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仁伯醫案論》~ 杭州鍾徐若泉令親姚名琨先生字來
杭州鍾徐若泉令親姚名琨先生字來
1. 杭州鍾徐若泉令親姚名琨先生字來
幼時瘦弱，陰虛也。痘後頭痛，肝邪旺也。不論外感何邪，頭必痛者，陰虛肝旺容易上升也。十三四歲精氣通，真元早泄，此時反胖，且兼痰火頭疼，喜於敲者，郁得敲而鬆也。每發於春秋，甚於長夏，春分以後秋分以前，溫熱令行也，補則病無增減，虛能受也，即服消痰清火亦不見其長短，有病則病當之也。胸腹脹痛而用消克暫快一時，胃得下行為順之常也。
白話文：
孩童時期身體瘦弱，是陰虛所致。出過痘後頭痛，是肝火旺盛引起的。無論是外界的何種邪氣入侵，都會導致頭痛，這是因為陰虛肝旺，邪氣容易上沖頭部。十三、四歲時，精氣通暢，真元流失過早，此時反倒發胖，而且伴有痰火引起的頭痛，喜歡敲擊頭部，是鬱結之氣通過敲擊得以緩解。頭痛常常發生在春秋兩季，在長夏季節尤其嚴重，從春分到秋分這段時間天氣溫熱，邪氣容易流行。此時服用補藥，病情不會加重或減輕，是因為身體虛弱，可以接受補益。即使服用化痰清火的藥物，病情也不會明顯變化，這是因為有病就應對症治療。胸腹脹痛，服用消積的藥物可以暫時緩解，這是因為胃的正常功能是向下運化食物。
從前痛時在額，此更前後左右引及者，肝有伏風，善行數變，不惟痰之為物，隨氣升降，無處不到也。口中之臭、鼻間之熱，胃逆上衝也。睡不足，如在雲霧之中，腰脊不能支持，諸陽氣浮而無從也。手足之熱，黃白之苔，面發之塊熱而且癢，有時頭暈，陽明中土萬物所歸，上而躍也。
白話文：
以前頭痛的時候在額頭，現在疼痛蔓延到前後左右，這是因為肝臟潛伏了風邪，風邪可以變化多次，不僅僅是痰液這種東西，它會隨著氣血的升降到處遊走。嘴巴裡的臭味、鼻子裡的熱氣，是因為胃氣逆行上衝。睡眠不足，好像置身於雲霧之中，腰脊無法支撐，是因為陽氣上浮沒有東西供養。手腳發熱，苔垢黃白，臉上發塊熱而且發癢，有時頭暈，這是因為陽明經（胃經）作為身體的中樞，萬物歸於此，所以陽氣過剩而上衝。
竹瀝可醫，上病降而下之也。飲食芳香可受，否則不能者，胃少衝和之氣也。不欲水果，脾不耐寒也。又惡甜膩，胃多濕熱也。偏喜肉食、水畜、鹹寒，療腎氣虛熱也。近更胖者，溫熱痰火扶助，一身元氣擴充，脾胃反見有餘也。因男子二八而精通，通在十三四歲時，肝之疏泄早行，腎之封藏不固，如此猶可相安於無病，不過知其陽之太過而已。乃於幼時瘦弱，已昭陰氣之虛；痘後頭疼更著，肝家之旺。
白話文：
竹瀝可以治病，可以把上方的病氣向下疏導。如果飲食清淡爽口可以接受，否則不能接受，是胃氣不足、衝和氣不足的緣故。不喜歡吃水果，是脾胃不耐受寒冷。又討厭甜膩的食物，是胃裡濕熱過多。偏愛吃肉食、水產動物以及鹹寒的食物，是為了治療腎氣虛熱。近期變胖，是溫熱的痰火扶助元氣，全身元氣充盈，脾胃反而顯得旺盛。男性精通於二八之年，通指十三四歲時，肝氣疏泄過早，腎氣封藏不固。這樣的情況還可以保持無病，只是知道陽氣過於旺盛而已。但是如果幼年時消瘦虛弱，已經說明陰氣虛弱；痘後頭痛加重，說明肝氣過於旺盛。
甚至不論何部從外而感，痛如應響，每發於春秋，甚於長夏。明明春分以後，秋分以前，在天地鬱蒸濕熱大行之時候，土中素有之濕熱，尚且同聲相應，而況二五妙合之時，早以濕熱為種。身中常行春夏之生長，而少秋冬之收藏，大生廣生之候，即大病特病之時。張氏云：素稟濕熱而挾陰虛，此等症是也。
白話文：
不管是什麼因素從外部侵襲而來，疼痛就像迴音一樣應聲而起，每逢春季和秋季發作，而在漫長的夏季尤其嚴重。顯然，在春分之後、秋分之前的季節，正是天地間濕熱之氣盛行的時候，原本存在於地中的濕熱之氣，都會相互呼應，更何況是「陰陽二氣」交合的時候，體內早就有濕熱的根基。身體在春夏之間經常處於生長狀態，而秋冬之間的收藏機能不足，生長旺盛的時期，也就是疾病大規模爆發的時期。張仲景說：原本體質就濕熱，又夾雜著陰虛，這種症狀就是這種情況。
虛則補之，實則瀉之，各得其所。故免久而生氣之弊。然陽明中萬物所歸，濕熱痰火無不歸之於胃。此口中之臭，鼻間之火，黃白之苔，手足之熱，面發之塊癢而且熱之等象，失其下行為順之常，有升無降，病無虛日矣。一俟肝陽化風，習習內動，頭之自額而痛者，前後左右靡不引之，以昭風性善行數變，愈轉愈深。
白話文：
虛弱就補養，實熱就瀉下，各得其所，才能避免疾病久拖不愈。然而，脾胃是萬物歸聚之所，濕氣、熱氣、痰液、火氣都會聚集於胃部。因此，口中發臭、鼻中發熱、舌苔黃白、手足發熱、面上發出塊狀的癢疹且發熱等現象，都是因為胃部失去了正常的下降功能，出現上逆的現象，久而久之，疾病難以根治。一旦肝陽化風，內部開始微動起伏，從額頭開始疼痛，蔓延至頭部前後左右，這表明風性靈動多變的特性，疼痛會隨著時間推移而加重。
且至於睡不足時，如在雲霧之中，腰脊不能支持，諸陽氣浮，無所依從，間或眩暈並行，出於不意，陰虛則失基，亦云甚矣。若論頭痛，發明只須竹瀝一味可以愈者，降而下之也。此乃暫行之事，而胃少衝和，所食者僅以芳香可受；脾難健運，所食者竟以水果為嫌。所惡之甜膩，所喜之肉食，一因濕熱內多，一因陰氣虛極，不問可知。
白話文：
當睡眠不足時，就像置身在雲霧中，腰和背部無法支撐，全身陽氣浮動，無所依靠，有時還會突然出現頭暈。這是因為陰氣虛弱，基礎失去平衡，情況非常嚴重。若說到頭痛，只需用竹瀝這一種藥就能緩解，這是透過降氣來解決問題。然而，這只是暫時的措施。如果胃氣虛弱，吃的東西必須是芳香可口的；脾胃難以正常運作時，水果也會引起不適。患者厭惡甜膩的食物，卻喜歡肉類，這是因為體內濕熱過多和陰氣極度虛弱的緣故。
自始至終，既不外陰虛濕熱，無怪乎其駕馭濕熱者反能扶助作為，已胖而益胖也。然陰虛與濕熱又不兩立，竊恐中年以後貽患無窮也，不能不早為之計焉。附方請政。
白話文：
從頭到尾，都是因為陰虛濕熱，所以不奇怪駕馭濕熱的方法反而會助長陰虛濕熱，讓體重已經過重的人更加肥胖。然而，陰虛和濕熱並不能共存，我擔心中年以後會留下無窮後患，不能不早做打算。隨附方劑，請您指教。
大熟地（八錢），丹皮（三錢），澤瀉（二錢），淮山藥（四錢），雲苓（三錢），白芍（二錢），石決明（三錢），黃柏（一錢），知母（二錢），青鹽（二錢），甘菊（一錢），女貞子（三錢），旱蓮草（三錢），沉香化氣丸（三錢）
白話文：
大熟地(48克)，丹皮(18克)，澤瀉(12克)，淮山藥(24克)，雲苓(18克)，白芍(12克)，石決明(18克)，黃柏(6克)，知母(12克)，青鹽(12克)，甘菊(6克)，女貞子(18克)，旱蓮草(18克)，沉香化氣丸(18克)
為末，取忍冬藤五斤，洗淨寸截，煎湯，去渣，成膏。入前藥量，加白蜜糊丸。每服三錢，早晚兩服，鹽湯送下。
白話文：
將上述藥物研成細末，再另外取五斤忍冬藤，洗淨切成一寸長的段落，煎煮成湯，去除渣滓，製成膏狀。將之前的藥物分量加入，再加入白蜜製成丸劑。每次服用三錢，早晚各一次，用鹽水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