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略十三篇》~ 卷二 (1)
卷二 (1)
1. 類中風第二
《椿田醫話》曰:第一類黃風湯,主治類中風,擊僕偏枯,神昏不語等證,與真中風相類,但小便不渾,舌苔不厚,別無邪證邪脈可據者,唯見五絕不治。(五絕見真中風門。)
大熟地(八錢),人參(三錢),雲茯苓(三錢),淮山藥(四錢),當歸身(三錢),枸杞子(三錢),山萸肉(四錢),大麥冬(三錢),五味子(一錢)
白話文:
《椿田醫話》記載:第一類黃風湯,主要治療類似中風的病症,患者會出現中風、半身不遂、神志昏迷、言語不清等症狀,症狀與真中風相似,但患者小便清澈、舌苔不厚,沒有其他明顯的邪證或邪脈可循,但若出現「五絕」症狀,則無法醫治。(五絕症狀請參閱真中風篇。)
藥方組成: 熟地(八錢) 人參(三錢) 雲茯苓(三錢) 淮山藥(四錢) 當歸身(三錢) 枸杞子(三錢) 山萸肉(四錢) 大麥冬(三錢) 五味子(一錢)
甘瀾水(取甘瀾水法,以千里長流水數斗,傾於盆內,用木杓揚之數千遍至萬遍更妙。)煎服。若陽虛欲脫者,加製附子錢半,鹿茸二錢。若陰虧已極,加黃柏一錢,龜板三錢。若牙關不開,藥不能入者,用蘇合香丸擦牙即開,或烏梅肉亦可。本方服二三劑,或五七劑至十劑後,不見病情增劇,便是藥證相當,接服第二方。
第二類黃風湯,主治類中風。服第一類黃風湯後,無問諸證進退效否,但病勢不見轉增,宜服此方。補陽不燥,補陰不寒,且兼清氣化痰之意,最切於時用。
白話文:
甘瀾水(取甘瀾水的方法,取千里長流水數鬥,倒入盆中,用木杓揚水數千遍至萬遍更好。)煎服。若陽氣虛弱欲脫離時,加重製附子錢半,鹿茸二錢。若陰氣虧損極大時,加黃柏一錢,龜板三錢。若牙關緊閉,藥水無法入口時,用蘇合香丸擦拭牙齒就會打開,或是烏梅肉也可。本方服用二三劑,或五七劑至十劑後,若不見病情加劇,便是藥證相當,接著服用第二方。
第二類黃風湯,主治類中風。服用第一類黃風湯後,無論諸症進退如何,但病勢不見轉增,適宜服用此方。補陽不燥熱,補陰不寒涼,且兼顧清氣化痰的用意,最適合此時使用。
大熟地(六錢),人參(錢半),懷牛膝(二錢),淮山藥(三錢),麥門冬(二錢),福橘皮(一錢),山萸肉(三錢),五味子(八分),炙甘草(五分)
甘瀾水煎服。若陽虛欲脫,加製附子錢半,鹿茸二錢。若陰虧已極,加黃柏一錢,龜板三錢。本方服二三劑,或五七劑至十劑後,諸恙向安者,接服第三方。
第三類黃風湯,主治類中風。服第二類黃風湯後,諸證垂愈,宜靜補真陰。第陰無驟補之法,此方補陰最得從容之理。
大熟地(四錢),雲茯苓(二錢),懷山藥(三錢),大沙參(三錢),大麥冬(二錢),炙龜板(三錢),野黃精(三錢),五味子(五分)
白話文:
第一劑:
- 大熟地(36 克)
- 人參(9 克)
- 懷牛膝(12 克)
- 淮山藥(18 克)
- 麥門冬(12 克)
- 茯苓皮(6 克)
- 山萸肉(18 克)
- 五味子(4.8 克)
- 炙甘草(3 克)
用甘瀾水煎煮服用。若陽氣虛弱將脫,加製附子 9 克,鹿茸 12 克。若陰液虧損嚴重,加黃柏 6 克,龜板 18 克。本方服二、三劑或五、七劑至十劑後,症狀好轉者,再改服第三劑方。
第三劑:黃風湯
主治中風後遺症。在服用第二劑黃風湯後,症狀已好轉,適合靜養和補益真陰。陰虛不宜驟然補益,此方補陰遵循循序漸進的原則。
- 大熟地(24 克)
- 雲茯苓(12 克)
- 懷山藥(18 克)
- 大沙參(18 克)
- 大麥冬(12 克)
- 炙龜板(18 克)
- 野黃精(18 克)
- 五味子(3 克)
甘瀾水煎服。二三劑,或五七劑至十劑後,更以十劑為末,水疊丸。每早晚開水服三錢。
《莊子·內篇》曰:民濕寢,則腰脊偏死。
《史記·魏其武安列傳》曰:魏其失勢,默默不得志,獨厚灌將軍,及論灌夫及家屬,魏其良久乃聞,聞即恚,病痱不食欲死。
《晉書·皇甫謐表》曰:久嬰篤疾,半身不仁,右腳偏小。
《九峰醫案》曰:舌強語言蹇澀,右臂麻木不舒,言乃心之聲,賴肺金以宣揚,脾主四肢,其用在右,心火盛,腎水虛,將息失宜,五志過極,濕土生痰,機竅不利,脈來三五不調,類中復萌已著。理陽明,和太陰,佐化濕痰,不致陰陽離決,方克有濟。
白話文:
將甘瀾水煎服。服用兩到三劑,或五到七劑,最多十劑後,再將剩下的十劑研成細末,用水搓成丸子。每天早晚服用三錢,用熱水送服。
《莊子·內篇》說:人睡在潮濕的地方,腰脊就會偏枯麻木。
《史記·魏其武安列傳》說:魏其失去勢力後,鬱鬱不得志,只有對灌將軍很厚待,等到討論灌夫及其家屬時,魏其好長時間才聽說,聽到後就發怒,生了急病,幾天都不吃東西,最後病死了。
《晉書·皇甫謐表》說:我長期患有重病,半身不遂,右腳比左腳小。
《九峯醫案》說:舌頭強硬,語言蹇澀,右臂麻木不能伸展,說話是心的聲音,靠肺金來發揚,脾主四肢,它的作用在於右手,但現在心火旺盛,腎水虛弱,飲食起居失調,五志過度,濕氣凝結產生痰液,機竅不通暢,脈搏三五次跳動一次不規律,各種病症已經顯現症狀。治療時需要調理陽明經,調和太陰經,幫助化解濕痰,避免陰陽兩虛,這樣纔能有療效。
人參(三錢),白蒺藜(三錢),白茯神(三錢),白殭蠶(二錢),福橘皮(一錢),製半夏(錢半),炙甘草(五分),鮮竹茹(錢半)
類中復萌,舌強言蹇,右臂屈伸不利,心火暴甚,腎水虛衰,智意不和,濕痰阻竅,本擬瀉心法,緣脈來甚慢如結代之狀,尺部尤甚,仍從中治。理陽明,和太陰,亦可保其心腎。
鮮首烏(三錢),白蒺藜(三錢),白茯神(三錢),人參(三錢),福橘皮(一錢),製半夏(二錢),白殭蠶(二錢),冬白朮(錢半),炙甘草(五分)
白話文:
人參(9克),白蒺藜(9克),白茯神(9克),白殭蠶(6克),福橘皮(3克),製半夏(4.5克),炙甘草(1.5克),鮮竹茹(4.5克)。
症狀表現為神智昏沉,舌強語蹇,右臂屈伸不利,心火暴盛,腎水虧虛,心神失和,濕痰壅塞竅道。本想使用瀉心法,但脈象來得很慢,像結代的樣子,尺部脈象尤其嚴重,因此還是從中焦進行調理。調理陽明經,調和太陰經,這樣也能夠保護心腎。
鮮首烏(9克),白蒺藜(9克),白茯神(9克),人參(9克),福橘皮(3克),製半夏(6克),白殭蠶(6克),冬白朮(4.5克),炙甘草(1.5克)。
兩進理陽明,和太陰,佐化濕痰,舌強漸和,語言漸展,右肢麻痹亦舒,胸次反覺不暢,清涎上溢,濕痰未化,心火未平,脈仍三五不調,未宜驟補,原方加減。
鮮首烏(五錢),白蒺藜(三錢),白茯神(三錢),福橘皮(一錢),製半夏(二錢),炙甘草(五分),白殭蠶(二錢),霜桑葉(一錢),黑脂麻(五錢)
病原已載前方,服藥以來,舌強漸和,語言漸爽,肢痹已蘇,胸次亦暢,經以心脈系舌本,脾脈連舌本,腎脈循喉嚨,挾舌本,太陰不營,濕痰自生,腎水不生,心火自盛,必得三經平復,水升火降,中土暢和,機竅自展,現在濕土用事,午火司權,暫以桑麻六君加味,崇土養榮,和肝息風,引益腎水。
白話文:
同時調理陽明和太陰,祛除濕痰,舌頭僵硬逐漸緩和,說話逐漸流暢,右側肢體麻痹也舒緩,但胸中仍然感到不適,清涕上溢,濕痰仍未化解,心火尚未平息,脈象仍有三五不調,不宜驟然進補,調整原處方如下:
鮮首烏(五錢),白蒺藜(三錢),白茯神(三錢),廣橘皮(一錢),製半夏(二錢),炙甘草(五分),白殭蠶(二錢),桑葉(一錢),黑脂麻(五錢)
病因
病因已記載在前方的藥方中,服藥後,舌頭僵硬逐漸緩和,說話逐漸流利,肢體麻痹已緩解,胸中也舒暢了。根據經絡理論,心脈與舌根相連,脾脈與舌根相連,腎脈沿著喉嚨,夾帶著舌根,太陰經失養,濕痰自生;腎水不足,心火亢盛。必須使三條經絡平復,使水液上升,火氣下降,中焦暢和,機竅自然順暢。目前濕氣旺盛,午時心火當權,暫時使用桑麻六君加減方,加強脾胃功能,滋養氣血,平肝熄風,引導腎水。
人參(二兩),雲茯苓(二兩),冬白朮(二兩),炙甘草(五錢),製半夏(兩半),福橘皮(一兩),霜桑葉(兩半),黑脂麻(三兩),黃菊花(五錢)
為末水疊丸,每早晚服三錢。
偏枯於左,口喎於右,舌強言蹇,涎下不禁,脈來甚慢,大筋軟短,小筋弛長,濕熱不攘,中虛痰鬱為患。
人參(二錢),雲茯苓(三錢),冬白朮(二錢),炙甘草(五分),羚羊片(一錢),製半夏(錢半),福橘皮(一錢),淡竹瀝(二錢),生薑汁(一錢)
目盲不可視,足廢不能行,小便或秘癃,或不禁,飲食如故,臟病腑不病,心腎乖違,情志鬱勃,機竅阻塞。昔魏其侯傷意病此,名曰風痱。議劉守真地黃飲子。
白話文:
人蔘(40克),雲茯苓(40克),冬白朮(40克),炙甘草(10克),制半夏(30克),福橘皮(20克),霜桑葉(30克),黑芝麻(60克),菊花(10克)
研成細末,用水和丸,早晚各服15克。
左側半身不遂,右側嘴角歪斜,舌頭強硬說話困難,口水流涎不止,脈搏非常緩慢,大筋柔軟短小,小筋鬆弛延長,溼熱不消,身體虛弱,痰溼鬱積。
人蔘(4克),雲茯苓(6克),冬白朮(4克),炙甘草(1克),羚羊片(2克),制半夏(1克),福橘皮(2克),淡竹瀝(4克),生薑汁(2克)
眼睛失明無法視物,雙腿殘廢無法行走,小便時而阻塞時而失禁,飲食如常,臟器無病,腑臟功能失調,心腎不協調,感情志意抑鬱,竅道阻塞。從前魏其侯因憂傷患此病,名爲風痱。建議用劉守真的地黃飲子。
大熟地(四錢),製附子(一錢),雲茯苓(錢半),巴戟天(錢半),石菖蒲(五分),遠志肉(一錢),山萸肉(二錢),淡蓯蓉(二錢),五味子(五分),油肉桂(八分),麥門冬(二錢),釵石斛(二錢)
經言陽之氣,以天地之疾風名之。卒然昏憒無知,柔汗,溲便遺失,四肢不收,口噤不語,脈來遲慢,因煩勞太過,擾亂二十五陽,陽氣動變,氣不歸精,精無所倚,精不化氣,神無所依,乃陰陽離決之危候也。勉擬景岳回陽飲,迫斂散亡之氣,未識陽能回否。
白話文:
大熟地黃(四錢),炮製附子(一錢),雲茯苓(半錢),巴戟天(半錢),石菖蒲(五分),遠志肉(一錢),山茱萸肉(二錢),淡竹葉參(二錢),五味子(五分),油桂(八分),麥門冬(二錢),釵石斛(二錢)
經書上說,陽氣的運動,就像天地間疾風迅雷那樣迅速。如果陽氣突然昏亂不清,出虛汗,小便失禁,四肢拘緊,口不能言,脈搏遲緩,這是由於過度勞累,擾亂了二十五陽,陽氣運行變化異常,氣不能歸元精氣,精氣無所依附,精氣不能化氣,神氣無從依託,這就是陰陽離決的危急徵兆。勉勵照方服用景嶽回陽飲,以收斂、散亡之氣,但不知陽氣能否回歸正道。
大熟地(八錢),人參(三錢),炙甘草(一錢),製附子(三錢),當歸身(三錢),炮姜灰(一錢)
午正進藥,申末汗收,神志漸清,語言漸展,肢體自能徐轉,脈象小駃於遲,惟心煩慮亂,莫能自主,乃陽回陰液未復,進銳退速,危證得安,乃天幸,非人力也。
大熟地(八錢),人參(二錢),炙甘草(五分),製附子(錢半),當歸身(三錢),炮姜灰(五分),云茯神(三錢)
陽回陰液未復,中心憒憒不安,肢體雖和,語言尚蹇,脈象小駃於遲曰緩,經以無陽則陰無以生,連進回陽生陰之品,頗合機宜,安不忘危,善後更宜加意。
白話文:
大熟地(40克),人參(15克),炙甘草(5克),製附子(15克),當歸身(15克),炮姜灰(5克)
中午開始服藥,下午申時收汗,神志逐漸清醒,言語逐漸靈活,肢體能夠自動緩慢轉動,脈搏細弱而慢,但仍心煩意亂,不能自主,這是陽氣回升而陰液尚未恢復,病情進展快而後退也快,危重情況暫時得到緩解,這是上天保佑,不是人為的力量所致。
大熟地(40克),人參(10克),炙甘草(2.5克),製附子(7.5克),當歸身(15克),炮姜灰(2.5克),茯神(15克)
陽氣回升而陰液尚未恢復,心神恍惚不安,肢體雖然和緩,語言仍不流利,脈搏細弱而慢,根據經書所說,「沒有陽氣,陰氣就無法產生」,因此連續服用「回陽生陰」的藥物,符合治療方針,安穩時不忘危險,善後措施更應注重。
大熟地(八錢),人參(二錢),炙甘草(五分),當歸身(三錢),云茯神(三錢),炮姜灰(五分),酸棗仁(三錢)
病原具載前方,毋庸復贅。惟是心煩不安,乃陽回陰液未充,腎不交心,陰不上承,最宜持心息慮,當思靜則生陰之理。
大熟地(八錢),人參(二錢),炙甘草(五分),當歸身(三錢),云茯神(三錢),炮姜灰(三分),酸棗仁(三錢),女真子(三錢),旱蓮草(三錢)
服五劑後,更以十劑加五味子五錢為末,水疊丸,每早晚開水服三錢。
旋轉掉搖,火之象也。志意煩惑,陰液虧也。腎虛無以榮肝,一水不勝二火,木橫土虛,壯火蝕氣,血熱化風,乃痱中之漸,當以脾腎為主,水能生木,土能培木,水為物源,土為物母,水土平調,肝木自榮,則無血燥化風之患。故陳臨川曰:治風先治血,血行風自滅。擬六味、四物、歸脾合為偶方主治。
白話文:
旋轉掉搖,是火的象徵。志意煩惑,是陰液虧損。腎虛不能滋養肝臟,一水難以勝過二火,肝火旺盛而脾土虛弱,壯火消耗元氣,血液過熱化為風,這是生痱子的先兆,應該以脾腎為主,水能生肝木,土能培育肝木,水是萬物的源頭,土是萬物的母親,水土平衡,肝木自然滋榮,就沒有血液乾燥化風的隱患。所以陳臨川說:治療風病先治療血,血行通暢,風自然會消滅。擬用六味地黃丸、四物湯、歸脾湯合併為偶方主治。
大熟地(八兩),粉丹皮(三兩),福澤瀉(三兩),懷山藥(四兩),山萸肉(四兩),雲茯苓(三兩),當歸身(三兩),川芎藭(一兩),大白芍(二兩),人參(三兩),炙黃耆(三兩),冬白朮(三兩),炙甘草(一兩),煨木香(五錢),酸棗仁(三兩),遠志肉(兩半)
為末,龍眼肉八兩,煎水疊丸,每早晚開水服三錢。
陰虧於前,陽損於後,陰陽相失,子午不交,卒然昏憒無知,口開不合,涎流不止,神敗於心,精敗於腎,在經之氣脫於陽明,在臟之氣脫於太陰,脫絕已著,雖司命不可為也。勉以回陽一法,追斂散亡之氣於烏有之鄉,以副諸明哲,冀望回春之意。
白話文:
生地黃(八兩),粉丹皮(三兩),澤瀉(三兩),懷山藥(四兩),山萸肉(四兩),茯苓(三兩),當歸身(三兩),川芎梗(一兩),白芍(二兩),人參(三兩),炙黃耆(三兩),白朮(三兩),炙甘草(一兩),煨木香(五錢),酸棗仁(三兩),遠志肉(兩半)
研磨成細末,加入龍眼肉八兩,以水煎煮後製成丸藥,早晚各服三錢,以白開水送服。
陰氣虧損於前,陽氣受損於後,陰陽失調,子午不交,突然昏迷不醒,口不能合,口水不停流,精神衰敗於心,精元衰敗於腎,經絡中的氣脫離陽明經,臟腑中的氣脫離太陰經,脫離現象已經明顯,即使是掌握人命的的神靈也無能為力。但還是勉力嘗試回陽之法,將已經消散的氣血追討回來,希望能讓明理之人再次重獲生機。
大熟地(八錢),人參(三錢),製附子(三錢),油肉桂(錢半),炮姜(一錢)
經以擊僕偏枯痿厥,肥貴人則膏粱之疾也。形豐,柔勝於剛,志樂氣驕多欲,七情五志失其中,炙煿肥甘過其當,致令皮肉筋骨不相保,卒然傾跌,右肢偏廢而不用,天產作陽,厚味發熱,陽熱蒸騰,動中無靜,陰虧可知,法當靜補真陰為主,崇經旨承製之意,仍須薄食味,省思慮,方克有濟。
大熟地(八錢),粉丹皮(三錢),福澤瀉(三錢),淮山藥(四錢),雲茯苓(三錢),山萸肉(四錢),女真子(三錢),旱蓮草(三錢)
素耽酒色,心腎本虧,精損於頻,氣傷於漸,卒然神志沉迷,口眼喎斜,語言蹇澀,慎防汗脫,脈來微細如絲,當從色厥論治。
白話文:
熟地黃八錢、人參三錢、製附子三錢、肉桂半錢、炮姜一錢,這方子用來治療半身不遂、麻木無力、肥胖體質的人。這種人飲食過於豐盛,導致身體虛弱,陰虛火旺,出現半身不遂的症狀。因此,用這味藥方滋陰補腎,清熱解毒,以達到治療效果。
熟地黃八錢、丹皮三錢、澤瀉三錢、山藥四錢、茯苓三錢、山茱萸四錢、女貞子三錢、旱蓮草三錢,這方子用來治療由於過度縱慾導致的心腎虧虛,出現神志不清、口眼歪斜、言語不清等症狀。這種人精氣虧損,陰虛火旺,因此用這味藥方滋陰補腎,清熱解毒,以達到治療效果。
大熟地(八錢),淮山藥(四錢),山萸肉(四錢),人參(三錢),麥門冬(三錢),五味子(一錢),製附子(三錢)
經以暴病暴死,皆屬於火,火性疾速故也。卒然昏憒無知,脈象洪空勁直,口開手撒,遺溲自汗,痰鳴氣促,真陰枯竭,心主自焚,五絕之中,茲見三證,雖司令不可為也。所議人參竹瀝蘇合香丸極是,愚意更益以鎮固之法,以副或免之望。
人參(三錢),淡竹瀝(三錢),蘇合香丸(一粒)
外以生鐵一塊,約重八兩,燒紅,好醋沃之,近病人口鼻,使氣薰入。
白話文:
大熟地(40克),淮山藥(20克),山萸肉(20克),人參(15克),麥門冬(15克),五味子(5克),製附子(15克)
經雲:暴病暴死,均屬於火邪,因為火性猛烈迅速。突然昏迷神志不清,脈搏洪大空洞有力,嘴巴張開手舞足蹈,小便失禁自汗,痰鳴氣喘,真陰枯竭,心火旺盛,五臟絕衰之中,這裡見到了其中的三種症狀,即使是名醫也難以救治。所商議的人參竹瀝蘇合香丸確實很妥當,我再增加一種固本培元的療法,以期或可免於死亡。
人參(15克),淡竹瀝(15克),蘇合香丸(1粒)
另取生鐵塊一塊,重約400克,燒紅後,用優質醋澆灌,靠近患者的口鼻,讓氣味燻入。
蔣寶素曰:類中風者,乃陰虧火盛,陽虛暴脫之擊僕偏枯神昏不語諸證,與真中風之擊僕偏枯神昏不語諸證相類,而以類相從,從類相別之證也。《靈樞·本神篇》曰:脾憂愁不解則傷意,意傷則悗亂,四肢不舉。又經脈篇曰:足陽明血所生病者,口喎。又五色篇曰:大氣入於藏府者,不病而卒死矣。
《素問·生氣通天論》曰:汗出偏沮,使人偏枯。又陰陽別論曰:三陽三陰發病,為偏枯痿易,四肢不舉。又通評虛實論曰:凡治擊僕偏枯,肥貴人則膏粱之疾也。又脈解篇曰:所謂入中為喑者。陽盛已衰,故為喑也。內奪而厥,則為陰俳。(素按:《素問》王冰注:俳、廢也。
白話文:
蔣寶素說,類似中風的症狀,是因陰氣不足、火氣旺盛,陽氣虛弱而突然失去知覺、半身不遂、神志昏迷、不能言語等,與真正的中風症狀類似,但通過觀察其不同的表現來區分。 《靈樞·本神篇》記載,脾臟憂愁不解就會傷及心志,心志受傷就會神志恍惚、四肢無力。 《靈樞·經脈篇》記載,足陽明經脈血氣受阻,會導致口角歪斜。 《靈樞·五色篇》記載,如果大量氣息進入內臟,則會突然死亡而無明顯病兆。
《素問·生氣通天論》記載,出汗過多而導致身體虛弱,會使人半身不遂。 《素問·陰陽別論》記載,三陽三陰經脈發病,會導致半身不遂、肢體痿軟、四肢無力。 《素問·通評虛實論》記載,治療半身不遂,對於肥胖富貴之人,則要考慮過度飲食導致的疾病。 《素問·脈解篇》記載,所謂“入中為喑”,指的是陽氣盛極而衰,導致失聲。 內部陽氣衰竭而厥逆,則會導致肢體廢棄。
)此腎虛也。又調經論曰:血之與氣,並走於上,則為大厥,厥則暴死。又至真要大論曰:諸熱瞀瘈,皆屬於火。此《內經》諸篇,言四肢不舉,口喎卒死,擊僕偏枯,入中為喑,暴死,瞀瘈,乃陰虧火盛,陽虛暴脫,與真中風相似,而非關風氣,如此其明且著也。而河間、東垣、丹溪執此無風之似中,以證有風之真中,為無風之證,何耶。
《莊子》言民濕寢,則腰脊偏死。《史記》魏其侯救灌夫不得,傷意病痱。《傷寒論》脈病人不病,以無旺氣,卒眩僕而死,《晉書》皇甫謐半身不仁。諸家之論如是,上與經旨相符,下與今陰虧火盛,陽虛暴脫之似中諸證相合,與風邪絕不相關,而形證則與真中風相似,豈可以相似而反失其真,故當以類相從,從類以相別也。劉河間曰:凡人風病,多因熱甚,而風燥者為其兼化,以熱為其主也。
白話文:
這是腎虛的症狀。又《調經論》說:血和氣一同運行到上部,就會導致大厥,大厥就會暴斃。又《至真要大論》說:各種熱性眩暈和抽搐,都屬於火症。這些《內經》各篇所說的四肢不能抬起、嘴角歪斜突然死亡、半側震顫偏癱、進入心髒部位就會導致失語、暴斃、眩暈抽搐,都是因為陰氣不足火氣旺盛,陽氣虛弱迅速脫散,和真正的中風相似,但並非和風邪有關,這一點非常明顯。然而河間、東垣、丹溪這些醫家執著於這種沒有風邪的類似中風,用這種情況來證明有風邪的真正中風,是沒有風邪的證據,為什麼這樣呢?
《莊子》說:民眾濕著睡,就會導致腰脊部偏癱。《史記》記載:魏其侯救不了灌夫,傷心而得了半身不遂的疾病。《傷寒論》說:給病人把脈,沒有病卻突然眩暈倒地而死。《晉書》記載:皇甫謐半身不仁。這些醫家的理論都證明,上面和經文旨意相符,下面和當今陰氣不足火氣旺盛、陽氣虛弱迅速脫散的類似中風各種證狀相符,與風邪毫無關系,但是形狀證狀卻和真正的中風相似,豈能因為相似而錯失其真實,所以應該按照類別歸類,按照類別加以區別。劉河間說:一般人患風病,大多是因為熱性太甚,而風燥只是熱症的兼化,以熱症為主。
俗云風者,言末而忘其本也。所以中風癱瘓者,非謂肝木之風實甚,而卒中之也。亦非外中於風爾,由乎將息失宜,而心火暴甚,腎水虛衰,不能制之,則陰虛陽實,而熱氣怫鬱,心神昏冒,筋骨不用,而卒倒無所知也。多因喜怒思悲恐,五志有所過極,而卒中者,由五志過極,皆為熱甚故也。
此河間主火立說,本是《內經》陰虧火盛諸證,與真中風相似,即類中風也。乃不知自所論者,是無風之類中,錯作有風之真中為無風之證,為未合乃義也。李東垣曰:陽之氣,以天地之疾風名之。此中風者,非外來風邪,乃本氣自病也。凡人年逾四旬氣衰之際,或憂喜忿怒傷其氣者,多有此疾。
白話文:
一般人說「風」,是指末梢出現症狀,卻忘記了根本原因。所以中風癱瘓,並非肝木之風過於強盛而突然暈倒,也不是外感風氣所致,而是因為休息不當,導致心火過旺,腎水虛弱,無法控制心火,於是陰虛陽實,熱氣上衝,心神昏亂,筋骨無法活動,而突然暈倒失去知覺。多半是因為喜怒哀樂恐懼等情緒過度,而突然暈倒,因為五志過度,都是熱邪所致。
這是流傳於河間的重視火氣的說法,原本是《黃帝內經》中提到陰虛火旺的各種症狀,與真正的中風類似,也就是類似中風。但是他們不知道自己所討論的是無風的類似中風,卻誤以為有風的真正中風,是無風的症狀,這是不符合道理的。李東垣說:陽氣,用天地間疾風來形容。所謂中風,不是外來的風邪,而是原本的陽氣本身出了問題。凡是年過四十,氣血衰弱的時期,或因憂愁喜悅憤怒而損傷陽氣的人,多半會有這種疾病。
壯歲之時無有也。若肥盛者,則間有之,亦是形盛氣衰而如此耳。此東垣主氣立說,本是《內經》陽虛暴脫諸證,與真中風相似,即類中風也。乃不知自所論者,是無風之類中,錯作有風之真中為無風之證,同於河間之誤。朱丹溪曰:中風大率主血虛有痰。又曰:氣虛卒倒者,用參耆補之。
又曰:按《內經》已下,皆謂外中風邪,然地有南北之殊,不可一途而論。惟劉守真作將息失宜,水不制火極是。由今言之。西北二方,亦有真為風所中者,但極少耳。東南之人,多是濕土生痰,痰生熱,熱生風耳。此丹溪主濕痰立說,本是陰虧火盛,陽虛暴脫諸證,與真中風相似,即類中風也。
白話文:
年輕力壯的時候,中風很少見。如果體型肥胖,偶爾會出現,這也是因為身體強壯而氣血衰弱導致的。這是李東垣以「主氣」立論,本是《內經》所述陽虛暴脫等症狀,與真正中風類似,也就是類似中風。但他卻不知自己論述的是沒有風的類似中風,卻錯把有風的真正中風當成沒有風的症狀,跟河間的錯誤一樣。朱丹溪說:中風大多是血虛有痰。他又說:氣虛突然倒下的,可以用人參、黃耆來補氣。
他又說:《內經》以下,都認為中風是外感風邪,但各地有南北之別,不能一概而論。只有劉守真說「將息失宜,水不制火」,這才是正確的。現在來說,西北地區,也有人真正被風吹中,但很少。東南地區的人,大多是濕土生痰,痰生熱,熱生風。這是朱丹溪以「主濕痰」立論,本是陰虛火盛,陽虛暴脫等症狀,與真正中風類似,也就是類似中風。
乃不知自所論者,是無風之類中,錯作有風之真中為無風之證,強分南北,謂東南無中風,以附會河間、東垣之意,可謂不揣其本,而齊其末矣。王肯堂蹈三子之轍,言元氣素弱,或過於勞役,傷於酒色,而卒然厥僕,狀類中風。此論本是陽虛暴脫之類中,而曰狀類中風,類中上加狀字,即非類中,曷不曰即類中風也。
張景岳復蹈河間、東垣之轍,曰:凡非風等證,其病為強直掉眩之類,皆肝邪風木之化,其為四肢不用,痰涎壅盛,皆胃敗脾虛之候。又曰:凡非風卒倒等證,無非氣脫而然。此論本是陰虧火盛,陽虛暴脫之類中,而反以非風名之,曷不曰即類中風也。由是觀之,自河間、東垣一錯,後世悉宗其謬,由其不知同一擊僕偏枯神昏不語等證,有邪證,邪脈,可據者,真中風也。無邪證邪脈可據者,乃陰虧火盛,陽虛暴脫諸證,與真中風相似,即名類中風也。
白話文:
那些不知道自己所論述的人,是將無風證中誤認為有風證,硬生生將南北區分開來,認為東南沒有中風,這是為了迎合河間、東垣的論點,可說是未曾考究其本源,而只附和其末流。王肯堂沿襲這三人的錯誤,提出元氣本來虛弱,或勞累過度,或縱慾過度,突然暈倒,狀似中風。這論述本應屬於陽虛暴脫之類,卻說「狀似中風」,「狀」字一加,就不是同類,為什麼不直接說「就是中風」呢?
張景嶽也沿襲河間、東垣的錯誤,說:凡是類似中風的證據,其病症是強直頭暈之類,都是肝臟邪風木氣引起的,四肢不能動彈,痰涎堆積,都是胃氣虛弱脾臟衰敗的症狀。又說:凡是類似中風而突然倒下的證據,都是氣脫所致。這論述本應屬於陰虧火盛,陽虛暴脫之類,卻反用「非風」來命名,為什麼不直接說「就是中風」呢?從這一點來看,自河間、東垣一錯,後人全都尊崇其謬誤,是因為他們不知道同一個暈厥偏癱神志不清不語的證據,有邪證、邪脈可供依據的,是真正的中風;沒有邪證邪脈可供依據的,是陰虧火盛,陽虛暴脫等證據,與真正的中風類似,那就叫做「類中風」。
然風本無類,惟識之不真,致真偽莫辨,故名類中風者,正欲以類相從,從類以相別也。類中之證既明,則真中風形證自著。所謂邪證邪脈,見真中風門,當與此篇互閱。
略曰:自河間以下,錯認中風面目,故有類中之名。然所論雖非,所治仍是。宣明之地黃飲子,丹溪之用四物人參竹瀝諸法,景岳之用地黃、當歸、枸杞之類,俱是峻補陰陽之劑,正合類中機宜,故所論雖偏,而不能偏廢者,殆為此也。故醫案仍宗其法而推廣之。若醫話之三黃風湯,雖約而應變無窮,名正治當,更詳於昔矣。
白話文:
然風本無類別,惟獨因為識之不真,致使真假難辨,故名為類中風,正希望以類相歸,從類以相區別。類中證候既已明確,那麼真中風的症狀就自行顯現了。所謂邪證邪脈,可見於真中風的章節,應與此篇互參。
簡而言之:自《河間》以降,錯認中風的症狀,故有類中之名。然所論雖不正確,所治療的卻依舊是中風。宣明之《地黃飲》,丹溪之用四物、人參、竹瀝諸法,景嶽之用地黃、當歸、枸杞之類,俱是峻補陰陽之劑,正合類中風的機宜,故所論雖偏頗,而不能偏廢者,大概就是這個緣故。故醫案仍尊崇其法而推廣之。若《醫話》之三黃風湯,雖簡約,但應變無窮,名正言順,比以往更為詳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