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運動的古中醫學》~ 古方下篇 (11)
古方下篇 (11)
1. 古方下篇
肝經秉春木之氣，喜溫惡寒，但尤惡燥。溫則生氣充足，上升而化心火，心火因之而足。寒則不升，故冬令多食羊肉，次年精神必能增加。羊肉最能溫潤肝木，能每早淡食一碗更妙。無鹽則不助熱也。經驗多的大醫，治內傷病，慎用桂枝，因其燥肝之故。只要善降肺膽二經、肺經降生腎水，膽經降生腎火，水中火足，肝木之陽遂足。
不惟肝木不寒，而且肝木不燥補肝陽之妙法也。肝陽由水中之火而生，故不燥也。肝木燥，屁必多。燥傷津液，肝木橫滯則成庇。治木氣病，由無庇而治成有庇，再由有庇而治成無庇，乃能盡治木氣之能事。生薑最燥木氣，慎用。服生薑而肝木燥者，薑燥肺經之故。肺如不燥，能生水下潤，則水氣柔和。
善治肝燥者，必先潤肺金也。廣西冬至食羊肉，則病熱瀉，大氣熱也。
經方於五行皆有直接治法，惟腎水無道直接治法。治腎水之法，薯蕷補肺地黃滋肝之法。補肺金以益生水之源，滋肝水以杜耗水之路也。其實凡潤肺滋肝之藥，皆能補益腎水。
此方既治小便過多，又治小便不利。可見木氣之動，忽而太過，忽而不及，皆水氣與水中溫氣不足，不能養木之故。
此方補金潤木滋腎水，又用附片溫腎水。凡陰液不足，而腎陽又虛之病，總以此方為大法。
此方藥店名桂附八味丸，又名桂附地黃丸。藥店的腎氣丸，則名金匱腎氣丸。於腎氣丸中、加牛膝車前以利小便。大傷腎氣，切不可用。其意以為小便不利也。其如小便太多者何哉。木氣疏泄之理，不知故也。
後人將此方去桂附，名六味地黃丸。轉治腎水不足，極有功效。而不知全是補金潤水之功。補金以培生水之源、潤水以杜耗水之路，腎水有生而無耗、故腎水足也。再於水中補火，水中有火，則生氣。此腎氣二字之起源也。腎氣者，元氣也，中氣之根也。
此病完全為肝腎病，肝腎病而津液虧傷者，忌用中土甘味之藥。所謂土克水是也。況津傷之人，脈絡乾枯，甘味壅滯，用之必生脹滿。六味地黃丸補水，不如歸芍地黃丸補水功大而活動。歸芍活動木氣，不用活動木氣之藥，必膩胃矣。
腎家水火二氣，水氣多於火氣為順。緣人身中氣，為人身整個運動之樞機，腎氣為中氣運動之基始。水氣多於火氣，火藏水中，乃能生氣。若火氣多於水氣，水氣不能包藏火氣，火氣遂直衝上越，運動遂滅。此方附子極少，山藥地黃丹皮茱萸獨多，即是此理。況臥寐則生相火，一年之秋冬又生相火，一日之申酉以後又生相火。
故人身只恐津液不足，不愁火氣不足。果病水多生寒之病，用附子以溫水寒，一劑便奏全功。若水少補水，一年半尚難補起也。小便不利，服腎氣丸而現口苦者，此腎水較腎火尤虛。宜去附桂，並去茯苓澤瀉，加車前草同服。水較火虛，故不用附桂以助火。苓瀉以傷水。車前草潤而利尿，故以之代苓瀉。
白話文：
肝臟的特性就像春天的樹木，喜歡溫暖的環境，討厭寒冷，但特別怕乾燥。溫暖能讓肝氣充足，向上運行轉化為心火，心火也因此足夠。寒冷則會使肝氣不上升，所以冬天多吃羊肉，來年精神一定會比較好。羊肉最能溫潤肝木，每天早上淡食一碗效果更好，不加鹽則不會助長熱氣。經驗豐富的名醫，治療內傷病時，會謹慎使用桂枝，因為桂枝容易使肝燥。只要善於疏通肺經和膽經，讓肺經下降產生腎水，膽經下降產生腎火，腎水腎火充足，肝木的陽氣自然就足夠了。
這樣不僅肝木不會寒冷，而且不會乾燥，這是補充肝陽的好方法。肝陽是由腎水中產生的火氣而來，所以不會燥熱。肝木乾燥，屁就會很多。乾燥會損傷津液，肝木氣機不順暢就會形成腫塊。治療木氣的疾病，要先從沒有腫塊治到有腫塊，再從有腫塊治到沒有腫塊，這樣才能徹底治好木氣的疾病。生薑最能使木氣乾燥，要謹慎使用。服用生薑而使肝木乾燥的人，是因為生薑使肺經乾燥的緣故。如果肺不乾燥，就能產生水往下滋潤，水氣就會柔和。
善於治療肝燥的人，一定會先潤肺。廣西人在冬至吃羊肉，反而會出現發熱腹瀉的症狀，是因為當地氣候太熱了。
經典方劑對五行的各種病症都有直接的治療方法，只有腎水沒有直接的治療方法。治療腎水的方法是，用山藥來補肺，用熟地黃來滋養肝臟。補肺金是為了增加生水的源頭，滋養肝水是為了阻止耗損水的途徑。實際上，凡是能潤肺滋肝的藥物，都能夠補益腎水。
這個方子既能治療小便過多，又能治療小便不暢。可見木氣的運行，有時太過，有時又不足，都是因為腎水和腎中的溫氣不足，不能滋養肝木的緣故。
這個方子能補益肺金，潤養肝木，滋養腎水，還用附子來溫腎水。凡是陰液不足，同時腎陽又虛的病症，都可以用這個方子作為治療大法。
這個方子在藥店裡叫做桂附八味丸，又叫桂附地黃丸。藥店裡的腎氣丸，則叫做金匱腎氣丸。在腎氣丸中加入牛膝和車前子來利小便。過度傷損腎氣，千萬不能用，這種做法以為可以治療小便不利。但小便太多的人又該怎麼辦呢？這是因為不懂得木氣疏泄的道理。
後人將這個方子去掉桂枝和附子，改名為六味地黃丸。轉而治療腎水不足，效果很好。但他們不知道，這完全是補益肺金和潤養腎水的功效。補肺金是為了培養生水的源頭，潤養腎水是為了阻止耗損水的途徑，腎水有生而無耗損，所以腎水就充足了。再在腎水中加入火氣，水中有火，就能產生生氣。這就是「腎氣」兩個字的由來。腎氣就是元氣，是中氣的根本。
這種病完全屬於肝腎疾病，肝腎有病而津液虧損的人，忌用甘味的中藥。這就是所謂的「土克水」的道理。況且津液虧損的人，脈絡乾枯，甘味藥容易使氣機壅滯，用了必定會產生脹滿。六味地黃丸補水的效果，不如歸芍地黃丸補水效果大且靈活。當歸和芍藥能使木氣運行，不用能使木氣運行的藥，一定會使腸胃滯膩。
腎家的水氣和火氣，水氣多於火氣是正常的。因為人體的中氣，是人體整體運行的樞紐，腎氣是中氣運行的基礎。水氣多於火氣，火藏在水中，才能產生生氣。如果火氣多於水氣，水氣不能包藏火氣，火氣就會直衝上越，運動就會停止。這個方子中附子用量極少，而山藥、熟地黃、丹皮、山茱萸用量很多，就是這個道理。況且人在睡覺時會產生相火，一年中的秋冬季也會產生相火，一天中的申時到酉時以後也會產生相火。
所以人體只怕津液不足，不怕火氣不足。如果確實有水多生寒的病，用附子來溫水寒，一劑就能見效。如果水少而要補水，一年半載也很難補起來。小便不暢，服用腎氣丸後出現口苦的症狀，這是因為腎水比腎火更虛。應該去掉附子和桂枝，並且去掉茯苓和澤瀉，加入車前草一同服用。腎水比腎火虛，所以不用附子和桂枝來助火，茯苓和澤瀉會損傷腎水，而車前草能潤養又能利尿，所以用它來代替茯苓和澤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