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機沙篆》~ 卷下 (15)

1. 二十五、癥瘕積聚痞癖痃疝

或曰：癥瘕與痞癖痃疝積聚，有何分別，其病相似，請得其詳，並論其治。曰：癥者徵也，又精也，以其所徵驗及久而成精萃也。王叔和《脈經》云：左手脈橫，癥在左；右手脈橫，癥在右。昔人患癥癖死，遺言令剖腹視之，得腹中病塊如石，文理具五色，後將削成刀柄，因以刀刈三稜，柄消為水，乃知三稜可療癥也。一方，蓬莪朮、荊三陵，酒煨，煎服效。

又人疾體瘦，喜飲鮮血，謂之蝨癥，無藥可療，須千年木梳燒灰服，或飲黃龍浴水乃瘥。瘕者假也，又遐也，以其假借氣血而成形，又歷年遐遠之謂也。癥瘕腹中積塊堅者曰癥，有物形曰瘕。《史·倉公傳》：蟯瘕為病，得之酒，且內飲以芫花一撮，出蟯可數升，病已。《正義》曰：犬狗魚鳥，不熟食之成瘕病。

白話文：

有人問：癥瘕、痞癖、痃疝、積聚這些病症，有什麼區別呢？它們的症狀很相似，請您詳細解釋一下，並說明如何治療。

回答：癥，指的是徵兆，也指精華，因為它是由徵兆積累、久而久之形成精華。王叔和在《脈經》中說：左手脈橫，癥在左側；右手脈橫，癥在右側。以前有人患癥癖而死，臨終前留下遺言，要人剖開肚子看看。結果發現腹部有塊狀病灶，堅硬如石，上面紋理呈現五種顏色。後來，有人把這塊病灶削成刀柄，用它來砍三稜，刀柄竟然化成水了，人們由此得知三稜可以治療癥病。另外，可以用蓬莪朮和荊三陵，用酒煨熟後煎服，也能有效治療。

還有人患病後，身體消瘦，喜歡喝生血，這種病叫做蝨癥，沒有藥物可以治療，只能用千年木梳燒成灰服用，或者喝黃龍浴水才能治癒。

瘕，指的是虛假，也指久遠，因為它是借氣血之力而形成，又因為病程久遠而得名。腹中積塊堅硬者稱為癥，有形狀的則稱為瘕。史書中《倉公傳》記載：蟯瘕是一種病症，會因為喝酒而加重，可以服用一撮芫花，能排出大量蟯蟲，病症就會痊癒。《正義》中記載：吃不熟的狗肉、魚肉、鳥肉，也會造成瘕病。

方書云：腹中雖硬，忽聚忽散，無有常准，謂之瘕。言病瘕而未及癥也。經曰：小腸移熱於大腸，為伏瘕。痞者否也，如天地不交之否，內柔外剛，萬物不通之義也。物不可以終否，故否久而成脹滿，而莫能療焉。積者跡也，挾痰血而成形跡，亦鬱積至久之謂耳。聚者緒也，依元氣以為端緒，亦聚散不常之意也。

痃癖者，懸絕隱僻又玄妙莫測之名。《六書》故云：癖積，弦急也。本草陳藏器曰：昔有患痃癖者，取大蒜合皮，截去兩頭吞之，名曰內灸，果獲效。疝者詵也，詵詵然上入而痛也。《素問》黃帝曰：診得心脈而急，此為何病？岐伯曰：病名心疝，少腹當有形也。又脈急者曰疝瘕少腹痛。

白話文：

古籍記載，腹部腫塊摸起來硬硬的，但位置忽聚忽散，沒有固定，叫做「瘕」。這指的是瘕病初期，還未發展成癥狀嚴重的「癥」。經書上說，小腸的熱氣傳到到大腸，就會形成「伏瘕」。「痞」就像天地之間的阻隔，外剛內柔，萬物難以通行。但事物不可能永遠阻塞，久而久之就會脹滿，難以醫治。「積」指的是積聚的病灶，是由痰血凝結而成的，也是長期鬱積的結果。「聚」指的是病灶的根源，依賴元氣形成，也是指病灶位置不穩定的意思。

「痃癖」這個病名十分玄妙，隱藏在深處，難以捉摸。《六書》解釋說，「癖積」指的是弦急。本草綱目作者陳藏器記載，曾經有人患了痃癖，他取了帶皮的大蒜，切掉兩頭，直接吞下去，稱為「內灸」，結果治好了病。「疝」指的是疼痛像繩索一樣，上竄入腹，令人難受。《素問》中黃帝問岐伯，診脈時發現心脈急促，是什麼病？岐伯回答說，這是「心疝」，患者下腹部會有腫塊。另外，脈象急促，伴隨少腹疼痛，也稱為「疝瘕」。

《史·倉公傳》：臣意診之曰湧疝也，今人不得前後，溲中熱，故溺赤。又牡疝在鬲下，上連肺，病得之內，切其脈，得番陽，番陽入虛里處，且日死一番一絡者，牡疝也。方書曰：三陽急為瘕，三陰急為疝。《難經》曰：任之為病，其內苦結，男子為七疝。七疝者，寒、水、筋、血、氣、狐、㿗七者是也。

凡治七疝，先灸大敦穴，一名大順，在足大拇指，離爪甲如韭菜葉大，乃足厥陰井也。灸三壯愈。大抵痞與痃癖，乃胸鬲間之候；積與聚，為肚腹內之疾。因屬上中二焦之病，故多見於男子。其癥與瘕者，獨見於臍下，是為下焦之疾，故常得於婦人。凡腹中積聚如塊，俱為惡候，切勿視為尋常而不求蚤治。

白話文：

根據醫生的判斷，病人患的是湧疝，因為他無法正常大小便，尿液中帶有熱氣，所以尿液呈紅色。牡疝位於胃的下部，向上連接肺部，病症源於內部。把脈時，發現脈象為番陽，番陽進入虛里處，且每天都會有一條經絡衰敗，這是牡疝的症狀。醫書記載，三陽脈急則為瘕，三陰脈急則為疝。《難經》中提到，任脈生病，內部就會感到疼痛，男子會患上七疝。七疝分別是寒疝、水疝、筋疝、血疝、氣疝、狐疝、㿗疝。

治療七疝，首先要灸大敦穴，也叫大順穴，位於腳大拇指，離指甲大約一個韭菜葉的距離，是足厥陰經的井穴。灸三壯即可治愈。一般來說，痞和痃癖是胸膈之間的病症；積和聚是腹腔內的疾病。因為屬於上焦和中焦的病症，所以男性更容易患病。而癥和瘕則只在臍下出現，屬於下焦的疾病，所以女性更容易患病。凡是腹部有積聚成塊狀的病症，都是凶險的徵兆，不可輕視，要及早治療。

若待脹滿已成，胸腹鼓擊，雖倉、扁復生，亦莫能救，遘斯疾者，可不懼乎。蚤治之法，不可損傷胃氣，當用和解軟堅，積消痞開，白朮五兩，茯苓三兩，神麯二兩，地慄粉八兩，人參五錢，甘草一兩，白芍三兩，半夏一兩，白芥子一兩，卜子五錢，厚朴五錢，肉桂三錢，附子一錢，當歸二兩，鱉甲一斤（另為細末），已上俱為細末，煉蜜丸，每服五錢，臨臥鹽湯下，即以美食壓之使下，一料盡未有不療者。一方，枳殼去穰，入巴豆一粒，以麻皮扎之，煮爛，去巴豆，焙為末，治一切痞良。

白話文：

如果等到腹部脹滿已成定局，胸腹鼓脹如鼓，即使是倉公、扁鵲再世也無力回天，遇到這種疾病，能不害怕嗎？及早治療的方法，不可損傷脾胃之氣，應當使用和解軟堅、消積化痞的藥物。白朮五兩，茯苓三兩，神麴二兩，地栗粉八兩，人參五錢，甘草一兩，白芍三兩，半夏一兩，白芥子一兩，卜子五錢，厚朴五錢，肉桂三錢，附子一錢，當歸二兩，鱉甲一斤（另研為細末），以上藥物全部研磨成細末，煉蜜製成丸劑，每次服用五錢，睡前用鹽湯送服，並以美食壓之使藥物順利下行，一劑藥物服用完畢，沒有不治好的。

另一方藥方，枳殼去掉果核，放入巴豆一粒，用麻皮包裹扎緊，煮爛後，去除巴豆，焙製成末，可治療各種痞症。

針灸法：食積血瘕痛，胃俞、氣海、行間。小兒痞氣久不愈，灸中脘、章門各七壯，臍後脊中七壯。痞塊悶痛，大陵、中脘、三陰交。脾積氣塊痛，脾俞、天樞、中脘、氣海、三里。腹中有積作痛，大便閉，灸神閥，用巴豆肉為餅，填入臍中，灸三壯、五壯。

白話文：

針灸治療食積血塊引起的疼痛，可以針刺胃俞、氣海、行間穴。小兒積食導致的痞氣久治不愈，可以用艾灸中脘、章門穴各七壯，以及臍後脊中穴七壯。對於腹中痞塊引起的悶痛，可以針刺大陵、中脘、三陰交穴。脾積引起的氣塊疼痛，可以針刺脾俞、天樞、中脘、氣海、三里穴。如果腹部有積塊疼痛，伴隨便秘，可以用艾灸神閥穴，並用巴豆肉製成餅狀，填入臍中，灸三至五壯。

2. 二十六、淋閉癃

淋之為病，腎虛而膀胱熱也。腎氣虛則便數；膀胱熱則溺竅塞窒，淋瀝不快，小腹弦急，痛引於臍，分有石淋、勞淋、血淋、氣淋、膏淋、冷淋之別。砂石淋，如湯瓶結鹼，尿難卒出，宜清熱，用如聖散，馬藺花、麥冬、茅根、冬葵子、葶藶、枳實、連翹；或石韋、瞿麥、滑石之類。

勞淋者，遇勞即發，痛引氣衝，純宜補之，參、耆、歸、芍、茯苓、遠志、鹿茸、牛膝、條芩、生地、車前之類。血淋者，心遺熱於小腸，甚則血與溺俱下，候其鼻色黃者，小便難也，牛膝、側柏、藕節、生地、赤芍、小薊、歸尾、車前之類。氣淋者，胞內氣脹，小腹堅滿，溺有餘瀝，石韋（去毛）、赤芍藥、茅根、冬葵、木香、木通、瞿麥、滑石、枳殼、芒硝之類。膏淋者，液如脂膏，精、溺俱出，菟絲，桑螵蛸、茯苓、澤瀉、鹿角霜之類。

白話文：

淋病是腎虛膀胱熱造成的。腎氣虛弱就會頻尿；膀胱熱則會導致尿道阻塞，排尿不順暢，小腹緊繃疼痛，疼痛感會延伸到肚臍。淋病分為石淋、勞淋、血淋、氣淋、膏淋、冷淋等類型。

砂石淋症狀像是湯瓶裡結了鹼，尿液排不出來，需要清熱治療，可用如聖散、馬藺花、麥冬、茅根、冬葵子、葶藶、枳實、連翹，或石韋、瞿麥、滑石等藥物。

勞淋是指勞累後發病，疼痛感會蔓延到氣衝穴，需要補益治療，可用人參、黃耆、當歸、芍藥、茯苓、遠志、鹿茸、牛膝、黃芩、生地、車前等藥物。

血淋是心火熱邪下移到小腸，嚴重時會出現血尿，鼻子發黃表示小便困難，可用牛膝、側柏、藕節、生地、赤芍、小薊、當歸尾、車前等藥物。

氣淋是膀胱內氣體積聚，小腹脹滿，排尿後仍有餘瀝，可用石韋（去毛）、赤芍藥、茅根、冬葵、木香、木通、瞿麥、滑石、枳殼、芒硝等藥物。

膏淋是尿液像油脂一樣，精液與尿液同時排出，可用菟絲、桑螵蛸、茯苓、澤瀉、鹿角霜等藥物。

冷淋者，冷客下焦，先寒戰而後便數成淋，蓯蓉、地黃、山藥、石斛、牛膝、檳榔、官桂、附子、細辛、黃耆、黃連、甘草。至於小便艱難，不痛而癢，虛也，八味丸加鹿茸、人參。

小腹膀胱按之內痛，若沃以湯，澀於小便，上為清涕，此名胞痹，赤苓、細辛、防風、白朮、桂、附、耆、芍、紫菀、生地、花粉、甘草、山茱、山藥、牛膝、半夏、獨活、共為末，蜜丸；或腎著湯、見腰痛門。腎瀝湯。見痹門。胞痹灸法：三陰交三壯，宜脈大而實，忌虛小而澀。

白話文：

冷淋

冷淋是指因寒邪入侵下焦（指小腹及下肢）而引起的疾病，患者會先出現寒戰，隨後出現頻繁的小便。治療可用以下藥物：肉蓯蓉、生地黃、山藥、石斛、牛膝、檳榔、官桂、附子、細辛、黃耆、黃連、甘草。

小便艱難

若小便艱難，不痛但有癢感，屬於虛證，可用八味丸加鹿茸、人參治療。

胞痹

若小腹膀胱按壓時疼痛，就像被人用熱水澆灌一樣，小便澀滯，並且伴隨鼻涕清稀，稱為胞痹。治療可用以下藥物：赤苓、細辛、防風、白朮、桂枝、附子、黃耆、芍藥、紫菀、生地黃、花粉、甘草、山茱萸、山藥、牛膝、半夏、獨活，共研為末，製成蜜丸服用；或者使用腎著湯（見腰痛門）或腎瀝湯（見痹門）。

胞痹灸法

治療胞痹可以用艾灸三陰交穴，每次灸三壯。適宜脈象強勁有力，忌諱脈象虛弱細小且澀滞。

虛人宜補氣血，勿利小便。恐竭其水也。

小便不禁，系肺氣虛，不能統攝而致下陷，則遺失也，宜用雞䏶胵、龍骨、遠志、菟絲、人參、牡蠣、五味、海螵蛸；睡而遺尿，為下元冷，桑螵蛸、韭子、菟絲、鹿茸、人參之屬。

小便閉癃，暴為閉，則點滴不通；久為癃，則淋漓頻數。點滴不通，為病最急。《內經》曰：肝之脈，過陰器，所生病者閉癃。又云：督脈者……，女子入系廷孔，男子循莖至篡，所生病者不得前後。又言：三焦下腧……，入絡膀胱，實則閉癃，虛則遺溺。又云：膀胱不利為癃，不約為遺溺。

白話文：

體虛的人應該補氣血，不要讓小便過多，否則可能會導致體內水分流失。

小便失禁，是因為肺氣虛弱，無法收攝，導致下墜，而造成小便失禁。可以用雞胵、龍骨、遠志、菟絲、人參、牡蠣、五味子、海螵蛸等藥物治療。睡覺時遺尿，是下元虛寒，可以用桑螵蛸、韭子、菟絲、鹿茸、人參等藥物治療。

小便閉塞不通，突然發作的稱為閉，小便滴滴答答，一點點也流不出來；長期發作的稱為癃，小便頻繁，並且尿量少。點滴不通，屬於急症。《內經》記載：肝經循行經過陰器，病變就會造成閉癃。又說：督脈……女子經過系廷孔，男子沿著莖部到達篡，病變就會導致小便不能順暢排出。還說：三焦的下部腧穴……與膀胱經相連，膀胱實則閉癃，膀胱虛則遺溺。又說：膀胱不順暢則癃，膀胱約束不住則遺溺。

此四經而主出者，肝與督脈及三焦耳，然膀胱為州都之官，津液藏焉，氣化則能出矣，其形有上口而無下口。夫主氣化者，太陰肺也，若使肺燥，不能生水，則氣化不及州都，法當清金潤肺，紫菀、麥冬、桑皮、茯苓、車前之類；如脾濕不運而精不上升，故肺不能下輸，法當健胃燥脾，二朮、茯苓、半夏之類；如腎水涸熱，膀胱不利，法當滋腎滌熱，知、柏、元參、地黃、澤、茯之類。夫滋腎瀉膀胱，名為正治；清金潤燥，名為隔二之治；健胃燥脾，名為隔三之治。

又或有水液只滲大腸，小府因而涸竭，宜以淡滲之品分利之，茯苓、豬苓、通、澤之類；或有氣滯不能通調水道，下輸膀胱，宜順氣為主，枳殼、橘紅、木通之類。人有實熱者，非與純陰之品則陽無以化，上熱，梔子、黃芩；中熱，黃連、芍藥；下熱，黃柏、知母。有大虛者，非與溫補之劑則水不能行，如金匱八味丸及補中益氣湯是也。

白話文：

人體有四經主導著氣血的運化和排出，分別是肝經、督脈和三焦經。其中膀胱是人體的「州都之官」，負責儲藏津液，依靠氣化作用將其排出，膀胱形狀像一個開口朝上，底部沒有出口。而主導氣化作用的是肺，如果肺部乾燥，無法生水，氣化作用就無法到達膀胱，這時就要清金潤肺，可以用紫菀、麥冬、桑皮、茯苓、車前等藥物；如果脾臟濕氣重，無法將精氣運送到肺部，肺部就無法將水氣向下輸送到膀胱，這時就要健胃燥脾，可以用二朮、茯苓、半夏等藥物；如果腎臟水液不足，膀胱排泄不暢，就要滋腎滌熱，可以用知母、柏子仁、元參、地黃、澤瀉、茯苓等藥物。滋腎瀉膀胱稱為正治，清金潤燥稱為隔二之治，健胃燥脾稱為隔三之治。

另外，如果水液只滲透到腸道，膀胱因此變得乾燥，可以用淡滲之品利水，例如茯苓、豬苓、通草、澤瀉等藥物；如果氣滯不通，導致水氣無法下輸到膀胱，就要順氣，可以用枳殼、橘紅、木通等藥物。對於體質實熱的人，需要用純陰之品來化解陽熱，例如上熱用梔子、黃芩，中熱用黃連、芍藥，下熱用黃柏、知母。對於體質虛弱的人，需要用溫補之藥來促進水液的運行，例如金匱八味丸和補中益氣湯等。

東垣治一人小便不通，目突腹脹，皮膚欲裂，用淡滲藥不效，東垣曰：疾急，灸膀胱之腑，必氣化乃出；服淡滲而病甚，是氣不化也。無陽則陰無以生，無陰則陽無以化，淡滲氣薄，皆陽藥也，孤陽無陰，欲化得乎？以滋腎陰之品，投之立愈。丹溪曰：吾以吐法通小便，譬如滴水之器，上竅閉，則下竅無以自通，必上竅通而下竅之水出焉。

氣虛者，補中益氣湯先服後吐；血虛者，芎歸湯先服後吐；痰多者，二陳湯先服後吐；氣閉者，香附、木香探吐，更有瘀血而小便閉者，牛膝、桃仁為要藥。《別錄》云：小便不利，審是氣虛，獨參湯如神。由是觀之，則受病之源自非一途，若不從望、聞、問、切察之明審之當，而浪投藥劑，幾何不以人命為戲耶。

白話文：

一位病人小便不通，眼睛突出，肚子胀，皮肤像是要裂开，医生用利尿药也不见效。医生说，病情紧急，应该灸刺膀胱经，让气机通畅才能排泄；服用利尿药反而加重病情，说明气机不流通。没有阳气，阴气就无法生长；没有阴气，阳气就无法转化。利尿药性质偏寒，属于阳药，孤阳无阴，怎么能够转化呢？应该用滋补肾阴的药物，这样病人就会立刻痊愈。

另外一位医生说，我用吐法治疗小便不通，就像一个装水的容器，上口堵塞，下口就无法通畅，必须先打开上口，下口的水才能流出来。

气虚的人，先服用补中益气汤，然后再吐；血虚的人，先服用芎归汤，然后再吐；痰多的人，先服用二陈汤，然后再吐；气闭的人，用香附和木香探吐；如果是因为瘀血导致小便不通，牛膝和桃仁是主要的药物。《别录》中说，小便不利，如果是气虚，服用独参汤就像神药一样。

从这些例子可以看出，疾病的病因并非单一，如果不仔细观察望闻问切，随意用药，岂不是拿人命当儿戏？

附：氣閉不通方，陳皮去白，末服三錢，酒調下，外用鹽入臍孔，蔥白頭十餘根扎，切指厚，艾火灸之。

白話文：

附加：氣閉不通方，使用陳皮去掉白色部分，研磨成粉末，每次服用三錢，用酒調和。外部則在肚臍孔塗上鹽，並用十餘根蔥白頭捆綁，切成長約手指厚度，再以艾火進行灸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