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證略例》~ 陰陽寒熱各從類生服藥同象 (1)
陰陽寒熱各從類生服藥同象 (1)
1. 陰陽寒熱各從類生服藥同象
假令附子與大黃合而服之,晝服則陽藥,成功多於陰藥,夜服則陰藥成功於陽藥,足從其類也。況人之疾,獨不然乎!若病陽症,晝則增劇,夜則少寧;若病陰症,晝則少寧,夜則增劇。是人之陰陽寒熱,從天地之行陰行陽也,寒熱之化,以此隨之。故前人治陰證用陽藥,續於夜半之後者,所以卻類化之陰,而接身與子所生之陽也。
《通玄類證》云:小建中湯後亦舉日三夜二,及尺脈不至者加黃耆。
予嘗云:大便軟者宜湯,大便結者宜丸,以丸蜜潤也。仲景治霍亂吐下,脾濕大勝,而用丸何也?
答曰:以濕言之,豈有潤之之理,此正濕已太過,津液極亡,所以轉筋也。筋得血而養,故能屈伸。利下既多亡陰,失血反成枯燥,燥則所以不能屈伸也。故濕劑以潤之,只用丸也,與婦人血崩過極不止而用四物湯潤劑同意。十劑之法,要當謹察。
白話文:
假如我們將附子和大黃一起服用,如果在白天服用,那麼屬陽性的藥物效果會比陰性藥物的效果更顯著,但如果在夜晚服用,則陰性藥物的效果會超過陽性藥物,這正好證明瞭藥物的效果會跟隨其屬性而變化。對於人的疾病來說,又怎麼會不符合這個規律呢?如果患的是陽性病症,那麼在白天病情會加重,夜晚則會稍有緩解;如果是陰性病症,那麼在白天病情會稍輕,夜晚則會加重。這是因為人體的陰陽寒熱,會隨著天地陰陽的運行而變化,寒熱的轉換,也因此而發生。
《通玄類證》中提到:服用小建中湯後,應該在白天服用三次,夜晚服用兩次,如果脈搏在尺部摸不到,應該加入黃耆。
我曾經說過:如果大便軟,應選擇湯劑,如果大便硬,則應選擇丸劑,因為丸劑中含有的蜂蜜具有滋潤作用。但為什麼張仲景在治療霍亂,脾胃濕氣過重的情況下,會選擇使用丸劑呢?
回答是:從濕氣的角度來看,並沒有滋潤的道理,這正是因為濕氣過重,體內的津液大量流失,所以才會出現轉筋的情況。肌肉得到血液的滋養,纔能夠活動自如。如果因腹瀉過多導致體內陰氣流失,血液不足反而會使肌肉變得乾燥,乾燥的肌肉無法活動自如。因此,濕氣過重的情況下,需要用滋潤的藥物來調節,所以選擇使用丸劑,這和婦女月經過多不止,使用四物湯滋潤的原理相同。在使用藥物的時候,必須要謹慎觀察。
2. 理中湯
人參(一兩),乾薑(炮),甘草(炙),白朮(各二兩)
腹痛者,加人參一兩。寒者,加乾薑一兩半。渴欲得水者,加白朮一兩半。臍上築者腎氣動也,去朮,加桂四兩。吐多者,去朮,加生薑三兩。下多者,還用術。悸者,加茯苓二兩。或四肢拘急腹痛者,或腹滿下利轉筋者,去朮,加附子一枚,生用。
上銼如麻豆大,每秤三錢,水一盞半,煮至七分,去滓,溫服,日三。
海藏云:理中湯加減八法,並無寒藥。吐利後有表者表之汗出厥者溫之;既吐且利,小便複利,大汗出,內寒外熱者亦溫之;至於吐下後,汗出不解,厥逆脈欲絕者,四逆主之。以是知此候無陽證,皆陰證也。
仲景人參桂枝湯,理中湯加桂枝,太陽未除,下之成協熱利,心下痞,表裡不解者;《活人》此理中湯內加青陳皮,名治中湯,治胸膈病;許學士改《活人》方,作補脾丸,治勞則補子,如子富而父不貧,不特虛則補其母也。
以上三證,若有外感與內證飲冷極者,宜五積散。
白話文:
[理中湯]
配方為:人參(30克)、乾薑(炒過)、甘草(炙過)、白朮(各60克)。
如果腹部疼痛,人參需增加到60克。若身體感覺寒冷,乾薑需增加到45克。若口渴想喝水,白朮需增加到45克。若感到肚臍上方跳動,這可能是腎氣活動,應去掉白朮,加入肉桂120克。若嘔吐頻繁,應去掉白朮,增加生薑90克。若排泄次數過多,仍需使用白朮。若有心悸的症狀,應加入茯苓60克。若四肢緊繃且腹部疼痛,或腹部脹滿,伴有下痢及肌肉抽筋的現象,應去掉白朮,加入附子一顆,生用。
將所有藥材研磨成類似麻豆大小,每次取9克,用水約240毫升煮至剩下168毫升,濾掉藥渣,溫熱服用,每日三次。
海藏指出,理中湯的加減原則共有八種方法,且並未包含寒性藥物。在嘔吐和下痢後,若仍有表證,應發汗治療;若嘔吐、下痢同時出現,小便頻繁,大量出汗,內寒外熱的情況,也應採用溫熱治療;對於嘔吐、下痢後,雖已出汗但症狀仍未改善,肢體冰冷,脈搏微弱的患者,應用四逆湯治療。由此可知,這些症狀並無陽性表現,均屬於陰性症狀。
仲景的人參桂枝湯,即在理中湯基礎上加入桂枝,適用於太陽病未消除,下痢造成協熱,心下痞,表裡不調的狀況;《活人》中的治中湯,是在理中湯中加入青陳皮,適用於胸膈疾病;許學士修改了《活人》的方子,製作了補脾丸,適用於勞累後的補養,其原理如同子孫富足,父母自然不會貧窮,不僅是虛弱時補充母親的營養。
以上三種情況,若同時存在外感和飲冷極度的情況,宜使用五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