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陽綱目》~ 卷四十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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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十 (3)

1. 治五臟蟲方

五鳳丸,治肝勞熱,生長蟲在肝為病,令人恐畏不安,眼中赤壅。

烏雞卵(五枚,去黃),黃蠟(三兩),茱萸根(東行者,切,三升),乾漆(四兩,炒煙盡),粳米粉(半升)

上五味,以茱萸根、乾漆杵為細末,和入銅銚中,火煉,可丸如小豆大,隔宿勿食,清晨以米飲下一百二十丸,小兒五十丸,蟲即爛盡。

雷丸丸,治心勞發熱,心裡有長蟲,名蠱蟲,長一尺許,貫心即死。

雷丸(炒,五枚),陳皮桃仁(去皮尖,另研,各一兩二錢半),貫眾蕪荑青葙子,乾漆(各一兩),亂髮(雞子大一團,燒灰存性),殭蠶(炒,十四枚)

上為細末,煉蜜丸如小豆大,每服二十丸,空心溫酒送下,日三服。

茱萸根湯,治脾勞熱,內有白蟲食脾,令人好嘔,而胸中咳嘔不出。

茱萸根(東行者,一錢),火麻子(八錢),陳皮(一兩半)

上三味,細切,水煎服,或下蟲,或下黃汁。凡合此藥,禁聲勿語方驗,蟲覺便無效。

前胡湯,治脾勞,身發熱,內有白蟲在脾為病,令人好嘔,而胸中咳嘔而不出。

前胡白朮赤茯苓細辛杏仁(去皮尖,另研),草龍膽,常山(各一錢),枳實松蘿(各七分),旋覆花(五分),竹葉(七片)

上細切,作一服,水煎溫服。若腹中熱滿悶,加芒硝半錢,梔子黃芩苦參各五分,加水煎。忌桃、李、雀肉、醋、生蔥、菜等物。

五膈下氣丸,治肺勞熱,瘦損,有蟲在肺為病,令人咳逆氣喘,所謂憂忿氣膈寒熱,皆從勞之所生,名曰膏肓疾,針灸不著。

麥門冬(去心.五兩),蜀椒(炒,去汗,一兩),遠志肉,附子,乾生薑,細辛,甘草(炙,各半兩),百部人參,白朮,黃耆(各七錢半),桂心(一錢半),杏仁(去皮尖及雙仁者,二十四粒)

上為細末,煉蜜丸如彈子大,每服一丸,徐徐噙化下。忌豬肉、生冷、肥膩、及海藻菘菜、生蔥、桃、李、雀肉等物。

三聖飲子,治勞熱生蟲,在肺為病。

茱萸根(東引者,五兩),桑白皮(東引者,一升),狼牙子(三兩)

上切細,以酒七升,煮取一升半,平旦服盡。

千金散,治腎勞熱,蟯蟲生於腎中,令四肢腫急。

貫眾(三兩,炒),乾漆(二兩,炒煙盡),蕪荑,胡粉,槐白皮(各一兩),吳茱萸(五十粒),杏仁(四十五粒,去皮尖,炒)

上為細末,平旦以井花水調服方寸匕,漸加,病瘥即止。

2. 諸蟲治驗方

應聲蟲

永州通判廳軍員毛景,得奇疾,每語,喉中必有物作聲相應。有道人教學誦本草藥名,至藍而默然。遂取藍握汁而飲之,少頃吐出肉塊,長二寸余,人形悉具。劉襄子思為永卒,景正被疾,逾年親見其愈。

楊勔中年得異疾,每發言應答,腹中有小聲效之。數年間,其聲寢大。有道士見而驚曰:此應聲蟲也。久不治,延及妻子。宜讀本草,遇蟲不應者,當取服之。勔如言讀至雷丸,蟲忽無聲,乃頓服數粒,遂愈。

酒蟲

齊州士曹席進孺,招所親張彬秀才為館舍,彬嗜酒,每夜必置數升酒於床隅,一夕忘設焉,夜半大渴,求之不可得,忿悶忽躁。俄頃,嘔吐一物於地。旦起視之,見床下塊肉如肝而黃,上如蜂窩,猶微動,取酒沃之,唧唧有聲,始悟平生酒病根本。亟投諸水火,後遂不飲。

誤吞水蛭

吳少師在關外,嘗得疾,數月間肌肉消瘦,每日飲食下咽,少時腹如萬蟲攢攻,且癢且痛,皆以為勞瘵也。張銳是時在成都,吳遣驛騎招致,銳到興元,既切脈,戒云:明日早且忍飢,勿啖一物,俟銳來為之。

計旦而往,天方劇暑,白請選一健卒,往十里外取行路黃土一銀盂,而令廚人旋治面,將午乃得食,才放著,取土適至,於是溫酒一升,投土攪其內,出藥百粒,進於吳飲之,覺腸胃擊痛,幾不堪忍,急登溷,銳密使別坎一穴,便掖吳以行,須臾,暴下如傾,穢惡鬥許,有馬蝗千餘。宛轉盤結,其半已困死。

吳亦憊甚,扶憩竹榻上,移時方餐粥一器,三日而平。始信去年正以夏夜出師,中途燥渴,命候兵持馬盂挹澗水,甫入口,似有物焉,未暇吐之,則徑入喉矣。自此遂得病。銳曰:蟲入人肝脾里,勢須滋生,常日遇食時則聚丹田間,吮咂精血,飽則散處四肢,苟惟知殺之而不能掃盡,故無益也。銳是以請公枵腹以誘之,此蟲喜酒,又久不得土味,乘飢畢集,故一藥能洗空之耳。

吳大喜,厚賂以金帛,送之歸。

寧國衛承務者,唯一子,忽得疾羸瘦如削。醫以為瘵疾,治療無益。醫劉大用問其致疾之由因,曰嘗以六月飲娼家醉臥桌上,醒渴求水不得,前有菖蒲盆水清淨,舉而飲之,自是疾作。劉默喜,密遣僕掘田間瘀泥,以水沃漻,取清汁兩碗,置几上。令隨意飲,衛子素厭疾苦,不以穢為嫌,一飲而盡。

俄,腸胃間攻轉攪刺,久之始定,續投以宣藥百粒,隨即同瀉下水蛭六十餘條,便覺襟抱豁然。劉曰:此蓋盆中所誤吞也。蛭入人腹,藉膏血滋養,蕃育種類,每黏著五臟,牢不可脫,然久去蟲渠,思其所嗜,非以此物致之,不能集也。然尪羸,別以藥調補。

有人因醉,薄暮渴飲道傍田水,自此忽患胸腹脹滿,遍醫不效。人亦莫識其病,因干,宿客邸,夜半思水飲,僕覓之,僕夜捫索見有缸數只,疑店主以此貯水,遂取一碗,與其主飲,便覺胸次豁然,再索之,忽覺臟腑急,於店後空地大瀉一二行。平明視之,所瀉乃水蛭無數。

繼看夜來所飲缸水,乃主人刈藍作澱者,其病頓愈。方思前時渴飲田水,不覺誤吞水蛭在腹,遂成脹痛之疾,乃蛭為害。今人耘田為此蟲所齧,以澱塗之,無不愈也。

誤吞蜈蚣

有村店婦人,因用火筒吹火,不知筒中有蜈蚣藏焉。用以吹火,蜈蚣驚迸竄入喉中,不覺下胸臆。婦人求救,人無措手。適有人在傍云:可討小豬兒一個,切斷喉,取血,令婦人頓吃之。須臾,以生油一口灌婦人,遂噁心,其蜈蚣滾在血中吐出,繼與雄黃細研,水調服,遂愈。

諸蟲人耳

蟲之類能入耳者,不獨蚰蜒。如壁蝨,螢火,扣頭皂角蟲,皆能為害。有人患腦痛,為蟲所食,或教以桃葉為枕,一夕蟲自鼻中出,形如鷹嘴,人莫識其名。有人蚰蜒入耳,遇其極時以頭撣柱至血流不知,云癢甚不可忍。蚰蜒入耳,往又食髓至盡,又能滋生。凡蟲入耳,用生油灌妙。

蚰蜒及百蟲入耳,取驢乳灌耳中,當消成水。百蟲入耳,以桃葉火熨之,卷而塞耳中,立出。

苦寸白蟲

趙子山,字景高,寓居邵武軍天王寺。苦寸白蟲為撓,醫者戒云:是疾,當止酒。而以素所耽嗜,欲罷不能。一夕醉於外舍,歸已夜半,口乾咽燥,倉卒無措。適值廊廡間有甕水,月色下照,瑩然可掬。即酌而飲之,其甘如飴,連盡數酌乃就寢。迨曉,蟲出盈席,覺心腹頓寬,宿疾遂愈。一家皆驚異,驗其所由,蓋寺僕日織草屨,浸紅藤根水也。

蔡定夫基戡之子康積,苦寸白蟲為孽。醫者使之碾檳榔細末,取石榴東引根煎湯調服之。先炙肥豬肉一大臠置口中咽,阻其津膏而勿食。云:此蟲惟月三日以前其頭向上,可用藥攻打。餘日即頭向下,縱有藥皆無益。蟲聞肉香咂啖之意,故空群爭赴之,覺胸中如萬箭攻攢,是其候也。

然後,飲前藥。蔡悉如其戒不兩刻,腹中雷鳴,急登廁,蟲下如傾,命僕以枝挑撥,皆聯綿成串,幾長數丈,尚蠕蠕能動,舉而拋於溪流,宿患頓愈。

金蠶毒

虞氏云:曾治一婦人,因採桑,見桑有金蟲如蠶者,被其毒,謂之金蠶毒,腹中絞痛欲死。予以樟木屑濃煎湯與之,大吐,吐出有金絲如亂髮者一塊,腹痛減十分之七八,又與甘草湯連進二三盞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