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女科輯要箋疏》~ 沈氏女科輯要箋硫卷下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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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女科輯要箋硫卷下 (3)

1. 乳岩

坎氣洗淨切薄焙燥研末日吃一條酒下約二十條效 繆德仁治驗半年以內者效

又狗糞東丹獨囊蒜三味搗勻攤布上勿用膏藥令黏貼上微痛數日可愈沈堯封曰乳岩初起堅硬不作膿其成也肌肉疊起形似山岩病起抑鬱不治之證方書云桃花開時死出鮮血者死余見一婦患此已四年診時出鮮血盈盂以為必死日服人參錢許竟不死明年春桃花大放仍無恙直至秋分節候方斃此婦抑鬱不得志誠是肝病然不死於春而死於秋何哉豈肝病有二其太過者死於旺時其不及者死於衰時耶此證本屬肝病繆以坎氣補腎而愈亦理之不可解者外有方附後瘍科方選中

白話文:

坎氣洗淨切薄,烘乾研磨成粉,每天服用一條,佐以酒服用,大約二十條即可見效。繆德仁治驗,半年內有效。

另外,狗糞、東丹、獨囊蒜三味藥搗碎混合,攤在布上,不要使用膏藥,直接貼在患處,會微微疼痛,幾天即可痊癒。沈堯封說,乳岩剛開始時堅硬不化膿,形成後肌肉堆積起來,形狀像山岩,病起時心情抑鬱,屬於不治之症。醫書記載,桃花開時流出鮮血者會死亡。我曾經見過一位婦女患此病已經四年了,診斷時流出鮮血滿滿一盆,以為她必死無疑,每天服用人參錢許,竟然沒有死,第二年春天桃花盛開時仍然無恙,直到秋分節氣才去世。這位婦女心情抑鬱,不得志,確實是肝病,然而沒有死在春天卻死在秋天,這是為什麼呢?難道肝病有兩種,過度者死於旺盛時期,不足者死於衰敗時期嗎?這種病症本屬於肝病,繆德仁卻用坎氣補腎而治癒,這也是無法解釋的現象。此外,後面附有方劑,收錄在《瘍科方選》中。

(箋疏)乳岩初起止是一個堅核不脹不腫雖重按之亦不覺痛但塊堅如石興其他瘍症不同故不能消散苟能養血調肝開懷解鬱止可保其不大不脹經數十年終身不為患者所見已多若多勞多鬱則變化亦易迨漸大而知作脹已難治療若時作一抽之痛則調經更是棗手雖能養陰亦多無益斷不可誤投破氣消勉及軟堅走竄之藥當見誤服甲片皂剌應手焮發速其脹裂最是催命靈符其潰也浮面發腐其中仍如勉石嵌空而堅止有血水並不流膿且易溢血必無帶病延齡之望坎氣亦是單方恐未必果有效力蒜頭塗法必令發癢如其浮皮一破即是弄假成真必不可試總之此症無論柯藥斷無能令必愈之理沈謂外有方附後今亦未見豈傳抄有脫佚耶然使縱有方亦無效果闕之可耳

白話文:

乳房腫瘤初期只是一個堅硬的腫塊,不脹不腫,即使用力按壓也感覺不到疼痛,但腫塊堅硬如石,與其他腫瘤不同,因此無法消散。如果能夠養血調肝,舒緩心情,消除鬱結,就能夠阻止腫塊繼續增大,維持多年甚至終身不發作。但如果經常勞累,心情鬱悶,腫塊就會容易變化,逐漸增大,並出現脹痛,治療就變得困難。如果腫塊時常出現抽痛,調經就更加困難,即使補養陰血也大多無效。絕對不能誤服破氣消腫、軟堅走竄的藥物,因為服用後可能會導致腫塊迅速發炎,加速腫塊破裂,這無異於催命符。腫塊破裂後,表面會腐爛,但內部仍然堅硬如石,只會流出少量血水,不會化膿,且容易流血不止,患者絕無延年益壽的希望。坎氣方也是單方,效果可能並不顯著。蒜頭塗抹的方法會導致皮膚發癢,一旦皮膚破裂,就會弄假成真,不可嘗試。總之,乳房腫瘤無論用什麼藥物,都無法完全治癒。有人說有其他方法,但我也沒見過,難道是抄寫時遺漏了?即使真的有方法,恐怕也無效,所以不必再尋找了。

王孟英曰吳鞠通云常歸芎窮為產後要藥然惟血虛而熱者斷不可用蓋富歸香竄異常甚於麻辛急走善行不能靜守止能運血裒多益寡如亡血液虧孤陽上冒等證而欲望其補血不亦愚哉芎窮有車輪紋其性更急於當歸蓋物性之偏長於通者必不長於守也世人不敢用芍藥而恣用歸何其顛倒哉余謂今人血虛而熱者為多產後血液大耗孤陽易浮吳氏此言深中時弊又論達生篇所用方藥未可盡信皆先得我心之同然者詳見解產難醫者宜究心焉

(箋疏)當歸善行川芎善升血虛火動者當為禁藥而俗子誤以為補血之專品者只緣四物湯方泛稱補血遂不辨菽麥而浪用之耳鞠通此說確不可易

白話文:

王孟英說,吳鞠通說常山、當歸、川芎是產後重要的藥物,但是對於血虛而熱的人來說,絕對不能使用。因為當歸性香氣竄走,比麻黃、辛夷還要急躁,擅長快速運行,無法靜止守住,只能運送血液,多則益寡,如同沒有血液,導致孤陽上冒等等症狀。而想要用它來補血,不就太愚蠢了嗎?川芎有車輪紋,其性比當歸還要急躁。物性偏於通暢的,必定不擅長守住。世人不敢使用芍藥,卻隨意使用當歸,這真是顛倒黑白!

我認為,現在血虛而熱的人很多,產後血液損耗巨大,孤陽容易浮動。吳氏的這番話,深刻地揭露了當今的弊病。至於《達生篇》中所使用的方藥,也不能全信,只有符合我心意的才可使用。詳情請見《解產難醫者》一書,大家應該用心研究。

(箋疏)當歸擅長運行,川芎擅長上行,對於血虛火動的人來說,應該禁止使用。然而,世人誤以為它是專門補血的藥物,只因為四物湯中泛稱補血,便不加辨別,隨意使用。鞠通的這種說法,的確不可輕易改變。

2. 熱入血室

仲景傷寒論云婦人傷寒發熱經水適來書日明瞭暮則譫語如見鬼狀者,此為熱入血室,無犯胃氣及上二焦,必自愈。

又婦人中風發熱惡寒經水適來,得之七八日,熱除而脈遲身涼,胸脅下滿如結胸狀,譫語者,此為熱入血室也。當刺期門,隨其實而瀉之。又婦人中風七八日,續得寒熱發作,有時經水適斷者,此為熱入血室,其血必結,故使如瘧狀發作,有時小柴胡湯主之。

沈堯封曰:論言勿犯胃氣及上二焦者,謂不可攻下並不可吐汗也。然有似是實非之證,不可不辨。

(箋疏)發熱而經水適來,有適逢信期者,亦有不及信期而熱逼經行者,書日明瞭,暮則謂語,以熱入陰分,故日暮陰氣用事而神憒也。法當破瘀,其應甚捷。仲景謂無犯胃氣及上二焦,以此之譫語非陽明症,恐人誤認陽明,妄投承氣,故為叮嚀。又謂無犯上二焦,則必治下焦,可知陸九芝解此最是明白。

白話文:

《傷寒論》中提到,婦女患傷寒,發熱,月經恰巧來潮,白天神志清楚,晚上卻胡言亂語,好像看到鬼一樣,這是熱邪侵入血室,沒有侵犯胃氣和上焦,必定會自行痊癒。

另外,婦女患中風,發熱怕冷,月經恰巧來潮,病程七到八天后,熱退脈遲,身體發涼,胸脅下滿脹,像是有結胸一樣,並且胡言亂語,這是熱邪侵入血室。應該針刺期門穴,根據病情輕重瀉出熱邪。還有婦女患中風七到八天后,再次出現寒熱交替發作,有時月經恰巧停止,這是熱邪侵入血室,血氣凝結,所以才會像瘧疾一樣發作,這時可以用小柴胡湯治療。

沈堯封說:書中提到「不犯胃氣及上二焦」的意思是,不能攻下瀉下,也不能用汗法。但有些看似如此卻不是的症狀,一定要小心辨別。

注解:發熱月經來潮,有的是正好遇上月經期,也有的是由於熱邪逼迫,提前來月經。書中說白天清醒,晚上胡言亂語,是熱邪侵入陰分,所以晚上陰氣主事,神志昏迷。治療方法應該要破瘀,效果會很快。仲景說「不犯胃氣及上二焦」,是因為這種胡言亂語不是陽明經症,擔心人們誤認為陽明經症,胡亂使用承氣湯,所以特別提醒。又說「不犯上二焦」,就一定是要治療下焦,可見陸九芝對此理解最為透徹。

胸脅下滿是血滯而肝絡不疏,故宜瀉期門,則推之藥理亦必瀉去血滯。可知其小柴胡湯一條,明言經水適斷,此為經淨自斷者而言,以經行既盡,則血氬空疏,而邪熱乘之,陷入下焦,乃是虛證,故以柴胡提其下陷之氣,而參甘大棗方為對病,非凡是熱入血室,皆用是方。亦有經行未淨,熱盛瘀結,因而適斷者,更富破瘀通經,尤非小柴胡之升舉補中所可妄試。

揆之藥理,蓋亦可知。則本論小柴胡湯條中,其血必結四字,願疑是上二條之脫說。非然者,血已瘀結,而更可投柴之升提,參棗之補,仲景安有此理?然古今之為本論作注者,竟謂小柴胡一方為通治熱入血室,寧非大誤?徐洄溪傷寒類方,於暮則譫語如見鬼狀條下,尚謂用小柴胡湯,亦是誤認。堯封謂有似是實非之症,亦指小柴胡一方不可妄用。

白話文:

胸部和肋骨下方滿滿都是淤積的血液,肝經絡不通暢,所以應該瀉掉期門穴,藥理也必然要瀉去淤血。小柴胡湯一項提到經水剛斷,這是指經血自然停止的情況,因為經期結束後,血液流通空虛,邪熱乘虛而入,下沉到下焦,屬於虛證,所以用柴胡提振下陷之氣,參、甘、大棗才是對症之藥,不是所有熱入血室都用這個方子。也有經期未結束,熱盛瘀結,導致經血突然停止的情況,這種情況更需要破瘀通經,不能用小柴胡湯的升舉補中來妄試。

從藥理推斷也可以明白,小柴胡湯中提到「血必結」四個字,懷疑是前兩項內容的遺漏。如果血已經瘀結,怎麼還能用柴胡升提、參棗補中?仲景怎麼會有這樣的道理?然而古今為本論作注者,竟說小柴胡湯可以通治熱入血室,難道不是大錯嗎?徐洄溪的傷寒類方,在「暮則譫語如見鬼狀」條目下方,還說用小柴胡湯,也是誤認。堯封也說有看似如此實際上並非如此的病症,也說明小柴胡湯不能亂用。

下文醫案三條,皆用是方而增劇,蓋本是熱病,不問由而輒以柴胡升之,參甘大棗補之,謬妄尚何待言?讀古人書,豈可如此呆板?

陳良甫曰:脈遲身涼,而胸脅下滿如結胸狀,譫語者,當刺期門穴,下針病人五吸,停針良久,徐出針。凡針期門穴,必瀉勿補,肥人二寸半。

(箋疏)期門穴在兩乳直下,右當肝藏部位,何可刺入才半及二寸?古書皆云可刺四分,而陳良甫獨為是說,必有訛誤,不可不正。許學士治一婦病傷寒發寒熱,遇夜則如見鬼狀,經六七日,忽然昏塞,涎響如引鋸,牙開緊急,瞑目不知人,病勢危困。許視之曰:得病之初,會值月向來否?其家云經水方來,病作而經遂止,後三日發寒熱,畫雖靜而夜則見鬼,昨日不省人事。許曰:此是熱入血室證,醫者不曉,以剛劑與之,故致此。

白話文:

這三則醫案都用了錯誤的藥方,導致病情加重。原本就是熱病,卻不問病因就用柴胡升清,參甘大棗補益,實在是荒謬至極!讀古人著作,怎麼可以這麼死板呢?

陳良甫說,脈象遲緩、身體冰冷,胸脅下部脹滿像結胸一樣,神志不清的病人,應該刺期門穴,針灸病人五次呼吸,針停留很久,再慢慢拔針。凡是針刺期門穴,一定要瀉氣,不要補氣,肥人針刺二寸半。

(批註)期門穴位於兩乳頭直下方,右側正好是肝臟所在的位置,怎麼可能刺入才半寸或二寸呢?古書都說可以刺入四分,只有陳良甫獨自有這樣的說法,一定有錯誤,不能不正視。許學士醫治一位婦女,患傷寒發燒,晚上像看到鬼一樣,已經持續六七天,突然昏迷,口水像鋸子摩擦一樣發出聲音,牙齒緊閉,眼睛緊閉,不認識人,病況危急。許學士看過後問:得病的初期,是不是剛好遇到月經來潮?婦人家人回答,月經剛來,就開始發病,月經也停了,之後三天發燒,白天清醒,晚上就看到鬼,昨天就失去意識。許學士說:這是熱邪侵入血室的症狀,醫生不懂,用燥熱的藥方治療,所以才導致如此嚴重。

當先化痰,後治其熱。乃急以一呷散投之,兩時許,涎下得睡,即省人事。次投以小柴胡湯

白話文:

在治療時,應該先處理痰症,然後再處理熱症。首先使用「一呷散」進行治療,大約兩個小時後,病人開始流口水並進入睡眠狀態,意識漸醒。接著,再給予「小柴胡湯」進行治療。

3. 也堯封自記

(箋疏)血虛而浪投柴胡,乃至不醒人事,升提虛陽為禍,固是甚捷;但此是陰虛陽浮之候,法當滋填鎮攝者,而用腎氣甚不可解。或傳為者失其真耶?

白話文:

血氣不足時,若誤用柴胡這種藥物,可能會導致病人昏迷不醒,這是由於該藥性升提虛陽所導致的災害,確實來得迅速;但這情況通常是在陰虛陽浮的情況下出現,理應使用滋補並穩定心神的藥方,但使用腎氣類的藥物卻難以理解。有人認為可能是藥方傳遞有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