5)

1. 西洋窮理無確徵論

疼痛眼點火酒劑。在冱寒之境。腥膻之民。未為不可也。如中土之人用此等之藥。則禍害並臻。脫翳者過於收斂。清涼者過於凝寒。或如睫毛內刺。塗抹腐藥。眼瞼外反施截術。則不盲廢者殆鮮矣。穿鑿事理。則必失活動。沉痼幽遠。則決落迂僻。記云。戎夷五方之民。各殊其性。

且蓂莢知晦朔。知風卜風。蜀葵向日。磁石吸鐵。萬物稟賦。造化橐籥。天地自然之妙理。非思慮之可辨知焉。又非尺度之可臆量焉。孔子曰。君子於其所不知。蓋闕如也。予佩服此言。以箴夫曲理之人焉。

[附]漢土之人。褒讚本國之美。自稱中華。是以本邦文墨之家。器物玩具之類。冠著華字。以崇尊之。當今從事和蘭陀（和韻入聲）學之徒。仍蹈前轍。於翻譯字面。標出一個字。冠之蘭學蘭字蘭人蘭物之類。胡亂喚稱。欲以掩昔時所稱之蠻學蠻人等不典之言。或用蘭字號家塾。

題著書。或自稱蘭學者。昂然誇於人。殊可胡蘆大笑矣。漢土之人。自稱中華。則崇奉之家。宜稱華字也。摹仿之以揭蘭字者。不可也。何則。和者國號。蘭陀西洋方言。翻云國土。今所稱蘭者。此蘭陀二字。省用一字也。義理不明。而不知其所指何國也。陋亦甚矣。其國西洋戎狄之別種。

宜稱西學西人。然則雅言有據。而名實相協耳。學者思諸。

白話文：

西洋醫學缺乏確切證據的論述

用酒擦拭眼睛止痛。在寒冷地區、飲食習慣粗獷的民族，或許可以。但中國人使用這種藥物，就會禍害叢生。眼睛有翳障的病人過度收斂，清涼的藥物過度使用則會導致寒凝。或者像睫毛倒插眼內，塗抹腐蝕性藥物；眼瞼外翻施以截除手術，能不致失明或殘廢的恐怕很少。醫術只憑空臆測，必然會失去靈活性；治療久病頑疾，則必定走入歧途。古書記載，各個民族的體質都不同。

就像蓂莢可以預知陰晴圓缺，風信子可以預測風向，蜀葵向著太陽生長，磁石可以吸鐵一樣，萬物都有其天賦的特性，造化的神奇奧妙，不是單純思考就能理解的，也不是可以用尺規去衡量的。孔子說：「君子對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就謙虛地表示不知道。」我非常佩服這句話，以此來警示那些曲解道理的人。

附：中國人讚美自己的國家，自稱中華，所以本國的書籍、器物等都冠以「華」字來尊崇。現在學習西方學問的人，仍然沿用這種做法，在翻譯文字時，特意在字面上加個「蘭」字，稱作「蘭學」、「蘭人」、「蘭物」等等，胡亂命名，企圖掩蓋過去稱之為「蠻學」、「蠻人」等不雅的稱呼。或者用「蘭」字命名學塾、著書，或者自稱是蘭學家，得意洋洋地向人炫耀，實在是可笑至極！中國人自稱中華，崇尚本國的，就應該稱作「華」字；模仿西方而用「蘭」字的，是不可取的。因為，「和蘭陀」是國名，「蘭陀」是西洋的方言，翻譯過來就是國土。現在所稱的「蘭」，是「蘭陀」二字的簡稱，意義不明確，也不知道指的是哪個國家，簡直太粗陋了！那個國家是西方蠻夷的一種，應該稱作「西學」、「西人」，這樣才能言之有據，名實相符。學習西方的人應該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