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丹波元堅

《藥治通義》~ 卷十二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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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二 (7)

1. 服藥節度

病在胸膈以上者,先食後服藥。病在心腹以下者,先服藥而後食。病在四肢血脈者,宜空腹而在旦。病在骨髓者,宜飽滿而在夜。(本草白字○按此引經文,猶是前卷七情之例。)

葛仙翁曰:按中黃子服食節度曰:服治病之藥,以食前服之;服養生之藥,以食後服之。吾以咨鄭君,何以如此也?鄭君言:易知耳。欲以藥攻病,既宜及未食內虛,令毒勢易行。若以食後服之,則藥攻谷,而力盡矣。若欲養生,而以食前服,藥力未行,而谷驅之以下,不得除上作益也。(醫心方,引抱朴子。)

按素問,有為後飯之文。(出腹中論,病能論,次注曰:飯後藥先,謂之後飯。)仲景有先食服之語。(出桃核承氣湯、烏梅丸、赤石脂丸、赤丸、己椒藶黃丸、茵陳五苓散方後,又桂枝茯苓丸,每日食前服一丸。)並未有食後服之法。蓋抱朴子,與經相協。平旦服,出十棗湯。

空腹服,出薯蕷丸,亦並非四肢血脈之治。晝三夜二之類,仲景之意,不過使藥氣接續耳。要之,本草之言,宜附之別論。汪訒庵醫方集解,嘗有疑辭,語意欠穩,仍不登載。(利湯欲早,宜考後款。)

又按盧紹庵一萬社草,馮楚瞻錦囊秘錄,說食前食後之分,稍有可取,仍附之。盧曰:病在上,頻而少,食後服;病在下,頓而多,食前服。(此宗東垣,宜參次款。)頻而少者,分數口徐徐吞嚥,急則速過病所;頓而多者,引滿一吸而盡,緩則不及攻病。食後腹飽,留戀於上。

食前腹飢,迅達於下。病在中宮,不飢不飽,不疾不徐。此古法服藥緩急先後次序。愚謂食前服者,須當緩行幾步,體若困憊,扶坐良久,令人摩揉胸腹;食後服者,不可遽然行走,身雖矍鑠,亦宜伏枕片時,屏息假寐。又於漏下五鼓服藥,宿食消融,腸胃空虛,藥易運行。

尤為有益。馮曰:調理脾氣者,宜食遠而徐徐服之,藥後勿就進食;調理腎元者,宜食前而頓服多服之,藥後便可進食,若血食美味更佳,蓋助精血,發生尤捷耳。

白話文:

如果疾病在胸部以上,應該先吃飯再吃藥。如果疾病在心腹以下,應該先吃藥再吃飯。如果疾病在四肢的血管中,應該空腹在早晨服用。如果疾病在骨髓中,應該在晚上吃飽後服用。(這是依照前文七情用藥的例子而來的。)

葛仙翁說:「根據中黃子服藥的原則,治療疾病的藥應該在飯前服用,而滋補身體的藥應該在飯後服用。我曾問鄭君,為什麼會這樣?鄭君回答說:『這很容易理解。想要用藥來攻擊疾病,最好在還沒吃飯、肚子空虛的時候服用,這樣藥效才能快速發揮。如果在飯後服用,藥效會被食物分散,力量就減弱了。如果要滋補身體,卻在飯前服用,藥效還沒發揮就被食物排到下面,就不能對上面產生滋養作用了。』」(出自《醫心方》,引用了《抱朴子》的內容。)

根據《素問》的說法,有在飯後服藥的說法。(出自《腹中論》、《病能論》,書中的註解說:飯後藥先,是指飯後服藥。)仲景也有在飯前服藥的說法。(出自《桃核承氣湯》、《烏梅丸》、《赤石脂丸》、《赤丸》、《己椒蕶黃丸》、《茵陳五苓散》的方後,另外,《桂枝茯苓丸》也是每日飯前服用。)但並沒有提到飯後服藥的方法。由此可見,《抱朴子》的觀點是符合醫經的。早上空腹服藥的例子,有《十棗湯》。

空腹服藥的例子,有《薯蕷丸》,但這些並不是治療四肢血管的藥。像「晝三夜二」這類的服藥方式,仲景的意思只是要讓藥效持續發揮而已。總之,《本草》的說法,應該另外討論。汪訒庵在《醫方集解》中曾經對此提出質疑,但他的說法不夠穩妥,所以不採用。(應該仔細研究利湯宜早服用的相關內容。)

另外,根據盧紹庵的《一萬社草》和馮楚瞻的《錦囊秘錄》,關於飯前飯後服藥的區分,有些可取之處,也一併列出。盧紹庵說:「如果疾病在上部,應該頻繁少量地在飯後服用;如果疾病在下部,應該一次大量地在飯前服用。」(這遵循了李東垣的觀點,可以參考後面的內容。)「頻繁少量」是指分幾口慢慢吞嚥,這樣可以快速通過病灶;「一次大量」是指一口氣喝完,慢慢吞嚥藥效就無法攻擊疾病。飯後腹部飽脹,藥物會停留在上面。

飯前腹部空虛,藥物會快速到達下部。如果疾病在中焦,應該在不飢不飽的時候,不快不慢地服用。這就是古代服用藥物的快慢先後順序。我認為,飯前服藥後,應該慢慢走幾步,如果身體疲憊,可以坐著休息一會兒,讓人按摩胸腹;飯後服藥後,即使身體健壯,也不要馬上走動,應該躺在床上休息一會兒,閉氣假寐。另外,在凌晨五更服用藥物,這時宿食已經消化,腸胃空虛,藥物容易運行,效果更好。

馮楚瞻說:「調理脾胃的藥,應該在飯後稍遠的時間慢慢服用,服藥後不要馬上吃飯;調理腎元的藥,應該在飯前一次大量服用,服藥後可以馬上吃飯,如果吃些血食美味更好,這樣更有利於精血的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