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能醫》~ 卷之四 (6)
卷之四 (6)
1. 鬼箭辨
俗以遍身作痛，呼為鬼箭。夫鬼神無形，烏能有箭，所以然者，其入衛氣空虛，腠理不固，賊風乘虛而入，客於經絡，榮衛不通則痛，南人呼為鬼箭，北人稱為羊毛疔。就其痛處按之，用針挑出，形如羊毛，故名。南人亦就此毛為箭，其實閉塞結硬之絡脈也。若真以為箭為疔，不亦冤乎。
世以治此者，或挑以泄其氣，或燃麻油燈以焠之，或用艾葉溫散，石灰炒熨，或用白芥子調之外敷，或用金銀花內服，取效從無一定之方。曾見挑時暫快，過則依然，甚至挑斷絡脈，終成痿廢，良可惜哉。
白話文：
民間常把全身疼痛稱為鬼箭。鬼神無形，怎麼會有箭呢？其實是因為人體衛氣虛弱，腠理不固，外邪趁虛而入，侵犯經絡，導致氣血流通不暢而疼痛。南方人稱之為鬼箭，北方人則稱為羊毛疔。在疼痛處按壓，用針挑出，形狀像羊毛，因此得名。南方人同樣認為這毛是箭，其實是經絡閉塞瘀結硬化的表現。如果真的認為是箭或疔，就太冤枉了。
治療這種疾病的方法很多，有些人用針挑刺來泄氣，有些人用麻油燈灸，有些人用艾葉溫散，石灰炒熨，有些人用白芥子調敷外用，有些人用金銀花內服，效果卻沒有固定方法。曾經見過用針挑刺，一時疼痛減輕，但不久又復發，甚至挑斷經絡，導致肢體痿廢，實在可惜。
2. 舌胎辨
舌胎之名，始於長沙，以其邪氣結里。若有所懷，故謂之胎，傷寒之邪在表，則胎不生，邪熱傳裡，則苔漸生，自白而黃，黃而黑，黑甚則燥裂矣。要以滑潤而白者為表邪，灰黑濕潤無苔為陰寒，灰黑薄滑為夾冷，食皆不可用寒涼攻下之品。然中暑夾血，多有中心黑潤者，又不可拘於上說也。
若黃黑灰色而乾燥紋裂者為熱極，萬無虛寒失血之理。惟屢經汗下，舌雖干而有微薄苔，卻無燥裂芒刺，此為津液耗亡，不可誤認實熱而攻之，紅為瘟熱，紫為酒毒，黴醬色為夾食，藍為肝臟絕色。舌本強硬為痰；舌短囊不縮為宿食，舌脹大滿口，為龍火燔灼，此最為急候，即宜砭之。
舌深赤帶紫者為裡熱，舌色淡白為裡寒，舌枯萎者為心氣耗絕也。
白話文：
舌頭上的異常現象，這個概念最早是在長沙被提出來的，主要是因為病邪在體內聚集。如果懷孕了，所以我們稱之為「胎」，如果風寒之邪在外表，那麼「胎」就不能成長，如果邪熱傳到體內，舌頭上就會逐漸出現異常，從白色變黃，再從黃色變黑色，黑色過度的話會變得乾燥開裂。基本上，滑潤而白色的舌苔代表外邪，灰黑色且濕潤無苔則代表陰寒，灰黑色且薄滑則代表有冷邪混雜，飲食方面都不能使用寒涼或攻下的藥物。然而，如果中暑且伴有血液問題，舌頭中心可能呈現黑潤的狀態，這時就不應拘泥於之前的理論。
如果舌頭呈現黃、黑、灰色，且乾燥開裂，這是熱力極端的表現，絕不可能是虛寒或失血的症狀。然而，如果經常發汗或下藥後，舌頭雖然乾燥但仍有微薄的舌苔，且沒有乾燥或芒刺的現象，這表示津液已經消耗殆盡，不可以誤認為是實熱而進行攻擊性治療。紅色代表瘟熱，紫色代表酒毒，黴醬色代表有食物混雜，藍色代表肝臟衰竭。舌頭僵硬代表痰，舌頭短小且不能收縮代表宿食，舌頭脹大滿口代表龍火的焚燒，這是最緊急的症狀，應當立即進行治療。
舌頭深紅帶紫代表體內熱力旺盛，舌頭色澤淡白代表體內寒氣嚴重，舌頭乾枯萎縮則代表心氣已經耗盡。
3. 白苔
白苔者，邪傷氣分。肺主氣而色白，又主皮毛，故凡白苔猶帶表症，仲景以為胸中有寒，故正宜和解，禁用攻下，攻下必結痞，變症不側。若溫病熱病，一發便壯熱，昏憒躁渴，舌正赤而有白滑苔，即當用白虎和汗之。時疫初起，舌上白苔如積粉者，達原飲解之。若傷寒邪入胃腑，則白苔中黃。
邪傳少陰，則白中變黑。若純色為一經症，邊與中間兩色，俱傳經症。若從根至尖，直分兩路者，是合病與夾陰舌也。合病則白中兼兩路黃，夾陰則白中兼兩路黑潤及灰色也。從根至尖，橫分兩三截苔色者，是並病舌也。故尖白根黃，尖白根黑，及半邊苔滑者，雖症類不同，皆為半表半裡。
白話文：
白苔的意義和辨證
白苔代表著外邪侵犯了人體的氣分。肺臟主氣，顏色偏白，又主管皮毛，所以白苔通常帶有表證的意味。張仲景認為，胸中有寒氣，因此應當採用和解的方法治療，不能使用攻下藥物，否則會導致氣機阻滯，形成痞塊，病情也可能會發生變化。
如果出現溫病或熱病，發病時伴有高熱、昏迷、躁動、口渴等症狀，舌頭紅而光滑，並且伴有白苔，則應該使用白虎湯來解熱和發汗。
時疫初期，舌苔呈白色粉末狀，可以用達原飲來治療。
如果傷寒邪氣入侵胃腸，則白苔會出現黃色。
邪氣傳入少陰經，白苔會變為黑色。
純色的白苔代表單一經絡的病變，邊緣和中間出現兩種顏色，則表示邪氣傳入其他經絡。
從舌根到舌尖，直線分為兩種顏色，代表合病或夾陰舌。合病則白苔中夾雜黃色，夾陰則白苔中夾雜黑色、潤滑或灰色。
從舌根到舌尖，橫向分為兩三段，每段顏色不同，代表並病舌。
舌尖白而舌根黃、舌尖白而舌根黑、舌苔一邊光滑等情況，雖然症狀不同，但都屬於半表半裡證。
白苔多而滑黃黑苔少者，表症多也，尚宜和解。黃黑胎多而白苔少，或生芒刺黑點乾燥者，里症多也，必下無疑。或中心黃黑而滑潤邊白，此為表症未盡，傷寒則大柴胡兩解之。溫熱時疫，則白虎合承氣攻下之。又傷寒壞病，雖白而厚甚燥裂者，此為邪耗津液，宜小柴胡稍加芒硝，微利之。
純白滑苔，為胃虛寒飲，結聚膈上之後，每於十三四日過經致變，不可泛視也。一種白厚苔，如煮熟色，到底不變者，必里夾寒物，留滯不散，致脈伏不出，乃心脾氣絕，肺氣受傷也，慎不可下，宜枳實理中湯，熱甚合小陷胸主之。至於能食自利而白苔滑者，為藏結難治也，黃連湯、連理湯、備息丸選用，間有得主之。
白話文：
白色苔蘚多且滑膩，黃黑色苔蘚少，這表示多是表層症狀，仍應採取調和與解毒的方法。如果黃黑色苔蘚多且白色苔蘚少，或者長出芒刺和黑色點，而且苔蘚乾燥，這說明裡層症狀較多，必定需要使用下藥來治療，沒有其他選擇。或者中心為黃黑色且滑膩，邊緣為白色，這代表表層症狀尚未完全消退，如果是傷寒症狀，則可以使用大柴胡湯來同時解決表層和裡層的問題。如果是溫熱的流行病，則可以使用白虎湯結合承氣湯來進行攻下治療。對於傷寒的嚴重症狀，即使白色苔蘚厚重且乾裂，這表示邪氣消耗了身體的津液，應該使用小柴胡湯並加入芒硝，來進行輕微的排便治療。
純白色的滑膩苔蘚，通常表示胃部虛弱且有寒性飲食積聚在膈肌之上，往往會在十三四天後超過預期的經期而導致變化，不能一概而論地看待。有一種白色的厚苔，呈現像煮熟的食物顏色，一直都不改變，這表明體內有寒性物質積聚，長期停留不散，導致脈搏沈靜不出現，這是心脾氣竭，肺部受傷的表現，要非常謹慎地避免使用下藥，應該使用枳實理中湯來治療，如果熱度嚴重，則可以使用小陷胸湯作為主要治療。
至於能吃但自行排便，且有白色滑膩苔蘚的情況，這通常表示腸道阻塞，難以治療，可以選擇使用黃連湯、連理湯、備息丸等藥物來進行治療，偶爾會找到有效的治療方案。
4. 黃苔
黃苔者，陽明腑實也。黃濕而滑者，為熱未盛，結尚未定，不可便攻，攻之必初硬後溏也。冬時宜守此例，俟結定乃攻，不得已，大柴胡微利之。若在夏月，一見黃胎，便宜攻下，以其時伏陰在內，多有下症，裡急而苔不燥者，不可泥也。若黃而燥者，為熱已盛，峻下無疑。
黃而生芒刺黑點者，為熱極。黃不瓣裂者，為胃液干，下症猶急也。諸黃苔皆為胃熱，分緩急輕重而下之。有種根黃而硬，尖白而中不甚干，亦不滑，短縮不能伸出，譫妄煩亂者，此痰挾宿食，佔據中宮也，大承氣加生薑半夏主之。有舌色青紫而苔卻黃厚，甚則紋裂，而但覺口燥，舌仍不幹者，此陰症夾食也。
白話文：
舌苔發黃，代表陽明經腑實證。
- 若舌苔黃濕且滑，表示熱證尚未盛極，結滯尚未固定，不可急於攻下，否則容易出現先硬後溏的現象。
- 冬天時應遵循此原則，待結滯固定後再攻下，實在不得已，可使用柴胡微利之。
- 夏天則不同，一發現舌苔發黃，就應該馬上攻下，因為夏季伏陰藏於內，容易出現下痢等症狀，即使裡急腹痛，舌苔不乾燥，也不能一概而論。
- 若舌苔黃且乾燥，表示熱證已盛極，應果斷攻下，無需猶豫。
舌苔發黃並伴隨其他特徵，則需要根據具體情況進行判斷
- 舌苔黃而生芒刺黑點，表示熱證極盛。
- 舌苔黃而不瓣裂，表示胃液乾燥，下痢症狀仍然急迫。
- 所有黃苔皆屬於胃熱證，需根據病情輕重緩急程度進行治療。
特殊情況
- 若舌苔根部發黃且硬，舌尖發白而中間不甚乾燥，也不滑，舌頭縮短不能伸出，患者神志不清、煩躁不安，這屬於痰飲夾雜宿食，阻塞中焦之證，可用大承氣湯加生薑、半夏治療。
- 若舌頭顏色青紫，但舌苔卻黃厚，嚴重時甚至出現紋裂，患者只感到口乾，舌頭卻不乾燥，這屬於陰證夾雜食積之證。
註釋：
- 陽明經腑實證: 中醫理論認為，陽明經主司消化功能，腑實代表消化功能受阻，積滯在胃腸道。
- 結滯: 指食物積滯在胃腸道，形成固體狀的塊狀物。
- 伏陰: 中醫理論認為，夏季陽氣盛極，陰氣潛伏於內。
- 裡急腹痛: 指腹痛伴有肛門墜脹，想大便但排不出來的感覺。
- 芒刺黑點: 指舌苔表面出現細小而尖銳的突起，類似芒刺，並伴隨黑色斑點。
- 瓣裂: 指舌苔表面出現裂紋，像是被分割成許多小塊。
- 胃液干: 指胃液分泌不足，導致胃液粘稠。
- 痰飲夾雜宿食: 指痰飲和宿食共同阻塞中焦，影響消化功能。
- 中焦: 中醫理論認為，中焦包括脾胃，負責消化吸收和運輸營養物質。
- 陰證夾雜食積: 指陰證（如寒證）和食積（食物積滯）同時存在，影響消化功能。
總結：
這段文字是中醫古籍中關於舌苔診斷的描述，通過觀察舌苔的顏色、形態和伴隨症狀，可以判斷病人的病情輕重，以及是否需要攻下。需要注意的是，這只是基本概念，實際診斷需要結合其他症狀和脈象進行綜合分析。
脈或沉細而伏，或虛大而澀，按其心下，或臍旁硬痛，而時失氣者，急宜大承氣，另煎生附子佐大黃下之。若脈虛大者，黃龍湯下之。熱極煩躁者，更加生薑、麥冬，夏月尤宜。若冬時陰症夾食，而舌上黃苔不燥者，宜附子理中湯合小承氣下之。大抵舌有積苔，雖陰象，亦是虛中有實，急當攻下無疑，但下法與尋常不同耳。
又中宮有痰飲水血者，舌多不燥，不可因其不燥而延緩時日致誤也。凡溫熱病，稍見黃白苔，無論燥潤，即宜涼膈雙解。時行疫癘，稍見白苔，即宜白虎、達原。若見黃黑，無論乾溼，大承調胃急奪無疑。
白話文：
如果脈象沉細微弱或虛大而澀，按壓心窩或肚臍旁有硬痛，而且經常氣喘，應該立即服用大承氣湯，並另外煎煮附子搭配大黃一起服用。如果脈象虛大，則應該服用黃龍湯。如果患者熱極煩躁，可以加入生薑、麥冬，尤其是在夏季更應如此。如果是在冬季，陰症夾雜著食物積滞，舌苔黃色不燥，則應該服用附子理中湯配合小承氣湯服用。總之，舌苔積滞，雖然是陰症，但也是虛中有實，應該立即攻下，只是攻下方法與平常不同而已。
此外，如果中焦有痰飲水血，舌頭通常不干燥，不可因為不干燥而延誤時間，造成誤診。凡是溫熱病，稍微出現黃白苔，無論是干燥還是潤濕，都應該服用涼膈雙解。流行性疫病，稍微出現白苔，就應該服用白虎湯、達原湯。如果出現黃黑苔，無論是干燥還是濕潤，都應該服用大承湯調胃，快速奪邪，無疑是最好的选择。
5. 黑苔
黑苔者，少陰腎色也。若五六日後，熱傳少陰，水乘火位，無極之火，不為水衰，及兼水化，如火過炭黑是也。始因表症失汗，致邪入里，而傳少陰，下之則愈，然有屢下熱不減，苔不退者，此必宿食留滯於中宮也，宜黃龍湯加炮薑、黃連。有誤用汗下太過，津液枯竭，而苔燥黑者，此為壞症，須量人虛實為治。
虛者其胎必薄而潤，生脈合附子理中；實者其苔必厚而干，生脈合黃連解毒。一則陰虛陽亢，一則陽虛陰亢，不可不審。熱勢盛劇，則黑苔上生芒刺，及燥裂分隔瓣者，須以青布蘸薄荷湯拭潤，更以薑片刮去芒刺，撅起隔瓣者，看刺下瓣底色紅者，可治，急下之。若俱黑者，不治。
白話文：
黑苔的醫學解釋
黑苔，是少陰腎氣不足的徵兆。 如果病人持續發燒五、六天後，熱邪侵入少陰，水氣被火氣逼迫，產生了無極之火，火氣旺盛不受水氣影響，甚至兼具水氣的特性，就像火燒過的炭一樣變黑。
病因可能是初期表症失汗，導致寒邪侵入內部，傳至少陰。 治療上可以瀉下藥物，但如果多次瀉下後，熱症不減，黑苔不退，則可能是宿食積留在中焦，這時應該服用黃龍湯，並加入炮薑、黃連。
如果誤用汗下藥過度，導致津液枯竭，出現黑苔乾燥，這就是壞症。 治療時必須根據病人虛實進行調整。
虛症的黑苔薄而潤，應該使用生脈散合附子理中湯； 實症的黑苔厚而乾，應該使用生脈散合黃連解毒湯。 這兩種情況分別代表陰虛陽亢和陽虛陰亢，不可混淆。
如果熱勢很強，黑苔上長出芒刺，且乾燥裂開，分瓣成片，則需要用青布沾薄荷湯擦拭潤濕，再用薑片刮掉芒刺，將分開的苔瓣掰開，觀察刺下的苔底顏色。 如果苔底是紅色，就表示可以治療，應立即使用瀉下藥物。** 如果苔底也是黑色的，則無法治療。
又黑胎腐爛者，為心腎俱絕，舌黑而捲縮者，肝絕。皆為不治。舌黑及灰，或黃而發疱生蟲，腐爛，雖為濕熱，亦屬肝傷，皆危候也。又中間一路，闊黑燥胎，兩邊或黃或白者，兩感舌也。邊黃則調胃承氣，邊白則大柴胡湯。若中間一路，黑滑薄胎，兩邊白滑，此表裡俱虛，胃中雖有留結，急宜附子湯溫之。
凡黑胎多凶，黑而乾燥，或芒刺瓣裂，皆為實熱，急下之。黑薄濕潤，或兼白滑者，皆為陰寒，急當溫經也。一種中黑而枯，或略有微刺，色雖黑而無積苔，舌形枯瘦而不甚赤，症煩渴，耳聾，身熱不止，大便五六日或十餘日不行，腹不硬滿，按之不痛；神色不昏，晝夜不得睡，稍睡或呢喃一二句，或帶笑，或太息，此津液枯，血燥之候，急用炙甘草湯，或生料六味丸，熟地換生地，合生脈散加桂，滋其化源，庶或可生。誤與承氣，必死。
白話文：
舌苔黑色腐爛，代表心腎功能衰竭，舌頭黑而捲縮則代表肝功能衰竭，這些都是無法治療的。舌頭上出現黑色或灰色的苔，或是黃色且起泡生蟲，甚至腐爛，雖然是由濕熱引起的，但也代表肝臟受損，都是危險的徵兆。如果舌苔中間部分呈黑色、乾燥，兩邊則為黃色或白色，代表脾胃虛弱。邊緣呈黃色則要用調胃承氣湯治療，邊緣呈白色則要用大柴胡湯治療。如果舌苔中間部分呈黑色、濕潤且薄，兩邊呈白色且濕潤，代表表裡俱虛，雖然胃中可能存在積滯，但要立即使用附子湯溫補。
黑色舌苔大多預示凶險，如果舌苔乾燥、出現芒刺或瓣裂，代表實熱，需要立即使用瀉藥治療。如果舌苔薄、濕潤，或伴隨白色且濕潤的舌苔，代表陰寒，需要立即溫經治療。如果舌苔中間部分呈黑色且乾燥，或略微出現芒刺，顏色雖然黑但沒有厚厚的苔，舌頭枯瘦但不十分紅，症狀包括口渴、耳聾、持續發熱、大便五到十多天沒有排泄、腹部不脹滿且按壓不痛，精神不昏沉，白天黑夜無法入睡，稍微睡著會喃喃自語、帶笑或嘆氣，這些都是津液枯竭、血液乾燥的徵兆，需要立即使用炙甘草湯，或者生料六味丸，將熟地換成生地，再加入生脈散和桂枝，滋養身體的化源，或許能救活病人。如果誤用承氣湯，病人一定會死亡。
誤與四逆，亦死。凡舌苔半黃半黑，或半黃半白，或中燥邊滑，或尖干根潤，皆為傳並之邪，寒熱不和之候，大抵尖黑稍輕，根黑至重，黃黑宜大承氣，兼白者宜涼膈散，分緩急下之。若全黑者，為死現舌，不治。夏月熱病，時火、邪火內外燔灼，苔黑易生，猶可攻治。冬月傷寒，舌苔全黑，決難救也。
然中暑誤認外感，而加溫覆，多致中黑，邊極紅而潤，脈必虛大，急用白虎清之。虛者人參竹葉，如更誤認陰寒，而與熱藥，必致煩躁不救也。夏月中暑，多有黑舌，黑而中乾者，白虎無疑；黑而滑潤，或邊白者，必夾寒食，古法用大順散，然不如理中合小陷胸之妙。若直中少陰真寒，始病不發熱，舌心便黑，非由白黃色變，其舌雖黑而滑，舌亦瘦小，此真臟寒，必厥冷自利，嘔吐脈沉遲，四逆附子輩急溫之，稍緩則不治。
白話文：
如果誤用四逆湯，也會導致死亡。一般來說，舌苔呈現半黃半黑、半黃半白、中間乾燥邊緣濕潤、舌尖乾燥舌根濕潤，都是傳染病邪氣入侵，寒熱不調的表現。通常舌尖發黑較輕，舌根發黑最嚴重。舌苔黃黑者，應服用大承氣湯；黃黑兼白的，應該服用涼膈散，根據病情輕重來選擇緩下或急下。如果舌苔全黑，就是快要死亡的徵兆，不可救治。夏季患熱病，由於時火和邪火內外灼熱，容易出現舌苔發黑，這還可以用藥物治療。冬季患傷寒，如果舌苔全黑，就絕難救治了。
但是，中暑被誤認為是外感風寒，而使用溫熱藥物加蓋被子，很容易導致舌苔發黑，舌邊極紅且濕潤，脈搏虛大，需要緊急服用白虎湯來清熱。虛寒者可以服用人參和竹葉。如果再次誤認為是陰寒體質而使用溫熱藥物，就會導致病人煩躁不安，難以救治。夏季中暑，很多患者會出現黑舌，舌苔黑而中間乾燥的，應該毫不猶豫地使用白虎湯；如果舌苔黑而濕潤，或邊緣發白，就一定是夾雜了寒食，古法使用大順散，但是不如理中湯合小陷胸湯的效果好。如果直接傷及少陰真寒，病人一開始沒有發熱，舌心就發黑，不是由白黃色轉變而來的，而且舌頭雖然黑卻濕潤，舌頭也瘦小，這是真臟寒的表現，病人一定會四肢厥冷，腹瀉，嘔吐，脈搏沉遲，應該緊急服用四逆湯和附子類的藥物來溫暖身體，如果稍有延誤，就無法救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