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心方》~ 跋
跋
1. 跋
(半井氏藏有《醫心方》二部,一為卷子本,蓋是永觀中丹波康賴所撰進原本,而間以他本補綴之,卷末有女醫博士光成跋。一為黏葉本,即臨寫卷子本者。而卷子本之螙蝕叵讀者可據以補完也。惜此本乙卯冬罹池魚之災,獨卷子本官有雕刻之舉得以全然存於今日,殆亦非偶然。
但黏葉本卷末記撰進歲月及康賴猝日壽數是他書所不載,唯此可據以徵信,則真為可貴重。故今影刻二跋以示同好云。安政丁巳重五福山源立之。)
是書校刊未全,不幸會(臣琰)先人謝世。未及,(臣佶)先人亦復相繼見背。不肖等慟哭之餘,竊恐是刻之遷延不果,無以報二先人於地下。既而,不肖等承乏忝襲先職,乃孤陋不自揣,敢任校佳之佳之責,而二三子亦皆密勿從事,始能畢功。櫻愉札記則小島尚真、高島久貫、澀江全善、森立之、佐藤萇等最與有力焉。
既而,尚真、全善先沒,而久貫、立之等專任其責,唯是,此書之成。距今九百年所,其所援引各書並系唐人舊帙。在今日大率散逸不傳,或者其所依之本派別不一,或者今本經後人刪改,猝難證明。矧乃其間字畫僻異、不易辨識者有之,文義晦澀、不易讀定者有之;簡斷墨䖹、不可復問者有之。今不敢苟且遷就,妄為之說。
半井氏所藏,別有延慶舊抄冊子本,其第二十五、二十六、二十八卷系延享四年和氣成庸所補抄,校以是本,亦互相出入,則爰從而疏記之。櫻愉第三十卷末記是書撰進歲月及其猝歲月日,亦足以補史氏之缺,則並附刻以資考鏡。他仁和王府所藏凡十六卷,舊藏零本凡四卷,亦時有異同。
今皆一一條舉之。若夫微作嶶、率作𪀖、暑作署、覆作覆、棗作䴂、狗作鸅及偏旁之木手並通、艹頭、𣻹頭之互用。凡皆文字異構,非關指義,則均不敢辭費。櫻愉背記數條,一從原帙影摹以附後。至於背紙,有用當時牒狀者,有用具注曆本者,諸古記遺文散出,各處固多,考古者所不廢意者此類,與本書不相涉,一概濫載,極為不倫,則令皆從略。嗚呼,自二先人有斯舉,盍屢易裘葛其間存歿之感。
有不堪惄然者,(臣琰臣佶)自願聞見黭陋,曾不足窺先業萬一,獨是數百年欲見而不得之珍,一朝發光,醫方之傳,可沿溯以得其津涯,則庶幾乎醫道之日以益明,盍不唯見二先人所以拳拳校刻是書之功之偉。抑亦昭代休明之運,舉一世而躋之於仁壽,其所沾被者遠矣。
萬延紀元歲次上章涒灘且月既望侍醫醫學教諭法眼(臣)多紀(元琰),侍醫醫學教諭兼督務法眠(臣)多紀(元佶)拜手同識。
白話文:
半井氏收藏了兩部《醫心方》,一部是卷軸裝訂的,應該是永觀年間丹波康賴進獻的原本,中間摻雜了其他版本補綴而成,卷末有女醫博士光成的跋文。另一部是黏葉裝訂的,是臨摹卷軸本的。卷軸本因為被蟲蛀蝕而難以辨讀的地方,可以根據黏葉本來補全。可惜這個黏葉本在乙卯年冬天遭受水災,只有卷軸本因為官方有雕刻的計畫,才能完整保存到今天,這大概也不是偶然。
但是,黏葉本卷末記載的進獻年份以及康賴去世的年齡,是其他書沒有記載的,只有這個版本可以作為證據來考證,所以非常珍貴。因此,現在將兩篇跋文都影印刊刻,以供同好參考。安政丁巳年重五,福山源立之寫的。
這本書的校刊工作還沒完成,不幸地,(臣琰)先父就去世了。還沒來得及完成,(臣佶)先父也相繼過世。我們這些不肖子孫在悲痛之餘,擔心這校刊的事情會延宕而無法完成,這樣就沒辦法報答兩位先父在天之靈了。後來,我們不肖子孫承襲了先父的職位,我們自知淺薄,卻不自量力地承擔起校訂這本書的重責大任,其他的幾位也盡心盡力地參與,才得以完成這項工作。《櫻愉札記》的校訂方面,小島尚真、高島久貫、澀江全善、森立之、佐藤萇等人出了最大的力量。
後來,尚真、全善先後過世,只有久貫、立之等人專心負責,這本書才得以完成。這本書完成至今已經九百年了,它所引用的各種書籍都是唐朝的舊書,在今天大多散失不存,或者它所依據的版本流派不一樣,或者現在的版本經過後人刪改,很難證明原貌。況且其中有些字形奇特,難以辨識,有些文句艱澀,難以讀懂,有些簡斷墨跡模糊,無法考證。我們不敢隨便將就,胡亂解釋。
半井氏所藏的版本中,還有一部延慶年間舊抄的冊子本,其中第二十五、二十六、二十八卷是延享四年由和氣成庸補抄的,用這個版本來校對,也互相有出入,因此我們也一併做了記錄。《櫻愉札記》第三十卷末尾記載了這本書進獻的年月以及作者去世的年月,也足以補正史書的不足,所以我們也一併刊刻,以供參考。其他仁和王府所藏的十六卷,以及舊藏的零散四卷,也時有異同。
現在我們都一一列舉出來。至於像「嶶」寫作「𪀖」、「暑」寫作「署」、「覆」寫作「覆」、「棗」寫作「䴂」、「狗」寫作「鸅」以及偏旁的「木」、「手」通用、「艹」頭、「𣻹」頭互相使用等,這些都是文字異體,不影響意思,我們都不敢多費筆墨。 《櫻愉札記》的背面記錄了幾條,我們都按照原樣影印附在後面。至於背面的紙張,有的用當時的牒狀,有的用具注曆本,各種古代記錄的遺文散落在各處,研究古代文獻的人不會輕易放過這些,但這些與本書無關,如果全部都記載下來,就太不倫不類了,所以我們都省略了。唉,自從兩位先父開始這項工作,期間經歷了多次寒暑交替,也感受到了生死的變化,心中感到無比悲傷。
我們(臣琰、臣佶)自知見識淺陋,遠遠不及先父的成就,但是,這本幾百年來難得一見的珍貴醫書,一旦重見光明,醫學的傳承就可以追溯到它的源頭,這樣或許可以使醫道更加發揚光大。我們不僅看到兩位先父盡心盡力校刻這本書的偉大功勞,也讚頌當今盛世的英明,能使社會和諧安康,讓廣大人民受益,影響深遠。
萬延元年歲次上章涒灘且月既望,侍醫醫學教諭法眼(臣)多紀(元琰),侍醫醫學教諭兼督務法眠(臣)多紀(元佶)一同拜手敬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