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河間傷寒醫鑑》~ 論小兒瘡疹
論小兒瘡疹
1. 論小兒瘡疹
《活人書》云：小兒瘡疹，與傷寒相類，頭痛身熱，足冷脈數。疑似之間，只與升麻解肌，兼治瘡子，已發未發皆可服，但不可下，瘡疹發熱在表，尤不可轉瀉。世人不學，乃云初覺以藥利之，宜其毒也，誤矣。又云：疹痘已出，不可疏轉。出得已定，或膿血大甚，卻用疏利，亦非也。
大抵瘡疹，首尾不可下。小兒身熱，耳尻冷，咳嗽，而用利藥，即毒氣入內，殺人！錢氏曰：瘡疹始出之時，五臟訶見，惟腎無候，但見平證耳，尻冷耳涼是也。論瘡疹，尻耳俱屬腎，其居北方，主冷也。若瘡黑陷，耳尻反熱者，為逆是也，若用牛李膏、百祥丸各三服不愈者，死。
白話文：
《活人書》中提到，對於小孩的疹子和傷寒症狀，頭疼、身體發熱、腳冷、脈搏數，如果難以分辨時，可以使用升麻來舒緩肌肉，同時也能治療疹子，無論疹子已經發出還是還未發出都可以服用，但不能使用下藥的方法，因為疹子的發熱症狀是表徵，轉為腹瀉更是不可取。一般人不學習這些知識，反而認為剛開始出現症狀就用藥來調理，這會導致中毒，這是錯誤的做法。
另外，《活人書》也提到，當疹子已經發出後，不應該使用疏導的方法。等到疹子已經固定，或者膿血過多，再使用疏導的方法，也是不正確的。
總的來說，對於疹子的治療，從頭到尾都不能使用下藥的方法。如果小孩子出現發熱、耳朵後方發冷、咳嗽，卻使用利藥，會導致毒氣進入體內，危及生命。錢氏指出，疹子剛開始出現時，五臟有反應，只有腎臟沒有反應，表現出的是平和的症狀，如耳朵後方涼爽等。討論疹子時，耳朵和屁股都歸屬於腎臟，因為腎位於北方，主掌寒冷。如果疹子變黑且陷入，耳朵和屁股反而變得發熱，這是逆向的症狀。如果使用牛李膏、百祥丸各三次仍無效，那麼患者可能已經死亡。
病此瘡疹，當乳母慎口，不可令飢，受風冷，必歸於腎，變黑難治也。有大熱，利小便，有小熱，宜解毒。若黑紫干陷者，百祥丸下之，不黑者，慎勿下。更時月輕重，故春夏為順，秋冬為逆，冬月腎旺，又盛寒，病多歸腎。變黑者，無問何時，十難救一。又曰：瘡疹始出，未有他證，不可下也，但當用平和之藥，頻用乳食，不受風冷耳。
如瘡疹三日不出，出不快者，即微發之。微發不出，即加藥發之。加藥不出，即大發之。出後不多，若反脈平無證者，即瘡疹稀少，不可更發也。腎旺發薄，土不剋水，故脾虛寒戰，則難治矣。所以百祥丸者，瀉膀胱之腑，腑若不實，臟自不盛也。何以不瀉腎？曰：腎主虛，不受瀉，故二服不效，反加寒而死矣。
白話文：
對於這種痘疹，母親在餵養期間要特別注意飲食，不可讓她餓著，避免受風寒，否則會使病情轉向腎經，導致皮膚變黑，這類情況較難治療。如果出現高熱，應通利小便；如果只是低熱，則需解毒。如果皮疹呈深紫色且凹陷，可以使用「百祥丸」來通便排毒，如果皮膚沒有變黑，則不要使用這種方法。病情的輕重會隨著季節的不同而有所變化，通常來說，春夏兩季病情較順暢，秋冬則相反。冬天腎氣旺盛，天氣寒冷，病情容易歸屬於腎經。皮膚變黑的情況，無論發生在哪個時間點，都難以救活，約十人中有難以救活一人。又說：痘疹剛開始出現時，並沒有其他症狀，此時不能使用下法治療，只需使用平和的藥物，並頻繁給予母乳和食物，避免受風寒即可。
如果痘疹三天內仍未出現，或出現速度緩慢，則需要開始進行輕微的發汗。如果輕微發汗後仍然未見痘疹，則需增加藥力促進發汗。如果再增加藥力後仍無法發汗，則需要加大藥量。出現後如果數量不多，且脈象平和、沒有其他症狀，表示痘疹稀少，不能再使用發汗的方法了。因為腎經旺盛時，皮膚會變得細薄，脾氣虛弱，寒氣加重，這就增加了治療的困難。之所以使用「百祥丸」，是為了瀉除膀胱的濕熱，如果膀胱沒有實質的積滯，則臟器自然不會過度強盛。為什麼不瀉腎呢？因為腎經主虛，不適合瀉法，所以兩次服用後效果不佳，反而會加重寒氣，最終導致死亡。
守真云：小兒瘡疹未出，誤以熱藥汗之致陽氣轉甚，則重密出不快，多致黑陷而死。恐是斑疹，未敢服藥，以誤小兒諸病多矣。亦不知古人留寒涼之藥，通治驚風熱積。設是斑疹，使熱稍退而稀少出快，得痊除愈也，若用涼膈散，為妙耳。《閻孝忠集·小兒論》未達錢氏本意，不明造化之理，反妄言黑陷為寒，及云斑瘡始終不可服涼瀉之藥。後人因之，反致熱甚黑陷而死者。
閻公豈不詳錢氏本方，治斑瘡黑陷者牛李丸、百祥丸，寒藥利之，而多獲痊可，不救必死，為熱豈不明哉！夫斑瘡黑陷者，無不腹滿喘急，而小便赤而不通，豈非熱極者也，豈反能為寒耶！《素問》云：諸痛癢瘡瘍，皆屬於火。
白話文：
守真說：如果小孩長了痘疹但還沒有出現症狀，卻被錯誤地使用熱性藥物出汗治療，導致身體內的陽氣更加旺盛，那麼痘疹就可能密集而出現緩慢，甚至會造成黑色沈著和死亡的情況。這可能是因為小孩身上有斑點或疹子，所以不敢輕易服用藥物，從而造成了許多對小孩疾病的誤診。古人在留下冷清解毒的藥物時，也是為了能夠全面治療驚厥和高燒等病症。如果是斑疹的話，讓熱度稍微降低一些，就能夠快速排出毒素，得到康復的效果。如果使用「涼膈散」這種藥物，效果是最好的。「《閻孝忠集·小兒論》」一書並未能完全理解錢氏的意思，不明白生化的道理，反而胡亂認為黑色沈著是由於寒冷造成的，並且表示在整個過程中都不應該服用冷洩的藥物。後來的人因此受到影響，反而使得病情加重，黑色沈著和死亡的情況發生。
閻公是否詳細研究過錢氏的基本配方呢？對於治療斑疹黑色沈著的小孩來說，可以使用牛李丸或者百祥丸這些冷性的藥物進行治療，這樣大多數都能獲得康復的效果，如果不救治就會死亡，這是因為熱度已經非常高瞭，怎麼可能會感到寒冷呢！斑疹黑色沈著的小孩通常都會腹部脅迫、呼吸困難，而且尿液呈現紅色且排不出來，難道不是因為熱度太高嗎？又怎樣會感到寒冷呢！《黃帝內經》上曾經提到：各種疼痛、瘙癢以及潰瘍都是由火引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