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宗說約》~ 卷之一 (11)

1. 失血

心生血兮肝藏血，隨氣而行無處缺，目視舌言耳能聞，手能握持足能攝。緣何錯經致妄行，勞傷火動從容說，嘔吐血出名吐血，從胃而來是真訣（宜犀角地黃湯）。衄血皆因出鼻中，痰內有血名咳血，肺經有火二症來，衄為輕兮咳禍烈。血隨唾出各唾血，痰帶血絲名咯血，腎經有火妄煎熬，癆瘵之症難逃越。

痰涎有血血從脾，脾虛不攝被火欺，六症皆從上竅出，鮮血為新紫血瘀，犀角地黃能總治。犀角丹皮生地基（各一錢五分），赤芍當歸（黃）連（黃）芩炒（酒炒各一錢），茅根搗汁磨墨奇。吐血阿膠天冬用，衄血麥冬梔子（炒黑）依，咯唾（黃）柏知（母）並熟地，麥冬山梔加亦宜。紫黑血塊胸中塞，酒蒸大黃並韭汁，藕節搗汁最行瘀。

白話文：

心臟負責生成血液，肝臟負責儲存血液，血液隨著氣血運行，遍佈全身無所不在。眼睛能看，舌頭能說話，耳朵能聽，手能握持，腳能行走。為何會出現經絡失調導致妄行？勞累傷身，內火旺盛，可以從容解釋。嘔吐出血稱為吐血，源自胃部是真正的訣竅。鼻子出血叫做鼻衄，痰中帶血叫做咳血，肺經有火就會出現這兩種病症，鼻衄較輕，咳血較嚴重。血液隨著唾液吐出稱為唾血，痰中帶血絲叫做咯血，腎經有火妄加煎熬，就會患上癆瘵之症，難以逃脫。

痰涎中有血，血液來自脾臟，脾虛無法收攝血液，被內火欺凌，這六種出血症狀都從上竅出現，鮮紅色的血是新鮮血，紫黑色的血是瘀血，犀角地黃能治療所有出血症狀。犀角丹以生地為基底，再加入赤芍、當歸、黃連、黃芩（酒炒）、茅根搗汁磨成墨汁服用。吐血用阿膠、天冬，鼻衄用麥冬、梔子（炒黑），咯血用黃柏、知母、熟地，麥冬、山梔子也可加入。紫黑色血塊堵塞胸腔，可用酒蒸大黃和韭汁，或用藕節搗汁，最能化瘀。

浮火上升童便入；咳嗽沙參天麥冬；痰多貝母天花力；口渴知母（五）味麥冬；寒熱青蒿鱉甲立；脾虛泄瀉去（當）歸（黃）芩，茯苓山藥甘（草）陳（皮）入，從治略加炒姜灰，還同童便一齊吃。若還不止用蒲黃，側柏荊芥俱炒黑，脈來微緩更無神，血不藏攝虛之則，阿膠加入八珍湯（四君四物合用），（黃）芩（黃）連犀角不可食（如有內熱，加童便半杯，姜灰少許。褚澄云：乾咳出血，若服童便百不一死，服寒涼，百不一生，宜童便一物飲之）。

白話文：

孩子發燒，尿液帶有泡沫；咳嗽時可以服用沙參和麥冬；痰多可以用貝母、天花和力；口渴時可以服用知母、五味子、麥冬；寒熱交加時可以服用青蒿和鱉甲；脾虛導致的腹瀉可以服用當歸、黃芩、茯苓、山藥、甘草、陳皮；如果病情沒有好轉，可以加一些炒姜灰，並與童便一同服用。如果仍然沒有效果，可以用蒲黃、側柏葉和荊芥，將它們炒黑後服用。如果脈象微弱緩慢，精神不振，可能是氣血不足，可以服用阿膠和八珍湯。黃芩、黃連、犀角等寒涼藥物不宜服用。如果體內有熱，可以加半杯童便和少許姜灰。褚澄說，乾咳出血，服用童便百發百中，服用寒涼藥物則百死無生，宜單用童便。

小便尿血為溺血，心與小腸邪熱結，清心蓮子（見淋證）合本湯，莖中疼痛湯澆雪，倘然不痛是為虛，養肝固榮加減截，不止荊芥及蒲黃（俱炒黑），補中益氣升提絕。

下血雖從大腸來，其原不一費心裁，有鮮有瘀有遠近（糞前血為近血，糞後血為遠血），有因血熱有氣衰，或為腸風（下清血而色鮮）或臟毒（下血色濁者是），下陷風邪亦致乖。治法新久辨鮮瘀，鮮者新者本方奇，合用川芎並白芍，槐花荊芥及地榆（三味炒黑），側柏將來礬水煮，甘（草）陳（皮）煎飲病無餘，發熱龜膠柴胡效，血虛熟地血餘醫，酒客烏梅（白）蔻乾葛，下陷防風升（麻）柴（胡）驅，跌僕傷加螞（蝗）地鱉，從治姜灰少許俱。

白話文：

小便出血稱為溺血，這是心和小腸有邪熱聚集所致，使用清心蓮子（見淋證）合本湯治療。如果在莖中感到疼痛，則使用湯劑加雪水澆灌。如果沒有疼痛，可能是虛症，應當養肝固榮，進行適當的調整。如果不治療，可以使用荊芥和蒲黃（都需要炒黑），或者補中益氣，進行升提治療。

出血雖然來自大腸，但原因多樣，需要詳細考慮。出血可能由新鮮血液、瘀血或遠近不同等因素引起。可能因為血熱或氣衰，或者腸風（下清血且鮮紅）或臟毒（下血色混濁），也可能因為風邪下陷導致。治療方法需要分辨新舊和是否瘀血，新鮮血液和瘀血使用本方效果奇特，可以加入川芎和白芍，以及槐花、荊芥和地榆（這三種都要炒黑），側柏可以用礬水煮，甘草和陳皮煎水飲用，可以去除病痛。如果有發熱，使用龜膠和柴胡效果好；如果是血虛，使用熟地和血餘治療。對於嗜酒的人，可以使用烏梅（白）、蔻仁和乾葛。如果出血是因為風邪下陷，可以使用防風、升麻和柴胡。如果因為跌打傷，可以加上螞（蝗）地鱉。治療時，根據病情適當地添加姜灰和少許其他材料。

紫黑血塊為瘀血，桃仁紅花歸尾訣，鱉甲丹皮及川芎，赤芍延胡不可缺，荊芥蒲黃俱炒黑，水煎服時陳酒入，不止蘇木熟大黃，塊止前方加減吃。下血不止荷何醫，泄瀉胸痞脈又虛，此屬脾虛不攝血，補中益氣最相宜，加入炮姜並芍藥，血餘阿膠功最希。

上下失血太過多，氣息幾微命若何，寒涼之涼休仍用，獨參一味起沉疴（是陽生陰長之法）。

示吉曰，治失血大法其始也，熱主流通，用清熱滋陰之品，佐以炒黑蒲黃、荊芥、側柏之類，蓋血得黑則止也。若血出上竅，加以順氣，如蘇子；破瘀，如藕汁；降火，如童便之類。其既也，以致肝脾不能藏攝，須用補肝益脾之品，切不可仍用寒涼，以傷脾胃。血上湧不止，用大蒜搗如泥，或津調附子末下敷腳心湧泉穴，引火歸原，血自歸經。

白話文：

紫黑色的血塊代表著瘀血，治療方法可以使用桃仁、紅花和歸尾等藥物。鱉甲、丹皮以及川芎、赤芍和延胡索也是不可或缺的。荊芥和蒲黃需要先炒至黑色，然後用水煎煮，並加入陳酒服用。如果情況仍然未改善，可以加入蘇木、熟大黃等藥物來止血。如果出血不止，可以尋求醫生的協助。若是出現洩瀉、胸痞、脈虛的情況，這可能是脾虛導致的不攝血現象，此時最適合使用補中益氣的藥物。在加入炮姜和芍藥等藥物後，可以得到更好的效果。此外，如果有血餘和阿膠的使用，也能達到很好的療效。

對於上下失血過多的情況，患者的呼吸可能會變得微弱，甚至有生命危險。這種情況下，應避免使用寒涼的藥物，而應使用獨參一味來輓救生命（這是通過陽生陰長的方法來治療）。對於失血的治療，開始時應該使用能促進流通的清熱滋陰藥物，並輔以炒黑的蒲黃、荊芥、側柏等藥物，因為血得黑色可以止血。若出血來自上呼吸道，可以使用蘇子來順氣，使用藕汁來破瘀，使用童便來降火。等到出血停止，肝脾功能恢復後，需要使用能補肝益脾的藥物，避免再次使用寒涼藥物，以免傷害脾胃。若血上湧不止，可以使用大蒜搗成泥，或者將附子末調成膏狀敷於腳心的湧泉穴，這樣可以引火歸原，使血液重新回到正常路徑。

如倉卒未便，竟以熱湯浸二足亦驗。

若血出下竅，新者正治。本湯中便血加檳榔，便結者再加元明粉，溺血合四苓，此在下者引而竭之也。稍久，用升提，升麻、柴胡之類。不止，合補肝益脾之藥，無不效矣。

雖然亦未嘗盡其變也，予常用消食之品而治吐血便血，其效若神。蓋人但知脾虛不能攝血，而不知飲食傷脾亦不能攝血也。其要切右關沉緊者是。予嘗用清肺之劑而止便血，人但知腸風、臟毒熱在下焦，殊不知上焦肺熱亦傳於腑而便血也。其要切右寸浮洪或洪數及血在糞後來者是。

人皆以予傳秘方，籲！予方豈秘哉？予不過察三部之中，獨大獨小獨遲獨數者病也。余病實可例推。

白話文：

如果時間緊急，沒有其他方法，用熱水浸泡雙腳也能起到驗證作用。

若是血從下身排出，新的出血要採用正治方法。這個方子裡，便血要加上檳榔，便祕要再加元明粉，血尿要加上四苓湯，這是用引導的方法讓血氣向下排出。出血時間較長，就要用升提之法，例如升麻、柴胡之類的藥材。如果還止不住，就配合補肝益脾的藥物，沒有不奏效的。

雖然這些方法也並非完全涵蓋所有的變化，但我經常使用消食的藥物治療吐血和便血，效果如同神效。因為人們只知道脾虛不能攝血，卻不知道飲食傷脾也會導致不能攝血。判斷的关键是右关脉沉紧。我還曾用清肺的藥物止住便血，人们只知道腸風、臟毒熱在下焦，卻不知道上焦肺熱也能傳到下焦而引起便血。判斷的关键是右寸脉浮洪或洪數，以及血在糞便排泄之後才出現。

人們都說我的藥方是秘方，哎，我的藥方哪裡是秘方呢？我只是觀察了三焦的變化，單獨出現獨大、獨小、獨遲、獨數的脈象，就能判斷出病症。其他的病症可以以此類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