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傷寒金匱發微合刊》~ 《金匱發微》 (15)
《金匱發微》 (15)
1. 瘡癰腸癰浸淫病脈證治第十八
諸浮數脈,應當發熱,而反洒淅惡寒,若有痛處,當發其癰。
凡外證初起,必先惡寒,此其大較也。蓋癰之所由成,血絡閉於寒濕,而營氣不通。營鬱生熱,脈乃浮數,血以凝澀而內停,則陽氣不能獨行於表分,此所以當發熱而反洒淅惡寒也。
遇此脈證,雖形似傷寒,而實為癰疽,始則惡寒,繼則發熱,寒熱日作,若瘧發然,三數日後,瘀血蘊蒸化熱,始知痛處,此與將潰之凍瘃正復相似,無論在何部分,皆當以藥發之。大約人體外證之屬寒者,除流注外,發背、腦疽最為重大。惟世傳陽和湯一方,與仲師當發其癰之旨最合。
白話文:
如果脈象浮數,應該要發熱,但卻反而出現洒淅惡寒的症狀,而且還有疼痛,就應該要讓它化膿。一般來說,外感疾病剛開始的時候,都會先出現惡寒,這是比較普遍的現象。癰疽的形成是因為寒濕阻礙了血脈流通,導致營氣不暢,營氣鬱結生熱,所以脈象浮數。血液凝滯阻塞在體內,陽氣無法獨自到達表層,所以雖然應該發熱,卻反而出現洒淅惡寒。遇到這種脈象,雖然看起來像傷寒,但其實是癰疽。一開始惡寒,之後發熱,寒熱交替,就像瘧疾一樣,三到五天後,瘀血積聚化熱,就會開始出現疼痛,這跟將要潰爛的凍瘡很像。無論疼痛的位置在哪裡,都要用藥物促使它化膿。一般來說,人體外感疾病中屬於寒性的,除了流注之外,發背和腦疽最為嚴重。世傳陽和湯,跟仲師「當發其癰」的治療原則最為一致。
若誤投寒涼敗毒之品,十不活一。所以然者,為血絡凝於寒濕,非疔毒、流火屬於陽證者比也。
附:陽和湯方
麻黃(三錢去根節)炮薑(三錢)熟地黃(一兩)鹿角膠(三錢)肉桂(一錢),寒重加附子。
師曰:「諸癰腫欲知有膿無膿,以手掩腫上,熱者為有膿,不熱者為無膿。」
癰毒初起,以腫大見紅色為順,而皮色不變,平塌不起者為逆。大率由寒而熱,由熱而腫,由腫而痛。痛劇則瘀血蒸化為膿,痛減則膿已成,身亦漸涼。抉而去之,瘡口掩以拔毒生肌藥,其證立愈,此因痛減而知有膿之說也。仲師驗膿之法,則以腫處熱不熱為驗,此又以熱而知有膿之說也。
白話文:
如果誤用寒涼性的解毒藥物,十個病人可能只有一個能活下來。這是因為寒涼藥會使血液凝固在寒濕之中,而疔瘡和流火屬於陽證,不適用寒涼藥物。
陽和湯方:麻黃(三錢,去根節)炮薑(三錢)熟地黃(一兩)鹿角膠(三錢)肉桂(一錢),如果寒重可以加附子。
老師說:「要想知道腫瘤裡有沒有膿,可以用手捂住腫的地方,如果熱就是有膿,不熱就沒有膿。」
癰毒剛開始時,腫大且顏色發紅屬於順勢,如果皮膚顏色不變,平坦且不隆起就是逆勢。通常情況下,先由寒轉熱,再由熱轉腫,由腫轉痛。痛得厲害,就代表瘀血蒸發成膿,痛感減輕就代表膿已經形成,身體也會逐漸涼下來。把膿清除掉後,用拔毒生肌藥塗抹傷口,病症就會立刻痊癒,這就是根據痛感減輕來判斷是否有膿的說法。仲師驗證膿的辦法,是看腫的地方是否發熱,如果發熱就代表有膿,這是根據溫度來判斷是否有膿的說法。
予按癰疽大證,必有極大之膿頭,堅硬不化,瘡上極熱灼手處,即為膿頭所在。以刀抉之,百不失一。仲師之言,則固信而有徵也。復有體虛未易腫大者,或婦人病在下體未便開刀者,仙方活命飲,成效卓著,當附存之。
附:仙方活命飲方
乳香、沒藥(各二錢)炙甲片(五錢)皂角刺(三錢)防風(一錢)大貝(四錢)生甘草(二錢)歸尾(二錢)生黃耆(三錢)赤芍(四錢)銀花(三錢),排膿加白芷。
白話文:
我觀察到癰疽嚴重的情況,一定會有非常大的膿頭,堅硬不易消散,瘡口非常熱,燙手的地方就是膿頭所在。用刀子切開,百試百靈。仲師的說法確實可靠,有根據。如果病人體虛,腫塊不易形成,或者婦女患病部位不方便開刀,可以服用仙方活命飲,效果顯著,應該牢記。
上藥水煎服,即日止痛,膿成自潰,未成即消。
腸癰之為病,其身甲錯,腹皮急,如腫狀,按之濡(此下與後條錯簡,今校正)。時時發熱,熱汗出,反惡寒,其脈遲緊者,膿未成,可下之,大黃牡丹湯主之。脈洪數者,膿已成,不可下也(三句舊誤在上,今校正)。
大黃牡丹湯方
大黃(四兩)牡丹(一兩)桃仁(五十個)冬瓜仁(半升)芒硝(三合)
白話文:
將藥材水煎服用,當天就能止痛,膿已形成自然潰爛,尚未形成則消散。腸癰症狀表現為身體疼痛、腹壁緊繃如腫塊狀,按壓有軟感,伴隨反覆發熱、出汗,但又怕冷,脈象遲緩緊緊的,表示膿尚未形成,可以服用大黃牡丹湯治療。脈象洪大而數的,表示膿已形成,不可服用瀉下藥。大黃牡丹湯的方劑為:大黃四兩,牡丹一兩,桃仁五十個,冬瓜仁半升,芒硝三合。
上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一升,去滓,內芒硝,頓服之,有膿當下,如無膿當下血。
腸癰一證,由於血凝氣滯,陰絡內阻,營氣乾澀,不能外潤膚表,則肌膚為之甲錯。甲錯者,血枯之象也。在裏之氣血不通,乃成內癰。此證始以水寒而血凝,繼以血凝而腐爛,若凍瘃然,日久化熱,即成潰瘍矣。血阻於內,氣膨於外,故腹皮之急如鼓。但有氣而無水,故按之濡。
時發熱自汗出復惡寒者,肺與大腸為表裏。皮毛為肺所主,腸內病癰,邪熱外薄皮毛,故時發熱。熱勝而皮毛開,故自汗。汗後毛孔不閉,風乘其虛,故復惡寒。脈遲而緊則裏熱未盛,毒血尚凝聚未散,不難一下而盡,所謂曲突徙新也。以其大腸壅阻也,用大黃、芒硝以通之。
白話文:
服用五味藥材,用水六升煮成一升,濾去渣滓,加入芒硝,一次服用,若有膿腫,當下即可排出,若無膿腫,則會排出血液。
以其身甲錯,知其內有乾血也,用桃仁、丹皮以攻之。以發熱自汗復惡寒,知大腸移熱於肺,肺主之皮毛,張於標熱而不收也,用瀉肺除熱之冬瓜仁以清之,此大黃牡丹湯之義也。若夫裏熱既盛,膿成血潰,至於兩脈洪數,則非一下所能盡。仲師不曰「膿已成,赤豆當歸散主之」乎(方見百合狐惑篇中)。
究其所以不可下者,譬之流寇,潰散則難為攻,不如方聚之易為殲也。嘗記癸丑十一月,若華之母病此,腰腹俱腫,有時發熱自汗,有時不甚發熱,痛不可忍,按之稍定,於冬至前二日,用大黃五錢,丹皮一兩,桃仁五十粒,冬瓜子八十粒,芒硝三錢,服後腹中大痛,午後下血半淨桶,而腹平痛止,不啻平人矣。辛未四月,強鴻培嗣子福全病此,既就寶隆醫院矣。
白話文:
觀察身體的瘡口腫痛,可知內部有乾涸的出血。因此使用桃仁、丹皮來治療。如果出現發熱出汗後又轉為畏寒的現象,可知大腸熱氣轉移到肺部,肺部負責皮毛的調節,因為外邪熱氣而失控無法收斂。因此使用瀉肺除熱的冬瓜仁湯來清熱,這就是大黃牡丹湯的治法。如果體內熱毒嚴重,膿液形成並潰爛出血,導致兩條脈象洪大且有力,那麼無法一次用藥就治癒。仲景曾說過:「膿液已形成,應使用赤豆當歸散。」(方劑記載在百合狐惑篇中)。
探究為什麼不能用下法,可以比喻成流寇作亂。如果流寇潰散了,就難以攻擊。不如讓他們集中在一起,更容易消滅。我曾記得癸丑年十一月,若華的母親得了這種病,腰腹都腫脹,有時發熱出汗,有時發熱不嚴重,疼痛難忍。用手按壓後疼痛稍緩,在冬至前兩天,使用了大黃五錢、丹皮一兩、桃仁五十粒、冬瓜子八十粒、芒硝三錢,服用後腹中劇烈疼痛。下午時排出血便,將近半桶,腹脹疼痛都停止了,就和其他常人沒什麼兩樣了。辛未年四月,強鴻培的兒子福全得了這種病,已經到寶隆醫院就醫。
西醫指為盲腸炎,並言三日後大開刀,福全不解,私問看護,以破腹告,福全懼,棄其衣物而遁,翌日,抵予小西門寓所,以腹中劇痛求診。按其脈緊而數,發熱有汗,但不惡寒,予即疏方與之,明日復診,蓋下經三次而腹痛止矣。又壬申年,治大自鳴鐘慎大衣莊裘姓少年亦如之。
癸酉年,治陸姓少女腹右旁痛,痛經四月,身體瘦弱,西醫不敢開刀,由同鄉高長佑推薦,予以此方減輕授之,當夕下泥黑糞,痛未止,稍稍加重,遂大下黑糞,如河泥,其痛乃定。調理一月,方能出險,蓋亦危矣。
乙亥八月,四明史惠甫病此,已由姜佐景用前方下過,未能拔除病根,予用生大黃五錢,冬瓜仁一兩,桃仁八十粒,丹皮一兩,芒硝三錢,外加當歸、赤豆,二診加赤芍五錢,敗醬草五錢,所下黑糞,並如污泥狀,病乃出險,併附記之。
白話文:
西醫診斷為盲腸炎,並且說三後要做大手術。福全不明白,私下詢問護士,得知要開腹,福全害怕,拋棄了自己的衣物逃走了。第二天,他來到了我位於小西門的診所,因為腹痛難忍求診。我診斷他的脈搏緊促且急促,有發熱出汗的症狀,但沒有惡寒。我立即開出藥方給他。第二天再複診時,他告訴我服用三次藥物後腹痛就停止了。又到了壬申年,我治療了一個姓裘的年輕人,他得的是大自鳴鐘,症狀也與福全相似。
癸酉年,我治療了一個姓陸的少女,她的腹右旁疼痛,痛經已有四個月的時間,身體非常虛弱。西醫不敢為她開刀。在同鄉高長佑的推薦下,我開了這個藥方給她,減輕了劑量。當天晚上,她排出了黑色的糞便,但疼痛沒有消失,反而加重了一點。隨後,她大便排出如河泥般的黑色糞便,疼痛才平息。經過一個月的調理,她的病情纔好轉,當時情況非常危急。
乙亥年八月,四明人史惠甫得了這種病。他之前已經服用過姜佐景開的藥方,但沒能根治。我使用生大黃五錢、冬瓜仁一兩、桃仁八十粒、丹皮一兩、芒硝三錢,外加當歸和赤豆。第二次診治時,我加了赤芍五錢和敗醬草五錢。他排出的黑色糞便就像污泥一樣,病情才逐漸好轉。這幾個病例也一併記載於此。
腫癰者,少腹腫痞,按之即痛,如淋,小便自調,腹無積聚,身無熱,脈數,此為內有癰膿(內字上舊有腸字誤),薏苡附子敗醬散主之(腹無積聚下,舊訛在上節,今校正)。
薏苡附子敗醬散方
薏苡仁(十分)附子(二分)敗醬(五分)
上三味,杵為散,取方寸匕,以水二升,煎減半,頓服,小便當下。
腫見於外,謂之腫癰,不類病在大腸,氣膨腹皮,但見腫狀也。按此節所列病狀,曰:「少腹腫痞,按之即痛,如淋,小便自調。」顯系少腹疽。《傷寒.太陽篇》:「少腹硬滿,小便自利者,下血乃愈。」又云:「少腹硬,小便不利者,為無血也。小便自利,其人如狂者,血證諦也。
白話文:
腫瘍:小腹部位腫脹而且按壓疼痛,有類似尿路不通的症狀,但是小便正常,腹部沒有積聚,身體沒有發熱,脈搏跳動頻繁,這表示身體內部有腫瘍膿液,應服用薏苡附子敗醬散。
薏苡附子敗醬散方劑:
- 薏苡仁(十分)
- 附子(二分)
- 敗醬(五分)
將以上三味藥物研磨成粉末,取一茶匙,用二升水煎煮,煮到只剩一半的量,一次喝完,飲用後小便應該會順利排出。
腫瘍出現在體外,稱為腫瘍,不同於大腸疾病所導致的腹脹腹痛,腫瘍只是呈現腫脹的症狀。根據這一節中列出的病狀:「小腹腫脹,按壓疼痛,小便不順暢。」明顯是患有少腹疽。在《傷寒論.太陽篇》中記載:「少腹硬脹,小便自利的話,拉出血液就能痊癒。」又說:「少腹硬脹,小便不利的話,表示體內沒有血液流出。小便自利,患者神智不清的話,證實是血癥。」
」此可見病在血分者,水分必無阻礙,今少腹腫痞,按之即痛如淋,小便自調,與少腹硬而小便自利,有何差別。病當在胞中血海,豈得更謂之腸癰。且以證情論,「小便自調」下,當與上節「腹無積聚」連屬,為薏苡附子敗醬散證。觀於方治後「小便當下」字,但可決為少腹腫痞證方治,斷非其身甲錯之方治矣。
腫痞在少腹,上不及臍,故知腹無積聚,病根即在少腹。不似標陽內陷,故身無熱,但據少腹腫痞按之即痛如淋之病狀,加之以脈數,便可知血已成膿,然則腸內有癰膿,實為內有癰膿之誤。要知證雖化熱,病原實起於腎寒,血海遇寒而凝,凝則痛,久而化熱,血之凝者腐矣。
白話文:
這就說明了,血分有病,水分一定暢通無阻。現在少腹腫脹,按壓就痛得像淋漓,小便正常,這和少腹硬實,小便自利,有什麼差別呢?病應該是在胞中血海,怎麼還能說是腸癰呢?而且根據病症來看,「小便自調」這句話,應該與上一段的「腹無積聚」連在一起,是薏苡附子敗醬散的症狀。從方治之後「小便當下」這句話來看,這只能確定是少腹腫脹的方治,絕對不是治療其他病症的。
腫脹在少腹,沒有向上到臍部,所以知道腹部沒有積聚,病根就在少腹。不像陽氣內陷,所以身體沒有發熱,但根據少腹腫脹,按壓就痛得像淋漓的病狀,再加上脈搏數,就能知道血液已經化膿了,但是腸內有癰膿,其實是誤診了。要知道雖然症狀表現為發熱,但病根其實是腎寒,血海遇寒凝結,凝結就會疼痛,時間久了就會化熱,凝結的血液腐爛了。
故方治十倍利濕開壅之薏苡,而破血熱排膿之敗醬草半之,略用生附子以解凝而止痛,數不及敗醬之半,然後少腹之膿,乃得從小便中出。予直決其為少腹疽,王鴻緒以為患在少腹之內為小腸疽,陳修園又以為小腸癰,俱謬誤。不然少腹承下焦水道,由腎藏出,與小腸之下自接大腸者,何嘗有絲毫干涉耶。
嘗記辛未正月,予子婦之妹嫁江陰北門外程姓者病此,晝夜劇痛,不能安睡,小便時時出粘膩白物,有時微帶紅色,所出不過一滴,出之先痛不可忍,赴醫院求診,西醫飲以藥水,七日不減,其夫以病狀來告,予用重劑仙方活命飲加當歸四兩,向雜量肆買赤豆一升先煎,後入他藥,陰以茶銚攜入醫院,偽言開水,服之半小時即能安睡。明日用原方,二劑腫消,月餘生一子。
白話文:
所以古方用利濕通暢身子的薏苡仁十分,還有能活血化瘀排膿的敗醬草五分,少用生附子消除凝結止痛,數量不到敗醬草的一半,這樣小腹裡的膿才能從小便中排出。我直截了當斷定她得的是小腹癰,王鴻緒認為是患在小腹裡的小腸癰,陳修園又認為是小腸膿腫,這些判斷都錯了。因為小腹承接著下焦水道,由腎臟延伸出來,與小腸相連接著大腸,怎麼會有半點關係呢?
曾經記得辛未年的正月,我兒子的妻子的小妹嫁給了江陰北門外的姓程的人家,得了這個病,晝夜劇痛,無法安眠,小便時時排出黏膩的白色物質,有時微微帶點紅色,每次排出不多,只有大約一滴,排出前疼痛難忍,她到醫院求診,西醫給她喝藥水,七天後病情沒有改善,她丈夫帶著病狀來稟告,我用重劑的仙方活命飲加上當歸四兩,到雜貨店買赤豆一升先煎,後加入其他藥材,偷偷用茶壺帶進醫院,謊稱是開水,病人服用半小時後就能安睡。第二天按原方用藥,兩劑藥後腫脹消除,一個月後生了一個兒子。
蓋此證多出妊娠之婦,諒由氣血凝聚化熱,傷及血海所致,學者幸致意焉。
問曰:「寸口脈浮微而濇,法當亡血,若汗出,設不汗出者云何?」曰:「若身有瘡,被刀斧所傷,亡血故也。」
人之一身,皮毛之內,盡含水分,水分所以能化氣外泄者,全恃周身之血熱,血熱之盈虧不可知。以寸口脈為之驗,脈微而濇,是為陰虛。陰虛之人或吐血,或盜汗,是為虛勞本證。
今見此極虛之脈,既不吐血,又無盜汗,病既不屬虛勞,則其人必有夙疾,或身有瘡瘍,而膿血之抉去者過多,或向受刀創而鮮血之流溢者加劇,雖境過情遷,而營氣既衰,斷不能復充脈道,蓋脈之虛,正不係乎新病也。
白話文:
这种病症多见于孕妇,可能是由于气血凝滞化热,损伤血海所致,学者们应该对此引起重视。
有人问:“寸口脉浮微而紧,按理应该失血,如果出汗,那不出汗的呢?” 回答:“如果身上有伤口,被刀斧所伤,也会失血。”
人体的皮毛内部,都包含水分,水分能够转化为气体外泄,完全依靠全身的血热,血热的盈亏难以察觉。用寸口脉来检验,脉微而紧,就是阴虚。阴虚的人可能会吐血,或盗汗,这是虚劳的本症。
现在看到这种极虚的脉象,既不吐血,又没有盗汗,病症也不属于虚劳,那么此人必定有旧疾,或是身上有疮疡,脓血流失过多,或是曾经受过刀伤,鲜血流溢加剧,虽然时间已过,情况也已改变,但营气已经衰竭,无法充盈脉道,所以脉象虚弱,并非由新病引起。
病金瘡,王不留行散主之。
王不留行散方
王不留行(十分,八月八日采)蒴藋細葉(十分,七月七日采)桑東南根白皮(十分,三月三日采)甘草(十八分)黃芩(二分)川椒(三分)厚朴(二分)乾薑(二分)芍藥(二分)
上九味,前三味燒灰存性,各別杵篩,合為散,服方寸匕,小瘡即粉之,大瘡但服之,產後亦可服。
白話文:
治療金瘡(外傷),可以用王不留行散。
王不留行散的組成:王不留行(十分,八月初八採)、蒴藋細葉(十分,七月初七採)、桑東南根白皮(十分,三月初三採)、甘草(十八分)、黃芩(二分)、川椒(三分)、厚朴(二分)、乾薑(二分)、芍藥(二分)。
以上九味藥,將前三味燒成灰,保留其藥性,分別研磨過篩,混合成散劑,每次服用一小匙,小傷口可直接撒藥粉,大傷口則服用藥粉,產婦也可以服用。
此方有桑皮之潤,厚朴之燥,黃芩之寒,椒薑之熱。大致金創流血,創口乾燥增痛,故宜潤。血去既多,濕寒停阻脾陽,故宜燥。血虛則生內熱,故宜涼。血分熱度以亡血而低,中陽失運,故宜溫。而終以通利血脈止金創血為要。故以王不留行、蒴藋細葉為方中主藥,而芍藥佐之,又復倍用甘草以和諸藥,使得通行表裏,此王不留行散之大旨也。
排膿散方
枳實(十六枚)(芍藥六分)桔梗(二分)
上三味,杵為散,取雞子黃一枚,以藥散與雞黃相等,飲和服之,日一服。
白話文:
這方子裡包含了桑皮的潤滑、厚朴的燥性、黃芩的寒涼和椒薑的溫熱。總體來說,金創流血時,傷口乾燥會加重疼痛,因此需要潤滑。失血過多,濕寒停滯脾陽,所以需要燥性。血虛容易生內熱,因此需要寒涼。失血導致血分熱度下降,中陽失運,所以需要溫熱。但最終還是要以通利血脈、止住金創出血為主要目的。所以方中以王不留行、蒴藋細葉為主藥,芍藥輔助,並加倍用甘草來調和藥性,使藥物通行表裏,這就是王不留行散的主要作用。
排膿散方
枳實(十六枚)(芍藥六分)桔梗(二分)
將上述三味藥材研磨成散劑,取雞子黃一枚,與藥粉等量混合,用酒調服,每天服用一次。
予按此方之上,脫去病證,以方治重用枳實,當為胃癰。
排膿湯方
甘草(二兩)桔梗(三兩)生薑(一兩)大棗(十枚)
上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服五合,日再服。
按此為肺癰方治,故與桔梗湯同。
浸淫瘡,從口起流向四肢者可治,從四肢流來入口者不可治。浸淫瘡,黃連粉主之(方闕)。
浸淫瘡為脂水流溢之通稱,說詳藏府經絡篇。黃連苦寒,能清大毒,許半龍治疔毒重用之,往往取效,而其性尤燥,能去濕熱,濕熱既去,瘡中脂水,乃不至蔓延流溢也。然則黃連粉方雖闕,其意則大可知也。
白話文:
我觀察這個方子,可以治癒疾病,因為方中大量使用枳實,應當是治療胃癰的。
這個方子是治療肺癰的,所以跟桔梗湯是一樣的。
浸淫瘡,從嘴巴開始流向四肢的可以治,從四肢流向嘴巴的就不可以治。浸淫瘡,黃連粉可以治療(方子沒有記載)。
浸淫瘡是脂肪和水流溢的總稱,詳細內容在藏府經絡篇中記載。黃連性苦寒,可以清熱解毒,許半龍治療疔毒時經常大量使用,效果很好。黃連性燥,可以去除濕熱,濕熱去除後,瘡中的脂肪和水就不會蔓延流溢了。雖然黃連粉的方子沒有記載,但其中的意思是很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