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治通義》~ 卷十一 (10)
卷十一 (10)
1. 功用大體
則陽不降。而首疾作矣。若此者。重劑以鎮之。則怯者寧矣。滑則氣脫者。內耗而外越。如開腸洞泄。則風傷於腸胃。便溺遺矢。則腸虛而不制。若此者。澀劑以收之。則滑者止矣。澀則氣著者。其氣附而不散。如乳難而不下。內秘而不通。若此者滑劑以利之。則澀者決矣。
濕主土。土生脾。濕漬於藏。氣浮於四肢。腹大而體重。津竭而少氣。是為濕氣淫勝。腫滿脾濕之病。若此者。治以燥劑。所以除其濕也。或從汗出。或從嘔吐。或消渴水道數利。或便難駃藥數下。是為津耗為枯。五藏痿弱。營衛涸流之病。若此者。治以濕劑。所以潤其燥也。
凡此十者。治病之成法也。舉此成法。變而通之。所以為治病之要。以此為要。則推而廣之。以致其詳。萬舉萬當之劑也。(聖濟經注。)
按十劑諸說頗繁。前卷間摘入之。吳氏此說。為河間所據。而殆得其要。仍拈於此。又陳遠公本草新編。亦有詳論。沈芊綠著要藥分劑十卷。以十劑分類。強以諸藥排列。
又按寇宗奭補寒熱二劑。曰。如寒可去熱。大黃樸消之屬。是也。如熱可去寒。附子桂之屬。是也。繆仲淳增升降二劑。曰。寒熱二劑。攝在補瀉。義不重。升降者。治法之大機也。經曰。高者抑之。即降之義也。下者舉之。即升之義也。而陳遠公則並二家辨駁之。極為鄭重。
沈芊綠亦曰。十劑中。如宣輕則兼有升義。瀉滑則兼有降義。且諸藥性。非升即降。或可升可降。或升多降少。或升少降多。別無不升不降。專為宣通等性者。則升降二字。可以概群藥。不得另立二門。次於十劑後。云云。考王啟玄曰。高者抑之。制其勝也。下者舉之。濟其弱也。
然則下泄鎮墜。及降氣之法。皆可謂之抑也。陽氣虛陷不振者。與以調補。而使其勝發者。即是舉之也。此外何自有升降者耶。且升降之說。古典所未言。實藍本於潔古。而如雲每藥必有升降。則尤不免牽湊。蓋繆氏之增。沉氏之辨。亦均非通論也。又徐思鶴增為二十四劑。
(既載於第三卷。)賈九如藥品化義。景三陽嵩厓尊生書。並有添立八劑。(寒可去熱。熱可去寒。雄可表散。銳可下行。和可安中。緩可制急。平可主養。靜可制動。是也。)可謂贅設矣。
又按王中陽養生主論曰。大抵百藥之性。不出溫涼寒熱。藥體則不過浮沉澀滑。在人用之如何耳。醫之為義上焦之病。宜沉而降之。中焦之病。或升而發之。故滑者澀之。澀之滑之。此自一家言。姑附存之。
白話文:
[功用大體]
如果陽氣無法向下沉降,就會引發頭部疾病。這種情況,需要使用重劑藥物來鎮壓,這樣虛弱的身體才能平靜下來。如果身體滑泄,代表氣散脫,內耗外洩,就像腸子破洞般不斷腹瀉,這樣風邪會侵襲腸胃,導致大小便失禁,這是因為腸道虛弱無法控制。這種情況,需要使用收澀的藥物來止瀉,滑泄才能停止。如果身體阻塞不通,代表氣停滯不散,像是產後乳汁難以下來,或體內阻塞不通。這種情況,需要使用滑利的藥物來疏通,阻塞才能解決。
濕氣主要影響脾土,脾土能生養脾臟,如果濕氣侵入臟腑,氣就會浮在四肢,導致腹部腫大、身體沉重、津液枯竭、氣短乏力,這就是濕氣過盛,導致脾濕腫脹的病症。這種情況,需要使用燥濕的藥物來治療,以去除體內濕氣。有時候,身體會出現汗液過多、嘔吐、口渴、小便頻繁、大便難解或頻繁腹瀉等現象,這代表津液耗損枯竭,導致五臟衰弱、營養物質枯竭的病症。這種情況,需要使用滋潤的藥物來治療,以潤澤身體的乾燥。
以上這十種情況,是治療疾病的基本方法。運用這些基本方法,並加以變化和貫通,就是治療疾病的要點。掌握這些要點,就能推而廣之,深入了解各種病症的細節,達到萬無一失的治療效果。(出自《聖濟經注》)
關於十劑的說法很多,前面章節也提過一些。吳氏的說法,是參考河間的理論,而且抓住了重點,所以在此再次提及。另外,陳遠公的《本草新編》也有詳細論述。沈芊綠著有《要藥分劑十卷》,將藥物按照十劑分類,並強行將各種藥物排列其中。
寇宗奭補充了寒熱二劑,認為能夠用寒性藥物來治療熱症,像是大黃、樸硝之類;也可以用熱性藥物來治療寒症,像是附子、桂枝之類。繆仲淳又增加了升降二劑,認為寒熱二劑包含在補瀉的概念中,意義並不重複,而升降則是治療的大原則。《黃帝內經》說「高者抑之」,就是降的意思,「下者舉之」,就是升的意思。但陳遠公則對兩家的說法都提出了反駁,非常嚴謹。
沈芊綠也說,十劑中,宣通之藥帶有上升的意義,瀉滑之藥帶有下降的意義。而且所有藥物的藥性,不是上升就是下降,或者可以上升也可以下降,或者上升多於下降,或者下降多於上升。沒有既不上升也不下降,專門宣通等性質的藥物。所以,升降二字,可以涵蓋所有的藥物,不需要另外設立兩個類別,放在十劑之後。王啟玄說,「高者抑之」,是抑制過盛,「下者舉之」,是扶助虛弱。
這樣看來,下泄、鎮墜以及降氣的方法,都可以稱為「抑」;陽氣虛弱下陷、無法振奮的,給予調補,使其發揮作用,就是「舉」。除此之外,哪裡還有所謂的升降呢?而且升降的說法,古代典籍中並沒有提到,實際上是借鑒潔古的理論。但如果說每種藥都有升降,就太過牽強附會。繆氏的增加,沈氏的辯解,都不能算是通論。徐思鶴又增加了到二十四劑(內容已記載在第三卷)。賈九如的《藥品化義》、景三陽的《嵩厓尊生書》等,也都添加了八劑(寒可去熱,熱可去寒,雄可表散,銳可下行,和可安中,緩可制急,平可主養,靜可制動)。這些都是多餘的設置。
王中陽的《養生主論》說,大多數藥物的性質,不外乎溫、涼、寒、熱,藥物的形體也不過是浮、沉、澀、滑。關鍵在於用藥的人如何使用。中醫的治療原則是,上焦的病症,適合用沉降的方法;中焦的病症,有時候需要用升散的方法。所以滑利的時候要用收澀,收澀的時候要用滑利。這只是一家之言,姑且記錄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