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尊生書》~ 卷七 (21)
卷七 (21)
1. 卷七
正中直孔，即溺竅也，）男子循莖下至篡（陰莖之端也，）病不得前後。又云：
三焦下腧並太陽正脈入絡膀胱，約下焦，實則閉癃，虛則遺溺。據經觀之，閉癃之症，
舍三經何屬哉。雖然，其致病之由，實各有異，膀胱藏溺，氣化則出，而主氣化者，
肺也，若燥則不能生水，氣化不及膀胱，法當清金潤肺（宜紫菀、麥冬、車前、丹皮、
茯苓。）如脾濕不運，水谷不精，不能上輸於肺，使肺得行其液以生水，
法當燥濕健胃（宜茯苓、半夏、白朮、蒼朮。）如腎水燥熱，以致膀胱不利，
法當滋腎滌熱（宜知母、黃柏、茯苓、通草、澤瀉。）又或水液只滲大腸，
小腸因而燥竭，宜以淡滲之品分利之（宜茯苓、豬苓、通草、澤瀉。）又或氣滯，
不能通調水道，下輸膀胱，必以順氣為急（宜枳殼、木通、橘紅、蘇子。）又或心火盛，
以致小腸多熱，急當清心（宜黃連、犀角、天冬、麥冬。）又或由乎大虛，
須與溫補以行其水（宜金匱腎氣丸。）又或忿怒氣結，閉遏不通，須開鬱破氣宜鬱金、
檳榔、桔梗、枳實。）至若三焦實熱，則惟用純陰之品，以化其陽而已（上焦熱，
宜山梔、黃岑；中焦熱，宜黃連、黃岑；下焦熱，宜知母、黃連。
）此治閉癃之大法也。乃丹溪獨以吐法通小便，說亦猶滴水之器，上竅通，
下竅自出之意，其旨微妙，有可參用。其法氣虛者，先服藥（宜補中益氣湯，）後用吐；
血虛者，亦先服藥，後用吐宜芎歸湯；）痰多者，亦先服藥（宜二陳湯，）後吐；
氣閉者，用藥為探吐（宜香附、木通；）血瘀小便閉者。則以牛膝、桃仁為要藥。
嘗採其法，用之頗效。雖然，閉癃之異，究何如哉，新病為溺閉，點滴難通也，
久病為溺癃，屢出而短少。《綱目》謂即癃病也。此二症之實也。若夫溺有餘瀝，
全由於腎氣之虛，須當補益為要宜覆盆子、菟絲子、五味子、沙蒺藜、益智仁、蓮鬚、
山萸、牡蠣、龍骨、芡實。），，【脈，法】，仲景曰：腎脈滑實為癃㿉。
《脈訣》曰：便血則芤，數則赤黃，實脈癃閉，熱在膀胱。《醫鑑》曰：少陰微者，
氣閉膀胱。《綱目》曰：癃病脈細，不治。，【小便不利】，仲景曰：陰虛，
則小便難。丹溪曰：小便澀者，血因火爍，下焦無血，氣不得降，而滲泄之令不行也，
宜補陰降火。《入門》曰：小便難者，出不快也。經曰：陽入陰分，
則膀胱熱而小便難。《直指》曰：腎虛，小便數而瀝，如欲滲之狀，宜溫補。
《綱目》曰：小便數而不利者有三：若大便泄瀉。而津液澀少，一也，宜利而已；
熱搏下焦。津液不能行者，二也。必滲瀉乃癒；若脾胃氣澀，不能通調水道，
下輸膀胱而化者，三也，可咽氣令施化而出，如茯苓琥珀散，用澤瀉、滑石、赤苓、
白話文：
尿道正中間的孔，就是排尿的出口。男子的尿道沿著陰莖向下延伸至龜頭（也就是陰莖的頂端），如果生病了，會出現排尿困難，無法順暢地排尿。另外，有人說：
三焦的下部穴位與足太陽膀胱經的經脈相連，進入膀胱，負責管理下焦。如果下焦實熱，就會導致小便不通；如果下焦虛弱，就會出現小便失禁。從經絡的角度來看，小便不通的疾病，除了這三條經絡還能歸屬於哪裡呢？雖然如此，導致疾病的原因，其實各有不同。膀胱儲存尿液，通過氣化功能將尿液排出，而主導氣化功能的是肺。如果肺燥，就不能生成水液，氣化功能就無法到達膀胱，此時應該用清肺潤燥的方法治療（可選用紫菀、麥冬、車前子、丹皮、茯苓等藥材）。如果脾虛濕氣無法運化，水穀精微不能上輸至肺，使肺無法產生津液來生成水，就應該用燥濕健脾的方法治療（可選用茯苓、半夏、白朮、蒼朮等藥材）。如果腎水乾燥而有熱，導致膀胱功能失常，就應該用滋養腎陰、清熱的方法治療（可選用知母、黃柏、茯苓、通草、澤瀉等藥材）。又或者，水液只滲入大腸，導致小腸乾燥枯竭，應該用淡滲的藥物來分利水液（可選用茯苓、豬苓、通草、澤瀉等藥材）。又或者，因為氣機鬱滯，不能疏通水道，將水液下輸到膀胱，必須以理氣順氣為首要任務（可選用枳殼、木通、橘紅、蘇子等藥材）。又或者，因為心火旺盛，導致小腸多熱，應該盡快清心火（可選用黃連、犀角、天冬、麥冬等藥材）。又或者，是因為身體過於虛弱，必須用溫補的方法來幫助水液運行（可選用金匱腎氣丸）。又或者，因為憤怒導致氣機鬱結，阻塞不通，必須用疏肝解鬱、破氣的方法治療（可選用鬱金、檳榔、桔梗、枳實等藥材）。至於三焦實熱的情況，就只能用純陰的藥物來消除其陽熱（上焦有熱，可選用山梔子、黃芩；中焦有熱，可選用黃連、黃芩；下焦有熱，可選用知母、黃連）。這些就是治療小便不通的大法。丹溪獨創用催吐的方法來通小便，他的理論就好比滴水的器具，上面的孔道通了，下面的孔道自然也會通，他的道理很微妙，可以參考使用。具體方法是：氣虛的，先服用補氣的藥物（可選用補中益氣湯），然後再用催吐法；血虛的，也先服用補血的藥物（可選用芎歸湯），然後再用催吐法；痰多的，也先服用化痰的藥物（可選用二陳湯），然後再用催吐法；氣機閉塞的，用藥物來引導催吐（可選用香附、木通）；血瘀導致小便不通的，則以牛膝、桃仁為主要的藥物。我曾經採用他的方法，使用後效果不錯。雖然如此，小便不通的病症，到底有什麼區別呢？新發病的小便不通，是小便閉塞，點滴都難以排出；久病的小便不通，則是小便癃閉，反覆排出，但每次量都很少。《本草綱目》認為這就是癃病。這兩種情況都是實證。至於小便總是滴瀝不盡的情況，則完全是因為腎氣虛弱，必須以補益為主（可選用覆盆子、菟絲子、五味子、沙蒺藜、益智仁、蓮鬚、山茱萸、牡蠣、龍骨、芡實等藥材）。
【脈象，辨證方法】，張仲景說：腎脈滑實是癃閉的脈象。《脈訣》說：便血時脈象空虛，脈象急數則小便顏色赤黃；脈象實證表示小便閉塞，是膀胱有熱。《醫鑑》說：少陰脈微弱，是氣機閉塞於膀胱。《本草綱目》說：癃病的脈象細微，難以治療。
【小便不利】，張仲景說：陰虛，則小便困難。丹溪說：小便澀痛，是因為血因火熱而耗損，下焦缺乏血液，氣機無法下降，導致排泄功能失常，應該用滋養陰液、降火的方法治療。《入門》說：小便困難，是指排尿不順暢。經書說：陽氣進入陰分，就會導致膀胱發熱，小便困難。《直指》說：腎虛，小便頻數而點滴不盡，好像要滲漏出來的樣子，應該用溫補的方法治療。《本草綱目》說：小便頻數而不順暢，有三種情況：如果大便泄瀉，導致津液減少，是第一種情況，應該用利尿的方法治療；如果熱邪侵襲下焦，導致津液無法正常運行，是第二種情況，必須用滲利的方法才能治癒；如果脾胃氣機阻塞，不能疏通水道，將水液下輸到膀胱，是第三種情況，可以吞咽氣體，幫助排泄，可以使用如茯苓琥珀散等方劑，使用澤瀉、滑石、赤茯苓等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