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叔微

《普濟本事方》~ 卷第六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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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第六 (3)

1. 夢龜散

治腕折傷筋損骨,疼痛不可忍。

生地黃(一斤切),藏瓜姜糟(一斤),生薑(四兩,切)

白話文:

生地黃(一斤,切片),藏瓜姜糟(一斤),生薑(四兩,切片)

上都炒令勻熱,以布裹罨傷折處,冷則易之。

2. 水仙散

治打撲墜損,惡血攻心,悶亂疼痛。

未展荷葉陰乾一味為末,食前以童子熱小便一小盞,調下三錢,以利下惡物為度。一方用大幹荷葉五片,燒令煙盡,細研作一服,如上服之。

白話文:

未展開的荷葉陰乾後研磨成粉末,在吃飯前,用童子(小孩)新鮮的尿液一茶杯,兌入三錢荷葉粉,喝下去,直到把體內的穢物排泄乾淨為止。另一種方法是用五片大而乾的荷葉燒成灰,研細成一杯藥粉,喝法同上。

3. 檳榔散

長肉止痛生肌。

檳榔黃連(去須),木香(各等分)

白話文:

檳榔、黃連(去除鬚子)、木香(各等分)

上為細末,薄貼瘡上,神效。

治打撲傷損,及一切癰腫未破。令內消方

生地黃(研如泥成膏),木香(細末)

上以地黃膏隨腫大小攤於紙上,摻木香末一層,又再攤地黃貼腫上,不過三五度即愈。

白話文:

將地黃膏塗到紙上,面積依腫瘤大小而定,再撒上一層木香粉,再將地黃膏貼到腫瘤上,不超過三到五次就能治癒。

元祐中宋人許元公,赴省試卷,過興國寺橋,值微雨,地滑墜馬,右臂臼脫。路中一人云:急與挼入臼中,血漬臼中即難治也。僕者如其說。神已昏亦不覺痛也,遂僦臥轎舁至景德。須臾親舊集議所醫者,或云非錄事巷田馬騎不能了此疾。急鞭馬召至,則已日暮矣。田秉燭視其面色,云尚可治,此疾料理費力,先議所酬,方敢用藥。

白話文:

北宋元祐年間,宋人許元公前往參加省試,路過興國寺橋時,遇上小雨,路滑從馬背上摔下來,右臂脫臼。路邊一個人對他說:「趕快把脫臼的骨頭重新接回去,要是血液沾到了臼窩裡就難以治癒了。」僕人照著那人的話做,許元公已經昏迷,也不覺得疼痛了,於是僱了一頂轎子抬著他前往景德驛。一會兒,親戚舊友聚集在一起商量請哪位大夫來醫治,有人說,除了錄事巷的田馬騎,沒有人能治好這種病。於是派人快馬加鞭把田馬騎找來,此時已經是黃昏了。田馬騎點著蠟燭觀察許元公的臉色,說:「還可以治,但是這種病治療起來很費力,先談好報酬,才能用藥。」

此公去省試只旬日,又是右臂正妨作字,今須作兩等商量,如旬日內安痊如舊,不妨就試,作一等價。如至期未能就試,即減數別作一等價。悉如其說。遂用藥封其腫黯處,至中夜方省,達旦已痛止矣。翌日至,悉去其封藥,損處已白,其瘀血青黯已移在臂臼之上。如是數日易之,其腫黯直至肩背。

白話文:

這位考生去參加省試只剩下十天時間了,但他的右手臂卻剛好在這個節骨眼上長了個毒瘡,不能寫字。現在需要考慮兩種情況。如果在十天之內毒瘡痊癒,不妨去參加考試,就按照原來的價格收費。如果到了考試日期,毒瘡還沒有痊癒,那就減價另外收費。這位醫生同意了考生的請求。於是他用藥封住了考生的毒瘡,到了半夜,考生才感覺到疼痛減輕了。第二天早上,醫生來到考生家裡,將封瘡的藥除去,毒瘡處的顏色已經變白了,淤血青紫的顏色已經移動到胳膊肘上面了。醫生就像這樣,每隔幾天換一次藥,毒瘡的腫脹一直蔓延到肩膀和後背。

於是用藥下之,瀉黑血一二升,三五日如舊,臂亦不痛,遂得赴試。可謂妙醫矣。元公云:若在外方遭此厄,微田生,吾終作折臂鬼矣。故知墮損手足臼脫,急須挼入,不爾終成蘆節也。

白話文:

於是使用中藥讓元公瀉掉一到兩升的黑血,過三四天後就好了,手臂也不再疼痛,於是就去參加考試。可以稱呼這個醫生為妙醫啊。元公說:如果我在外地遇到這種災難的話,如果不是田生,我大概到頭來就會成為折臂鬼魂了。所以知道手腳脫臼之後,一定要趕快扶正接好,不然最後就會成為像蘆葦莖一樣的關節了。

宣和中有一國醫,忽承快行宣押,就一佛剎醫內人,限目今便行。鞭馬至,則寂未有人。須臾臥轎中扶下一內人,又一快行送至,奉旨取軍令狀,限日下安痊。醫診視之,已昏死矣。問其從人,皆不知病之由,惶恐無地。良久有二三老內人至,下轎環而泣之,方得其實。云:因蹴鞦韆自空而下墜死。

白話文:

宣和年間,有一位國醫,突然接到緊急使命,要他立即前往一座佛寺,為一位內人看病,並限時當天就要啟程。他揮鞭策馬趕到佛寺,卻發現裡面空無一人。一會兒,轎子停了下來,一名內人被扶了下來,緊接著,又有一名快馬送達一份軍令狀,要求他在有限的時間內治好內人的病。

國醫上前診視,內人已經昏迷不醒。他詢問隨從人員,但他們都不知道內人發病的原因,都十分驚惶失措。過了好一會兒,有兩三個年老的內人才來到,他們下了轎子圍著內人哭泣,國醫這才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原來,內人是因為盪鞦韆從高處墜落而死的。

醫者云:打撲傷損自屬外科,欲申明,又恐後時參差不測。再視之,微覺有氣。忽憶藥篋中有蘇合香丸,急取半兩,於火上焙去腦麝,用酒半升研化灌之。至三更方呻吟,五更下惡血數升,調理數日得痊。予謂正當下蘇合香丸。蓋從高墜下,必挾驚悸,血氣錯亂。此藥非特逐瘀血,而又醒氣,醫偶用之遂見功。

白話文:

醫生說:打擊、跌撲的損傷本來是外科的範疇,但是想要詳細地說明,又擔心未來會遇到參差不齊的情況。再仔細一看,病人微弱地感覺到有氣。突然想到藥箱中有蘇合香丸,趕緊拿半兩,在火上烘烤去除腦麝,用半升酒研磨化開灌服給病人。直到三更時分,病人開始呻吟,五更時分排出了好幾升的瘀血,經過幾天的調理後痊癒了。我認為使用蘇合香丸是正確的。因為從高處墜下,必定會造成驚悸,血氣錯亂。此藥不僅可以去除瘀血,還能醒氣,醫生偶爾使用便見功效。

此藥居家不可缺,如氣厥鬼邪殗殜傳屍心痛時疾之類皆治,《良方》載甚詳,須自合為佳爾。(見第一卷)

發背。王蘧發背方序云:元祐三年,夏四月,官京師,疽發於背。召國醫治之,逾月勢益甚。得徐州蕭縣人張生,以艾火加瘡上灸之,自旦及暮,凡一百五十壯,知痛乃已。明日鑷去黑痂,膿血盡潰,膚理皆紅,亦不復痛,始別以藥敷之,日一易焉,易時旋剪去黑爛惡肉,月許瘡乃平。是歲秋夏間京師士大夫病疽者七人,余獨生。

白話文:

長背上的毒瘡。王蘧《發背方序》說:元祐三年,夏季四月,我在京城做官,背上長了一個毒瘡。我請來了國醫來治療,一個多月過去了,病情越發嚴重。我找到徐州蕭縣人張生,他用艾火加在瘡口上灸,從早到晚,一共艾灸了一百五十壯,直到我感覺不到疼痛才停止。第二天,他用鑷子夾掉黑色的血痂,膿血全部潰爛,皮膚組織都是紅色的,也不再疼痛,才開始用其他藥物敷在瘡口上,每天換一次藥,換藥時順便剪掉黑色的腐爛的壞死肉,一個多月後,瘡口才平復。那年秋季夏季期間,京城士大夫中得了毒瘡的有七個人,只有我一個人活了下來。

此雖司命事,然固有料理,不知其方,遂至不幸者。以人意論之,可為慨然。於是撰次前後所得方模版以施,庶幾古人濟眾之意。紹聖三年三月日題。

白話文:

這雖然是死亡之事,但是還是可以予以治療,不知道方法,就會不幸。以人的思想來討論,可以為之感慨。因此,我將前前後後獲得的治療方法,寫成書去廣為流傳,希望能夠繼承前人濟世救人的精神。紹聖三年三月日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