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己

《外科心法》~ 卷三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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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6)

1. 腫瘍不足

汪太常太夫人,年逾八十,腦疽已潰,發背繼生,頭如粟許,脈大無力。此膀胱經濕熱所致。夫脈無力,乃血氣衰也。遂以托裡消毒藥,數服稍可。更加參、耆之劑,雖起而作渴。此氣血虛甚,以人參、黃耆各一兩,當歸、熟地各五錢,麥門冬、五味子各一錢,數服渴止而不潰。以前藥加肉桂十餘劑,膿成針之,瘀肉漸腐,徐徐取去,而膿猶清不斂。

白話文:

汪太常太夫人的母親,年紀超過八十歲,腦部膿瘡已經潰爛,背部又接著長出膿瘡,瘡口小如米粒,脈象虛弱無力。這是膀胱經濕熱所造成的。

因為脈象無力,說明氣血衰弱。於是用清熱解毒的藥物治療,服用了幾次後病情稍有好轉。之後又加了人參、黃芪等補氣藥,雖然病情稍有好轉,但是病人卻開始感到口渴。這是因為氣血虛弱太過嚴重,所以使用人參、黃芪各一兩,當歸、熟地各五錢,麥門冬、五味子各一錢,服用了幾次後口渴的症狀就止住了,膿瘡也沒有再潰爛。

在此基礎上,又加了肉桂,服用了十幾劑藥後,膿液像針一樣細小,瘀肉逐漸腐爛,慢慢地取出來,但膿液依然清稀,沒有癒合。

投以大劑十全大補湯,加白蘞、貝母、遠志,三十餘劑,膿稠而愈。設若不加峻補,及不去腐肉,以渴為火,投以涼藥,欲保其生也難矣。

居庸關王揮使,臂腫一塊,不痛不赤,惟脈弱,懶食時嘔。以六君子湯加藿香、酒炒芍藥治之,嘔止食進。再以八珍湯二十餘劑,成膿刺之,又以十全大補而愈。次年傷寒後,此臂仍腫,微痛,乃傷寒餘毒也,然無表證,但虛弱。先用十宣散四劑,取參、耆、芎、歸扶助元氣,防風、桔梗、白芷、厚朴行散腫結,肉桂引經破血,腫退三四。再以八珍湯,膿潰而愈。

白話文:

使用大量「十全大補湯」,加入「白蘞」、「貝母」和「遠志」,服用三十多劑後,膿液變稠,病情好轉。如果沒有採取強效補益措施和清除腐肉,而是以口渴當作有火氣,服用清涼藥物,那麼想要保住他的性命就很困難了。

居庸關王揮使,手臂腫脹一塊,不痛也不紅,只有脈搏虛弱,食慾不振,有時嘔吐。用「六君子湯」加入「藿香」和酒炒過的芍藥治療,嘔吐止住了,食慾也改善了。再用「八珍湯」二十多劑,膿腫刺破,再用十全大補湯治療後痊癒。第二年傷寒後,此手臂仍然腫脹,微微疼痛,這是傷寒的餘毒所致,但沒有表證,只是身體虛弱。先用「十宣散」四劑,取人蔘、黃耆、川芎、當歸等扶助元氣,防風、桔梗、白芷、厚朴等行氣散結,桂皮引經破血,腫脹消退了三四分。再用八珍湯,膿瘡破潰而痊癒。

至冬臂復作痛,因服祛風藥,反筋攣痛甚。予謂此血虛不能養筋,筋虛不能束骨,遂以加味十全大補湯,百貼而愈。

崑山高舉人,年逾三十,夏月熱病後,患頤毒,積日不潰,氣息奄奄,脈診如無,飲食少思,大便不禁。《脈經》云:脈息如無似有,細而微者,陽氣衰也。齊氏云:飲食不入,大便滑利,腸胃虛也。遂以六君子湯,加炮乾薑、肉豆蔻、破故紙數劑,瀉稍止,食稍進。更加以黃耆、當歸、肉桂,潰而膿水清稀。

白話文:

冬天的时候手臂又开始疼痛,因为服用祛风药,反而筋挛疼痛加剧。我判断这是血虚无法滋养筋脉,筋脉虚弱无法束缚骨骼,于是用加味十全大补汤,服用了一百帖后痊愈。

崑山的高举人,三十多岁,夏天患热病后,下巴生毒,多日不溃,气息微弱,脉象如同没有,饮食减少且思虑不多,大便失禁。《脉经》说:脉象如同没有又像是有的,细微者,是阳气衰弱。《齐氏》说:饮食不进,大便滑利,是肠胃虚弱。于是用六君子汤,加入炮乾薑、肉豆蔻、破故纸数剂,泻痢稍止,饮食稍进。又加入黄芪、当归、肉桂,毒疮溃破,脓水清稀。

就於前藥,每服加熟附子一錢,數劑瀉止食進,膿亦漸稠。再以十全大補湯,用酒炒芍藥,加白蘞月餘痊。

句容曹水部文兆,年逾四十,髀𩨹患毒已半月,餘頭甚多,狀如粟許,內痛如刺,飲食不思,怯甚脈歇。至此元氣虛,疽蓄於內也,非灸不可,遂灸二十餘壯。余以六君子湯,加藿香、當歸數劑,瘡勢漸起,內痛頓去,胃脈漸至。但瘡色尚紫,瘀肉不潰。此陽氣尚虛也,燃桑柴灸之,以補接陽氣,解散其毒。

仍以前藥,加參、耆、歸、桂,色赤膿稠,瘀肉漸腐,取去,兩月餘而愈。夫邪氣沉伏,真氣怯弱,不能發起,須灸,灸而兼大補。投以常藥,待其自潰,鮮有不誤者。

白話文:

到了前面的藥方,每一服藥再加入一錢的熟附子,幾次藥劑後,腹瀉停止且食慾變好,膿液也逐漸變稠。再用十全大補湯,加入用酒炒過的芍藥,服用了一個月左右便痊癒了。

句容縣水部的文兆,年紀超過四十,腿部患有毒性瘡瘍已經半個月,膿頭數量很多,形狀像小米一樣大,裡面疼痛劇烈,飲食意願低落,體力虛弱,脈搏微弱。到了這個時候,元氣已經虛弱,毒瘡蓄積在體內,如果不灸治,病情不會好轉,於是對患處施灸了二十幾次。我用六君子湯,加入藿香、當歸幾次劑量,瘡瘍的勢頭逐漸緩和,內部疼痛也立刻消失,胃部脈搏也逐漸恢復。不過,瘡瘍的顏色還是紫色,瘀肉沒有潰爛,這是說明陽氣仍然虛弱,於是燃燒桑柴並施灸,以補益陽氣,解散毒素。

仍然用前面的藥方,再加入人參、黃耆、當歸、桂枝,膿液顏色變紅變稠,瘀肉也逐漸腐爛,取出後,兩個月左右就痊癒了。毒邪已經深入體內,正氣虛弱,無法發起,必須施灸,灸治的同時還要大補元氣。用普通的藥物治療,等待毒瘡自行潰爛,很少有不會出錯的。

一男子,因勞發熱,脅下腫痛,脈雖大而按之無力。此氣血虛,腠理不密,邪氣襲於肉裡而然也。河間云:若人飲食疏,精神衰,氣血弱,肌肉消薄,榮衛之氣短促而澀滯,故寒薄腠理,閉塞而癰腫也,當補之,以接虛怯之氣。遂以補中益氣湯加羌活,四劑少可。去羌活,又十餘劑而愈。

又一男子,年二十,遍身微痛,腰間作腫痛甚,以前藥加茯苓、半夏,並愈。

朱文鼎母,因忿鬱腋下結一核,二十餘年。因怒加腫痛,完穀不化,飲食少思。東垣云:瀉利不止,飲食不入,此腸胃虛也。遂以六君子湯,加砂仁、肉桂、乾薑、肉豆蔻,瀉雖止而膿清,瘡口不合,氣血俱虛也。以十全大補湯,月餘而愈。

白話文:

男子一

有一名男子,因勞累而發熱,脅肋下方腫痛,脈搏雖然強勁有力,但按壓下去卻無力。這是因為氣血虛弱,毛孔不密,邪氣趁虛侵入肌肉所致。河間先生說:如果一個人飲食稀少,精神萎靡,氣血衰弱,肌肉消瘦,榮衛之氣短促澀滯,就會導致毛孔虛寒,閉塞而化膿腫脹。此時應當補益氣血,以接濟虛弱的元氣。於是使用補中益氣湯加羌活,服用四劑即可見效。去掉羌活後,再服用十幾劑就痊癒了。

男子二

又有一名二十歲的男子,全身微痛,腰間腫痛劇烈。使用先前的藥方加茯苓、半夏,並痊癒。

朱文鼎之母

朱文鼎的母親,因忿怒鬱結,腋下形成一個硬核,二十餘年。因憤怒而更加腫痛,無法消化食物,飲食慾望減退。東垣先生說:瀉利不止,飲食不入,這是腸胃虛弱所致。於是使用六君子湯,加砂仁、肉桂、乾薑、肉豆蔻,雖然瀉利停止,但膿液清稀,瘡口不能癒合,這是氣血兩虛所致。使用十全大補湯,一個月後痊癒。

一男子,素好酒色,小腹患毒,脈弱微痛,欲求內消。予謂當助胃壯氣,兼行經活血藥佐之,可消,不宜用敗毒等藥。彼欲速效,自用之,病勢果盛,瘡亦不潰,飲食少思。迨兩月餘,復請予治。診其脈愈弱,盜汗不止,聚腫不潰,肌寒肉冷,自汗色脫。此氣血俱虛也,故不能發腫成膿。

以十全大補湯,三十餘劑,遂成膿。刺之反加煩躁脈大,此亡陽也。以聖愈湯二劑,仍以前湯,百貼而愈。

一男子,脅腫一塊,日久不潰,按之微痛,脈微而澀,此形證俱虛也。經曰:形氣不足,病氣不足,當補不當瀉。予以人參養榮湯治之。彼不信,乃服流氣飲,虛證悉至,方服前湯,月餘少愈,但腫尚硬。以艾葉炒熱熨患處,至十餘日膿成。以火針刺之,更灸以豆豉餅,又服十全大補湯,百劑而愈。

白話文:

一、男子一名,平日嗜好飲酒與女色,腹部患有毒瘡,脈象微弱且疼痛,想要內部消散毒瘡。我(醫師)認為應當協助胃氣強健,並佐以活血化瘀的藥物,即可消散毒瘡,不適宜使用敗毒等藥物。男子急於見效,自行使用敗毒藥物,導致病情加劇,毒瘡沒有潰破,也食慾不振。過兩個多月,男子再次請我診治。我診斷他的脈象更為微弱,盜汗不止,腫脹不潰,肌肉與皮膚冰冷,自汗面色蒼白。這是氣血虛弱所致,因此無法發作腫脹化膿。

使用十全大補湯,服用三十多劑後,化膿形成。刺破膿瘡後,反而導致煩躁,脈象增大,這是亡陽之象。使用聖愈湯兩劑,接著改用十全大補湯,服用一百劑後痊癒。

二、男子一名,肋部腫脹,歷經一段時間未潰破,按壓時微痛,脈象微弱而澀,這是形證俱虛。醫經雲:形氣不足,病氣不足,應當補益,不應瀉下。我使用人參養榮湯為其治療。男子不信,自行服用流氣飲,導致虛證加劇,改服前湯後,一個月後略有起色,但腫塊仍舊堅硬。使用艾葉炒熱熨燙患處,十多天後化膿形成。以火針刺破,再灸艾豆豉餅,並服用十全大補湯,服用一百劑後痊癒。

蓋流氣飲通行十二經,則諸經皆為所損。況膽經之血原少,又從而損之,幾何不至於禍邪?凡一經受病,則當主幹其經。苟不察其由,泛投克伐之劑,則諸經被戕,能無危乎?河間云:凡瘡止於一經,或兼二經者,止當求責其經,不可干擾余經也。

張通府,耳後髮際患腫一塊,無頭,肉色不變,按之微痛,彼以為痰結,診其脈,軟而時見數。經云:脈數不時見,則生瘡也,非痰結。仲景云:微弱之脈,主血氣俱虛,形精不足。又云:沉遲軟弱,皆宜托裡。遂以人參、白朮、黃耆、當歸、川芎、炙甘草以托裡,少加金銀花、白芷、桔梗以消毒。

白話文:

氣血流通全身經絡,如果氣血運行失常,就會損傷所有經脈。更何況膽經本身血氣就少,再受到損傷,怎能不招致禍患呢?當某一條經脈生病時,就應該針對該經脈治療。如果不明究理,隨便使用攻伐之藥,就會傷及其他經脈,怎能沒有危險呢?河間先生說:瘡瘍只發生在單一經脈或兩條經脈,就應該針對這些經脈治療,不要干擾其他經脈。

張通府耳後髮際長了一個腫塊,沒有明顯的頭部,肉色沒有變化,按壓時略微疼痛。他以為是痰結,我診脈發現脈象軟弱,時而出現數脈。經書記載:脈象時而數,就容易生瘡,並不是痰結。仲景先生說:微弱的脈象,代表血氣都虛弱,精氣不足。又說:沉遲軟弱的脈象,都要用補益內裡的藥物。因此,我用人參、白朮、黃芪、當歸、川芎、炙甘草來補益內裡,並稍微加了金銀花、白芷、桔梗來消毒。

彼謂不然,內飲降火化痰,外貼涼藥,覺寒徹腦,患處大熱,頭愈重,飲食愈少。復請治,以四君子湯加藿香、炮乾薑數劑,飲食漸進。膿成刺之,更以十全大補湯去桂,及灸以豆豉餅,又月餘而愈。

山西曹主簿,年逾四十,夏間患附骨癰,予以火針,刺去瘀血,更服托裡藥而愈。至秋忽不飲食,痰氣壅盛,勞則口舌生瘡,服寒藥腹痛,彼疑為瘡毒。診之脾腎脈輕,診似大,按之無力。此真氣不足,虛火炎上故也。遂投以八味丸治之。彼謂不然,自服二陳、四物,幾殆。復請予,仍以前丸治之而愈。有脾土虛不能剋制腎水,多吐痰而不咳者,尤當用此丸也。

白話文:

對方認為不對,說內飲降火化痰,外貼涼藥,反而感到寒氣直透腦門,患處卻十分熱,頭部更重,食慾更差。再次求醫,用四君子湯加上藿香、炮乾薑服用幾劑,食慾逐漸恢復。膿腫形成後,用針刺破,再用十全大補湯去掉桂枝,並用豆豉餅灸患處,又過了一個多月才痊癒。

山西曹主簿,年過四十,夏天患了附骨癰,我用火針刺去瘀血,再服用托裡藥,便治好了。到了秋天,他突然不思飲食,痰氣壅盛,勞累時口舌生瘡,服用寒涼藥反而腹痛,他懷疑是瘡毒。診脈後發現脾腎脈象虛弱,舌苔厚膩,按壓無力。這是真氣不足,虛火上炎所致。於是給他服用八味丸治療。對方認為不對,自行服用二陳湯、四物湯,病情幾乎危殆。再次求醫,仍用之前的八味丸治療,最終痊癒。對於脾土虛弱不能克制腎水,經常吐痰而不咳嗽的患者,尤其適合用此丸治療。

平氏室,患發背,以托裡消毒藥,二十餘劑而潰。因怒頓吐血五六碗許,氣弱脈細。此氣血虛極也,遂令服獨參膏斤許,稍緩。更以參、耆、歸、朮、陳皮、炙甘草,三十餘劑,瘡口漸合。設投以犀角地黃湯沉寒之藥,鮮有不誤。

一男子年,逾四十,胃氣素弱,面常生瘡,盜汗發熱,用黃耆建中湯少愈,更以補中益氣湯而平。東垣云:氣虛則腠理不密,邪氣從之,逆於肉理,故多生瘡。若以甘溫之劑,實其根本,則腠理自固,即無他疾。

白話文:

一位平姓男子患了背部的瘡,服用托裡消毒藥二十多劑後潰爛。因生氣而突然吐血五六碗,氣虛脈細,這是氣血極度虛弱的表現。於是給他服用獨參膏約一斤,病情稍有好轉。再用人參、黃耆、當歸、白朮、陳皮、炙甘草等藥,服用三十多劑後,瘡口逐漸癒合。如果當時用犀角地黃湯等寒涼藥,恐怕會適得其反。

另一個男子,年齡超過四十歲,胃氣本來就虛弱,臉上經常長瘡,盜汗發熱,用黃耆建中湯治療後稍有好轉,再用補中益氣湯調養,病情就穩定下來。東垣先生說:氣虛就會導致肌膚腠理不緊密,邪氣就會趁虛而入,逆著肌理生長,因此容易長瘡。如果用甘溫的藥物來補益根本,腠理就會自然堅固,就不會再有其他疾病。

一男子,神勞多怒,頸腫一塊,久而不俏,諸藥不應。予以八珍湯加柴胡、香附,每日更隔蒜灸數壯,及日飲遠志酒二三盞而漸消。

宜興徐符卿,年逾四十,患發背,五日不起,肉色不變,脈弱少食,大便不實。予以凡疽未潰脈先弱,難於收斂,用托裡消毒散,二劑方起發。彼惑一嫗言,貼膏藥,服攻毒劑反盛,背如負石。復請予治,遂以隔蒜灸三十餘壯。彼云:背不覺重,但癢痛未知。更以托裡藥,知痛癢,膿清。

白話文:

一位男子,因為過度勞神動怒,脖子上長了一個腫塊,很久都沒有消退,各種藥物都沒有效果。我給他開了八珍湯,加了柴胡和香附,每天隔著蒜頭灸幾個地方,並且每天喝兩三杯遠志酒,腫塊慢慢消退了。

宜興的徐符卿,年過四十,患了發背,五天都起不了床,皮膚顏色沒有變化,脈象微弱,食慾不振,大便不成形。我認為他這種情況,瘡瘍沒有破潰,但脈象先就虛弱,很難收口,便用托裡消毒散,兩劑藥就起了效果。他卻聽信一個老婦人的話,貼了膏藥,又服用攻毒藥,反而病情加重,背部像背著石頭一樣沉重。他再次請我治療,我便用隔著蒜頭灸了三十多個地方。他說:背部不再覺得沉重,只是癢痛,還不知道為什麼。我又繼續用托裡藥,他感覺到癢痛,膿也排出來了。

仍以前藥,倍加參、耆,佐以薑、桂,膿稍稠。又為人惑,外用豬腰子,貼抽膿血,內服硝黃劑,遂流血五六碗許,連瀉十餘行,腹內如冰,飲食不進。不得已,速予診之,脈進,脫已不可醫矣。蓋其證屬大虛,不足之甚,雖一於溫補,猶恐不救,況用攻伐之劑,不死何俟?

沈侍御文燦,患臀腫痛,小便不利。彼謂關格症,以艾蒸臍,大便亦不利。以降火分利之藥治,不應。予診其脈數膿成,此癰患也。遂針之,出膿數碗許,大便即利。五日陰囊腫脹,小便不行,仍針之,尿膿大泄,氣息奄奄,脈細,汗不止,潰處愈張。復用大劑參、耆、歸術之藥猶緩。

白話文:

原本用之前的藥方,加倍使用人參和黃耆,輔以生薑和桂枝,膿液略微濃稠了一些。後來又被人誤導,外敷豬腰子,貼在流膿的地方,內服硝黃藥,結果導致血流不止,流了五六碗那麼多,還連續拉了十幾次肚子,肚子裡面像是冰一樣,一點食物都吃不下。無奈之下,趕緊給他看診,脈象微弱,已經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病症屬於大虛,元氣極度不足,就算只用溫補的藥物,也難以挽回,何況還用了攻伐的藥劑,能不死才怪呢?

沈侍御文燦,患有臀部腫痛,小便不順暢。他認為是關格症,用艾草蒸臍部,大便也不通暢。用降火利尿的藥物治療,沒有效果。我診斷他的脈象,發現膿已形成,這是癰疽病。於是用針灸治療,流出幾碗膿液,大便就通暢了。五天后,陰囊腫脹,小便不通,又用針灸治療,膿尿大量排出,呼吸微弱,脈象細小,汗出不止,潰爛的地方越來越嚴重。再次用大量人參、黃耆、白朮等藥物治療,效果仍然緩慢。

俾服獨參湯至二斤,氣稍復。又服獨參膏至十餘斤,兼以托裡藥,兩月餘而平。大抵瘡瘍膿血之泄,先補血氣為主,雖有他病,當從末治。

一男子,年四十餘,患腰痛,服流氣飲、寄生湯不應,以熱手熨之少可。蓋脈沉弦,腎虛所致,以補腎丸愈之。

白話文:

病人服用獨參湯約兩斤後,氣色稍有好轉。之後又服用獨參膏十多斤,並搭配其他內服藥物,兩個多月後病情穩定。總之,瘡瘍膿血的治療,應該先以補血氣為主,其他疾病可以暫時放在一邊。

一位四十多歲的男子患有腰痛,服用流氣飲和寄生湯都沒有效果,用熱手熨燙只有稍微緩解。脈象沉而弦,顯示腎虛所致,服用補腎丸後痊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