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宗說約》~ 卷之首 (8)
卷之首 (8)
1. 谷部共十一種
麥芽性溫,上氣消食,健脾開胃,止脹吐逆(炒黃研用)。
神麯甘溫,消食開胃,止瀉逐痰,脹滿能退(炒研)。
酒性大熱,闢穢禦寒,通行血脈,莫飲太酣(外科及和傷藥酒水各半煎,行經藥煎熱後入酒)。
醋消腫毒,胃脘氣疼,能消積聚,血暈如神。
飴糖甘溫,潤肺和脾,嗽渴自汗,消痰補虛(中滿嘔吐濕熱者勿用)。
胡麻甘平,潤肌填腦,益氣補虛,明目不老(蒸九次)。
白扁豆溫,補脾止瀉,霍亂轉筋,酒毒須藉(葉主蛇蟲咬傷,花主赤白帶下,炒搗)。
白話文:
麥芽性溫,能促進消化,強化脾胃功能,防止腹脹和反胃(炒至金黃色再研磨使用)。
神麯甘溫,有助消化,增強食慾,能止瀉和去除痰液,對於腹部脹滿有療效(炒熟後研磨使用)。
酒精性熱,具有排除異味、抵抗寒冷的功能,能通暢血脈,但不要過量飲用(外科或傷藥中的酒水比例為各半,煎煮後加入熱酒)。
醋有消腫止痛的效果,對胃部疼痛有舒緩作用,能分解積聚,對於血暈問題有神奇療效。
飴糖甘溫,滋潤肺部和脾臟,可以止咳、解渴、止汗,並能消痰補虛,但中滿、嘔吐、濕熱體質的人不宜使用。
胡麻甘平,滋潤皮膚,填補腦髓,補充氣血,保護眼睛,延緩衰老(需蒸九次)。
白扁豆性溫,能補脾益胃,治療腹瀉,對於霍亂引起的肌肉抽搐有效,也能解酒(葉可治療蛇蟲咬傷,花則針對赤白帶下,需炒後搗碎使用)。
赤小豆平,止瀉利水,排癰解熱,便血功最(或炒或煮)。
芝麻性甘,行風通血,滑腸潤肌,白濁能絕,油能解毒,疥癬妙絕。
豆豉苦寒,煩躁滿悶,寒熱頭痛,解表須問。
綠豆甘寒,散疹厚腸,消腫下氣,熱毒最良。
白話文:
赤小豆性平,可以止瀉利水、排膿消炎、治療便血,可以炒著吃或煮著吃。芝麻性甘,可以驅風活血、潤腸通便、改善皮膚乾燥,還能治療白帶,芝麻油可以解毒,治療疥癬效果很好。豆豉性苦寒,可以治療心煩意亂、胸悶、寒熱頭痛,但需慎用於解表。綠豆性甘寒,可以治療疹子、治療腹瀉、消腫降氣,對於熱毒症狀效果最好。
2. 十八反歌
本草明言十八反,半(夏)(瓜)蔞貝(母)(白)蘞(白)及攻烏(頭),海(藻)(大)戟(甘)遂芫(花)俱反(甘)草,諸參(細)辛(白)芍叛藜蘆(參謂人參、丹參、苦參、元參、沙參)。
白話文:
《本草明言》記載了十八種藥物相克的原則,其中半夏、瓜蔞、貝母、白蘞、白及、烏頭,以及海藻、大戟、甘遂、芫花都與甘草相克;人參、丹參、苦參、元參、沙參等參類藥物,則與藜蘆相克。
3. 十九畏歌
硫黃原是火之精,朴硝一見便相爭,水銀莫與砒霜見,狼毒最怕密陀僧,巴豆性烈最為上,偏與牽牛不順情,丁香莫與鬱金見,牙硝難合京三稜,川烏草烏不順犀,人參最怕五靈脂,官桂善能調冷氣,若逢石脂便相欺,大凡修合看順逆,炮爁炙煿莫相依。
白話文:
硫磺本是火的精華,朴硝一遇便會爭鬥,水銀不可與砒霜同用,狼毒最怕密陀僧,巴豆性烈為首,卻與牽牛不合,丁香不可與鬱金相見,牙硝難與京三稜相容,川烏草烏不與犀角相合,人參最怕五靈脂,官桂善於調節寒氣,但遇上石脂就會互相排斥,總之,配伍藥物要看其性情是否相合,炮製方法也需注意彼此間的關係。
4. 君臣佐使法
弘景曰:用藥猶如立人之制,若多君少臣,多臣少佐,則氣力不周也。按《神農本草經》以養命上藥為君,養性中藥為臣,治病下藥為佐使。岐伯曰:方制君臣者,主病之謂君,佐君之謂臣,應臣之謂使。非上、中、下三品之謂也。張元素曰:為君者最多,為臣者次之,佐者又次之,藥之於證,所主同者則各等分。
李杲曰:凡藥之所用皆以氣味為主,補瀉在味,隨時換氣。主病為君,假令治風,防風為君,治寒附子為君,治濕防己為君,治上焦熱黃芩為君,中焦熱黃連為君,兼見何證以佐使藥分治之。此制方之要也。本草上品為君之說各從其宜爾。
白話文:
陶弘景說:使用藥物就像是建立一個人體的制度,如果君主過多而輔臣過少,或者輔臣過多而佐使過少,那麼力量就不夠全面。按照《神農本草經》的說法,養生的上藥作為君主,養性的中藥作為輔臣,治病的下藥作為佐使。岐伯則提到,方劑中的君臣關係,主治病症的是君主,輔助君主的是臣,應對臣主的是使。這並不是指藥物的上、中、下三品之分。
張元素指出,作為君主的藥物最多,作為臣的次之,作為佐使的再次之,藥物對症狀所起的作用相同時,可以按照各自的比例分配。
李杲認為,所有藥物的使用都以氣味為主,補益或消洩的特點在於味道,需要根據季節調整氣味。主治病症的為君主,例如治療風症時,防風為君;治療寒症時,附子為君;治療濕症時,防己為君;治療上焦熱症時,黃芩為君;中焦熱症時,黃連為君;遇到其他症狀時,則使用佐使藥來分開治療。這是制定方劑的關鍵。關於本草上品為君主的說法,應該根據實際情況來選擇。
5. 制度引經法
陳嘉謨曰:製藥貴在適中,不及則功效難求,太過則氣味反失。火制四,煅、炮、炙、炒也;水制三,漬、泡、洗也;水火共制,蒸、煮二者焉。法造雖多,不離於此。酒製升提,薑製發散,入鹽走腎而軟堅,用醋注肝而住痛,童便制除劣性而降下,米泔制去燥性而和平,乳制潤枯生血,蜜制甘緩益元,陳壁土製竊真氣而驟補中焦,麥麩皮製抑酷性勿傷上膈,烏豆湯、甘草湯漬曝並解毒,致令平和。羊酥油、豬脂油塗燒咸滲骨容易脆斷,去穰者免脹,抽心者除煩。
大概具陳,初學熟玩。
白話文:
陳嘉謨說,製作藥物最重要的是適度,不足則功效難以顯現,過度則藥性反而會消失。用火處理藥物有四種方法:煅、炮、炙、炒;用水處理藥物有三种方法:漬、泡、洗;用水火共同處理藥物則有蒸、煮兩種方法。藥物的製作方法雖然繁多,但都離不開這些基本方法。用酒製藥能提升藥效,用薑製藥能發散藥性,加入鹽能入腎軟堅,用醋能入肝止痛,用童便能去除藥物的劣性並使其降下,用米泔能去除藥物的燥性使其平和,用乳製藥能滋潤乾燥生血,用蜜製藥能緩和藥性益氣補元,用陳壁土製藥能吸收真氣迅速補益中焦,用麥麩皮製藥能抑制藥物的酷性,避免損傷上膈,用烏豆湯、甘草湯浸泡曝曬,可以解毒,使藥性平和。用羊酥油、豬脂油塗抹燒灼,可以使骨頭容易脆斷,去除藥物的穰可以避免脹滿,抽取藥物的芯可以去除煩躁。
以上大概說明了一些藥物製作的知識,初学者要仔細研習,熟練掌握。
6. 服藥時候法
《本經》曰:病在胸膈以上者,先食後服藥;病在心腹以下者,先服藥而後食;病在四肢血脈者,宜空腹而在旦;病在骨髓者,宜飽食而在夜。
東垣曰:古人服藥活法,病在上者不厭頻而少,病在下者不厭頓而多。少服則滋榮於上,多服則峻補於下。凡云分服、再服、三服者,要令勢力相及,並視人之強弱,病之輕重,以為進退增減,不必泥法。
好古曰:用藥若寒熱各半,晝服則從熱之屬而升,夜服則從寒之屬而降,或晴則從熱,陰則從寒。變化不一如此。
此三論各呈妙旨,學者於此貫通之,自能得其活法也。
白話文:
《本經》說:疾病在胸膈以上部位的,要先吃飯後服藥;疾病在心腹以下部位的,要先服藥後吃飯;疾病在四肢血脈的,適合空腹且在早晨服用;疾病在骨髓的,適合飽食且在晚上服用。
東垣說:古人服藥的活法,疾病在上者不厭頻而少,疾病在下者不厭頓而多。少服則滋養上部,多服則峻補下部。凡是說分服、再服、三服的,要讓藥力相互作用,並根據患者的強弱、疾病的輕重,來調整用藥的量,不必拘泥於方法。
好古說:用藥如果寒熱各半,白天服用則隨熱性而升,晚上服用則隨寒性而降,或者晴天則隨熱性,陰天則隨寒性。變化不一而足。
這三家論述各具妙旨,學習者能夠通曉其中道理,自然就能掌握服藥的活法。
7. 㕮咀丸散合宜法
李杲曰:湯者,蕩也,去大病用之。散者,散也,去急病用之。丸者,緩也,舒緩而治之也。㕮咀者,古制也。古無鐵刃,以口㕮細煎汁飲之,則易升易散而行經絡也。凡治至高之病加酒煎,去濕以生薑,補元氣以大棗,發散風寒以蔥白,去膈上痰以蜜。細末者,不循經絡,只去胃中及臟腑之積;氣味厚者,白湯調;氣味薄者,煎之和滓服。
去下部之病,其丸極大,而光且圓;治中焦者,次之;治上焦者,極小。稠麵糊取其遲化,直至中下二焦,或酒或醋取其收散之意也。犯半夏、南星,欲去濕者,丸以薑汁稀糊,取其易化也,水浸宿炊餅又易化,滴水丸又易化。煉蜜丸者,取其遲化而氣循經絡也;蠟丸取其難化而旋旋取效,或毒藥不傷脾胃也。
白話文:
李杲曰:
湯劑,如同蕩滌一般,用來治療大病。散劑,如同散發一般,用來治療急病。丸劑,則緩慢地舒緩病情,慢慢地治療。
古代並沒有鐵刀,因此用口嚼細碎,再煎汁飲用,這樣藥物更容易上升、散發,並通行經絡。
凡是治療高熱病症時,要加入酒煎煮,以去除濕氣,並用生薑來補元氣,用大棗來發散風寒,用蔥白來化去膈上痰,並用蜂蜜來潤滑。
細末的藥粉,不會循行經絡,只針對胃部和臟腑積滯。氣味厚重的藥物,要用白湯調服;氣味薄的藥物,則要煎煮後連渣服用。
治療下部病症,藥丸要製成極大的,光滑圓潤;治療中焦病症,則藥丸要次之;治療上焦病症,藥丸則要極小。
稠麵糊可以使藥物緩慢消化,適用於治療中焦和下焦病症;酒或醋則具有收斂散發的作用。
若藥物中含有半夏、南星,且需去濕,則要用薑汁稀糊製成丸劑,以便於消化;用水浸泡過夜的炊餅也很容易消化,滴水丸更是容易消化。
煉蜜丸可以使藥物緩慢消化,藥氣循行經絡;蠟丸則難以消化,能持續緩慢地發揮療效,且能保護脾胃不受毒藥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