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機沙篆》~ 卷下 (2)

1. 一、頭痛

新沐中風為首風，頭面多汗惡風，當先一日，則病甚，至其風日則少愈，大川芎湯，川芎、天麻二味為末，蜜丸，茶送下。風氣循風府而上，則為腦風，項背惡寒，腦戶極冷，神金散，麻黃、細辛、乾葛、藿香等分為末，酒下；因發散太過，宜酸收而斂之，乳香落盞散，甘、桔、陳、柴、乳香、粟殼，末服。

腎厥頭痛，玉真丸，硫磺二兩，石膏、半夏、硝石各一兩為末，薑汁丸，薑湯送，再灸關元百壯。寒甚者去石膏，用鍾乳或黑錫丹。痰厥頭痛，眼黑頭旋，噁心煩悶，半術天麻湯。

徇蒙招尤，目眩耳聾，肝風虛動也，鉤藤散，鉤藤、陳皮、半夏、麥冬、人參、茯苓、甘草、甘菊、石膏、防風。傷食頭痛，胸滿惡食，吞酸喛腐，香、砂、枳、朮、楂、曲、麥、卜；或紅丸子，三稜、莪朮、青、陳、薑、椒，醋糊丸，礬紅為衣。傷酒頭痛，葛母解酲湯，葛根、知母、參、苓、砂、蔻、青、陳、香、曲、豬苓、生薑，煎服。怒氣傷肝頭痛，宜以沉香降氣散，沉香、青、陳、柴、蘇、細、芍。

臭毒頭痛，香附炒，煎服。偏頭風，總屬於痰，又左屬風，荊芥、薄荷；右屬血虛，芎、歸、地、芍。雷頭風之痛而成核塊者是也，或如雷鳴，清震湯，荷葉、升麻、蒼朮，腫核宜刺出血。

亦有屬痰熱者，痰熱生風也，半夏一兩（皂角，薑汁煮），大黃二兩（酒浸紙包煨三次），殭蠶、連翹、橘紅、桔梗、天麻各五錢；黃芩七錢，薄荷三錢，白芷、粉草、礞石、硝（煅）各一錢，共為末，蒸餅丸，臨臥茶吞二錢。真頭痛，天門真痛，上引泥丸，夕發旦死，旦發夕死。

腦為髓海，真氣所聚，本不受邪，一受不治，古方用參附湯，可救十之一。然天柱折及手足青至節者，則難為力矣。又法參附湯送黑錫丹，灸百會穴，或有得生者。黑錫丹：沉香、附子、胡蘆巴、茴香、肉桂各五錢，補骨脂、肉豆蔻、木香各一兩，硫、黑鉛各二兩，熔砂子二兩，酒煮，麵糊丸梧子大，陰乾，布袋擦令光瑩。每服四十丸，空心姜鹽湯下。

傷寒頭腫如斗，多屬天行疫病。東垣云：身半以上，天氣主之；身半已下，地氣主之。此雖邪熱客於心肺，若以承氣下之，是誅伐無過矣，宜消毒普濟飲。芩、連瀉心肺之火，橘紅、苦參、生甘草瀉火而兼補氣、牛蒡、連翹、薄荷、葛根、殭蠶、馬屁勃解毒，升麻引經，桔梗為舟楫，白湯調末，時時服少許。

海藏論大頭痛者，感四時不正之氣，大抵足陽明邪熱，實資少陽相火而益熾，視其腫在何部，隨其經而治之。濕熱為腫，風木為痛，以先見者為主，治之宜早不宜遲，恐過其病所也。頭分受邪，見於至高之分，當先緩而後急。先緩者，不用重劑也，更須緩服，若急服，則不能去病。

白話文：

一、頭痛

剛洗完頭就受風寒引起的頭痛，會出現頭面部多汗、怕風的症狀，這種情況如果發生在受風的前一天，病情會更嚴重，等到受風的那一天反而會稍微好轉。可以用大川芎湯，將川芎、天麻兩味藥磨成粉，用蜂蜜做成藥丸，用茶水送服。如果風邪沿著風府穴向上侵襲，就會變成腦風，會出現後頸、背部怕冷的症狀，腦後的腦戶穴會感到非常寒冷。可以用神金散，將麻黃、細辛、乾葛、藿香等藥材磨成粉，用酒送服。如果因為發散藥用得太過，應該用酸味藥收斂，可以用乳香落盞散，將甘草、桔梗、陳皮、柴胡、乳香、粟殼磨成粉服用。

因為腎氣虛導致的頭痛，可以用玉真丸，將硫磺二兩、石膏、半夏、硝石各一兩磨成粉，用薑汁做成藥丸，用薑湯送服，再灸關元穴一百壯。如果寒症很嚴重，就去掉石膏，用鍾乳或者黑錫丹代替。如果是痰引起的頭痛，會出現眼前發黑、頭暈、噁心、煩悶的症狀，可以用半術天麻湯。

如果因為蒙受冤屈而招致的頭痛，會出現頭暈、耳鳴，這是因為肝風虛動引起的，可以用鉤藤散，將鉤藤、陳皮、半夏、麥冬、人參、茯苓、甘草、甘菊、石膏、防風一起煎服。如果是因為飲食不當引起的頭痛，會出現胸悶、不想吃飯、反酸喛腐等症狀，可以用香附、砂仁、枳實、白朮、山楂、神曲、麥芽、萊菔子等藥材。或者用紅丸子，將三棱、莪朮、青皮、陳皮、生薑、花椒用醋糊做成藥丸，用礬紅做外衣。如果是飲酒過度引起的頭痛，可以用葛母解酲湯，將葛根、知母、人參、茯苓、砂仁、豆蔻、青皮、陳皮、香附、神曲、豬苓、生薑一起煎服。如果因為生氣發怒導致的肝氣不順引起的頭痛，可以用沉香降氣散，將沉香、青皮、陳皮、柴胡、蘇葉、細辛、芍藥一起煎服。

如果因為接觸到臭穢毒氣引起的頭痛，可以用炒香附煎水服用。偏頭痛大多屬於痰引起的，左邊的偏頭痛屬於風邪，可以用荊芥、薄荷；右邊的偏頭痛屬於血虛，可以用川芎、當歸、生地、芍藥。雷頭風的疼痛會形成結塊，或者像雷聲一樣轟鳴，可以用清震湯，將荷葉、升麻、蒼朮一起煎服，腫塊可以用針刺放血。

也有一些頭痛屬於痰熱引起的，痰熱會導致生風，可以用半夏一兩（用皂角、薑汁煮過），大黃二兩（用酒浸濕後用紙包起來煨三次），殭蠶、連翹、橘紅、桔梗、天麻各五錢，黃芩七錢，薄荷三錢，白芷、粉草、礞石、硝石（煅燒過）各一錢，一起磨成粉，用蒸餅做成藥丸，睡前用茶水送服二錢。真正的頭痛，比如天門穴的疼痛，會往上牽引到頭頂的泥丸宮，早上發作的晚上就會死亡，晚上發作的早上就會死亡。

腦部是髓液匯聚的地方，真氣聚集之處，本來不受邪氣侵擾，一旦受到侵擾就難以治癒，古時候用參附湯，可以救活十分之一的病人。但是如果出現天柱穴塌陷或者手足青紫到關節的症狀，就難以治療了。還有方法是用參附湯送服黑錫丹，再灸百會穴，或許還有活命的機會。黑錫丹的成分是：沉香、附子、葫蘆巴、茴香、肉桂各五錢，補骨脂、肉豆蔻、木香各一兩，硫磺、黑鉛各二兩，熔砂子二兩，用酒煮過，用麵糊做成梧桐子大小的藥丸，陰乾後，用布袋擦拭使其光亮。每次服用四十丸，空腹用薑鹽湯送服。

因為傷寒引起的頭腫如斗，大多屬於天行疫病。東垣認為，身體上半部分由天氣主導，身體下半部分由地氣主導。這種情況雖然是邪熱侵入心肺，如果用承氣湯來攻下，就是過度攻伐了，應該用消毒普濟飲來治療。用黃芩、黃連瀉心肺之火，橘紅、苦參、生甘草瀉火同時兼顧補氣，用牛蒡、連翹、薄荷、葛根、殭蠶、馬勃來解毒，用升麻引經，用桔梗做舟楫，用白開水調成末，時時少量服用。

海藏認為，大頭痛是感受四時不正之氣引起的，大多是足陽明經的邪熱，又借助少陽經的相火而更加熾盛，應該觀察腫脹在哪個部位，根據所屬的經絡來治療。濕熱會導致腫脹，風邪會導致疼痛，應該以先出現的症狀為主，要及早治療，不要延誤病情。頭部不同部位感受的邪氣，會表現在頭部的最高處，應該先緩後急地治療。先緩的意思是不要用猛烈的藥，而且要緩慢服用，如果急於求成，就不能去除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