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陽綱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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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卷十三

2. 呃逆

3. 辨呃逆即噦病

準繩,曰:呃逆,即《內經》所謂噦也。或曰:成無己、許學士固以噦為呃逆,然東垣、海藏又以噦為乾嘔,陳無擇又以噦名咳逆,諸論不同,今子獨取成許二家之說,何也?曰:噦,義具在《內經》,顧諸家不察耳。按《靈樞·雜病篇》末云:噦以草刺鼻嚏,嚏而已。無息而疾迎引之,立已(閉口鼻之氣,使之無息,乃迎其氣而引散之,乃可立已)。大驚之,亦可已。詳此經文三法,正乃治呃逆之法。按呃逆,用紙捻刺鼻便嚏,嚏則呃逆立止。或閉口鼻氣,使之無息,亦立已。或作冤盜賊大驚駭之,亦已。此予所以取成許二家之論噦為呃逆,為得經旨也。若以噦為乾嘔,設使乾嘔之人,或使之嚏,或使之無息,或使之大驚,其乾嘔能立已乎。噦非乾嘔也明矣。若以噦名咳逆,按《內經·生氣通天論》曰:秋傷於濕,上逆而咳。「陰陽應象論」曰:秋傷於濕,冬生咳嗽。則咳逆為咳嗽無疑。以春夏冬三時,比例自見。孫真人《千金》曰:咳逆者,嗽也。本自明白,後人不知何以將咳逆誤作呃逆,失之遠矣。

白話文:

【辨識打嗝即噦病】

根據古書《準繩》記載,打嗝,就是《黃帝內經》所說的噦。有人認為,成無己和許學士都把噦當作打嗝,然而,東垣和海藏卻把噦解釋為乾嘔,陳無擇又將噦命名為咳嗽,各家的觀點不一,你為什麼偏偏採納成無己和許學士兩家的說法呢?

回答是:噦的定義,其實《黃帝內經》已有詳細說明,只是各家未有深入理解罷了。根據《靈樞·雜病篇》的最後一段記載:噦病可用草刺激鼻子打噴嚏,打了噴嚏後噦病就會好。如果屏住呼吸,快速地吸氣,噦病也能立刻停止。或者讓病人受到極大的驚嚇,噦病也會消失。

根據這段經文中的三個方法,正是治療打嗝的方法。治療打嗝,可以使用紙條刺激鼻子使其打噴嚏,噴嚏一打,打嗝立刻停止。或者屏住口鼻的氣息,讓病人無法呼吸,打嗝也會立即停止。或者讓病人受到極大的驚嚇,打嗝也會消失。這就是我認為成無己和許學士兩家的觀點,即噦即是打嗝,與經典的意義相符的原因。

如果把噦視為乾嘔,假設一個乾嘔的人,讓他打噴嚏,或者屏住呼吸,或者讓他受驚,他的乾嘔能立刻停止嗎?顯然,噦並非乾嘔。

如果把噦命名為咳嗽,根據《黃帝內經·生氣通天論》:秋天受潮濕影響,會導致向上反胃咳嗽。「陰陽應象論」也說:秋天受潮濕影響,冬天會產生咳嗽。那麼,咳嗽無疑是咳嗽。以春、夏、冬三個季節的比例來看,道理自明。孫思邈在《千金方》中說:咳嗽,就是咳嗽。原本就很清楚,後來的人不知道為什麼把咳嗽誤解為打嗝,這就大錯特錯了。

4. 論呃逆皆由病後胃虛所生

三因,云:呃逆之病,古人以為噦耳。多因吐利之後,胃中虛寒,遂成此疾。亦有胃中虛,膈上熱,噦至八九聲相連,收氣不回者。大抵傷寒久病後,老人、虛人及婦人產後多有此證者,皆病深之候也。亦有噦而心下痞悸者,有痰水所為,別無惡候者是。

白話文:

在「三因」一書中提到,呃逆這種病症,古人認為就是打嗝。大多數情況下,這種病會在嘔吐或腹瀉後出現,因為胃部變得虛弱且寒冷,從而形成此疾病。此外,也有因為胃部虛弱但膈肌上方卻過熱的情況,導致打嗝時一次會連著七八聲,而且吸氣時無法止住。通常,長時間的感冒或是生病後,老年人、身體虛弱的人以及產後的婦女比較容易出現這種症狀,這都是病情嚴重的表現。另外,也有打嗝同時伴有胸口悶痛和心悸的情況,這是因為體內有痰和水分異常所致,如果沒有其他的不良症狀,那就是這個原因造成的。

5. 論呃逆本於胃虛氣逆及陰虛火上

趙以德,曰:成無己云:噦者,俗謂之咳逆,呃呃然有聲。然引咳逆是噦,非也。《內經》以噦與咳逆為兩證,噦是胃病,咳逆是肺病,謂胃氣逆為噦。注云:胃為水穀之海,腎與為關,關閉不利,則氣逆而上。胃以包容水穀,性喜受寒,寒谷相搏,故為噦也。又謂陽明之復,咳噦。太陽之復,嘔出清水,及為噦噫。少陰之復,噦噫。《靈樞》亦謂:谷入於胃,胃氣上注於肺,今有故寒氣與新穀氣俱還入於胃,新故相亂,真邪相攻,氣迸相逆,復出於胃,故為噦。補手太陰,瀉足少陰。張仲景言噦者,皆在陽明證中。謂治家下之太早則噦,而陽明病不能食,攻其熱必噦,皆因下後胃氣虛而噦者也。至有風熱內壅,氣不能通,有潮熱,時時噦者,與小柴胡湯和解之。噦而腹滿,視前後知何部不利,利之者,此皆可治之證。至若病極譫語,甚者至噦,又不尿,腹滿加噦者,皆不治。丹溪先生亦謂:呃逆,氣逆也,氣自臍下直衝,上出於口,而作聲之名也。《內經》謂:諸逆衝上,皆屬於火。東垣謂是陰火上衝而吸之氣不得入,胃脈反逆,由陰中伏陽而作也。從四時用藥法治。古方悉以胃弱言之,而不及火,且以丁香、柿蒂、竹茹、陳皮等劑治之,未審孰為降火,孰為補虛。人之陰氣依胃為養,胃土傷損,則木氣侮之,此土敗木賊也。陰為火所乘不得內守,木挾相火乘之,故直衝清道而上。言胃弱者,陰弱也,虛之甚也,病人見此,似為危證。然亦有實者,不可不知。嗟乎!聖人之言胃氣逆為噦者,非由一因而逆,緣王太僕用《靈樞》之意,竟作腎寒逆上之病注之,由是後代方論,或用熱劑治寒,或用辛溫散氣,安知脾與胃一陰一陽也,二者不和亦逆,腎肝在下相凌亦逆。且腎之逆,未可便謂之寒也。左腎主水,性本潤下,烏能自逆。必右腎相火炎上,挾其沖逆,須觀所挾多寡,分正治反治以療之。肝木之風從少陽相火沖剋者,亦必治火,皆當如先生所言者以治。若別有其故而噦者,又必如仲景法隨其攸利而治之。

白話文:

趙以德說,成無己曾經提到:噦,通俗來說就是所謂的咳逆,會發出呃呃的聲音。然而,將咳逆認定為噦是錯誤的。根據《內經》,噦和咳逆是兩個不同的病症,噦是胃的問題,而咳逆則是肺的問題,胃氣逆上就是噦。注釋提到:胃是消化食物的主要器官,與腎臟相關聯,如果這關聯失調,氣就會逆向上行。胃負責容納食物,其特性喜歡寒冷,當冷空氣與食物在胃中碰撞,就會產生噦的現象。

另外,陽明經的疾病,可能會出現噦或咳嗽。太陽經的疾病,可能會導致嘔吐清水,或者產生噦的症狀。少陰經的疾病,也可能導致噦。根據《靈樞》記載,食物進入胃中,胃氣會上升到肺部。如果舊的寒氣與新的食物氣體同時回到胃中,新舊氣體混亂,正邪之氣互相攻擊,氣體在胃中逆向運行,再從胃中排出,就形成了噦。

張仲景表示,噦通常出現在陽明經的病症中。如果治療過早,可能會出現噦的症狀,陽明經疾病患者無法進食,若治療其熱症,必然會產生噦,這些都是因為治療後胃氣虛弱導致噦的現象。若體內風熱壅塞,氣血不通,有潮熱,並伴隨著噦,可以使用小柴胡湯來調節。噦加上腹部脹滿,需根據患者先前的症狀判斷哪個部位不適,對症下藥,這些都是可以治療的情況。然而,如果病情嚴重,出現譫語,甚至噦且無法排尿,腹部脹滿加上噦,這些情況都難以治療。

丹溪先生認為,噦就是氣逆,氣從肚臍下方直接衝上口腔,發出聲音的現象。《內經》提到:所有逆向衝上的症狀,都屬於火熱的問題。李杲認為這是陰火上衝,使得吸氣無法進入,胃的脈絡反而逆向,是由於潛藏在陰中的陽氣導致的。應根據四季不同,採用不同的治療方法。

古方大多認為噦是因為胃弱導致,卻忽略了火熱的因素,並常用丁香、柿蒂、竹茹、陳皮等藥物來治療,但這些藥物究竟是降火還是補虛,並沒有明確的答案。人的陰氣需要胃來滋養,一旦胃功能受損,木氣就會乘虛而入,這就是所謂的土敗木賊。陰氣被火熱侵蝕,無法保持內部穩定,木氣挾帶相火侵襲,因此直接衝擊清道而上。

說胃弱的人,實際上指的是陰氣虛弱,虛弱到了極點,病人出現這種症狀,似乎是危險的症狀。然而,也有實證的情況,這一點我們不能忽視。

聖賢所說的胃氣逆上為噦,並非只有一種原因導致。由於王太僕運用《靈樞》的理念,最終將其解釋為腎寒逆上的病症,因此後世的方論,有的使用熱性藥物治療寒症,有的使用辛辣溫熱的藥物來散氣,他們不知道脾和胃其實是一陰一陽的關係,兩者不協調也會導致逆氣,腎肝在下方互相影響也會導致逆氣。而且,腎的逆氣,不一定就是寒氣。左腎主水,本質是向下流動,怎麼可能自己逆向上行。一定是右腎的相火向上炎燒,挾帶著逆氣,必須觀察相火的多少,分別使用正治或反治的方法來治療。對於肝木的風從少陽相火衝剋的情況,也必須治療相火,都應該按照先生所說的方法來治療。如果噦是由其他原因導致,必須根據張仲景的理論,根據患者的情況來治療。

6. 論呃逆有虛有實

劉宗厚,曰:呃逆一證,古方悉作胃寒所致,俱用丁香、柿蒂、薑、附等藥,然此證有虛、有實、有火、有痰、有水氣,不可專作寒論。蓋傷寒發汗吐下之後,與瀉利日久,及大病後,婦人產後有此者,皆脾胃氣血大虛之故也。若平人食入太速而氣噎,或飲水喜笑錯喉而氣搶,或因痰水停膈心下,或因暴怒氣逆痰厥,或傷寒熱病失下,而有此者,則皆屬實也。夫水性潤下,火性炎上,今其氣自下衝上,非火而何?大抵治法,虛則補之。虛中須分寒熱,如因汗吐下後,誤服寒涼過多,當以溫補之,如脾胃陰虛,火逆上衝,當以平補之。挾熱者,涼而補之。若夫實者,如傷寒失下,地道不通,因而呃逆,當以寒下之。如痰飲停蓄,或暴怒氣逆痰厥,此等必形氣俱實,別無惡候,皆隨其邪之所在,而湧之、泄之、清之、利之也。世醫凡遇此疾,首以丁香、柿蒂為言,殊不知此藥不能補虛,不能降火,不能清氣利痰,惟有溫暖助火而已,豈宜總治此疾乎!

白話文:

劉宗厚說道,關於呃逆這種症狀,古代的處方都認為是胃部受寒所導致,普遍使用丁香、柿蒂、薑、附子等藥物來治療,然而,這種病症可能由虛弱、實火、痰濕或是水氣引起,不能單純地歸咎於寒涼。

例如,在感冒發汗、嘔吐或瀉肚後,或者在大病初癒,甚至婦女生產後出現的呃逆,都是因為脾胃氣血嚴重虛弱所導致。而正常人在進食太快而噎到,或者喝水時突然大笑導致氣管異物感,或者是因為痰濕停留在膈肌之下,又或是因生氣導致氣血逆亂、痰濁上湧,以及感冒熱病未得到適當治療而出現的呃逆,這些情況都屬於實證。

水的特性是向下流動,火的特性是向上竄升,現在這股氣從下往上衝,不是火又會是什麼呢?一般而言,治療原則上,虛弱的就應補養。在虛弱中還需分辨寒熱的不同,如因發汗、催吐、瀉下後誤食過多寒涼食物,應採用溫補的方法;如果是脾胃陰虛,火氣上衝,應採用平補的方式。若是夾雜熱象,應以清涼補養。

至於實證,比如感冒未得到適切治療,身體機能不順暢導致呃逆,應以寒涼的藥物來疏通。如果是由痰濕積聚,或生氣導致氣血逆亂、痰濁上湧,這些情況通常病人身體狀況和氣色都不差,沒有其他不良徵兆,我們應根據病因所在,選擇合適的治療方式,如催吐、排泄、清熱或利尿。

然而,世間的醫生遇到這種疾病,首先想到的就是用丁香、柿蒂來治療,卻不知道這些藥物既不能補虛,也不能降火,更無法清理氣管和化痰,它們僅能溫暖身體,有助於火氣上昇,怎麼能全面地治療這種疾病呢!

7. 論呃逆雜治法

準繩,云:胃傷陰虛,木挾相火,直衝清道而上者,宜參朮湯下大補陰丸。吐利後,胃虛寒者,理中湯加附子、丁香、柿蒂。吐利後,胃虛熱者,橘皮竹茹湯。《三因方》云:凡吐利後多作噦,此由胃中虛,膈上熱,故噦或至八九聲相連,收氣不回,至於驚人者。若傷寒久病,得此甚惡,《內經》所謂壞病者是也。丹溪治趙立道,年近五十,質弱多怒,暑月,因飢後大怒,得滯下病,口渴,自以冷水調生蜜飲之,痢漸緩,五七日後,診脈稍大不數,遂令止蜜水,且以參朮調益元散與之,痢亦漸收。七八日後覺倦甚發呃,知其因下久而陰虛也。令守前藥,然利尚未止,又以煉蜜與之,眾皆尤藥之未當,欲用薑、附,曰:補藥無速效,附子非補陰者,服之必死。眾曰冷水飲多,得無寒乎?曰:炎暑如此,飲涼非寒,勿多疑,待以日數藥力到,當自止。又四日而呃止,滯下亦安。又治陳擇仁,年近七十,素厚味,有久嗽病,新秋患滯下,食大減,至五七日後呃作,脈皆大豁,眾以為難。丹溪曰:形瘦者尚可為,以參朮湯下大補丸,七日而安。樓全善治其兄,九月得滯下,每夜五十餘行,嘔逆,食不下,五六日後加呃逆,與丁香一粒噙之,立止。但少時又至,遂用黃連瀉心湯,加竹茹飲之,呃雖少止,滯下未安,若此者十餘日。遂空心用御米殼些少澀其滑,日間用參、朮、陳皮之類補其虛。自服御米殼之後,呃聲漸輕,滯下亦收而安。以上吐利後補虛例。

仲景,云:噦而腹滿,視其前後,知何部不利,利之即愈。大腸結燥,脈沉數者,調胃承氣湯。大便不通,噦數譫語,小承氣湯。

丹溪,治超越陳氏,二十餘歲,因飽後奔走數里,患噦,但食物則連噦百餘聲,半日不止,飲酒與湯則不作,至晚發熱,脈澀數。以血入氣中治之,用桃仁承氣湯加紅花煎服,下汙血數次即減。再用木香和中丸加丁香服之,十日而愈(右下例有實積者宜之)。又治一女子,年逾笄,性躁味厚,炎月因大怒而呃作,作則舉身跳動,脈不可診,神昏不知人。問之,乃知暴病。視其形氣俱實,遂以人參蘆二兩煎湯,飲一碗,大吐頑痰數碗,大汗昏睡,一日而安。人參入手太陰,補陰中之陽者也。蘆則反是,大瀉太陰之陽。女子暴怒氣上,肝主怒,肺主氣。經曰:怒則氣逆。因怒逆肝木,乘火侮肺,故呃大作而神昏。參蘆善吐,痰盡則氣降而火衰,金氣復位,胃氣得和而解。(右宣例痰鬱者宜之)。

三因,云:噦而心下堅痞眩悸者,膈間有痰水所為,虛不禁吐者,宜二陳湯、導痰湯加薑汁、竹瀝。亦有汙血而噦者,丹溪治超越陳氏用桃仁承氣湯是也。虛不禁下者,於蓄血門求輕劑用之。仲景云:噦逆者,陳皮竹茹湯主之。又云:乾嘔噦,若手足厥者,陳皮湯主之。《本事方》用枳殼五錢、木香二錢半,細末,每服一錢,白湯調下。孫兆方用陳皮二兩去白,水煎,通口服,或加枳殼一兩。此皆破氣之劑。氣逆者宜之。唯陳皮竹茹湯,氣逆而虛者宜之。水寒相搏者,小青龍湯,寒甚加附子尖炒。潔古柿錢散、寶鑑丁香柿蒂散、羌活附子湯皆熱劑,唯寒呃宜之。

戴復庵,以熱呃唯傷寒有之。其他病發呃者,皆屬寒。用半夏一兩、生薑一兩半,水一碗煎半碗,熱服。或用丁香十粒、柿蒂十個切碎,白水一盞半煎。或理中湯加枳殼、茯苓各半錢,半夏一錢,不效,更加丁香十粒。亦有無病,偶然致呃,此緣氣逆而生,重者或經一二日,宜小半夏茯苓湯加枳實半夏湯,或煎湯泡蘿蔔子,研取汁調木香調氣散熱服,逆氣用之最佳。若胃中寒甚,呃逆不已,或復加以嘔吐,輕劑不能取效,宜丁香煮散及以附子粳米湯增炒川椒、丁香,每服各二三十粒。

李氏,曰:呃逆,分不足有餘。不足因內傷脾胃,及大病後胃弱,多面青肢冷,便溏;有餘因外感胃燥,及大怒大飽,多面紅肢熱,便閉。有餘可治,不足者危。不足者,火炎陰虛。火乃元氣之賊,人之陰氣依胃氣而養,胃土受傷則木氣侵之,陰火所乘不得內守,木挾相火,直衝清道而上,乃虛之極也。膏粱濕熱者,十味小柴胡湯吞單黃柏丸,或調益元散。胃火善食者,小半夏湯加山梔、黃芩吐之。火盛者,益元散加黃連、黃柏。自利,更加參、朮、白芍藥、陳皮。久病滯下,及婦人產後從臍下逆上,夜分轉甚者,皆屬陰虛,四物湯加知柏、陳皮、竹茹。貧苦大勞火動,濁升清陷者,補中益氣湯,或合生脈散,加黃柏、附子少許。挾房勞者,瓊玉膏。腎氣不歸元者,九味安腎丸。久病寒搏火極,是危證。脈數,為火刑金,必死。凡傷寒吐下,及雜病久,每呃逆者,皆火欲上行,為胃中寒邪所遏,故搏而有聲,俱宜丁香柿蒂散、羌活附子湯、理中湯倍參。久者三香散或木瓜根煎湯呷之。中虛昏聵,脈結者,炙甘草湯救之。有餘者,飽食填塞胸中,氣失升降,二陳湯加枳殼、砂仁。痰閉於上,火動於下,無別證,忽然發呃,從胸中起者,芩連二陳湯,或只用陳皮、半夏、姜煎服,或人參煎湯吐之,停痰或因怒郁瘀熱者亦宜。蓋參蘆瀉肺,肺衰氣降,而火土復位矣。七情氣鬱者,木香勻氣散,用蘿蔔煎湯下蘇子降氣湯。陽證失下,地道不通,因而潮熱發呃,宜寒藥下之,大柴胡湯。陽極脈微將脫者,宜涼膈散、解毒湯養陰退陽,不可大下。汗吐下後,胃熱未除,小柴胡湯加橘皮、竹茹,或橘皮竹茹湯,單瀉心湯。平人食物太速,飲水入肺,喜笑太多,亦屬有餘。食呃、笑呃,以紙捻鼻嚏或久閉氣可止。水嘔,小陷胸湯、小青龍湯去麻黃清之利之而已。凡汗吐下,服涼藥過多者,當溫補脾胃。陰火上衝者,當平補。挾熱者,宜涼補。《局方》率用丁附溫暖助火,損不足而益有餘,宜乎呃逆之必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