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尊生書》~ 卷二十五 身形門 (18)
卷二十五 身形門 (18)
1. 卷二十五 身形門
邪遂襲而入，則衛受之，故成首風，其症頭面多汗，必惡風（宜大川芎丸）。
或沐浴後眩暈頭痛，亦首風類（宜白芷丸）。〔首風症〕《醫說》曰：
不概入頭風條例，而獨立其名曰首風，見此症專由沐後而得，
所以別於頭風之由於六淫七情者也。古人就病定名，意深哉。
風邪客腦病也。腦者，居於頭，說B骨中百會穴分，即其部也。《靈樞》曰：
腦為髓之海，髓海有餘，則輕勁多力，不足則腦轉耳嗚，脛酸眩冒，目無所見。
經文此言，腦之本病也若風邪入於風府，由風府而上入於腦，則有腦風之症，
其狀項背怯寒，腦戶穴冷（宜神聖散）。亦有風邪但攻於上焦，而邪氣上燻，
令人日夜頭痛不止者，亦為腦風（宜太陽丹）。
宜分別治之也。
〔腦風原由〕《內經》曰：髓者，骨之充也，髓傷則腦髓消爍，體解㑊然不去也。
注云：不去者，不能行去也。《入門》曰：腦者髓之海，諸髓皆屬於腦，故上至腦，
不至尾骶，皆精髓升降之道路。
膀胱經積熱病也。如初起腫痛甚，煩渴引冷，脈數有力者，由濕毒上壅。
如漫腫微痛，渴不飲冷，脈雖數而無力者，由陰虛火熾（濕毒宜黃連消毒飲，
陰虛宜六味丸）。若不成膿，不潰腐，陽氣虛也（宜四君子湯加歸、芪）。不生肌，
不收斂，脾氣虛也（宜十全大補湯）。然陽虛脾虛之患，凡外症皆然，不獨腦疽已也，
宜知之。又有腦爍，初起即如木橛，上起頂門，下至大椎，發腫如火燒，色青黑，
不潰，只損外皮，如犬咬去肉一般，即潰，亦不斂，皆由陰精消爍之故，此死症也，
古無治方。又有腦癰，皮薄易破，此輕症（宜清熱消毒飲），非如腦疽皮厚難治，
急當內托也。薛立齋言：凡患腫毒欲成膿腐潰，生肌收斂並用，托裡為主，
此至言也，故立齋於托裡消毒散一方，多設加減法（加減法載在前），
亦欲人知所以用之耳。仙方活命飲，亦癰疽初起之聖藥。又有赤疽，發太陽穴，
其形不拘大小，以速破見膿，既膿速斂為要，以額角近連太陽，皆要害處。
若腫滿太陽，即成虛損，難於收拾。若既破而傷風水，瘍科書言此症，
七日刺不得膿，十日不穴，必死，誠有見於此症之不易療也。至若太陽穴生癰疽，
與目相近，不於五六日內急破之，毒氣攻眼，則眼合不開，破後更傷風水，
則目睛必傷。其癰疽發於眉頭者，亦必攻人眼目。發在眉後者，又必攻入太陽。
皆要害處不可忽者。〔頭瘍症治〕陳文治曰：腦疽初起，宜黃連消毒飲。腫硬作痛，
繼以仙方活命飲一二劑。說B此病原屬虛火，按之脈數而濡，乃濕熱壅盛，
故用黃連消毒飲。腫硬作痛，乃氣血凝滯，故用仙方活命飲。並以甘溫之劑，
補益陽氣，托裡而潰腐之，不宜用苦寒傷其胃氣，反致不得腐化。凡瘡易消散，
白話文：
邪氣侵入人體，首先侵犯的是衛氣，因此會形成「首風」，這種病症的特徵是頭面部多汗，而且非常怕風（適合服用大川芎丸）。
有些人洗完澡後會感到頭暈頭痛，這種情況也屬於首風的範疇（適合服用白芷丸）。《醫說》提到，這種病症不被歸類為一般的頭風，而是獨立命名為「首風」，因為它專門是因為洗澡後受寒而引起的，所以區別於因六淫（風、寒、暑、濕、燥、火）或七情（喜、怒、憂、思、悲、恐、驚）引起的頭風。古人根據病因來命名，真是用意深遠啊！
風邪侵入腦部也會導致疾病。腦部位於頭顱內，在百會穴的位置，也就是腦髓所在。《靈樞》說：「腦是髓液的海洋，髓海充足，則身體輕盈有力；髓海不足，則會頭暈耳鳴，腿酸眩暈，視力模糊。」這段話是說腦的本身病變。如果風邪從風府穴侵入，再進入腦部，就會產生腦風的症狀，表現為後頸和背部怕冷，腦戶穴發涼（適合服用神聖散）。還有的風邪只是侵犯上焦，邪氣向上熏蒸，導致人日夜頭痛不止，這也屬於腦風（適合服用太陽丹）。這些情況都應該區別對待，分別治療。
《內經》說：「髓是骨的充實，髓受傷會導致腦髓消退，身體也會虛弱無力。」註解說，不能行去，意思是無法活動。《入門》說：「腦是髓液的海洋，所有的髓液都歸於腦，所以上至腦，下至尾椎骨，都是精髓上升下降的通道。」
膀胱經積熱也會導致疾病。如果剛開始就腫痛劇烈，口渴想喝冷飲，脈搏跳動快速有力，這是由於濕毒向上壅塞引起的。如果只是稍微腫脹微痛，口渴但不喜歡喝冷飲，脈搏雖然快但無力，這是由於陰虛導致火旺（濕毒適合服用黃連消毒飲，陰虛適合服用六味丸）。如果腫脹不化膿，也不潰爛，這是陽氣虛弱的表現（適合服用四君子湯加當歸、黃芪）。如果長不出新肉，也不收口，這是脾氣虛弱的表現（適合服用十全大補湯）。其實，陽虛和脾虛的問題，在外科疾病中都很常見，不僅僅是腦疽如此，應該了解這一點。還有一種情況叫做「腦爍」，發病初期就像木樁一樣，向上從頭頂開始，向下延伸到大椎穴，腫脹得像火燒一樣，顏色青黑，不會潰爛，只會損傷外皮，就像被狗咬掉一塊肉一樣，即使潰爛，也不會收口，這都是因為陰精消散的緣故，這是屬於不治之症，古代沒有治療方法。還有一種情況是腦癰，皮薄容易破裂，這算是輕微的病症（適合服用清熱消毒飲），不像腦疽那樣皮厚難以治療，應該盡快採用托裡法。薛立齋說：「凡是患有腫毒，想要讓它化膿潰爛，長出新肉，並且收口，要同時使用，以托裡為主。」這話說得太好了。所以薛立齋在托裡消毒散這個方子的基礎上，設置了很多加減法（加減法記載在前面），也是為了讓人了解如何靈活運用。仙方活命飲也是治療癰疽初期的良藥。還有一種是赤疽，長在太陽穴，形狀不論大小，重點在於快速讓其破潰流膿，然後快速收口，因為額角附近連接著太陽穴，都是要害部位。如果腫脹滿布太陽穴，就會導致虛損，難以收拾。如果破潰後又感染風邪濕氣，根據外科書籍的記載，這種情況七天沒有膿液，十天不穿孔，必死無疑，可見這種病症確實不容易治療。至於太陽穴生的癰疽，因為靠近眼睛，如果不盡快在五六天內讓其破潰，毒氣會侵犯眼睛，導致眼睛無法睜開，破潰後又感染風邪濕氣，眼睛一定會受到損傷。如果癰疽長在眉頭，也一定會侵犯眼部。如果長在眉毛後面，又會侵犯太陽穴，這些都是要害部位，不能忽視。
陳文治說：「腦疽初期，適合服用黃連消毒飲。如果腫脹堅硬而且疼痛，接著服用仙方活命飲一兩劑。」他說，這種病症本屬於虛火，按脈會發現脈搏快速而且細軟，這是由於濕熱壅盛，所以使用黃連消毒飲。腫脹堅硬而且疼痛，是因為氣血凝滯，所以使用仙方活命飲。同時要用甘溫的藥物，補益陽氣，幫助身體托裡而使膿液潰爛，不宜使用苦寒藥物損傷胃氣，反而會導致無法腐化。凡是瘡瘍容易消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