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黴癘新書》~ 附錄 (1)
附錄 (1)
1. 記浪華一處女事
崎陽一商人。姓某者。每歲來浪華驛亭。留連數十日。更易諸貨。而後歸。頃歲復來寓其家。偶童女數人。來遊於此。一人年未笄。姿色殊眾。商覿之嘆云。嗚呼惜矣哉。之子過數年。則恐當發癘疾。主人愕然曰。君何以知之。曰。我視其色澤以知之。曰。然則君何法之治。
而可免後患耶。曰。我有奇術。若能委信。則可以施焉。主人乃以商之言。語女父母。父母聞之。始則大驚。中則大怒。後則悲哀。遂議治於商。商乃先令求大內。鬥許瓷瓶。又煎成人參數兩。而後使女側臥。取鐵針一條。長尺有餘者。於兩腳湧泉穴刺之。針入尺許。女不堪痛苦。
白話文：
崎陽有一位商人，姓某，每年都會到浪華驛亭，停留數十日，交換各種商品，然後再返回。今年他再次來到浪華，住在自己的住處。恰巧有幾個女孩前來遊玩，其中一個年紀未滿十五歲，容貌特別出眾。商人見了她，嘆息道：「唉，可惜了！這女孩再過幾年，恐怕就會患上癘疾。」
房主聽了，驚訝地問：「您怎麼知道的？」
商人說：「我從她的面色就能看得出來。」
房主又問：「那您有什麼辦法能治好她，免除後患？」
商人回答：「我有一種奇術，如果您能相信我，就可以施展。」
房主把商人的話告訴了女孩的父母，父母聽了，一開始非常吃驚，接著非常生氣，最後又悲傷不已。於是他們決定請商人治病。
商人首先吩咐他們去皇宮內尋找一個斗大的瓷瓶，還準備了幾兩的人參，煎好之後，讓女孩側臥，拿出一根長過一尺的鐵針，在她的雙腳湧泉穴處扎下去，針刺入一尺深，女孩忍受不了疼痛...
氣將絕。乃與前人參湯。以手自臀腿邊。推拊下。則黑血迸出如湧。因承之瓶。幾五六升。乃覆蓋密封。以瀝青固濟。更堀地理之訖云。至來年期月。則當發見之。予來亦將在其時。遂告別而歸。而女針痏亦尋痊。肌體悅澤。勝於向日。親戚莫不盡悅焉。及期商來視其女云。
善哉病基既已脫矣。乃使人出客歲所埋瓶。發開睹之。則其血盈溢於瓶口。商云。此血在人身中。如是蔓延。不致身體壞敗者幾希。觀者大為異嘆云。商乃謂女父母云。我有一子。年已成長。未有伉儷。願以此女。獲配於彼。何幸過之。父母答云。幸以君之靈。得救一女於塗炭。
白話文：
這位女子氣息將要斷絕，於是給她喝了先前的人參湯。我用手從她的臀部和大腿邊緣，一路推按往下，結果黑色的血像泉水般噴涌而出。我用瓶子承接，足足裝了五六升。之後我蓋上瓶蓋密封，再用瀝青封固。並且在地底下挖了一個坑，把瓶子埋了進去。我告訴他們，等到來年的這個時候，就可以挖出來了。我也會在那個時候再來。於是告別了他們回家。這位女子針刺的病症很快痊癒，身體也變得光潤，比以前更加健康。親戚們都非常欣喜。到了約定的時間，我回到這裡，去看望那位女子。
我說：「太好了！病根已經去除掉了！」然後叫人把去年埋藏的瓶子挖出來。打開瓶蓋一看，血滿溢到瓶口。我說：「如果這血還在她的體內蔓延，她的身體恐怕很難保全。」看到的人都感到十分驚訝，嘆為觀止。我對女子的父母說：「我有一個兒子，已經長大了，還沒有娶妻，希望可以將他與這位小姐婚配，這是多麼幸運的事啊！」父母回答說：「多虧您的妙手回春，救了我們女兒的性命，真是再幸運不過了！」
則一日生命。皆是君之賜也。敢不諾哉。遂行納幣禮以送之云。片倉子云。奇矣哉。商之得斯術也。昔張仲景見侍中王仲宣。謂曰。君有病。四十當眉落。眉落半年而死。令服五石湯可免。仲宣嫌其言忤。受湯勿服。後果眉落。遂至死。今女父母。能恪信商言。女亦能耐忍痛楚。
而從於治法。是以得免其大患。嗚呼可謂勝仲宣遠也。余亦竊疑。夫瘀血者。生血所化。凡人身中。若釀成一滴瘀血。則累月積年。漸滋蔓耳。今收之瓶中。綿歷期月。相倍蓰云者。於理為迂。然而事物之變。有不可窮者。姑記以正於明哲云爾。
白話文：
當時，商大夫說：「您的性命就如同陛下賜予一般，我豈敢不遵從？ 」於是便依禮送上禮物。片倉子感嘆道：「真是奇哉！商大夫居然懂得此術。昔日張仲景曾對侍中王仲宣說，『您有病，四十歲時眉毛就會掉落，掉落半年後就會死去，服用五石湯可以避免。』王仲宣嫌棄張仲景的言語不順耳，雖然拿了藥卻沒有服用，結果後來果然眉毛掉落，不久後便去世了。如今這位女子的父母能夠堅信商大夫的話，而這位女子也能忍受痛苦，遵循醫囑治療，因此得以免除大難，可謂勝過王仲宣許多。我也私下感到疑惑，瘀血是由血液轉化而成的，凡是人體內一旦形成一滴瘀血，便會隨著時間推移，慢慢蔓延。現在卻將它收集起來，放在瓶子裡，經過數月時間，竟然會增長數倍，這在道理上是說不通的。然而世間萬物變化莫測，有些事情是無法窮究的，姑且記下這件事情，以便提醒明智之人。」
2. 答友人書
曏者以僕所編青囊瑣探。黴癘新書二書。備於電矚。且謂日。以新書既脫稿。將上梓以公於天下矣。茲辱手札。伏而讀之。謙乎其辭。相推之有甚也。屬乎其言。閔憐之有加也。而足下言。以新書所載。癘風論治。固古來未有聞之奇術。吾無間然矣。然此病多於田野與鄙賤。
而至如都人士患之者甚鮮矣。又且此證夫人殊所避忌者。若此書一出。則四方之傳聞者。必來請治於足下。然則恐以足下。為治此等疾專門者。而上則王公不召。下則富豪不請耳。是豈著書。反名與利俱失者非邪。如瑣探所載。都下日常多有之病。而至辨別傷寒之生死。洞明婦人之產乳。
白話文：
先前我編撰了《青囊瑣探》和《黴癘新書》兩本書，準備出版。並且說，新書已經脫稿，將要印刷出版，讓天下人共讀。如今收到您的信，拜讀之後，您的言辭謙虛，推崇我的作品還不止於此，而且您在信中表達了對我的關心和憐憫。您說新書中所記載的癘風論治之法，確實是古來未有聞之奇術，我對此並無異議。然而，這種疾病多發於田野和貧賤之人，而像都人士患此病者甚少。而且，這種病症婦女們大多避之不及。
如果此書一出，四方傳聞之人必然會前來向您求治。如此一來，恐怕您會被視為專治此等疾病的醫生，而上則王公不召，下則富豪不請。這豈不是著書反倒名利俱失嗎？像《青囊瑣探》中所記載的，都是都下日常常見的病症，以及辨別傷寒的生死，洞明婦人的產乳。
救療小兒之撮口。及癲疾等。則殊究確說妙論。又且往往發古人所未言及。則盍刻之前。以後新書。其刻之前也。貴戚權豪。農工商賈。必相爭請招焉。然則將獲名與利。兩完於此。嗟乎僕固雖貧賤。以天祿幸裘褐疏食之資。足以給體腹。則亦豈敢自愛名與利。而貪婪之為哉。
古有言。人得異書。私為帳中。秘不示人。非真好者。真好者。如好飲然。獨飲不適也。余續之云。業醫得奇方。獨為蘭室。秘不傳人者。非真醫者。真醫者。猶輔相之理天下然。非化及蠻夷。不為適也。子不聞乎。昔周公之輔相也。其急於見賢也。方一食。三吐其哺。方一沐。
白話文：
治療小兒口吃、癲癇等疾病的精妙論述，往往發掘古人未曾提及的知識，因此值得刻印出版，成為後世新書。一旦刻印出版，權貴富豪、農工商賈都會爭相邀請，作者將因此獲得名利雙收。然而，我雖然貧賤，但靠著微薄的收入也能勉強維持生計，又何必貪圖名利呢？
古人說，得到奇書卻私藏在家中不願示人，不是真愛書之人；真正愛書的人，就像愛喝酒一樣，獨自品嘗總不如與人分享更讓人快活。我想要補充說明，得到奇方却獨自珍藏，不願傳授給他人，就不是真正的醫生；真正的醫生，就像輔佐君王的賢相治理天下一樣，不把醫術傳授給更多人，就如同沒有幫助蠻夷百姓一樣，是令人遺憾的。難道你沒聽說過，周公輔佐君王，急於找到賢能之士，甚至吃飯時三吐其哺，沐浴時也停下來寻找人才吗？
三握其發。其見賢如是急者何也。是蓋為使天下人民。各安其所。各樂其樂矣。夫醫雖小道。古先王建疾醫職。而司民災沴札差。是以稱為司命之任也。故雖生數千載之下。事此技者。豈不視民疾患。猶輔相之視理亂成敗哉。其舉賢良者。為安民也。著醫方者。為蠲疾苦也。
今夫有難治之病。而有奏效之神藥。則設使希于都下與貴人。而多乎山野與鄙賤。何不博傳以濟眾耶。僕雖譾劣。頗見聖賢用心立志之分。曷為欲名與利。而束已成之書於高閣。候未全書之備。而先乎此。後乎彼耶。夫觀周公之三吐哺。三握髮。禹之過家門不入矻矻於濟天下。
則醫之視疾疢。不亦孜孜於此乎。是僕之所以先新書後瑣探也。足下其亮鑑。不備。
白話文：
三握其發，其見賢如是急者何也。這意思是說，為何看到賢人就如此著急呢？
這是因為想要讓天下百姓，各安其所，各得其樂。醫師雖然只是小道，但古代先王設立了疾病醫治的職責，由他們負責處理百姓的災禍、疾病、勞損和傷殘，所以稱為「司命之任」。因此，即使身處千載之後，從事醫術的人，豈不應該視百姓的疾苦，如同輔相看待國家的治亂成敗嗎？
舉薦賢良之人，是為了安定百姓；著寫醫方，是為了消除疾苦。
現在，如果有難治的疾病，卻有奏效的神藥，那麼即使這種藥物稀少，只在都城和貴族手中，而山野和貧賤之人卻很多，為何不廣泛傳播，以救濟眾人呢？
我雖然才疏學淺，但也多少體會到聖賢用心立志的分寸。為何想要名利，而將已經寫好的書束之高閣，等待著書寫完畢，才願意拿出來呢？而先考慮名利，再考慮百姓的疾苦呢？
看看周公三吐哺，三握頭髮，禹王路過家門都不進去，孜孜不倦地治理天下，那麼醫師面對疾病，又怎麼能不努力呢？
這就是我為什麼先寫新書，再做瑣碎研究的原因。希望您能明察，若有不妥之處，請多指教。
3. 黴瘡論
黴瘡之病。考華人所論。昉自嶺南卑濕地而蔓延四方。如本邦。亦起從肥前州。而播布通國云。蓋此病稀於古時。而盛於後世。故其治法。亦粗於前。而審於後。然而稱呼百出。濫名頗多。或隨形狀之近似者而名焉。或取始所起地而命焉。或因其所發之處而稱焉。或依字音假借會意。
以擴其名呼矣。如其曰黴瘡。曰梅瘡。曰賣瘡。曰㾦子。曰楊梅瘡。曰楊黴瘡。曰楊梅毒瘡。曰楊梅風。曰楊梅疳。曰綿花瘡。曰砂仁瘡。曰茱萸瘡。曰果子瘡。曰天泡瘡。曰天疱瘡。曰濕陰瘡。曰妒精瘡。曰陰蝕瘡。曰廣瘡。曰廣東瘡。曰廣痘。曰廣豆。曰恥瘡。曰臊疳。
白話文：
黴瘡之病，考華人所論，昉自嶺南卑濕地而蔓延四方，如本邦，亦起從肥前州，而播布通國云。
黴瘡這種疾病，根據華人的記載，起源於嶺南潮濕低窪之地，並逐漸蔓延到四面八方，就如同我們這個國家，也起源於肥前州，然後散播到全國各地。
蓋此病稀於古時，而盛於後世。故其治法，亦粗於前，而審於後。
這種疾病在古代比較少見，但在後世卻十分流行。因此，治療方法也從過去的粗略變得更加精細。
然而稱呼百出，濫名頗多。或隨形狀之近似者而名焉。或取始所起地而命焉。或因其所發之處而稱焉。或依字音假借會意，以擴其名呼矣。
然而，黴瘡的稱呼卻五花八門，很多都是亂起的名字。有些是根據它外形的相似性而命名的；有些是根據它最初發生的地點而命名的；有些是根據它發生的部位而命名的；還有一些是根據字音的諧音或字義的引申而命名的。
如其曰黴瘡，曰梅瘡，曰賣瘡，曰㾦子，曰楊梅瘡，曰楊黴瘡，曰楊梅毒瘡，曰楊梅風，曰楊梅疳，曰綿花瘡，曰砂仁瘡，曰茱萸瘡，曰果子瘡，曰天泡瘡，曰天疱瘡，曰濕陰瘡，曰妒精瘡，曰陰蝕瘡，曰廣瘡，曰廣東瘡，曰廣痘，曰廣豆，曰恥瘡，曰臊疳。
例如，人們把黴瘡叫做黴瘡、梅瘡、賣瘡、㾦子、楊梅瘡、楊黴瘡、楊梅毒瘡、楊梅風、楊梅疳、綿花瘡、砂仁瘡、茱萸瘡、果子瘡、天泡瘡、天疱瘡、濕陰瘡、妒精瘡、陰蝕瘡、廣瘡、廣東瘡、廣痘、廣豆、恥瘡、臊疳等等。
曰濕毒。曰濕氣。曰陰疳。曰陰頭癰。曰陰頭瘡。曰蠟燭發。曰下疳。曰便毒。曰魚口。曰魚口瘡。曰橫痃。曰橫眼。曰𤵄痃。曰蛀梗。曰蛀疳瘡。曰蛀幹疳瘡。曰捲心蛀疳瘡。曰獨腳楊梅瘡。曰時瘡。曰血疝。曰血疳。曰外疝。曰結毒。曰氣毒。曰𤷍⿸疒當。曰下𤷍⿸疒當。
曰路岐。曰魯氣。曰𤻼𤷍。曰露𤷍。曰⿰馬𡘆馬癰。曰騎馬癰。曰騙馬墜之類。不暇枚舉。殆誣惑後人之耳目也。以余觀之。唯黴瘡下疳便毒結毒之四名。以蔽之矣。而此病近世尤盛。而貴賤男女。罹之者。十居其半。是誠和華一轍。蓋承平二百年之久。人人樂安佚。內則膏粱膩味。
白話文：
濕毒、濕氣、陰疳、陰頭癰、陰頭瘡、蠟燭發、下疳、便毒、魚口、魚口瘡、橫痃、橫眼、𤵄痃、蛀梗、蛀疳瘡、蛀幹疳瘡、捲心蛀疳瘡、獨腳楊梅瘡、時瘡、血疝、血疳、外疝、結毒、氣毒、𤷍⿸疒當、下𤷍⿸疒當，還有路岐、魯氣、𤻼𤷍、露𤷍、⿰馬𡘆馬癰、騎馬癰、騙馬墜等等，不勝枚舉，這些名稱恐怕會誤導後人。依我觀察，這些病症可以用黴瘡、下疳、便毒、結毒四個名稱概括。而如今這種病症十分普遍，無論貴賤男女，十之八九都曾罹患。這情況就像和華一樣，天下太平兩百年，人們都追求安逸享受，飲食油膩，身體機能逐漸衰弱，病症自然增多。
常充口腹。遂生濕熱瘀血。外則沉匿柳巷花街。以動盪淫火。一釀成此病。遂傳之娼妓男娼。則娼妓男娼之傳諸人也。不知其幾千百。或傳之妻妾。或遺之孫甥。而其病之將發也。始則或起自誤擦破。若被陰毛纏傷。或自膿淋。或自痔疾。或久曠房室。思動色欲。敗精濁血。
流滯莖內。或又疥瘡發周身。遂波及前陰。漸致淫浸。當此之時。若隱羞不示於人。或忽藥餌。而用速愈摻藥等。則遂成便毒下疳之證。或瘡發周身。形如楊梅。或如砂仁。若夫至其毒之尤深。則為筋骨疼痛。或頭痛如破。或潰蝕前陰。腐爛後竅。或穿咽喉。或鑿頭面。或墊崩鼻梁。
若一誤治法。侵禁忌。則至使父母遺體。永為不具器。可不懼哉。若至其證之變態。則齒齦膿潰。幾類牙疳。或舌心痛。或破裂。或舌傍潰缺。常涎液漏脫。或耳內如鐘聲或如風雨聲或如鳥雀之啾啾。又如川流之湍湍。或胸腹肋脅。膕䯒臀腿。及前後二竅。常為痛。或為發瘻。
作巖穴。或為瘰癧。為偏枯。為痿躄。或咳嗽吐痰。如肺癰之狀。或口鼻惡臭。穢氣撲人鼻。或鼻中出穢汁濃涕。如鼻淵腦漏。又出黃赤干涕。或頭面生磊塊數個。日夜疼痛。經久不破。或又發潰出膿汁。積年累月不收口。或眼內疼痛生紅縷。或目如注朱。或唇吻生紫黑贅瘤久而潰穿。
白話文：
如果誤用治療方法，觸犯禁忌，就會導致父母遺體永遠無法保存完整，難道不令人害怕嗎？如果病情變化，可能出現牙齦潰爛流膿，類似牙疳；或者舌頭中心疼痛、破裂，或舌邊潰爛缺損，經常流口水；或者耳內有鐘聲、風雨聲、鳥叫聲，或者像流水聲；又或者胸腹肋脅、膝蓋、屁股、腿部，以及前後兩個排泄孔經常疼痛，或者形成潰瘍，形成像山洞一樣的空洞，或者出現瘰癧、半身不遂、痿躄；或者咳嗽吐痰，如同肺癰的症狀；或者口鼻惡臭，穢氣撲鼻；或者鼻中流出污濁的膿痰，如同鼻淵腦漏，又流出黃色或紅色乾鼻涕；或者頭面部長出幾個硬塊，日夜疼痛，長期不破，或者又潰爛流出膿汁，多年累月不癒合；或者眼睛疼痛，出現紅色血絲，或者眼睛像是注入了紅色顏料，或者嘴唇上長出紫色或黑色的贅瘤，長期潰爛穿孔。
黃汁出而不止。遂至缺蝕。或為腹痛。為水腫。為勞瘵。為囊癰。為痔漏。或手腳拳攣。不能伸舒。或眉發頹落。幾如癩疾。證狀百端。雖不可窮盡。其為結毒也一也。宜辨認病人之強弱。菀毒之淺深。及表裡上下。虛實寒熱以施治法矣。又有襯眠呢黴瘡腐爛之人。受自穢臭氣於口鼻。
直浸透裡面。遂作之根基者。此證多不發梅瘡便毒。而卒然為咽喉腐爛。為潰鑿。或眼目見紅花。或羞明以漸昏蒙。或為筋骨疼痛。其始以無患疳瘡便毒等。必不可謂非黴瘡。譬諸傷寒。猶患直中少陰病。亦宜直隨結毒之治法施藥也。若夫耳聾目暗。或形體柴瘠。而手腳拳曲。
白話文：
黃色的膿液不斷流出，導致潰爛。患者可能出現腹痛、水腫、勞傷、囊腫、痔瘡，或是手腳蜷縮無法伸展，眉毛頭髮脫落，甚至像癩病一樣。症狀繁多，無法一一列舉，但都是因結毒而起。治療時需辨別病人的體質強弱、毒素深淺，以及表裡上下、虛實寒熱等情況，才能制定合適的治療方法。
另外，有些患者由於長期臥床，導致瘡腐爛，從口鼻吸入穢氣，這些穢氣直達內臟，成為疾病根源。此類患者往往不會先出現梅瘡或毒瘡，而是突然出現咽喉腐爛、潰瘍，或眼睛出現紅腫、畏光、逐漸昏花，以及筋骨疼痛等症狀。雖然初期沒有梅瘡、毒瘡等明顯表現，但病因仍是黴瘡。這就好比傷寒病，初期可能表現為少陰病症狀，但仍需按照治療結毒的方法用藥。至於耳聾眼盲、形體消瘦、手腳蜷縮等症狀，也都是結毒的表現。
或羸瘦骨立。而關節疼痛。或漸漸飲食廢。或大便下利者。及因受父母遺毒。有幼少發瘡瘍。或臍中常濕潤。時出穢臭膿涕。或患膿淋。痔疾者。若以尋常胎毒食癖治之。則積年之後。多成漏瘡。喜發於項腋及陰僻肛門之間。後來必變見喉穿鼻崩。或寒熱咳嗽等之諸證。多藥餌不驗。
連綿涉年。而終致不起也。
白話文：
有些人可能體瘦骨立，關節疼痛，或食慾逐漸減退，甚至拉肚子。也有些人可能是因為父母遺傳的毒素，從小就長瘡，肚臍經常潮濕，時常流出臭膿，或患有膿淋、痔瘡。如果用一般治療胎毒和食積的方法，多年之後，往往會變成漏瘡，好發於脖子、腋窩以及陰部和肛門周圍。最終還會發展成喉嚨潰爛、鼻子出血，或寒熱咳嗽等症狀。很多藥物都無效，病痛纏綿多年，最終可能無法痊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