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機沙篆》~ 卷下 (3)

1. 四、腹痛

經脈者，天真流行之道路也。水穀之精，散為營衛，行於脈之內外，調和五臟，灑陳六腑，法四時升降浮沉之氣，以成生長化收藏，皆天真之妙用也。故曰：氣血者，人之神，不可不謹養。養之則邪不能傷，失之則營衛解散，諸邪乘虛客入矣。於是氣停積聚，為積為痰，血瘀血畜，當邪正相搏，故作痛也。

脾胃內舍心腹，心肺內舍胸膺，兩脅胠內舍肝膽，小腹腰內舍小腸與腎，大小腸、衝任皆在小腹，此臟腑所舍之部位也。

《靈樞》曰：風雨傷於上，清濕傷於下。傷於上者，病從外入內，從上而下也，次傳經傳輸，六經不通四肢，則肢節痛腰背強，或著孫脈，或著絡脈，或著經脈，或著輸脈，或著伏沖之脈，或著於腸胃之募原，皆能成積而痛。傳於下者，病起於足，故積之始生，得寒乃生，厥乃成積，厥氣生於足之下脛，寒之則血脈凝，注寒氣上入腸胃而腹脹，腸外汁沫之道，聚不得散，日以成積。

白話文：

經脈，是天地精氣運行流暢的通道。

水谷（食物）的精華，散佈形成營氣和衛氣，在脈絡內外循環運行，調和五臟，滋潤六腑，遵循四時升降浮沉的氣機變化，成就生長、化育、收藏等生命活動，都是天地精氣奇妙的運用。

所以說氣血是人體的生命之源，不可不謹慎保養。

保養得宜，邪氣就無法入侵； 若失之保養，營氣衛氣就會散亂，邪氣乘虛而入。 於是氣機停滯積聚，形成積聚或痰飲，血液瘀滯凝結，邪正交戰，就會產生疼痛。

脾胃位於心腹，心肺位於胸膺，兩脅肋骨下方是肝膽的部位，小腹腰部是小腸和腎臟的部位。

大小腸、衝脈和任脈都在小腹，這些都是臟腑所在的部位。

《靈樞經》說

風雨侵襲於上，寒濕侵襲於下。 從上而下的病邪，

病症由外而內，由上而下傳播，進而傳入經脈，六經不通暢，四肢就會疼痛，腰背僵硬。疼痛可能會出現在孫脈、絡脈、經脈、輸脈、伏沖脈，或腸胃的募原穴，都會形成積聚而疼痛。

從下而上的病邪，

病症從足部開始，寒邪入侵，就會形成積聚。 寒邪侵入足部脛骨，使血脈凝結，寒邪上行進入腸胃，導致腹脹。腸胃外側的津液通道，聚集無法散開，日久就會形成積聚。

又曰傷於臟者，病起於陰，多飲則腸滿；起居不節，用力過度，則絡脈傷，陽絡傷則血外溢而衄血，陰絡傷則血內溢而尿血，腸胃之絡傷則血溢於腸外，有寒汁沫與血相搏，則積成矣。卒然外中於寒，內傷憂怒，則氣逆，上下凝結不通而積成矣。未至於結塊，乃汁沫聚也。至於七情氣逆，營衛不行，則液聚血凝，及飲食用力過度亦然，不必陰與冷始作痛也。

又《素問》有云：胃實血虛，其脈軟散，當治食痹。

《素問》云：歲土太過，濕淫所勝而痛。有言衝脈之病氣溢於大腸，繞臍而痛；有脾傷傳腎，少腹冤然而痛；有肝熱腹痛；有腎虛腹痛；有太陰厥心痛引背。則諸邪竟入作痛，何必與寒氣相關明矣。

白話文：

此外，有人說，傷到內臟的病，是由於陰氣不足引起的。如果喝太多水，腸胃就會脹滿。如果生活作息不規律，过度劳累，就會傷到經絡。陽絡受傷，血液就會流到體外，出現鼻出血。陰絡受傷，血液就會流到體內，出現血尿。腸胃經絡受傷，血液就會流到腸道外，混合着寒涼的汁液和泡沫，就會積聚形成病症。突然受到寒氣侵襲，或者內心憂慮憤怒，就會導致氣逆，上下不通暢，也容易積聚成病。在病症尚未形成腫塊時，只是汁液和泡沫積聚。如果七情不暢導致氣逆，營氣和衛氣不能正常運行，也會導致體液積聚，血液凝結，飲食過度或用力過度也會造成同樣的結果，並不一定需要陰寒的因素才引起疼痛。

另外，《素問》中也提到，胃實血虛，脈搏軟弱散漫，應該治療食積引起的痹症。

《素問》還說，如果脾土過盛，濕氣過度，就會導致疼痛。有人說衝脈病症的氣血會溢出到大腸，導致繞臍疼痛；也有人說脾臟受損會傳到腎臟，引起小腹劇烈疼痛；還有人說肝火旺盛導致腹痛；也有人說腎虛導致腹痛；還有人說太陰厥病會引起心痛，並放射到背部。由此可見，各種邪氣都可能導致疼痛，並不一定與寒氣有關，這點應該很清楚了。

《難經》曰：臍上痛，心症也；臍下痛，腎症也；臍右痛，肺症也；臍左痛，肝症也。若厥心痛，與五邪相乘而痛。更有五臟之疝，不幹睪丸，止在腹作痛者。種種察之，庶為醫之能事，則病無遁情矣。臍下忽大痛，人中黑者，多死。

《素問·舉痛論》敘腹痛十四條，屬熱者僅一條，須審正氣之虛實、別邪之盛衰最為切要。

中脘痛，太陰脾也，實者，香、砂、枳、朮、連、樸、蒼、蓬、附、蔻；虛者，參、朮、歸、芍、耆、茯、甘、陳、益智、乾薑、飴糖。

臍腹脊痛者，少陰腎也，薑、桂、茴、附。少腹痛者，厥陰肝也，歸、芍、歸、辛、甘、通、薑、棗；痛甚者，正陽散，附、薑、皂角、甘、麝，或仲景芍藥甘草湯，甲己化土，真神方也；如綿綿而痛，喜熱喜按，香砂理中湯；寒痛得溫藥不效，用神保丸，木香、胡椒各二錢五分，巴豆十粒（去皮心，研去油），蠍七個，蒸餅丸椒目大，硃砂三錢為衣，每服七丸，空腹津唾下。

白話文：

《難經》裡說，肚臍上方痛是心臟問題，下方痛是腎臟問題，右側痛是肺部問題，左側痛是肝臟問題。如果突然感到心痛，可能是五種邪氣入侵導致。另外，還有一些五臟的疝氣，不影響睪丸，只在腹部疼痛。醫生要仔细观察，才能准确诊断，才能让病患無處可逃。如果肚臍下方突然劇烈疼痛，而且嘴唇发黑，大多会死亡。

《素問·舉痛論》中描述了十四种腹痛，其中只有 一種是热证，所以要仔细判断正氣虚实和邪氣盛衰才是关键。

中脘疼痛，是脾胃太陰經的病症，实证可以用香附、砂仁、枳实、白术、黄连、厚朴、苍术、蓬莪术、附子、肉蔻等药材治疗；虚证可以用人参、白术、当归、芍药、黄芪、茯苓、甘草、陈皮、益智仁、干姜、飴糖等药材治疗。

肚臍和脊柱部位疼痛，是肾脏少阴经的病症，可以用生姜、桂枝、茴香、附子等药材治疗。小腹疼痛，是肝脏厥陰经的病症，可以用当归、芍药、川芎、辛夷、甘草、通草、生姜、大枣等药材治疗。如果疼痛剧烈，可以用正陽散，附子、生姜、皂角、甘草、麝香等药材治疗，或者用仲景的芍藥甘草湯，用甲己化土之法治療，是真神妙方。如果疼痛绵绵，喜热喜按，可以用香砂理中湯治疗。如果寒痛用温药无效，可以用神保丸，木香、胡椒各二钱五分，巴豆十粒（去皮心，研去油），全蝎七个，蒸饼丸如椒目大，硃砂三錢为衣，每服七丸，空腹津唾下。

時痛時止，脈洪數，用芩、連、梔、芍、香、殼，樸、陳、甘、蒼。如冒暑宜香茹飲加參、苓、朮、草；如感濕而痛，小便癃，大便溏，脈細，胃苓散；如蟲痛，烏梅丸、感應丸治之。

小腹痛，因蓄血，桃仁承氣湯加山甲、桂；因寒者，木香、茴、桂、吳萸、青；死血痛，脈沉澀，降、桂、桃、歸、山甲、大黃、胡索；因疝痛者，茴、桂、川楝、青皮、木香、青木香。若甲錯腹皮急或繞臍痛及生瘡，乃小腸癰也，脈數為膿，用大黃、葵根下之，更以太乙膏丸服。脈細小遲者生，堅大疾數浮長者死，大痛而喘、人中黑者死。

白話文：

疼痛時有時無，脈搏快速有力，可以用黃芩、黃連、梔子、芍藥、香附、牡蠣，白朮、陳皮、甘草、蒼朮。如果像中暑一樣，可以用香茹飲加人參、茯苓、白朮、澤瀉；如果因為受潮濕而疼痛，小便不利，大便稀軟，脈搏細小，可以用胃苓散；如果是蟲痛，可以用烏梅丸、感應丸治療。

小腹疼痛，如果因為積血，可以用桃仁承氣湯加山甲、桂枝；如果因為寒氣，可以用木香、茴香、桂枝、吳茱萸、青皮；如果是瘀血疼痛，脈搏沉而澀，可以用降香、桂枝、桃仁、當歸、山甲、大黃、胡麻；如果是疝氣疼痛，可以用茴香、桂枝、川楝子、青皮、木香、青木香。如果腹部肌肉緊繃或繞著肚臍疼痛，並且長出瘡，就是小腸癰，脈搏快速就是有膿，可以用大黃、葵根排出膿液，並服用太乙膏丸。脈搏細小遲緩的人容易活，脈搏堅硬有力且快速浮長的人容易死，疼痛劇烈並且呼吸困難，人中發黑的人也會死。

針法：凡刺腹痛，須針足三里，下氣為良。脾虛腹滿，腸鳴切痛，內關、中脘、三里、三陰交。繞臍痛，大腸病也，天樞、三里。胃脘痛，內關、脾俞、胃俞。臍下冷疼，灸氣海。脾虛䐜脹，公孫、三里、內庭。霍亂吐瀉欲死及小腹滿痛，委中刺出血。

白話文：

針法：

凡刺腹痛，須針足三里，下氣為良。

意思是：凡是治療腹部疼痛，都需要針灸足三里穴，可以幫助排氣，效果很好。

脾虛腹滿，腸鳴切痛，內關、中脘、三里、三陰交。

意思是：如果脾虛導致腹部脹滿，伴隨腸鳴腹痛，可以用針灸內關、中脘、足三里、三陰交等穴位。

繞臍痛，大腸病也，天樞、三里。

意思是：如果疼痛繞著肚臍轉，可能是大腸疾病，可以用針灸天樞、足三里等穴位。

胃脘痛，內關、脾俞、胃俞。

意思是：如果胃脘疼痛，可以用針灸內關、脾俞、胃俞等穴位。

臍下冷疼，灸氣海。

意思是：如果肚臍下方疼痛且冰冷，可以用艾灸氣海穴。

脾虛䐜脹，公孫、三里、內庭。

意思是：如果脾虛導致腹部脹滿，可以用針灸公孫、足三里、內庭等穴位。

霍亂吐瀉欲死及小腹滿痛，委中刺出血。

意思是：如果患霍亂，出現吐瀉、虛弱欲死、小腹脹痛等症狀，可以用針灸委中穴，刺出血來治療。

2. 五、腰痛

經曰：腰者腎之府，轉搖不能，腎將憊矣。又云：巨陽虛，則腰背頭項痛。此二條言正氣之虛也。又云：膀胱之脈，挾脊抵腰，故挾脊痛，腰似折。此一條，言邪之實也。膏梁之人，久服熱劑，醉飽入房，損其正氣，則腎熱腰脊病，久則髓減骨枯，發為骨痿。

夫足之三陽，從頭走足，足之三陰，從足走腹，經筋所過，皆能為痛，治之者須審系何經，方得應手取效，若專腎虛，或有寒濕風為病者，毋乃固乎？然虛為本，而風寒濕熱為標，亦有瘀血、滯氣、痰飲為病者。風痛者，浮脈，或左或右，痛無定處，牽引兩足，宜防風、蒼朮、白芷、桔梗、陳皮，桃仁、芎、歸、樸、殼；甚者加全蠍。

白話文：

古書記載，腰部是腎臟的府邸，如果腰部轉動和搖擺困難，就表示腎臟快要虛弱了。另外，如果陽氣不足，也會導致腰背、頭頸疼痛。這兩點說明了正氣虛弱的徵兆。

同樣的書中還說，膀胱的經脈沿著脊柱到達腰部，因此如果脊柱疼痛，腰部感覺像是要斷掉，這就說明邪氣入侵了。

長期食用肥美食物、經常服用溫熱藥物、醉酒飽食後行房，都會損傷正氣，導致腎臟發熱，腰脊疼痛。時間久了，骨髓就會減少，骨骼會枯萎，最終導致骨質疏鬆。

人體的三陽經脈從頭部向下延伸到足部，三陰經脈則從足部向上延伸到腹部，經絡經過的地方都會引起疼痛。治療時必須要判斷是哪條經脈受損，才能對症下藥。如果單純認為是腎虛，或者只是考慮寒濕風等因素，就會忽略其他病因，治療效果自然會大打折扣。

雖然虛弱是病根，但風寒濕熱等邪氣是病的表現，也可能出現瘀血、氣滯、痰飲等情況。如果患者是風寒引起的疼痛，脈搏浮動，疼痛位置不定，還伴隨兩足牽引，就需要用防風、蒼朮、白芷、桔梗、陳皮、桃仁、芎、歸、樸、殼等藥材治療，嚴重者可以加上全蠍。

濕痛者，久坐水濕或著雨露，脈必帶緩，天陰尤甚，體亦沉重，宜用腎著湯，茯苓、白朮、乾薑、甘草；或滲濕湯，二朮、二苓、丁香、乾薑、甘草。如挾風加獨活、寄生。如挾寒加栓枝，並用摩腰膏，附子、烏頭尖、南星各三錢五分，丁香、樟腦、硃砂、雄黃各三錢五分，乾薑一錢、麝香五分，蜜丸如圓眼大，薑汁化如厚粥，塗掌上烘熱，摩腰中，即以熱綿裹之。挾濕熱者，羌活勝濕湯。

白話文：

濕痛是指因受寒濕侵襲而引起的疼痛，常因久坐潮濕環境或淋雨受露而誘發。這類患者的脈象多呈現遲緩，尤其是在陰雨天更為嚴重，並且身體感到沉重。

治療方法

• 宜用腎著湯，藥材包括茯苓、白朮、乾薑、甘草。
• 或用滲濕湯，藥材包括二朮（白朮、蒼朮）、二苓（茯苓、豬苓）、丁香、乾薑、甘草。

其他情況

• 若疼痛伴隨風邪，可加用獨活、寄生。

• 若疼痛伴隨寒邪，可加用栓枝（川烏），並用摩腰膏，藥材包括附子、烏頭尖、南星、丁香、樟腦、硃砂、雄黃、乾薑、麝香。將藥材製成蜜丸，大小如圓眼，用薑汁化開成粥狀，塗抹在手掌上，用火烤熱後，塗抹在腰部，再用熱毛巾包裹。

• 若疼痛伴隨濕熱，則宜用羌活勝濕湯。

感寒者，腰間如水溶溶，脈必浮緊，得熱則減，見寒則增，宜用麻黃、白芷、桂、附、芎、桂、樸、蒼、陳、姜，並用摩腰膏。傷熱痛者，脈必洪數，口渴、便秘，甘豆湯，甘草二錢，馬料黑豆二合，加天麻、續斷。

因閃僕傷痛，乳香散，虎脛骨、敗龜版各二兩，血竭、赤芍、乳、沒、歸、防、白附、蒼耳、自然銅、骨碎補、肉桂、乾薑各三兩，牛膝、天麻、檳榔、五加皮、羌活各二兩為末，酒下一錢；甚者加桃仁、全蠍，或用黑豆神散，黑豆半升炒取皮，芎、歸、芍、地、薑、桂、甘草、蒲黃為末，童便和酒下二錢。如不效，瘀血甚也，宜五積散加桃仁、紅花、大黃、蔥白煎服。

白話文：

感寒者

，腰部會覺得像水一樣軟綿綿的，脈象必定浮而緊，遇到溫暖就會減輕，遇到寒冷就會加重，應該使用麻黃、白芷、桂枝、附子、芎藭、桂皮、樸硝、蒼朮、陳皮、生薑，並用摩腰膏。

傷熱痛者

，脈象必定洪大而快，口渴、便祕，服用甘豆湯，甘草二錢，黑豆二合，加入天麻、續斷。

因閃跌僕傷疼痛者

，服用乳香散，虎脛骨、敗龜版各二兩，血竭、赤芍、乳香、沒藥、當歸、防風、白附子、蒼耳子、自然銅、骨碎補、肉桂、乾薑各三兩，牛膝、天麻、檳榔、五加皮、羌活各二兩研磨成粉末，酒下一錢；疼痛厲害者，可以加入桃仁、全蠍，或服用黑豆神散，黑豆半升炒取豆皮，芎藭、當歸、芍藥、生地黃、生薑、桂枝、甘草、蒲黃研磨成粉末，童便和酒下二錢。如果沒有效，瘀血很嚴重，應該服用五積散加桃仁、紅花、大黃、蔥白煎湯服用。

痰注痛者，用二陳湯加南星、烏藥、香附、枳殼。氣滯痛者，脈沉，宜沉香、砂仁、香附、烏藥、枳殼、桂。怒氣傷肝及腎痛者，芎、歸、牛膝、杜仲、木瓜、細辛、半夏、菖蒲、甘草、棗仁煎服。思憂傷脾及腎痛者，歸脾湯加香附，烏藥、沉香、砂仁。抑鬱失志，七氣湯，人參、半夏、肉桂、胡索、乳香、甘草、薑、棗煎服。

白話文：

如果疼痛是因為痰濕阻滯，可以用二陳湯加上南星、烏藥、香附、枳殼。如果疼痛是因為氣滯，脈象沉細，則適合用沉香、砂仁、香附、烏藥、枳殼、桂枝。如果疼痛是因怒氣傷肝及腎，則可用川芎、當歸、牛膝、杜仲、木瓜、細辛、半夏、菖蒲、甘草、棗仁煎服。如果疼痛是因思慮過度傷脾及腎，則可用歸脾湯加上香附、烏藥、沉香、砂仁。如果因為抑鬱失志而感到疼痛，則可用七氣湯加上人參、半夏、肉桂、胡索、乳香、甘草、薑、棗煎服。

腰痛連引足膝者，杜仲、續斷，牛膝、骨碎補、補骨脂、胡索、靈仙、桃仁等分為末，酒糊加核桃仁打勻丸，酒下五錢。

凡諸腰痛，俱系腎虛，而挾邪者，須去其邪，無邪則從補可也。肉桂為引導之藥，鹿茸、羊腎亦可。腎藏志，盛怒傷志而致腎敗者，則腰脊強，不能轉搖而死。

針法：腰痛脊強，宜人中、委中。腰疼及頭項強，回顧不便，委中、承漿、腰俞、腎俞。腰痛不可俯仰，如坐水中，穴取如上。腰背內引痛，不得屈伸，近上合谷，近下崑崙。挫閃腰並脅痛，尺澤、曲池、陽陵泉、委中、人中、崑崙。腰背俱疼，合谷、崑崙，風池。腰及足疼，委中出血。腎虛腰痛久不已，肩井、腎俞。

白話文：

腰痛並且痛到腳和膝蓋，可以用杜仲、續斷、牛膝、骨碎補、補骨脂、胡索、靈仙、桃仁等藥材等量研磨成粉，用酒和麵糊混合，加入核桃仁打成丸狀，用酒送服五錢。

各種腰痛都是因為腎虛，並且夾雜著邪氣，需要先去除邪氣，沒有邪氣了才能補腎。肉桂可以引導藥效，鹿茸、羊腎也可以用來補腎。腎臟主藏精氣，大怒傷精氣，導致腎臟衰敗，就會出現腰脊僵硬，不能轉動，最終死亡。

針灸治療：腰痛脊背僵硬，可以用人中、委中穴。腰痛並伴隨頭項僵硬，回頭不便，可以用委中、承漿、腰俞、腎俞穴。腰痛無法彎腰或抬頭，像坐在水裡一樣，取穴同上。腰背內側疼痛，無法彎曲伸展，靠近上方的取合谷穴，靠近下方的取崑崙穴。閃腰並伴隨肋骨疼痛，可以用尺澤、曲池、陽陵泉、委中、人中、崑崙穴。腰背都疼痛，可以用合谷、崑崙、風池穴。腰和腳都疼痛，可以用委中穴放血。腎虛腰痛久治不愈，可以用肩井、腎俞穴。

《素問·刺腰痛論》曰：腰痛不可舉者，申脈、僕參主之，此太陽之穴，陽蹻之本也。又曰：「會陰之脈令人腰痛，痛上漯漯然汗出，汗乾令人慾飲，飲已欲走，刺直陽之脈上三痏，在蹻上郄下五寸橫居，視其盛者出血。

何謂直陽？足太陽之脈，循腰下會於後陰，故曰會陰，直陽之脈，即陽蹻所生之申脈穴也，蹻上郄下承筋穴也，即腨中央如外陷者中也，太陽脈氣所發，禁刺，但視其兩腨中央血絡，乃刺之出血。

又曰：昌陽之脈令人腰痛，痛引膺，且䀮䀮然，甚則反折，舌卷不能言，刺內筋為二痏，在內踝上大筋前，太陰後上踝二寸所。此內筋即蹻之郄，交信穴也。（痏音委。）

白話文：

腰痛到無法起身的，是申脈、僕參穴位出了問題，這兩個穴位屬於太陽經的穴道，是陽蹻經的根本。另外，會陰經脈也會造成腰痛，痛感會往上蔓延，並且伴隨出汗，汗乾後又想喝水，喝完水就想走動。治療方法是刺直陽經脈上三寸，位置在蹻上郄穴下方五寸，橫向找到最充盈的血管，放血。

直陽經脈指的是足太陽經，它從腰部往下走行，在後陰處匯合，所以稱為會陰。直陽經脈就是陽蹻經所生的申脈穴，蹻上郄穴下方是承筋穴，也就是兩條腿中間像凹陷下去的地方，是太陽經氣脈的發源地，不宜針刺，但可以觀察兩條腿中間的血管，找到最充盈的地方放血。

另外，昌陽經脈也會導致腰痛，痛感會蔓延到胸口，並且伴隨呼吸急促，嚴重時會導致身體反折，舌頭捲起來說不出話。治療方法是刺內筋穴位，位置在內踝上方的大筋前方，太陰經後方往上兩寸的位置。這個內筋穴位就是蹻上郄穴，又稱為交信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