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陽綱目》~ 卷四十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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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十 (5)

1. 諸蟲治驗方

繼看夜來所飲缸水,乃主人刈藍作澱者,其病頓愈。方思前時渴飲田水,不覺誤吞水蛭在腹,遂成脹痛之疾,乃蛭為害。今人耘田為此蟲所齧,以澱塗之,無不愈也。

誤吞蜈蚣

有村店婦人,因用火筒吹火,不知筒中有蜈蚣藏焉。用以吹火,蜈蚣驚迸竄入喉中,不覺下胸臆。婦人求救,人無措手。適有人在傍云:可討小豬兒一個,切斷喉,取血,令婦人頓吃之。須臾,以生油一口灌婦人,遂噁心,其蜈蚣滾在血中吐出,繼與雄黃細研,水調服,遂愈。

諸蟲人耳

蟲之類能入耳者,不獨蚰蜒。如壁蝨,螢火,扣頭皂角蟲,皆能為害。有人患腦痛,為蟲所食,或教以桃葉為枕,一夕蟲自鼻中出,形如鷹嘴,人莫識其名。有人蚰蜒入耳,遇其極時以頭撣柱至血流不知,云癢甚不可忍。蚰蜒入耳,往又食髓至盡,又能滋生。凡蟲入耳,用生油灌妙。

蚰蜒及百蟲入耳,取驢乳灌耳中,當消成水。百蟲入耳,以桃葉火熨之,卷而塞耳中,立出。

苦寸白蟲

趙子山,字景高,寓居邵武軍天王寺。苦寸白蟲為撓,醫者戒云:是疾,當止酒。而以素所耽嗜,欲罷不能。一夕醉於外舍,歸已夜半,口乾咽燥,倉卒無措。適值廊廡間有甕水,月色下照,瑩然可掬。即酌而飲之,其甘如飴,連盡數酌乃就寢。迨曉,蟲出盈席,覺心腹頓寬,宿疾遂愈。一家皆驚異,驗其所由,蓋寺僕日織草屨,浸紅藤根水也。

蔡定夫基戡之子康積,苦寸白蟲為孽。醫者使之碾檳榔細末,取石榴東引根煎湯調服之。先炙肥豬肉一大臠置口中咽,阻其津膏而勿食。云:此蟲惟月三日以前其頭向上,可用藥攻打。餘日即頭向下,縱有藥皆無益。蟲聞肉香咂啖之意,故空群爭赴之,覺胸中如萬箭攻攢,是其候也。

然後,飲前藥。蔡悉如其戒不兩刻,腹中雷鳴,急登廁,蟲下如傾,命僕以枝挑撥,皆聯綿成串,幾長數丈,尚蠕蠕能動,舉而拋於溪流,宿患頓愈。

金蠶毒

虞氏云:曾治一婦人,因採桑,見桑有金蟲如蠶者,被其毒,謂之金蠶毒,腹中絞痛欲死。予以樟木屑濃煎湯與之,大吐,吐出有金絲如亂髮者一塊,腹痛減十分之七八,又與甘草湯連進二三盞而安。

白話文:

諸蟲治驗方

喝了夜裡主人用藍草澱粉沉澱過的水後,之前的疾病立刻痊癒了。原來之前因為喝了田水,不小心吞下水蛭到肚子裡,導致腹脹疼痛,都是水蛭作祟。現在農民在田裡工作,被這種蟲咬到,用澱粉塗抹,都能治好。

有個村裡的婦人,用火筒吹火,不知道筒裡藏著蜈蚣。吹火時,蜈蚣受驚嚇竄進喉嚨,跑到胸臆部位。婦人求救,旁人束手無策。恰巧有人說:可以找一隻小豬,割斷豬喉嚨,取血讓婦人喝下去。很快,再灌婦人一口生油,婦人便嘔吐,蜈蚣裹在血裡吐出來了。接著給婦人服用研磨成粉末的雄黃用水調和的藥,於是痊癒了。

能進入耳朵裡的蟲子,不只是蚰蜒。像壁蝨、螢火蟲、扣頭皂角蟲,都能造成傷害。有人頭痛,是被蟲子啃食的,有人建議他用桃葉當枕頭,一夜之後,蟲子從鼻孔裡出來了,形狀像鷹嘴,沒人認得是什麼蟲。有人蚰蜒鑽進耳朵,忍無可忍,用頭去撞柱子,撞到流血才罷休,說癢得厲害。蚰蜒進入耳朵,會一直啃食骨髓,還會繁殖。凡是蟲子進入耳朵,用生油灌進去是很有效的。

蚰蜒和其他蟲子進入耳朵,用驢奶灌進耳朵裡,就能化掉。蟲子進入耳朵,用桃葉烘烤後捲起來塞進耳朵,蟲子就會出來。

趙景高,住在邵武軍天王寺,飽受寸白蟲(蛔蟲)的折磨。醫生告誡他,這種病要戒酒,但他嗜酒如命,戒不了。一天晚上,他在外舍喝醉了,半夜回到家,口乾舌燥,急得不知所措。剛好廊廡間有個水缸,月光照著,水看起來清澈甘甜,他就舀水喝,喝了好幾碗才睡覺。第二天早上,蟲子爬滿了一床,他感覺肚子舒服多了,宿疾痊癒了。全家人都很驚訝,查明原因,原來寺裡的僕人每天織草鞋,用水浸泡紅藤根。

蔡定夫的兒子蔡康積,也受寸白蟲之苦。醫生讓他把檳榔研磨成細末,用石榴根煎湯調和服用。先炙烤一大塊肥豬肉放在嘴裡含著,阻止蟲子吸收津液,但不要吞下去。醫生說:這種蟲子,只有在農曆每月三日以前,蟲頭是朝上的,可以用藥物治療。其他日子蟲頭朝下,即使用藥也沒有用。蟲子聞到肉香,會爭先恐後地來吃,感覺胸中像萬箭穿心一樣,這就是發作的徵兆。

然後再喝剛才的藥。蔡康積照著醫生的吩咐去做,不到兩刻鐘,肚子裡雷鳴般作響,急忙上廁所,蟲子像瀑布一樣流出來,他叫僕人用棍子挑,蟲子連在一起,長達數丈,還在蠕動,然後把蟲子扔到溪流裡,宿疾痊癒了。

虞氏說:曾經治療一個婦人,她在採桑葉時,被一種像蠶一樣的金蟲叮咬,稱為金蠶毒,肚子絞痛,快要死了。我用樟木屑濃煎成湯給她喝,她嘔吐出一塊像亂髮一樣的金絲,腹痛減輕了七八分,我又給她喝幾碗甘草湯,她就痊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