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匱方歌括》~ 卷二 (9)
卷二 (9)
1. 大黃䗪蟲丸
治五勞虛極羸瘦。腹滿不能飲食。食傷。憂傷。飲傷。房室傷。飢傷。勞傷。經絡營衛氣傷。內有乾血。肌膚甲錯。兩目黯黑。緩中補虛者。此丸主之。
大黃(十分。蒸。),黃芩(二兩。),甘草(三兩。),桃仁(一升。),杏仁(一升。),芍藥(四兩。),乾漆(一兩。),虻蟲(一升。),乾地黃(十兩。),水蛭(百枚。),蠐螬(百枚。),䗪蟲(半升。)
上十二味。末之。煉蜜和丸小豆大。酒服五丸。日三服。
歌曰,乾血致勞窮源委。緩中補虛治大旨。螬蛭百個䗪半升。桃杏虻蟲一升止。一兩乾漆十地黃。更用大黃十分己。三甘四芍二黃芩。五勞要證須用此。此方世醫勿驚疑。起死回生大可恃。
尤在涇曰。風氣不去。則足以賊正氣而生長不榮。故薯蕷丸為要方。乾血不去。則足以留新血而滲灌不周。此丸為上劑。愚按。此丸從內經四烏鰂一蘆茹丸悟出。但不如四烏鰂一蘆茹丸之平易近人也。王晉三云。金匱血痹虛勞脈證九條。首條是汗出而風吹之。血凝於膚而為痹。
然痹未至於乾血。後六條。是諸虛不足而成勞。然勞亦不至於虛極。故治法皆以補虛和營衛去風氣為主方。若五勞虛極。痹而內成乾血者。悉皆由傷而血瘀。由血瘀而為乾血也。假如陰之五宮。傷在五味。飲食自倍。則食傷於脾。西方生燥。在臟為肺。在志為憂。憂患不止。
則營澀衛除。故憂傷於肺。以酒為漿。以妄為常。女子脫血。醉入房中。則飲傷於肝。嗜欲無窮。精氣弛壞。則房勞傷於腎。穀氣不盈。上焦不行。下脘不通。胃熱陰虧。則飢傷於胃。尊榮人有所勞倦。喘息汗出。其傷在營。若負重努力人。亦傷於營。營氣屬心。故勞傷於心。
諸傷而胃亦居其一者。以五臟皆稟氣於胃。為四時之病變。死生之要會。胃熱液涸。則五臟絕陰氣之源。而絡痹血乾愈速。故飢傷亦列於臟傷之間。其第七句是總結諸傷。皆傷其經絡營衛之氣也。細繹本文云。腹滿不能食。肌膚甲錯。面目黯黑。明是不能內谷以通流營衛。則營衛凝注。
瘀積之血。牢不可破。即有新生之血。亦不得暢茂條達。惟有日漸羸瘦。而成內傷乾血勞。其有不死者幾希矣。仲景乃出佛心仙手。治以大黃䗪蟲丸。君以大黃。從胃絡中宣瘀潤燥。佐以黃芩清肺衛。杏仁潤心營。桃仁補肝虛。生地滋腎燥。乾漆性急飛竄。破脾胃關節之瘀血。
虻蟲性升。入陽分破血。水蛭性下。入陰分逐瘀。螬蠐去兩脅下之堅血。䗪蟲破堅通絡行陽。卻有神功。故方名標而出之。芍藥、甘草扶脾胃。解藥毒。緩中補虛者。緩舒也。綽也。指方中寬舒潤血之品而言也。故喻嘉言曰。可用瓊玉膏補之。勿以耆、術補中。失卻寬舒胃氣之義。
白話文:
大黃䗪蟲丸治療因五勞導致的極度虛弱消瘦、腹脹難食等症狀。 適用於食傷、憂傷、飲傷、房事過度、飢餓過度、勞累過度,以及經絡、營衛氣虛損,內有瘀血,皮膚乾燥粗糙,雙目黯淡無光等症狀,屬於需要緩和補虛的體質。
此丸藥方成分:大黃(蒸過,十分)、黃芩(二兩)、甘草(三兩)、桃仁(一升)、杏仁(一升)、芍藥(四兩)、乾漆(一兩)、虻蟲(一升)、生地黃(十兩)、水蛭(一百枚)、蠐螬(一百枚)、䗪蟲(半升)。
將以上十二味藥材研磨成粉末,用煉蜜和成小豆大小的丸藥。每次服用五丸,用酒送服,一天服用三次。
歌訣說明:乾血導致勞損的根本原因,緩和補虛是治療的大原則。螬蛭一百枚,䗪蟲半升,桃仁、杏仁、虻蟲各一升。乾漆一兩,生地黃十兩,再加蒸過的大黃十分。三兩甘草,四兩芍藥,二兩黃芩。治療五勞的要證需用此方。此方是世醫不必驚疑,起死回生的大方。
尤在涇的註解:風邪不去,就會損傷正氣,導致身體不健康;乾血不去,就會阻礙新血的生成和運行。此丸藥是上乘的藥方。我認為,此方是從內經的四烏鰂一蘆茹丸悟出來的,但不如四烏鰂一蘆茹丸那麼容易製作和使用。王晉三說,金匱要略中血痹虛勞的脈證九條,第一條是汗出遇風而凝血成痹。
但這時痹證還未發展到乾血的程度,後六條都是因為各種虛弱不足導致勞損,但勞損也沒有達到虛極的程度,所以治療方法都是以補虛、調和營衛、祛風為主。但是五勞虛極,並且已經形成乾血的情況,都是因為受傷導致血瘀,血瘀又導致乾血。比如說,五臟受損,飲食過度,就會傷及脾臟;憂慮過度,就會傷及肺臟;酗酒,就會傷及肝臟;房事過度,就會傷及腎臟;飢餓過度,就會傷及胃臟。各種勞累都會傷及營衛之氣。
第七句總結了各種損傷,都是傷及經絡、營衛之氣。文中提到腹脹難食、皮膚粗糙、面色黯黑,說明體內氣血運行不暢,營衛凝滯,瘀血積聚,即使有新生血液也無法順利運行,因此日漸消瘦,形成內傷乾血勞,能不死的人很少。張仲景用大黃䗪蟲丸治療此症,大黃從胃絡中宣通瘀血,潤燥;黃芩清熱肺衛;杏仁潤養心營;桃仁補益肝血;生地黃滋養腎陰;乾漆破除脾胃關節瘀血;虻蟲上行,破血於陽分;水蛭下行,逐瘀於陰分;蠐螬清除兩脅下瘀血;䗪蟲破堅通絡,行陽氣,有神奇功效,所以藥名以此命名。芍藥、甘草扶助脾胃,解毒,緩和補虛,是指藥方中寬舒潤血的藥物而言。所以喻嘉言說可用瓊玉膏補之,不要用黃耆、人參補益,以免失去寬舒胃氣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