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虛元鑑》~ 陳序
陳序
1. 陳序
歲甲戌，予守毗陵，得一士，柯子心齋。其先世浙慈人也，家傳忠厚，多業醫者，令祖錦堂先生，僑寓錫邑之鵝湖，遂家焉。心齋性聰穎，倜儻不附時俗，文章有奇氣，精書法，兼通家學，隱識為遠到材，迄今二十載矣。一衿潦倒，蹭蹬場屋，豈其愛博而不專歟？顧多才者多藝，不相妨也，遇合會有時耳。
予患頭風，訪醫仰藥，無纖毫之效。心齋診予脈，乃云治病不求其本，真為頭痛治頭。緣制一方，卻與所患不相涉，服後痛漸愈，不啻陳琳之檄。及見伊令伯德修所刻《理虛元鑑》，因知心齋制方之意之所由來也。德修柯君，雖未晤言，其學業之淵博，已於所訂者窺見一斑。
且是書沉埋剝蝕，歷有年所，當世不知有是書，即見之，誰復知為綺石作者。今柯君不掠美，以付剞劂，參訂而表彰之，更可見其用心之厚矣。噫！學固貴崇其本，業必有待乎時，不獨醫道也。是為序。
時乾隆三十六年歲次辛卯嘉平月閩中陳焱晉亭氏題於姑蘇署次
白話文：
在甲戌年，我在毗陵擔任官職時，認識了一位名為柯子心齋的士人。他的祖先來自浙江慈溪，家族世代忠厚，多從事醫術，他的祖父錦堂先生，曾經遷居到錫邑的鵝湖，並在那裡定居。心齋天性聰明靈活，不受時俗束縛，他的文章充滿獨特的氣質，精通書法，同時也熟悉家傳醫學，我當時就認為他是一個有潛力的人才，至今已有二十年了。他雖然才華橫溢，但仕途坎坷，或許是因為他涉獵過廣而不夠專注吧？然而，有才華的人往往多才多藝，這些並不互相干擾，只是機遇尚未到來罷了。
我曾患有頭痛，尋遍醫生，吃過各種藥物，都沒有任何效果。心齋為我診脈後，告訴我之前的治療方法都只是治標不治本，真正應該針對病根來治療。他開出的藥方看似和我的病狀無關，但服用後，頭痛竟然逐漸緩解，效果就像陳琳的檄文一般立竿見影。後來我讀到了他伯父德修所編著的《理虛元鑑》，才明白心齋開方的用意源於此書。雖然我未曾與柯德修見面交談，但他深邃博大的學識，已經從他編訂的書籍中略見一斑。
此外，這本書長期被塵封，世人大多不知道它的存在，即使有人看到，又有誰能認出這是綺石的作品呢？如今柯君不吝嗇自己的榮譽，將它交付刊印，經過校對和表彰，更能看出他的用心良苦。啊！學習固然要尊重根本，事業也必須等待時機，不僅僅是醫術如此。因此，我寫下了這篇序。
在乾隆三十六年的辛卯年冬天，福建的陳焱晉亭，在姑蘇的官邸寫下這段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