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名醫方論》~ 卷二 (14)
卷二 (14)
1. 葶藶大棗瀉肺湯
本方治肺癰,,喘不得臥,並治支飲不得息。
葶藶(熬令黃色,搗如彈子大),大棗(十二枚)
上二味,以水三升,煮棗取二升,去滓,納葶藶,煮取一升,頓服。
白話文:
這個處方用於治療肺膿腫,呼吸急促無法平躺,同時也適用於支氣管積液導致的呼吸困難。
取葶藶(炒至黃色,搗成彈丸大小),大棗(十二顆)。
將上述兩味藥材,加入三升水,先煮大棗至剩二升水,濾去殘渣,再加入葶藶,繼續煮至剩一升,一次服下。
2. 防己椒目葶藶大黃丸
治腹滿,口舌乾燥。此腸門有水氣。
防己,椒目,葶藶(熬),大黃(各一兩)
白話文:
治療腹部脹滿,口舌乾燥。這是腸胃有水氣的症狀。
使用防己、椒目、葶藶(炒過)、大黃(各一兩)。
上為末,蜜丸如桐子大。先食飲服一丸,日三服。稍增,口中有津液,渴者加芒硝半兩。
白話文:
將上列藥物研成細末,做成綠豆大小的蜂蜜丸,先在進食喝水後,服一丸每日三次。逐漸增加藥物劑量,用藥後口中出現津液,感到口渴的人加入半兩芒硝。
喻嘉言曰:四方皆治支飲上入膈中,而有淺深次第之分。首二方先治其肺,中一方專治其肺,後一方專治肺氣所傳之腑。蓋支飲上入於膈,逼近心肺,奧援腎邪。本文云其人喘滿,心下痞堅,面色黧黑,其脈沉緊,得之數十日,醫吐下之不愈,木防己湯主之;虛者即愈,實者三日復發,復不愈者,去石膏,加芒硝、茯苓。
白話文:
嘉言認為,治療支飲的四個方劑都是從上往下進入膈中,並依據病情的輕重程度而有不同的順序。前兩個方劑先治肺,中間一個方劑專門治肺,最後一個方劑專門治療肺氣傳播到的臟腑。因為支飲上入膈,接近心肺,並能引發腎臟的邪氣。文中說患者喘滿,心下痞堅,面色黧黑,脈沉緊,患病數十日,用吐下法治療不見效,就用木防己湯治療。虛者用藥即愈,實者服用三天後復發,若再次治療不見效,就去除石膏,加入芒硝和茯苓。
蓋以支飲上入,阻其氣,則逆於肺間而為喘滿;阻其血,則雜揉心下而為痞堅;腎氣上應,其色黑,血凝之色亦黑,故黧黑見於面部。然且姑緩心腎之治,先治其肺,肺之氣行,則飲不能逆而俱解矣。木防己味辛溫,能散留飲結氣,又主肺喘滿;石膏辛甘微寒,主心下逆氣,清肺定喘;人參甘溫,治喘,消膈飲,補心肺不足;桂枝辛熱,通血脈,開結氣,宣導諸藥。
白話文:
由於飲水、飲食過多,上逆而阻滯氣的運行,所以逆而進入肺間而為喘滿;阻滯血液的運行,所以血液凝滯於心下而成為痞塊。腎氣上應於肺,腎的色澤為黑,血凝滯的顏色也是黑色,所以黧黑之氣出現在面部。但是現在且先緩一緩治療心、腎的臟器,先治療其肺,肺之氣運行通暢,則飲水就不能逆而上行而全部消除了。木防己辛溫,能夠散結、消除留飲、結氣,又主治肺喘、肺滿;石膏辛甘微寒,主治心下逆氣,清肺定喘;人參甘溫,治喘,消胸中飲水,補益心肺不足;桂枝辛熱,暢通血脈,通結氣,引導諸藥進入經絡。
在氣分,服之即愈;若飲在血分,深連下焦,必愈而復發,故去石膏氣分之藥,加芒硝入陰分,開痰結,消血癖,合之茯苓去心下堅,且伐腎邪也。葶藶大棗湯大瀉其肺氣,亦以氣停,故液聚耳!防己椒目葶藶大黃丸,治腹滿,口舌乾燥,腸間有水氣之症,乃肺氣憤鬱於上,以致水飲不行於下,而燥熱之甚。用此丸急通水道,以救金氣之憤郁,不治上而治其下,故用丸劑也。
羅東逸曰:此三方,《金匱衍義》趙以德注之已詳,而喻嘉言合而注之,青出於藍,故棄趙而取喻耳!
白話文:
如果痰飲在氣分,服藥後就會痊癒;如果痰飲在血分,還深入到下焦,那麼必定會反覆發作,因此要除去石膏這種氣分的藥,加入芒硝來攻入陰分,化解痰結,消除血癖,再配伍茯苓去心下的堅硬,並且消除腎的邪氣。葶藶大棗湯可以大瀉肺氣,也是因為氣滯,所以液體聚集罷了!防己、椒目、葶藶、大黃丸,治療腹滿、口舌乾燥、腸間有水氣的症狀,這是因為肺氣鬱結在上導致水飲不能運行到下面,而燥熱很嚴重。使用這個丸藥可以快速疏通水道,以挽救肺氣的鬱結,不治療上部而治療下部,所以使用丸劑。
3. 大黃附子湯
主治脅下偏痛,發熱,其脈緊弦,此寒也,以溫藥下之。
大黃(二兩),附子(二枚,炮),細辛(二兩)
上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分溫三服。若強人取二升半,分三服。服後如人行四五里,再進。
白話文:
大黃(90 公克),附子(二顆,炮製過),細辛(90 公克)
喻嘉言曰:仲景治傷寒熱邪痞聚心下,而挾陽虛陰盛之症,用附子瀉心湯之法矣。其雜症脅下偏痛,發熱為陽,其脈弦緊,為陰寒上逆者,復立此溫藥下之一法,然仲景諄諄傳心後世,領略者鮮。《金匱》又別出一條云:其脈數而緊乃弦,狀如弓弦,按之不移。數脈弦者,當下其寒;脈緊而遲者,必心下堅;脈大而緊者,陽中有陰,可下之。
讀者罔識其指,詎知皆以溫藥下之之法耶!其曰當下其寒,曰陽中有陰,試一提出其金針,不躍然乎?
白話文:
喻嘉言說:仲景治療傷寒熱邪鬱積在心下,並伴有陽虛陰盛症狀,使用附子瀉心湯的方法。他的雜症脅下偏痛,發熱為陽,脈搏弦緊,為陰寒上逆者,又立下這個溫藥下方的治療方法,但仲景諄諄教導後世的人,領略的人很少。《金匱》又特別列出另外一條記載說:脈搏數而緊又弦,狀如弓弦,按上去不動。脈搏數而且弦的,應當攻下寒邪;脈搏緊而遲緩的,一定是有心下堅硬;脈搏大而緊的,是陽中有陰,可以攻下。
張路玉曰:三承氣湯,為寒下之柔劑;白散、備急丸,為熱下之剛劑;附子瀉心湯、大黃附子湯,為寒熱互結,剛柔並濟之和劑。近世但知寒下一途,絕不知有溫下一法。蓋暴感之熱結,可以寒下;久結之寒結,亦可寒下乎?是以備急無法所由設也。
白話文:
張路玉說:三承氣湯是寒性瀉下的溫和方劑;白散、備急丸是熱性瀉下的激烈方劑;附子瀉心湯、大黃附子湯是寒熱互結,剛柔並濟的調和方劑。近代的人只知道寒性瀉下的一種方法,完全不知道有溫性瀉下的方法。其實,暴病引起的熱結,可以用寒性瀉下;長久形成的寒結,也可以用寒性瀉下嗎?因此,備急丸的方劑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然此僅可治寒實之結,設其人稟質素虛,雖有實邪固結,敢用剛猛峻劑攻擊之乎?故仲景又立附子瀉心湯,用芩、連佐大黃,以祛膈上之熱痞,即兼附子之溫以散之;大黃附子湯,用細辛佐附子,以攻脅下寒結,即兼大黃之寒導而下之。(發明得妙!)此聖法昭然,不可思議者也。
白話文:
但是,這些方法只能治療寒邪實結的疾病。如果患者體質虛弱,即使有實邪固結,也不敢用剛猛峻烈的藥物來攻之。因此,仲景又創立了附子瀉心湯,用黃芩、黃連佐大黃,來祛除膈上的熱痞,並加入附子溫暖身體來散開熱痞;大黃附子湯,用細辛佐附子,來攻破脅下的寒結,並加入大黃的寒涼之性來導往下瀉。(發明得真是妙啊!)這些聖賢的醫療法是如此的明顯,真是不可思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