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陽綱目》~ 卷六十八 (1)

1. 論

彭氏保調論，曰：嘗得之聞人曰：夫養生者，臥起有四時之早晚，飲食有至和之常制，調利關節有導引之方，流行榮衛有吐納之術。忍喜怒以養陰陽之氣，節嗜欲以固真元之精。保形延命，可謂備矣。使禁忌之理，知有未周，雖云小節之常，亦為大道之累。故事有侵性，不可不慎者。古云：一日之忌，暮無飽食；一月之忌，暮無大醉；一歲之忌，暮無遠行；終身之忌，暮常護氣。蓋謂暮乃偃息之時，人若飽食，則腹中空虛之地少，而氣之居內以養形者寡，癖瘕壅滯之患作矣，故暮當忌飲食，蓋日日慎之也。酒毒酷悍，飲至大醉，則毒氣必壞真氣，況暮醉而臥，氣溢形止，腸胃由之腐爛，經絡以之橫解，一時不覺，久乃成疾。雖少壯之人，不可使一月之內，有此一醉，況中年以往之人乎。暮而遠行，不惟有外觸之虞，山川嵐霧，夜陰鬱發，冒之亦能損人真氣，故皆宜忌之。以上三者不行，則真氣常保無失，是終身能護真氣矣。又久視傷血，久臥傷氣，久立傷骨，久行傷筋，久坐傷肉。大抵人之形氣，時動時靜，其機運而不滯，久於動靜，未免有傷也。睡不厭踧，覺不厭舒。踧者曲膝卷腹，以左右肋側臥，修養家所謂獅子眠是也。如是則氣海深滿，丹田常暖，腎水易生，益人弘多。舒體而臥，則氣直而寡蓄，散而不潛，故臥惟覺時可舒體耳。凡人覺大小便即行，勿忍之。忍小便，則膝冷成痹；忍大便，則成氣痔。小便勿努，努久令人兩膝冷痛。大便勿努，努久令人腰痛目昏，氣逆急故也，並宜任其自然。凡人太勞，則力乏絕；太飢，則臟腑脈絡有竭；太飽，則腠理氣溢；太渴，則經脈蹶亂；太醉，則精神散越；太熱，則陰氣解脫；太寒，則血脈凝結，並能致疾。凡心有愛，不用深愛。凡心有憎，不用深憎。凡喜至而心不蕩，凡怒遏而情不留，並能養神益壽，學道之功至此，乃至人對景忘情之妙。聖人養心定性之學，修養之術，不足以盡之也。凡夜非調氣之時，常習閉口而睡為佳。口開即失真氣，且邪從口入。更牙齒為出入之氣所觸，後必病齒。凡睡而張口者，牙齒無不早落，可以驗之。濕衣及汗衣，切不可著，久能傷人心肺之系，及發瘡瘍。十步直牆下，勿得順臥，風峻利能令人發顛及體重。凡大汗後，及新浴出，勿赤體。勿即脫衣當風，風入腠理，則成半身不遂。夜臥當耳處，勿令有孔隙，令人風吹耳聾，頭頂亦如之。夜臥勿覆其頭得長壽，以常有天地之清氣，入腹中也。潛溪曰：古之善攝生者，居常少思慮，忍嗜欲，平喜怒，寡憂樂，淡好惡，世之美麗貴重物事，俱不足以入其心。由是志意舒暢，形體安和，血氣順利，度百歲而長生矣。

白話文：

《彭氏保調論》說，我曾經聽人說：養生之道，睡覺和起床要依照四時的早晚，飲食要保持均衡，調養關節要以導引之法，暢通經絡要以吐納之術。忍耐喜怒以養護陰陽之氣，節制慾望以固守真元之精。這樣才能保全形體，延年益壽，可謂已經很完善了。不過，有些禁忌的道理，可能還沒有完全理解，雖然是細微的小事，卻也可能成為影響長壽的大問題。所以有些事情容易傷身，必須謹慎。古人說：一天的禁忌，晚上不要吃太飽；一個月的禁忌，晚上不要喝醉；一年的禁忌，晚上不要遠行；終生的禁忌，晚上要常護氣。這是因為晚上是休息的時候，人如果吃太飽，肚子裡空虛的地方就少，而氣息留在體內滋養形體的也少，就容易導致積食、腹脹等問題，所以晚上要忌食，要日日慎之。酒的毒性很烈，喝醉了，就會損傷真氣，更何況是晚上喝醉睡覺，氣溢形止，腸胃容易腐爛，經絡容易斷裂，當時可能感覺不到，時間久了就會生病。即使是年輕人，也不可以在一個月內喝醉一次，更何況是中年以後的人呢？晚上遠行，不僅容易受到外界的傷害，而且山川的陰氣和霧氣，在晚上容易侵入體內，也會損傷真氣，所以晚上都要忌行。以上三點如果能做到，就能保持真氣不失，這樣就能終身護住真氣。另外，長時間看東西會傷血，長時間躺臥會傷氣，長時間站立會傷骨，長時間走路會傷筋，長時間坐着會傷肉。總之，人的形體和氣息，需要時動時靜，才能保持運轉而不停滯，如果長時間維持某一種狀態，就難免會造成傷害。睡覺時不要厭惡蜷縮，清醒時不要厭惡伸展。蜷縮是指屈膝卷腹，左右側臥，養生家稱之為「獅子眠」。這樣做可以讓氣海充盈，丹田溫暖，腎水易生，對身體有很多益處。舒展身體睡覺，則氣息直而少蓄，散而不潛，所以睡覺時只有清醒的時候可以舒展身體。凡人覺察到大小便意就要立即去排泄，不要忍耐。忍耐小便，會導致膝蓋冰冷，形成痹症；忍耐大便，會導致氣痔。小便時不要用力，用力過久會導致膝蓋冰冷疼痛。大便時也不要用力，用力過久會導致腰痛、頭昏、氣逆，這是因為氣逆急迫的原因，都要順其自然。凡人過度勞累，就會力氣不足；過度飢餓，就會導致臟腑脈絡衰竭；過度飽食，就會導致腠理氣溢；過度口渴，就會導致經脈紊亂；過度飲酒，就會導致精神散亂；過度炎熱，就會導致陰氣消散；過度寒冷，就會導致血脈凝結，以上這些都會導致疾病。凡心有愛，不要過於深愛；凡心有憎，不要過於深憎。凡喜悅到心不蕩漾，凡憤怒到情不留戀，都能養神益壽，修道之功至此，才能達到人對景忘情之妙。聖人修心養性的學問，修養的方法，不足以盡述。凡夜間不是調氣的時候，經常閉口睡覺最好。張口睡覺就會損失真氣，而且邪氣容易從口進入。另外，牙齒會受到出入氣息的刺激，日後容易生病。凡是睡覺張口的人，牙齒都會早早脫落，可以驗證。濕衣服和汗濕的衣服，切不可穿，時間長了會傷害人心肺的經絡，容易長瘡瘍。不要在十步直牆下順着牆壁睡覺，因為風很厲害，容易讓人頭昏腦脹，身體沉重。凡是大汗淋漓之後，或者剛洗完澡，不要赤裸着身體，不要馬上脫衣服吹風，風會侵入腠理，就會導致半身不遂。晚上睡覺的時候，耳朵附近不要留有空隙，容易被風吹得耳聾，頭頂也會受到影響。晚上睡覺不要蒙頭，這樣才能長壽，因為天地間的清氣可以順利進入腹中。潛溪說：古時候善於養生的人，平時很少思慮，忍耐慾望，平息喜怒，少憂愁，淡泊好惡，世間的珍貴物品都無法入心。因此，他們的志意舒暢，形體安和，血氣順暢，能夠活到一百歲，長生久視。

又男女論，曰：天地氤氳，萬物化醇。男女構精，萬物化生，此造化之本源，性命之根本也。故人之大欲，亦莫切於此。嗜而不知禁，則克伐年齡，蠶食精魄，闇然弗覺，而元神真氣去矣，豈不可哀。惟知道之士，禁其太甚，不至杜絕，雖美色在前，不過悅目暢志而已，決不肯恣其情欲，以伐性命。或問抱朴子曰：傷生者，豈非色欲之間乎？曰：然。長生之要，其在房中。上士知之，可以延年卻病，其次不以自伐，下愚縱欲損壽而已。是以古人於此，恆有節度，二十以前二日復，二十以後三日復，三十以後十日復，四十以後月復，五十以後三月復，六十以後七月復，又曰六十閉戶。蓋時加樽節，保養真元，以為身之主命。不然，雖勤於吐納導引藥餌之術，而根本不固，亦終無益。《內經》曰：能知七損八益（七者女子之血，八者男子之精），則血氣精血二者可調。不知用此，則早衰之漸也。故年四十而陰氣自半，起居衰矣。年五十體重，耳目不聰明矣。年六十陰痿，氣血大衰，九竅不利，下虛上實，涕泣俱出。故曰：知之則強，不知則老。智者有餘，自信而先行，故有餘。愚者不足，察行而後學，故不足。有餘則耳目聰明，身體輕強，老者益壯，壯者益治。蓋謂男精女血，若能使之有餘，則形氣不衰而壽命可保矣。不然竅漏無度，中干以死，非精離人，人自離精也，可不戒哉。養生之士，忌其人者有九，或年高大，或唇薄鼻大，或齒疏發黃，或痼疾，或性情不和，或沙苗強硬，或聲雄，或肉澀，肢體不膏，或性悍妒忌，皆能損人，並不宜犯之。忌其時者十有一，醉久飽食，遠行疲乏，喜怒未定，女人月潮，沖冒寒暑，疾患未平，小便訖，新沐浴後，及早出行，無情強為，皆能使人神氣昏憒，心力不足，四體虛羸，腎臟怯弱，六情不均，萬病乃作，特宜慎之。至於天地晦明，日月薄食，疾風甚雨，雷電震怒，此陰陽大變，六氣失常之時，犯之不惟致疾，且褻汙神明，倘成子女，形必不周，雖生而不育矣。嗚呼！帷幕之情易綰而難斷，不可以不智慧決也。佛書曰：諸苦所因，貪欲為本，貪欲不滅，苦亦不滅，苦不滅，則生滅。養生者，惡可以不智慧決哉。

白話文：

天地之間的氣流相互交融，萬物因此變得醇厚。男性與女性結合產生精子，從而孕育生命，這是創造生命的源頭，也是人類生存的根本。所以人的最大慾望就是這個了。如果沈迷其中不知道節制的話，則會導致身體受損、精神耗盡，自己卻渾然不知，最終導致生命力喪失，這難道不是一件悲哀的事情嗎？ 只有那些明白道理的人才會適度地控制自己的慾望，並不會完全杜絕它。即使面對美麗的異性，他們也不會放縱自己的情感和慾望來損害自身的健康。有人問抱樸子：“傷害生命的原因是什麼？”回答說：“是過度的情慾。”長生之道在於正確的處理兩性的關係。懂得這一點的人能夠延長壽命並預防疾病；次一等的是不過分消耗自身的力量；最愚蠢的就是放縱情慾縮短壽命。因此古人在這一方面總是有所限制，20歲之前每兩天一次，20歲之後每隔三天一次，30歲以後每隔10天一次，40歲以上每月一次，50歲以上三個月一次，60歲以上則應該避免性生活。隨著時間的增長逐漸減少次數，保養好體內的精華，以此作爲身體健康的基礎。否則即便勤奮練習呼吸法、導引術以及服用藥物，但如果不穩固基礎，那麼這些努力都是沒有意義的。 《內經》記載道:“瞭解七損八益(即女性血液的問題和男性精液的問題)，就可以調節兩者的關係。”不瞭解這兩點就會加速衰老的過程。所以在40歲時陰氣會減半，體力也會下降。到了50歲體重增加，聽力視力都會變差。到60歲時陽痿現象出現，氣血衰退嚴重，各種器官功能失調，上下虛實不平衡，眼淚鼻涕都出來了。所以說，“知道了就能強健起來”，不懂得就只能慢慢老化。聰明的人都有足夠的知識儲備，在行動之前就已經有了足夠的信心，這就是爲什麼他們會擁有更多的精力和活力，使他們的身心更加強壯，壯年人也能更好地管理自己的身心健康。對於男人來說，他的精液和女人的血液都是非常重要的資源，如果我們能夠讓它們保持充足的供應狀態，就能夠保證我們的體質和壽命不受影響。反之，如果你的身體出現了問題或者你的生活習慣不好，那麼你可能會因爲這些問題而導致死亡的發生，而不是因爲你失去了某種東西。養生人士需要注意9種有害因素，包括年齡過大、嘴脣過薄鼻子太大、牙齒稀疏頭髮發黃、患有慢性疾病、性格不合羣、肌肉堅硬聲音洪亮、皮膚粗糙肢體無力、個性兇猛嫉妒等等，這些都是對人們造成危害的因素，不應該接觸這些人。此外還有11個時間上的禁忌事項，比如喝多了酒吃得太飽、長途旅行疲勞不堪、情緒不穩定、月經期間衝撞寒冷季節、患病尚未痊癒、排尿後洗澡不久、早晨出門無事強行做愛等等，所有這些情況都能夠讓人感到疲憊虛弱，腎功能減弱，心情煩躁不安，容易生病，特別要注意不要這樣做。至於天氣變化不定的時候，如太陽月亮蝕食、狂風暴雨、電閃雷鳴等情況發生時，這是因爲陰陽發生了巨大的改變，氣候異常的情況，觸碰這種狀況不僅可能導致疾病的發作，而且還會褻瀆神聖的存在，甚至可能形成畸形兒，雖然出生但是無法生育。唉!夫妻之間的情感很容易被誘惑吸引但卻很難斷絕，不能夠不用理智的方式來解決這個問題。佛教經典中有這樣一句話：“所有的痛苦都有一個共同原因——貪婪，只要貪念不斷，痛苦就不會消失;痛苦一旦消失了，生死也就不存在了。想要長壽的人們怎麼能夠不去明智地做出決定呢?

高氏，論房中藥物之害曰：自比覺泥水之說行，而房中之說橫矣。因之藥石毒人，其害可勝道哉。夫人之稟受父母精血厚者，其生壯，即多欲尚可支。薄者，其生弱，雖寡欲猶不足。故壯者恣欲而不即斃者有之，未有弱者恣欲而壽者矣。飲食男女，人之大欲也，不可已，亦不可縱。縱而無厭，疲睏不勝，乃尋藥石以強之，務快斯欲，因而方人術士，得以投其好而逞其技矣。構熱毒之藥，稱海上奇方，入於耳者，有耳珠丹；入於鼻者，有助情香；入於口者，有沉香合；握於手者，有紫金鈴；封於臍者，有保真膏、一丸金、蒸臍餅、火龍符；固於腰者，有蜘蛛膏、摩腰膏；含於龜者，有先天一粒丹；抹其龜者，有三釐散、七日一新方；縛其龜根者，有呂公絛、硫黃箍、蜈蚣帶、寶帶、良宵短香羅帕；兜其小腹者，有順風旗、玉蟾褌、龍虎衣；搓其龜者，有長莖方、掌中金；納其陰戶者，有揭被香、暖爐散、窄陰膏、夜夜春；塞其肛門者，有金剛楔。皆用於皮膚，以氣感腎家相火，一時堅舉，為助情逸樂，用之不已，其毒或流為腰疽，聚為便癰；或腐其龜首，爛其肛門。害雖橫焰，尚可解脫，內有一二得理，未必盡虎狼也。若服食之藥，其名種種，如桃源秘寶丹、雄狗丸、閉精符之類頗多。藥毒誤人，十服九斃，不可救解，往往奇禍慘疾，潰腸裂膚，前車可鑑，此豈人不知也。欲勝於知，甘心蹈刃。觀彼肥甘醇厚，三餐調護，尚不能以月日起人癯瘠，使精神充滿，矧以些少丸末之藥，頃刻間致屢陽可興，疲力可敵，其功何神。不過仗彼熱毒，如蛤蚧、海馬、狗腎、地龍、麝臍、石燕、倭硫、陽起、蜂房、蟻子之類，譬之以烈火灼水，燔焰煎煿，故腎臟一時感熱而發，豈果仙丹神藥，乃爾靈驗速效也耶。保生者，可不惕懼以痛絕助長之念。客曰：某某者，每用其藥，今以壽老，何子之疑也。余曰：是誠有之也。但外用者，十全二三。內服者，無一全於十百。若內若外，豈真無異術者哉。何能得其真傳，況比覺為大道旁門，得陰陽之妙用，率歸正脈，其說匪徒淫姤快欲之謂。人之一身，運用在於任督二脈，督為陽父，任為陰母。尾閭夾脊，為督脈之關，中腕膻中，為任脈之竅，任氣聚於氣海，督氣聚於泥丸，故陰陽升降。吸，即升也，起於臍。呼，即降也，轉於腦。其行氣交會，行之至肛門，緊提則氣會，行之至地戶，緊閉則氣交。真氣一降，則天氣入交於地根，得土則止。真氣一升，則穀氣出接於天根，逢土則息。此為陰陽大竅，其理最顯最密，所謂性與命相守，神與氣相依者此耳。故經曰：神駁氣，氣留形，不須別藥可長生。如此朝朝並暮暮，自然精滿穀神存，生死要關，須知窮此妙境，為吾身保命大藥。乃於金石虎狼，求全造化神靈，其謬失不既多乎，吾重為死，不知害者感也。

白話文：

高氏論房中藥物之害

高氏說到房中藥物的危害，認為自從「比覺泥水」的說法流行起來之後，房中之術就變得十分泛濫。因此，藥石毒害人體，其危害之大難以言喻。

人體的先天禀賦，父母精血充足者，生來強壯，縱然慾望較多也能支撐。精血薄弱者，生來虛弱，即使慾望寡淡也難以負荷。因此，強壯的人縱情於慾望而不立即死亡的情況有之，但從未見過虛弱的人縱情於慾望而長壽的。

飲食男女，是人性的基本欲望，不可避免，但也不能放縱。放縱無度，就會疲憊不堪，於是便尋求藥石來增強體力，追求一時的快感。於是，方士術士們便投其所好，施展其伎倆。

他們用一些具有熱毒的藥物，冠以「海上奇方」的名號，這些藥物包括：

• 入耳的耳珠丹
• 入鼻的助情香
• 入口的沉香合
• 握於手的紫金鈴
• 封於臍的保真膏、一丸金、蒸臍餅、火龍符
• 固於腰的蜘蛛膏、摩腰膏
• 含於龜的先天一粒丹
• 抹其龜的三釐散、七日一新方
• 縛其龜根的呂公絛、硫黃箍、蜈蚣帶、寶帶、良宵短香羅帕
• 兜其小腹的順風旗、玉蟾褌、龍虎衣
• 搓其龜的長莖方、掌中金
• 納其陰戶的揭被香、暖爐散、窄陰膏、夜夜春
• 塞其肛門的金剛楔

這些藥物都作用於皮膚，利用氣感腎家相火，使陽氣一時堅舉，起到助情逸樂的效果。但長期使用，毒性會流入體內，導致腰疽、便癰，甚至腐蝕龜首、爛其肛門。雖然危害巨大，但還可解脫。如果只是外用，尚且可以理解，不至於全然有害。

但如果服用這些藥物，其名稱五花八門，如桃源秘寶丹、雄狗丸、閉精符等等。這些藥物毒性極大，十服九斃，難以救治，往往導致奇禍慘疾，潰腸裂膚。前車之鑑，人皆知之。但有些人為了追求一時的快感，明知其害，卻甘心蹈刃。

試想，肥甘醇厚，三餐調護，尚且不能在短時間內使人強壯，精神飽滿，何況是些微的丸末之藥，能在一瞬間讓陽氣勃發，精力充沛？其功效顯然是虛假不實。

這些藥物不過是仗着一些具有熱毒的藥材，如蛤蚧、海馬、狗腎、地龍、麝臍、石燕、倭硫、陽起、蜂房、蟻子等等，就如同用烈火灼燒水，使之沸騰，因此腎臟一時感熱而發，並非真正的仙丹神藥，能如此靈驗速效。

為了保生，我們應該警醒，痛絕助長這些欲望的想法。

有人會說，某某人經常服用這些藥物，如今長壽健康，何必如此疑慮？

我說，這種情況確實存在，但外用藥物，十全二三，內服藥物，十百無一全。如果內服外用皆有，又怎能說沒有真正的秘術呢？

何況，比覺之術是大道旁門，掌握陰陽之妙用，歸正正脈，其說法並非單純追求淫欲快感。

人體運作依賴任督二脈，督脈為陽父，任脈為陰母。尾閭夾脊是督脈的關竅，中腕膻中是任脈的竅穴。任脈之氣聚於氣海，督脈之氣聚於泥丸，故陰陽升降。吸氣即升，起於臍；呼氣即降，轉於腦。其氣行交會，行至肛門，緊提則氣會；行至地戶，緊閉則氣交。真氣下降，則天氣入交於地根，得土則止。真氣上升，則穀氣出接於天根，逢土則息。

這就是陰陽大竅的道理，最明顯最精妙，所謂“性與命相守，神與氣相依”就是指這個。

經書說：“神駁氣，氣留形，不須別藥可長生。”如此朝朝暮暮，自然精滿穀神存。生死要關，須知窮此妙境，才是吾身保命大藥。

為何要向金石虎狼，求全造化神靈？其謬失不既多乎？吾重為死，不知害者感也。

太上玄鏡，曰：純陽上升者，謂之氣。純陰下降者，謂之液。氣液相交於骨脈之間，謂之髓。相交於膀胱之外者，謂之精。心氣在肝，肝精不固，目眩無光；心氣在肺，肺精不實，肌肉瘦弱；心氣在腎，腎精不固，神氣減少；心氣在脾，脾氣不堅，齒髮浮落。五臟之中，腎為精樞，心為氣館。真精在腎，余精自還下田。真氣在心，餘氣自歸元腑真詮。

白話文：

《太上玄鏡》中記載道：

純粹的陽氣向上升騰，我們稱之為「氣」；純粹的陰氣向下下降，我們稱之為「液」。氣和液在骨骼和血管中交匯，我們稱之為「髓」。氣和液在膀胱之外交匯，我們稱之為「精」。

心臟的氣息存在於肝臟，若肝臟的精氣不固，就會出現眼花目眩、視力昏暗的現象；心臟的氣息存在於肺臟，若肺臟的精氣不足，就會出現肌肉消瘦的現象；心臟的氣息存在於腎臟，若腎臟的精氣不固，就會出現精神萎靡、神氣減少的現象；心臟的氣息存在於脾臟，若脾臟的氣息不堅固，就會出現牙齒鬆動、頭髮脫落的情況。

五臟之中，腎臟是精氣的根本，心臟是氣息的宮殿。真精存在於腎臟，其他的精氣會自然地回到腎臟，就像種子回到土地一樣。真氣存在於心臟，其他的氣息會自然地回到五臟六腑，就像歸根復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