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類本草》~ 卷第十二 (22)
卷第十二 (22)
1. 琥珀
若琥珀,即是松樹枝節榮盛時,為炎日所灼,流脂出樹身外,日漸厚大,因墜土中,其津潤歲久,乃為土所滲泄,而光瑩之體獨存。今可拾芥,尚有黏性。故其中有蚊蟲之類,此未入土時所黏著者。二物皆自松出,而所稟各異。茯苓生成於陰者也,琥珀生於陽而成於陰,故皆治榮而安心,利水也。
觀下條松脂所圖之形,則可悉其理矣。
衍義曰:琥珀,今西戎亦有之,其色差淡而明澈,南方者色深而重濁,彼土人多碾為物形。若謂千年茯苓所化,則其間有沾著蜾蠃蜂蟻宛然完具者,是極不然也。《地理志》云:林邑多琥珀,實松脂所化耳。此說為勝。但土地有所宜不宜,故有能化有不能化者。張茂先又為燒蜂窠所作,不知得於何處?以手摩熱,可以拾芥。余如《經》。
白話文:
琥珀是松樹枝節生長茂盛時,被炎熱的太陽灼曬,流出樹脂到樹身之外,樹脂經過日積月累逐漸變厚變大,然後掉落到土中,樹脂的汁液經過長久的時間,被泥土滲透分解,只有光亮透明的固體留存下來。現在的琥珀仍有黏性,可以黏起細小的東西,所以琥珀中會出現蚊蟲之類的,這些是還沒掉入土中時被黏在上面的。琥珀和茯苓都是出自松樹,但是稟賦的性質卻各有不同。茯苓是生長在陰暗地方的,而琥珀是生於陽光之下,成於陰暗之處,所以兩者都有治療血脈運行,安定心神,以及利尿的功效。
觀察下面關於松脂所描繪的形狀,就可以完全理解這個道理。
另外,現在西戎也有琥珀,顏色比較淡且透明,南方出產的琥珀顏色深沉且混濁,當地人大多將其碾磨成各種形狀的物品。如果說琥珀是千年茯苓所化,那琥珀中還會有完整的蜾蠃、蜜蜂、螞蟻等昆蟲被包在其中,這實在是極其不合理的。《地理志》中記載,林邑有很多琥珀,實際上是松脂所變化而成的。這個說法比較可信。只不過不同的土地有適合或不適合的條件,所以有的地方能形成琥珀,有的地方則不能。張茂先說是燒蜂巢所造成的,不知道他是從哪裡得來的說法?用手摩擦琥珀使其發熱,就能夠黏起細小的東西。其他的就和《本草經》記載的相同。
2. 瑿
(烏兮切)
味甘,平,無毒。古來相傳云:松脂千年為茯苓,又千年為琥珀,又千年為瑿。然二物燒之,皆有鬆氣,為用與琥珀同。補心安神,破血尤善。狀似玄玉而輕。出西戎來,而有茯苓處見無此物。今西州南三百里磧中得者,大則方尺,黑潤而輕,燒之腥臭。高昌人名為木瑿,謂玄玉為石瑿。
洪州土石間得者,燒作鬆氣,破血生肌與琥珀同,見風拆破,不堪為器。量此二種及琥珀,或非松脂所為也。有此差舛,今略論也。(新見唐本)
陳藏器蘇於琥珀注後出瑿功狀,按瑿本功外,小兒帶之辟惡,磨滴目翳赤障等。太平廣記《梁四公子傳》曰:交河之間平磧中,掘深一丈,下有瑿珀,黑逾純漆,或大如車輪。末服之,攻婦人小腸癥瘕諸疾。
白話文:
[瑿]
瑿味甘、性平,沒有毒性。古書記載說:松脂經過千年變成茯苓,再過千年變成琥珀,又再過千年變成瑿。但是茯苓和琥珀燃燒時,都帶有松樹的氣味,因此瑿的用途和琥珀相同,都能補心安神,尤其擅長活血化瘀。瑿的外觀像玄玉,但比玄玉輕。它產自西方蠻夷之地,而有茯苓的地方卻沒有瑿。現在西州南邊三百里沙漠中發現的瑿,大的可以達到一尺見方,顏色黑而潤澤,質地輕盈,燃燒時卻有腥臭味。高昌人稱這種為「木瑿」,而將玄玉稱為「石瑿」。
洪州地區在土石中發現的瑿,燃燒後有松樹的氣味,能活血生肌,與琥珀的功效相同,但遇風就會裂開,無法製作成器物。考慮到這兩種瑿和琥珀,可能並非都由松脂生成。由於記載有出入,這裡只是簡略論述。(根據新發現的唐代版本)
陳藏器在琥珀的註解之後,補充記載了瑿的功效。除了上述功效外,兒童佩戴瑿可以辟邪,研磨後可以治療眼翳和目赤等症。太平廣記中《梁四公子傳》記載:交河地區平坦的沙漠中,挖掘一丈深,就能找到瑿和琥珀,顏色黑得像純漆,有的甚至大如車輪。將瑿磨成粉末服用,可以治療婦女的小腸疝氣和腫塊等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