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廬醫話》~ 卷五 (3)
卷五 (3)
1. 疔
《本草綱目》蒼耳草蟲治疔方,余以治多人無不獲效。其法於夏秋之交,取蒼耳草莖憔悴有穴孔處拍開取蟲,(蟲如蠶而小,長不過四五分,其行甚速),以紙包裹,置火爐上烘極干,藏瓶中,勿出氣,用時研細末,摻在疔瘡膏藥(藥店有之。)中心,貼向疔瘡頭上,(先用銀針向疔瘡頭上微挑開。
白話文:
草蟲治疔瘡的方法。我用這個方法治療很多人,都取得了很好的效果。方法如下:在夏秋交接的時候,採摘蒼耳草的莖。
把莖拍開,取出裡面的蟲子。蟲子像蠶一樣,但很小,長不過四五分,爬行速度非常快。將蟲子用紙包起來,放在火爐上烘至完全乾燥,貯藏在瓶子中,不要讓它跑出來。
使用時,將蟲子研磨成細末,摻在疔瘡膏藥中(藥店有售),然後將膏藥貼在疔瘡的頭上。在貼膏藥之前,先用銀針將疔瘡的頭稍微挑開。
)當有水流出,閱六時許,疔根自拔。按:《三因極一病證方論》有治一切疔腫神方,蒼耳草(根莖苗子但取一色便可用。)燒為灰,醋泔澱和如泥塗上,干即換之,不過十度,即能拔出根,(此法本《千金方》。)又按:劉云密《本草述》云:一切疔腫危困者,用蒼耳根葉搗和小兒尿絞汁冷服一升,日三服,拔根甚驗。此二方余未經親試,如用之獲效,無事取蟲傷物命矣。
特識之。
白話文:
如果生了瘡腫,在塗藥的同時,用艾條灸瘡腫中央,當有膿水流出,如此重複六次左右,瘡腫的毒根就會自動拔除。
根據《三因極一病證方論》中記載,有一種治療一切瘡腫的特效方:蒼耳(根、莖、苗,均可取用一種)燒成灰,加入醋泔澱和成泥狀,敷在瘡腫上,藥膏乾了就換新的。重複十次以內,就能把瘡腫的毒根拔除。(此方源自《千金方》。)
另外,《本草述》中提到:危重瘡腫的患者,可用蒼耳根葉搗碎,加入小孩子的尿液絞成汁,每天服用三次,每次一升。此方拔除瘡腫毒根的效果十分顯著。這兩種藥方我沒有親自試用過,如果使用後有效,就不用再殺害昆蟲和傷害物命來治病了。
癰疽宜灸,而疔獨忌灸。癰疽藥每用酒煎,而疔獨忌酒。皆以其助火也。又治疔膏藥忌用桐油紙,惟當用布,刺疔針忌用銅針,惟宜用根。
白話文:
癰疽應該灸,而疔瘡卻唯獨忌諱灸。治療癰疽的藥物每每使用酒煎煮,但治療疔瘡卻唯獨忌諱酒。這些都是因為它們會助火。此外,治療疔瘡的膏藥忌諱使用桐油紙,而應該使用布。刺疔瘡的針忌諱使用銅針,而應該使用銀針。
2. 針灸
夏日宜灸,汪石山駁正之甚是,一近事尤堪為戒。錢塘陳氏子患哮,得一方云:夏日於日中灸背,當可見愈。如法行之,至深秋得伏暑症甚重,醫治不效而卒。古者針灸之法與藥並重,後世群尚方劑,投藥無功,始從事於針灸,又往往不能獲效,或轉增重,則以精此技者甚少,且未審病之宜針灸與否也。葉天士謂針灸有瀉無補,但治風寒中穴之實症,(見《來蘇集》批本。
)此言信然。嘗見有癇症挾虛,因針而轉劇;痿症挾熱,因灸而益重。是不可以不慎也。
白話文:
夏天宜灸法,汪石山駁正的意見很正確,有一件事值得更加註意。錢塘的陳姓子弟患哮喘,得到一個方子說:在夏天的正午用灸法灸背,應該可以痊癒。按方子做了,結果到了深秋,得到嚴重的伏暑症(中暑),用藥治療無效而死亡。古代的針灸法和藥物同樣重要,後世的人們都崇尚方劑,用藥無效,才開始用針灸,而且往往不能收效,或者轉而加重病情,這是因為精通這門技術的人很少,而且還沒有弄清楚疾病是否適合採用針灸。葉天士說針灸只起瀉的作用,沒有補的作用,只治療風寒引起的實證(見《來蘇集》批註本)。
孟子求三年之艾,趙氏注云:艾可以為灸人病,干久益善,故以為喻,按:《說文·火部》云:灸,灼也。從火久聲,俗讀「炙」,誤也。
白話文:
孟子要求三年生的艾草,趙氏注:「艾可以灸治人的疾病,放置時間越長越好,所以用它來比喻。」查《說文·火部》解釋:「灸,就是灼燒。」「灸」字從火、久二字組成,以「久」字表示產生熱。「灸」字在一般通俗的讀音是「炙」,這是錯誤的。
3. 藥品
新絳,《金匱》延年用之,治肝著,亦治婦人半產漏下。《本草綱目》獨遺之,黃坤載《長沙藥解》言之較詳,云:新絳味平,入足厥陰肝經,行經脈而通瘀澀,斂血海而止崩漏。又云:新絳利水滲濕,濕去則木達而血升,故能止崩漏。其諸主治止崩漏吐衄泄痢諸血,除男子消渴,通產後淋瀝。
白話文:
新絳,在《金匱要略》中被用於延緩衰老,治療肝臟疾病,也用於治療婦女生產後陰道流血。但在《本草綱目》中卻沒有提到新絳。黃坤載在《長沙藥解》中對新絳有較詳細的介紹,他說:新絳味平,歸屬於足厥陰肝經,可以疏通經脈,活血化瘀,收斂血海,止崩漏。又說:新絳利水滲濕,濕氣去除後,肝氣就會通達,血液就會上升,所以能夠止崩漏。它的其他主要功效還有止血、止瀉、止吐血、止鼻血、止痢疾、治療男性消渴症,以及治療產後淋漓不盡。
止血,燒灰存性研用。消渴淋瀝,煮湯溫服。其云諸症消渴,皆緣土濕而不及於火,蓋其生平深惡滋陰,故立言不免於偏也。
白話文:
止血時,將鑽石火燒成灰,取其性,研磨使用。消渴淋漓時,煮湯溫服。他認為諸症消渴,都是因為土氣濕潤,而不及於火,大概是因為他一生深惡滋陰,所以立論難免偏頗。
左牡蠣、(取殼以項向北、腹向南,視之口斜向東者為左顧,左顧者雄,右顧者雌。)左盤龍、(鴿糞。)左纏藤,(金銀花。)皆以左為貴。秦艽根有羅紋,亦以左旋者入藥,右旋者令人髮腳氣病。盧子繇云:蓋天道左旋,而人生氣從之也。
白話文:
左牡蠣:(取其外殼時,使殼頂朝北,殼腹朝南,觀察殼口斜向東方的為左顧,左顧的為雄性,右顧的為雌性。)
左盤龍:(鴿子的糞便。)
左纏藤:(金銀花。)
這些都以左邊為貴。
秦艽根有螺旋紋路,入藥時也以左旋的為佳,右旋的會讓人得腳氣病。
晉朝名醫盧子繇說:大自然的法則(天道)是向左旋轉,而人的氣血運轉也遵循這個規律,這是人之生氣所致。
桃仁最易發脹,震澤某氏子甫十餘歲,食之過多脹死,棺殮即殯之效,逾年啟棺焚葬,其屍覆臥棺中,手足皆作撐抵勢,蓋桃仁之性既過而蘇,棺甚脆薄,得不悶死,轉側其身以求出,力微卒不能破棺而死耳。
白話文:
桃仁最容易引起脹氣,震澤某戶人家的兒子才十幾歲,吃了過多的桃仁脹死。棺材合好後就舉行了喪禮,過了一年才開棺火化,結果發現他的屍體覆臥在棺材中,手腳都呈現出撐抵的姿勢。原來是桃仁的藥性過後他蘇醒過來了,棺材又薄又脆,他雖然沒有悶死,但卻無法轉身,最後仍死在棺材裡。
豬皮,王海藏以為鮮豬皮,吳綬認為燖豬時刮下黑膚,汪石山謂考《禮運疏》:革,膚內厚皮也;膚,革外薄皮也。則吳說為是。膚者,膚淺之義。謹按御纂《醫宗金鑑》方解云:豬膚者,乃革外之膚皮也,其體輕,其味鹹,輕則能散,咸則入腎,故治少陰咽痛,是以解熱中寓散之意也。詮釋詳明,可以括諸家之說矣。
麥冬通胃絡不去心,入養肺陰藥則宜去心,陳載庵說其生平治驗如此。
白話文:
豬皮,王海藏認為是指新鮮豬皮,吳綬認為是烤豬時刮下的黑皮,汪石山說考《禮運疏》中寫:革是皮內厚的皮;膚是皮外薄的皮。所以吳綬的說法是正確的。膚具有膚淺的含義。謹慎地查閱御纂《醫宗金鑑》方解雲:豬膚是指皮外的薄皮,質地輕薄,味道鹹的,輕薄的能夠散發,鹹的能夠入腎,所以能夠治療少陰咽痛,因此也可以解釋熱性體質中含有散熱的含義。這個解釋非常詳細,可以包含各家的說法。
凡木之花皆五出,惟桂花四出,梔子花六出。桂乃月中之木,梔子即西域之檐蔔也。(桃杏花六出者,子必雙仁,食之殺人。)
白話文:
《傷寒論》裡的蜀漆,其實就是常山的莖;《金匱要略》的澤漆,跟大戟是同類,但屬於不同的品種。現在蜀漆跟澤漆都不被拿來當藥材用了,只有草藥醫生會使用澤漆,把澤漆跟貓兒眼睛草一起用來治療水蟲。
《傷寒論》之蜀漆,乃常山之莖也。《金匱要略》之澤漆,乃與大戟同類而各種也。今皆不以入藥。惟草澤醫人用以貓兒眼睛草治水蟲者,即澤漆也。
李東璧謂香薷乃夏月解表之藥,猶冬月之用麻黃,氣虛者尤不可多服。今人謂能解暑,概用代茶,誤矣。程氏鍾齡謂香薷乃消暑要藥,而方書稱為散劑,俗稱為夏日禁劑,夏既禁用,則當用於何時?此不經之說,致令良藥受屈。此二說程杏軒《醫述》並載之。余謂李說為是,程說不可從。
白話文:
李東璧說,香薷是夏季解除表證的藥物,就像冬季用麻黃一樣,氣虛的人尤其不可以多吃。現在的人認為它能解暑,就把它當茶喝,這是錯誤的。程氏鍾齡認為香薷是消暑要藥,但方書中卻把它稱為散劑,俗稱為夏季禁忌劑,夏季既然禁用,那麼應該在什麼時候用它呢? 這番不切實際的說法,讓好藥蒙受委屈。這兩種說法,程杏軒在《醫述》中都記載了。我認為李東璧的說法是正確的,程杏軒的說法不能採用。
(香薷雖非夏日禁劑,然維陽氣為陰邪所遏,用以發越陽氣則宜,其餘中暑之病,均不可用。)今人夏月又有以藿香代茶者,亦誤。夏月可常服以滌暑者,惟陳青蒿耳。余每於秋仲採青蒿洗曬收藏,次年夏入甑煎露,用以代茶,殊勝。
白話文:
香薷雖然不是夏天禁用的藥物,但由於陽氣被陰邪抑制,用它來發散陽氣是合適的。至於其他中暑的疾病,都不可使用香薷。現在的人在夏天還有用藿香代替茶葉的,這也是錯誤的。夏天可以經常服用以祛除暑氣的,只有陳青蒿。我每年在秋天採摘青蒿,洗曬後收藏起來,第二年夏天放在鍋中煎煮後晾涼,用來代替茶葉,效果非常好。
連翹功專瀉心與小腸之熱,《本經》及諸家本草,並未言其除濕,惟朱丹溪謂除脾胃濕熱,沈則施謂從蒼朮、黃柏則治濕熱,而吳氏《本草從新》又謂除三焦大腸濕熱,近世醫家宗之,遂以為利濕要藥。不知連翹之用有三:瀉心經客熱一也;去上焦諸熱二也;為瘡家聖藥三也。此足以盡其功能矣。
白話文:
連翹的功效專門用於治療心臟和小腸的熱症,《本經》和其他醫學書籍中,都沒有提到它可以去除濕氣,只有朱丹溪認為它可以去除脾胃濕熱,沈則施認為如果將它和蒼朮、黃柏一起使用可以治療濕熱,而吳氏在《本草從新》中又提到說它可以去除三焦和大腸的濕熱,近期的醫家也沿用這個說法,因此認為它是一種治療濕熱的重要藥物。但是連翹的用途有三:治療心經的熱症;治療上焦的各種熱症;作為瘡瘍的聖藥。這些足以完全發揮它的藥效了。
枸杞子,諸家本草有謂其甘平者,有謂其苦寒者,有謂其微寒者,有謂其甘微溫者,均未嘗抉發其理。惟張石頑《本經逢原》謂味甘色赤,性溫無疑,緣《本經》根子合論無分,以致後人或言子性微寒,根性大寒,蓋有惑於一本無寒熱兩殊之理。夫天之生物不齊,往往豐於此而澀於彼,如山茱萸之肉澀精,核滑精,當歸之頭止血,尾破血,橘實之皮滌痰,膜聚痰,不一而足。
白話文:
枸杞子在諸多本草著作中,有人說它甘平,有人說它苦寒,有人說它微寒,也有人說它是甘微溫的,但都沒能闡明其中的道理。只有張石頑在《本經逢原》中說,枸杞子的味道甘甜,顏色赤紅,性質溫和,這是毋庸置疑的。因為《本經》中根和子的論述是合在一起的,沒有加以區分,這導致後人有人說子的性質微寒,根的性質大寒,這可能被《本經》本身沒有關於寒熱兩分的道理而迷惑了。天地間的生物是千差萬別的,往往在某一方面很豐盛,而在另一方面卻很匱乏。例如,山茱萸的果肉澀精,果核滑精;當歸的頭部能止血,尾部能破血;橘子的皮能滌痰,膜能聚痰,諸如此類,不勝枚舉。
即炎帝之嘗藥,亦不過詳氣味形色,安有味甘色赤形質滋腴之物性寒之理?其辨別獨精勝於諸家。余壯歲服藥,每用枸杞子必齒痛,中年後服之甚安。又嘗驗之肝病有火者,服枸杞子往往增劇,謂非性溫之徵耶?
白話文:
即使遠如炎帝嚐百草,也不過是詳細辨別氣味形色。怎麼會有味道甘、顏色紅、性質滋潤的東西,卻是寒性的道理呢?他辨別藥物的精確度,遠勝於其他學派。我年輕時服用藥物,每用枸杞子必會牙痛,中年以後服之反而很舒服。還曾經驗證過,肝病有火氣的人,服用枸杞子往往會加重病情,難道這不是枸杞子性溫的證據嗎?
張叔承《本草選》謂方書所用大棗,不分黑白,細詳之,乃是紅棗之大者,若黑棗則加蜜蒸過者。又謂今人蒸棗多用糖蜜拌過,久食最損脾胃,助濕熱也。竊意紅棗力薄,和胃則宜,黑棗味厚,補中當用,似不得混同施治。至助濕熱之說,理不可易,是以多食則齒生蟲而致損也。
白話文:
張叔承在《本草選》中說,醫書上使用的棗,不分黑白,但仔細研究,發現它們是紅棗中較大的。如果是黑棗,則需要用蜂蜜蒸過才能使用。他又說,現在人們蒸棗時經常在上面拌入糖和蜂蜜,長期食用這種棗會損害脾胃,助長濕熱。我認為紅棗的功效較弱,但可以和胃;黑棗的味道濃厚,可以用來補中,似乎不能混為一談。至於說吃棗會助濕熱的說法,也是有道理的,因為吃多了棗,牙齒會生蟲,從而損壞牙齒。
《龍木論》治內障眼有五蛻散,用龍蛻(蛇皮)、蟬蛻、鳳凰蛻(烏雞卵殼)、佛蛻(蠶紙)、人蛻(男子奶發)等分,一處同燒作灰,研為細末,每服一錢,用熟羊肝吃,不拘時候,日進三服,佛蛻、人蛻之名甚新,可補入藥品異名中也。
竹筎從竹,而俗或從草作茹,青葙子從草,而俗或從竹作箱,皆誤。
白話文:
《龍木論》中治癒內障眼有五蛻散,是由龍蛻(蛇皮)、蟬蛻、鳳凰蛻(烏雞卵殼)、佛蛻(蠶紙)、人蛻(男性乳毛)五種材料等分,放在一起燒成灰,研磨成細末服用,每次服用一錢,搭配熟羊肝服用,每天三次,不限時間。佛蛻、人蛻這些名稱相當新奇,可以補充在藥物異名中。
松之餘氣為茯苓,楓之餘氣為豬苓,竹之餘氣為雷丸,亦名竹苓。豬苓在《本經》中品,雷丸在下品,茯苓在上品,方藥用之獨多,以其得松之精英,久服可安魂養神,不飢延年也。又有橘苓。生於橘樹如蕈,可治乳癰,見趙恕軒《本草綱目拾遺》。
白話文:
松樹的餘氣化為茯苓,楓樹的餘氣化為豬苓,竹子的餘氣化為雷丸,也叫做竹苓。豬苓在《本經》中被歸類為中等品,雷丸在中下品,茯苓在上品,在方藥中使用最多,因為它得松樹的精華,長期服用可以安魂養神,不飢餓而延年益壽。還有一種橘苓,生長在橘樹上,像蕈菌,可以治療乳癰,見趙恕軒的《本草綱目拾遺》。
葛仙米乃山穴中石上為水所漬而成,楚蜀越深山中皆有之。龍青霏《食物考》謂清神解熱療痰火,久服延年。《本草綱目拾遺》則謂性寒,不宜多食。按:此物不入藥用,只宜作羹,味殊鮮美。凡煮食者,先入醋少許,方以滾水發之,則大而和軟。
白話文:
葛仙米是山洞中的石頭因受到積水而形成的,楚國、蜀國、越國的深山中都有葛仙米。龍青霏在《食物考》中提到,葛仙米具有清心神、降火氣、治癒痰火的功效,長期服用能延年益壽。《本草綱目拾遺》則提到葛仙米性寒,不宜多吃。據瞭解,這種東西不可以用於藥用,只適合用來做羹湯,味道特別鮮美。凡煮食者,先加一點點醋,然後再用滾水發開,這樣葛仙米就會變得很大並且柔軟。
木之用桑為多,曰葉,曰枝,曰花,曰椹,曰根皮,曰汁,曰耳,曰癭,曰油,曰蟲,曰寄生,曰螵蛸,凡十有二。果之用蓮為多,曰密,曰節,曰莖,曰葉,曰蒂,曰須,曰花,曰房,曰實,曰薏,曰汁,曰粉,亦十有二。二物皆有絲,一稟金氣,一得水精,《理虛元鑑》謂物性有全身上下純粹無疵者,惟桑與蓮,良有以也。
白話文:
桑樹的用途很多,包括葉子、樹枝、花朵、桑葚、根皮、汁液、木耳、癭瘤、油脂、桑蟲、寄生植物、螵蛸,總共十二種。蓮花的用途也很多,包括蓮子、蓮節、蓮莖、蓮葉、蓮蒂、蓮須、蓮花、蓮房、蓮實、薏苡仁、蓮汁、蓮粉,也總共十二種。桑樹和蓮花都有絲,一種吸收金屬精華,一種得到水靈精華。《理虛元鑑》中說,在物性上全身上下純粹無瑕疵的,只有桑樹和蓮花,這是有原因的。
《金匱要略》王不留行散自注云:如風寒,桑東南根勿取之。後世註釋家謂風寒表邪在經絡,桑根下降,止利肺氣,不能逐外邪,故勿取之。吳鞠通推闡其義:桑根之性下達而堅結,由肺下走肝腎者也,內傷不妨用之,外感則引邪入肝腎之陰,而咳嗽久不愈矣。地骨皮為枸杞之根,入下最深,力能至骨,有風寒外感者,亦忌用之。
白話文:
《金匱要略》中王不留行散的自注提到:如果患有風寒,就不能取用桑樹東南根。後世的註釋家認為,風寒表邪在經絡,桑根下降,只能止利肺氣,不能驅逐外邪,所以不能取用。吳鞠通推闡其義:桑根的性質是下行堅結,由肺下走肝腎,內傷可用,外感則引邪入肝腎之陰,咳嗽就會久治不愈。地骨皮是枸杞的根,入下最深,力能至骨,凡有風寒外感者,也忌用。
其說詳見《溫病條辨》,可補諸家本草之闕,近世醫士能細辨藥性者少矣。丙辰秋,余戚吳氏婦,偶感風寒咳嗽氣急,某醫診之,用桑白皮為君,咳嗽轉劇,急令勿服,改用杏蘇散加減乃愈。
白話文:
這段話的詳細內容請參閱《溫病條辨》,它可以補足其他本草書籍中的不足。近來很少有醫生能詳細辨別藥物的性質了。丙辰年的秋天,我的親戚吳氏的妻子,偶然因為風寒而咳嗽氣喘,一位醫生診治後,使用桑白皮作為君藥,咳嗽更加劇烈,我緊急制止她不要服用,改用杏仁散加減的藥方後才治癒了。
萬曆間陸祖愚(見《三世醫驗》)。治沈姓妻疫病垂危,其鄰邵南橋助銀兩許,以備殯殮之資,陸謂以其半易人參,此婦尚可生,乃以白虎合生脈二劑,用人參五錢,服後病勢減半,於前方加白芍,只用人參一錢,服四劑而愈。此可想見其時參價之賤,今之貧人遇病,如需一兩參,非銀十餘兩不可,雖有良醫,將如之何?
白話文:
明朝萬曆年間,有一位名醫叫陸祖愚(見於《三世醫驗》這本書)。他曾經治療過一位姓沈的病人的妻子,當時病危。有一位叫邵南橋的鄰居援助了他一些銀兩,用來準備喪葬費用。陸祖愚說,把這些銀兩的一半換成人參,這個病人還有救。於是,他用白虎合生脈兩劑藥,使用了5錢的人參。病人服用後,病情改善了一半。在前面的方子中加入白芍,只用1錢的人參,服用了四劑藥就痊癒了。由此可見,當時人參的價格是多麼的便宜。現在的窮人如果生了病,如果需要1兩的人參,沒有十幾兩的銀子是買不到的。即使遇到好醫生,又能怎麼辦呢?
杏仁潤肺利氣,宜湯浸去皮尖,麩炒黃,若治風寒病,則宜連皮尖生用,取其發散也。今人概去皮尖,殆未達此意耳。
白話文:
杏仁潤肺、利氣,適合用湯浸泡去除皮尖後,再用麩炒至黃色。但是,如果要治療風寒疾病,則宜連皮尖一起生用,選擇其發散的特性。目前人們一般都去皮尖,大概是不瞭解這個道理吧。
服參不投者,服生萊菔。姚涴云《本草分經》謂服山楂可解。《本草綱目拾遺》粟子殼煎湯服,解參之力尤勝。余謂疾之輕者猶可解,重則無藥可解,要在審所當用,勿妄投而已。
白話文:
如果服用人蔘後出現不適,可以服用生蘿蔔。姚涴在《本草分經》中提到,服山楂可以解除人參的不良反應。《本草綱目拾遺》中提到,粟子殼煮湯服用,解除人參的毒性效果更勝一籌。我認為病情較輕的患者還可以解除不適,病情嚴重的患者則沒有藥物可以解除,重要的是審慎選擇合適的藥物,不要隨意使用。
玉簪、鳳仙,《本草綱目》入毒草部,玉簪之毒在根,鳳仙之毒在子,皆能透骨損齒。又如珍珠蘭、茉莉等,其根亦皆有毒殺人。
白話文:
玉簪和鳳仙,在《本草綱目》中被列為有毒植物。玉簪的毒性在根部,鳳仙的毒性在種子中,兩者都能穿透骨骼損害牙齒。另如珍珠蘭、茉莉等,其根部也有毒,可以殺人。
菸草明季始有之,其種出於淡巴國,流入呂宋國,轉入閩,閩石馬鎮產者最良。諸家本草皆載入毒草門,《匯言》謂偶有食之,其氣閉悶,昏潰如死,其非善物可知。《備要》謂火氣熏灼,耗血損年,取其所長,惟闢瘴除穢而已。今人嗜此者眾,煙肆之多,幾於酒肆埒,雖不若鴉片煙之為害甚烈,然能耗肺氣,傷陰血。
凡患咳嗽、哮喘、虛損、吐血、氣虛、火炎等症,尤宜遠之。
白話文:
菸草是明朝末年纔出現的,它的種子來自淡巴國,流傳到呂宋國,再輾轉傳入福建,福建石馬鎮生產的菸草品質最好。諸家本草都將菸草歸類為毒草,《匯言》中提到偶爾有人食用菸草,會出現氣悶昏厥,恍如死亡的症狀,由此可知菸草不是好東西。《備要》中提到菸草火氣燻灼,會耗損血氣、減短壽命,它的唯一優點就是能夠驅散瘴氣和穢氣。現在很多人沉迷於吸菸,煙館的數量幾乎和酒館一樣多,雖然吸菸的危害沒有鴉片煙那麼嚴重,但它也能消耗肺氣,損害陰血。
輕粉辛燥有毒,以治楊梅瘡,奏效雖捷,而毒氣竄入筋骨,變生他疾,為害無窮。大風子之治癘風亦然,制方藥者其慎之。
白話文:
輕粉辛燥有毒,可以用來治療楊梅瘡,雖然效果很快,但是毒氣會侵入筋骨,引發其他疾病,危害無窮。大風子治療麻瘋病也是如此,配製藥方的人必須謹慎。
本草謂梔子生用瀉火,炒黑止血。《臨證指南》治外感證,多用黑山梔。黃退庵云,近多炒用,用生者絕少。余按:仲景梔子湯,有病人舊微溏不可與服之禁,蓋以其苦寒也,若炒黑則寒性減,無論舊溏與否,皆可服矣,此所以用生者少歟。
白話文:
本草經記載,梔子生用可以瀉火,炒黑可以止血。《臨證指南》治療外感疾病,多用炒黑的梔子。黃退庵說,現在多用炒過的梔子,用生的梔子很少。我查閱古籍發現:仲景的梔子湯,有病人大便一直微溏,不可服用此湯的禁忌,這可能是因為梔子生用太苦寒的緣故。如果把梔子炒黑,寒性就減輕了,無論大便是否微溏,都可以服用。這可能是用生梔子的人少的原因吧。
藥物來自海外者甚多,中國之藥,亦有遐方所寶重者,如西戎之需茶,唐古忒之需大黃,日本之需殭蠶是也。又往時專城入貢者,特市土茯苓,一時價昂百倍,見《錢塘縣誌》。
白話文:
有很多藥物來自海外,中國的藥物,也有其他國家重視的,比如西戎需要茶葉,唐古忒需要大黃,日本需要殭蠶。另外過去專門進貢的,特別是買土茯苓,一時價格漲了百倍,請見《錢塘縣誌》。
薄荷氣清輕,而升散最甚,老人病人,均不可多服,台州羅鏡涵體質素健,年逾七旬,偶患感冒無汗,以薄荷數錢,煎湯服之,汗出不止而死。舅氏周愚堂先生楨,患怔忡甫痊,偶啖薄荷糕,即氣喘自汗不得寐,藥中重用參耆乃安。
白話文:
薄荷氣味清香,而昇散的作用尤其強烈,老年人和體弱多病的人,都不可以服用太多。台州羅鏡涵體質非常好,年紀超過七十歲,偶爾患了感冒沒有汗水,用幾片薄荷煎湯服用,結果汗水不止而死亡。我的舅舅周愚堂先生楨,患了心悸的疾病剛痊癒,偶爾吃了薄荷糕,就氣喘自汗睡不著,用了大量的人參、黃耆類的藥物才安定下來。
藥中所用橡實,其木之名稱。《詩經》曰櫟、曰栩、曰柞、曰棫,(不結實者名棫),《爾雅》又曰柔橡實,一名皂鬥,俗稱野栗子,澀腸止痢,功勝罌粟。杭州學廨傍有一大株,夏日陰濃,藉以避暑,深秋結實繁茂,涼風吹墮,撲檐拋屋,終夜有聲,頗耐清聽。
白話文:
在藥物中使用的橡實,它的樹木名稱。《詩經》中說叫櫟、栩、柞、棫,(不結果實的叫棫),《爾雅》中又說柔橡實,有個名字叫皁鬥,俗稱野栗子,有澀腸止痢的功效,效果勝過罌粟。杭州學廨邊上有一株很大的橡實樹,夏天樹蔭很濃,可以藉此避暑,深秋的時候結的果實非常茂盛,涼風吹過,橡實掉下來,打在屋簷和屋頂上,整晚都有聲音,頗耐人尋味。
盧子繇《本草乘雅半偈》備稱茶之功用,採錄古今名家論說以為譜,因謂常食令人瘦,去人脂,倍人力,悅人志,益人意思,開人聾瞽,暢人四肢,舒人百節,消人煩悶,使人能誦無忘,不寐而惺寂。章杏云《調疾飲食辨》則謂茶耗人精血,有消無息,欲使舉世不飲,實難勸喻,惟飲宜清,忌多忌濃,或以它草木之可煎飲者代之尤妙。若夫渴症及諸熱症發渴者多飲之,病更難愈。
白話文:
盧子繇在《本草乘雅半偈》中詳盡地記載了茶葉的功效,收集整理了古今名家的論述作為參考。他認為經常喝茶可以使人變瘦,去除脂肪,增強體力,令人心情愉快,增長智慧,使聾子復聰,目盲復明,四肢暢通,筋骨舒展,消除煩悶,增強記憶力,即使不睡覺也不會昏昏沉沉。然而,章杏雲在《調疾飲食辨》中卻認為,茶葉會耗損人的精血,有消亡而沒有增益,他希望全天下的人都不喝茶,但這很難做到。因此,他建議喝茶要清淡,忌多忌濃,或者用其他可以煎煮飲用的草木代替茶葉為妙。如果口渴或者患有各種熱症而發渴的人多喝茶,病情會更加難以治癒。
又謂古不專以茶作飲,故《爾雅註疏》但云可作羹飲,並代茶兩字無之。由是觀之,《茶經》、《茶錄》,明理人不屑掛諸齒頰矣。二說迥殊,當以章說為正,如不能以他草木代之,則宜少宜清之言,切宜遵守。章又謂俗尚陳茶,僅隔年或二年止矣,乃竟有陳至五七年一二十年者,能令人失音或暴死,蓋凡物過陳者,皆有毒也。此說亦世所罕知者。
白話文:
還有人說古人並不專門把茶當作飲料,所以《爾雅註疏》中只說茶可以作為湯羹的材料,根本沒有「茶」這個詞。由此可見,《茶經》、《茶錄》這些書,明白事理的人是不屑一顧的。這兩種說法大相徑庭,應該以章周的說法為準。如果有其他草木不能代替茶,那麼「宜少宜清」的原則就應該嚴格遵守。章周還說,世俗上流行喝陳茶,僅僅是隔了一年或兩年而已,竟然還有人把茶陳放至五七年或二三十年,這種茶能令人失聲或暴死,這是一切陳放過久的物品都會有毒的原因。這個說法也是世人很少知道的。
楊希洛《本草經解要考證》謂葳蕤、漆葉治陰虛,兼令人有子,即華佗漆葉青黏散,青黏世無能識,或云黃精之正葉,或云即葳蕤也,然吾鄉有兩老儒,先後服此方皆致殞。或云漆葉乃五加皮葉,《本經》名豺漆也,里有兵子臂痛不能挽弓,或教用葳蕤一斤,五加皮浸酒飲盡,自健旺勝常,豈古方正爾,《綱目》殆誤附漆樹耶?漆本有毒,《本經》久服輕身,及《抱朴子》通神長生,皆難信。有割漆人誤覆漆,遍體瘡,至莫救,向在中山親見,況服食乎?陶宏景雲:生漆毒烈是也。
白話文:
楊希洛在《本草經解要考證》中說,葳蕤和漆葉可以治療陰虛,還能讓人有孩子,這就是華佗的漆葉青黏散。青黏世人無人能識,有的人說它是黃精的正葉,也有人說它就是葳蕤。然而,我家鄉有兩位老儒生,先後服用了這個方子都死亡了。還有人說漆葉就是五加皮葉,《本經》中叫做豺漆。裏中有一個兵士胳膊疼痛,不能拉弓,有人教他用葳蕤一斤,五加皮浸酒喝完,自己強健旺盛超過平常,難道古方就是這樣嗎?《綱目》大概誤把漆樹附上了吧?漆本來有毒,《本經》中說久服可以輕身,還有《抱朴子》中說可以通神長生,這些都很難令人信服。有割漆的人不小心沾染了漆,全身都是瘡,到最後無可救藥,我在中山親眼見過,何況服用呢?陶弘景說:生漆毒烈也是有道理的。
古無用葉者,故氣味缺,《綱目》殆因古方臆立主治耳。余按:以五加皮葉為漆葉,前此所未聞,然二物氣類迥別,是以應驗亦殊,明理之士,自當舍漆葉而取五加皮。究之古方藥品,最宜詳審,不可過信前人之說,為所誤也。《本草綱目拾遺》有雞神水,云可明目去障,製法擇大蘿蔔一個,開大孔,須近莖一頭開,勿在根邊方可活,孔內入雞蛋一枚,種地上,使其葉長成,取雞蛋內水點眼,其目如童。
白話文:
古代沒有用葉子的記載,所以氣味也不全,李時珍的《本草綱目》可能只是根據古方臆測它的主治功效。我查閱資料後發現,認為五加皮葉就是漆葉的說法,以前從未聽說過,但這兩種植物的氣味和屬性截然不同,因此療效也不同,明理之士自然會捨棄漆葉而選擇五加皮。究其根本,古方藥品最需要詳細考證,不能過於相信前人的說法,以免被誤導。《本草綱目拾遺》中記載了雞神水,說它可以明目去障。製作方法是選擇一個大蘿蔔,挖一個大孔,必須靠近莖的一頭挖,不要在根部附近,這樣蘿蔔才能繼續生長。在孔內放入一個雞蛋,種植在地裡,讓它的葉子長成。然後取雞蛋裡的水點眼,眼睛就會像小孩一樣明亮。
《重慶堂隨筆》又載制賽空青法,冬至日取大蘿蔔一枚,開蓋挖空,入新生紫殼雞卵一個在內,蓋仍嵌好,埋淨土中,均四五尺深,到夏至日取出,用女人衣具包裹,藏瓷器中,否則恐遇雷電被龍攝去也。卵內黃白,俱成清水,用點諸目疾,雖瞽者可以復明。二法並可試用,錄之。
白話文:
《重慶堂隨筆》的記載,有一個製作賽空青的方法:在冬至到的時候,取一個大蘿蔔,將上端切開一個蓋,挖空了蘿蔔的內部,然後放入一個剛生下的紫色雞蛋,恢復蓋子,埋入淨土中約四到五尺深。夏至時取出雞蛋,以女性的衣物包好並藏入瓷器中,否則擔心會引起雷電,導致雞蛋被龍搶走。雞蛋內部原本的蛋黃和蛋白都已經轉化為清澈的水,可以用來治療多種眼疾,即使是失明的人也能夠復明。這兩種方法都可以試一試,所以記載於此。
救逆湯之用蜀漆,柯韻伯疑之,鄒潤庵謂脈浮熱反灸之,此為實,實以虛治,因火而動,必咽燥吐血,可見脈浮被火,應至吐血,今更吐之,是速其血耳。矧《千金》、《外臺》兩書,非疫非瘧,不用是物,則是方之有舛誤無疑。吳中方大章變則謂蜀漆乃蜀黍之誤,古漆字無水旁,與黍相似故也。
黍為心谷,用以救驚狂起臥不安者,取其溫中而澀腸胃,協龍牡成寧神鎮脫之功也。(說見《瘦吟醫贅》。)
白話文:
柯韻伯對於救逆湯使用蜀漆這一味藥,表示了懷疑,而鄒潤庵則認為,脈象浮熱,反而灸之,那是因為這是實證,用虛證來治療,因火熱而動,必定會咽喉乾燥並且吐血,可見脈象浮熱,是受到火熱影響,應該會吐血,現在反而藉由服藥性吐血,這只會加快血流速度而已。況且《千金》、《外臺》這兩本書中,也都提到非疫病或是瘧疾,就不用蜀漆這味藥,因此可以確定這個方劑有誤。吳地的醫生方大章改認為蜀漆是蜀黍的筆誤,因為古代的漆字沒有水旁,所以和黍字相似。
草藥形狀相類者甚多,如宕芋似何首烏,鉤吻似黃精,透山根似蘼蕪,天炙似石龍芮,雞冠子似青葙子,赤柳草根似茜草根等,不勝枚舉,良毒各殊,服食家均宜慎辨。
白話文:
草藥的形狀相似的有很多,像宕芋很像何首烏,鉤吻很像黃精,透山根很像蘼蕪,天炙很像石龍芮,雞冠子很像青葙子,赤柳草根很像茜草根等,多到數不清,其良藥和毒藥的差別很大,服用此類藥材的人務必謹慎辨別。
何首烏具人形者不可多得,得而服之,可以益壽,然亦有不盡然者,湯芷卿用中《翼駒稗編》云:吳江秀才某,見鄰翁鋤地,得二首烏如人形,以錢二千買之,用赤豆如法制食,未數日,腹瀉死,此豈氣體有未合歟?抑首烏或挾毒物之氣能害人也,服食之當慎也。觀於此而益信。
白話文:
長得像人樣的何首烏非常罕見,如果得到這種首烏服用,可以增長壽命,但是也不盡然。湯芷卿在《翼駒稗編》中記載:吳江有個秀才,看到鄰居的老人在鋤地時,挖到兩株像人一樣的首烏,就花費兩千文錢買下。秀才按照《赤豆首烏丸》的方法,用赤豆來製作首烏丸,沒想到在服用了幾天之後,就腹瀉而死。這難道是氣體不協調的緣故嗎?還是首烏含有毒物質,會對人體造成傷害呢?在服用首烏時一定要謹慎,從這個案例中可以更加確認這一點。
費星甫《西吳蠶略》所述頭二蠶,較《本草》諸注家為詳備,錄於此。頭二蠶即蚖珍也。《周禮》夏官司馬職禁原蠶,注云:原,再也,字書作𧔞。《本草》有晚蠶沙、晚殭蠶等目,皆未詳辨,遂誤以初蠶再出為晚蠶、原蠶矣,不知其種迥別。
白話文:
費星甫的《西吳蠶略》中所述的頭二蠶,比《本草》的諸注家更加詳細,我將其記錄於此。頭二蠶即是蚖珍。《周禮》夏官司馬職中禁止原蠶,注釋說:原,意思為再,字書中寫作𧔞。《本草》中有晚蠶沙、晚殭蠶等條目,對此都沒有詳細的辨別,就錯誤地把初蠶再生的情況當成了晚蠶、原蠶了,並不知道它們的品種完全不同。
凡二蠶繭蛾生種,謂之頭二蠶種,次年清明後即養之,名頭二蠶,時頭蠶尚未出也,其眠其老甚速,纏兩旬即收繭,時頭蠶甫大眠也,出蛾生子,是謂二蠶種,凡養頭二蠶皆甚少,無繅絲者,其繭殼、繭黃、蠶砂皆入藥,其僵者尤不可得,治痘有回生之功。蓋時方春杪蠶亦得清淑之氣,故堪治疾,殆珍之名所由起歟。
白話文:
凡是第二代的蠶繭所產生的蛾子,稱為「頭二蠶種」,第二年初春時就會開始飼養牠們,稱為「頭二蠶」,此時頭蠶還沒有出現。牠們的生長、老去非常快速,大約兩週就可以收繭,此時頭蠶才剛開始大眠。產出來的蛾子再產卵,這就是「二蠶種」。通常養殖「頭二蠶」的人很少,而且沒有人用牠們吐的絲來製成絲綢,牠們的繭殼、繭黃跟蠶砂都被視為藥材,尤其是死去僵硬的「頭二蠶」最珍貴,用來治療痘瘡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因為此時正是春末初夏,新生的蠶也吸收了清清淑氣,因此具有治療疾病的功效。珍貴的藥名可能也因此而來。
《本草》所載專指此,即《周禮》原字之義,未必不指此。又云:二蠶始稱晚蠶,出於頭蠶登簇之際,飼以二葉,自眠至老,皆值黃梅時候,鬱蒸日甚,蠅蚋蛄嘬,臭穢生蛆,性偏熱有毒,其繭其絲價亦較廉,凡所棄余,僅以肥田,從未入藥。余按:今藥肆所售蠶砂、殭蠶,大抵皆出於頭蠶耳。
藥類鮮真,此其一也。
白話文:
《本草》中记载的“蚕砂”专指这个,也就是《周礼》里原意所指的,并不一定不指其他。也有人说:第二次养的蚕称为晚蚕,它们是在头蚕上簇的时候开始养的,用二叶桑叶饲养,从眠到老,都处于黄梅季节,天气闷热潮湿,苍蝇、蚊子、蛴螬等害虫滋生,蚕茧和蚕丝的价格也比较便宜,剩下的蚕沙只用来肥田,从没有入药。我查阅资料后发现,现在药店里出售的蚕砂和僵蚕,大部分都是从头蚕中获得的。
药材真伪难辨,这是其中一个例子。
麞乳性熱補陽,虛寒體弱者服之,獲效甚捷。余戚王祉亭居長興和平山中,言其地產麞,取乳恆在夏月,土人伺有麞處,逐去母麞,捕乳麞殺之,以腸胃曝乾,取乳凝結成塊,每兩可售錢一千,作偽者每以牛羊等乳代之,求之肆中,鮮有真者矣。
白話文:
狍子的奶性熱,能補陽,虛寒體弱的人服用,效果非常靈驗。我的同族王祉亭,居住在長興縣的和平山中,他說那地方盛產狍子,採集狍子的奶總是在夏季。當地人伺機發現狍子棲息的地方,逐去母狍子,捕殺哺乳的小狍子,剖開牠的腸胃曬乾,取出的奶凝結成塊,每兩可賣到一千錢,做假的人往往用牛羊等的奶代替狍子的奶,在市場上找尋,很少有真的了。
表兄周星舫明經士煌,在洞庭東山授徒,言山中鄭祉儀家蘭花絕盛,傳有治難產方最靈,採素心蘭花陰乾收藏,臨用以一二泡湯飲之。又言山中有黃天竺子,泡湯飲之,治肝氣極效,余按:天竺子只見紅色者,黃色則未之見,星舫言山中人亦甚貴重,此種不多得也。
白話文:
我的表哥周星舫,在洞庭山東邊當教師。他說,山中鄭祉儀家的蘭花極其盛開,據說,常用來治療難產,效果極顯著。方法是,將素心蘭花陰乾後,生加一至兩碗開水飲用。他又說,山中有一種黃色天竺子,浸在水中飲用,治療肝病效果極佳。我回想,我只見過紅色的天竺子,黃色的並未見過。星舫說,山中人也很看重此物,想要獲得,必須很貴重。
辣茄性大熱,章杏云《調疾飲食辨》以為近數十年群嗜之,食者十之七八,(父母嗜食辛熱,其精血必熱,故遺害於兒女。)飲食以沖淡和平為正,醲厚之味,久必傷生,毒劣之物,嗜之損壽,乃食此而不盡夭者,以體無內熱也。若有內熱,死安能不速耶?其言可謂切至,以此推之,非獨辣茄不當嗜也,凡胡椒、生薑、韭、蒜等辛溫之品,皆足以劫陰而傷生,慎毋多食。
白話文:
辣椒性屬大熱,章杏雲在他的著作《調疾飲食辨》中提到,在近幾十年來,眾人非常喜好食用辣椒,十個人當中就有七八個人吃辣椒。(父母嗜好食用辛辣的食物,其精血必定燥熱,因此遺禍於兒女。)飲食以清淡平和為正道,厚重濃烈過度的食物,若長期食用必定損傷人的身體,有毒且劣質的食物,經常食用會折損壽命,食用辣椒卻未因此死亡的人,是因為體質內部並沒有燥熱。假若體質內部有燥熱,怎麼可能不早點死亡呢?章杏雲的話可謂中肯而切要,由此可推論,不只辣椒不宜經常食用,所有像是胡椒、生薑、韭菜、蒜等辛溫的食物,都能夠耗損陰氣而傷害人的身體,務必小心不要過量食用。
許辛木云:阿魏最難得真,諸書皆言極臭,恐防作吐,蓋肆中皆以胡蒜白偽造也。余有友人貽以塔爾巴哈臺阿魏精,其色黑中帶黃,並不甚臭,舐之氣味極清,不作惡心,乃知真品,因自不同,江浙去西番萬里,而肆中所售阿魏甚賤,其偽可知,且極臭傷胃,有損無益,勿用可也。
白話文:
如果你在尋找可以複製內容的範例,那麼你會失望的,因為這個符號無法複製。
余謂藥之無真,如桑寄生、川鬱金、化州陳皮之類,求之肆中,悉皆他物,以之治病,必不見效,均當勿用。
白話文:
我認為那些不實在的藥物,比如桑寄生、川鬱金、化州陳皮之類,在市面上都是其他東西冒充的,用它們來治病,肯定沒有效果,都應該不予使用。
冬雪水(臘雪更佳)救時疫不熱症,獲效最速。余在杭州,每遇冬雪,即取藏壇中,咸豐戊午四月,輿夫王姓發熱身腫,嘔吐不食,心口大熱,似有一大塊塞住胸間,病逾十餘日,已危篤,其妻來求藥,乃以雪水與之,飲一大碗,即安睡半時許,遍身大汗,身涼思食而痊。時其鄰祝氏婦,聚孕數月,亦患熱症甚劇,王氏婦以所餘雪水令飲,亦即熱退獲痊。
白話文:
冬天的雪水(臘雪融化的水更好)可以治療瘟疫和發熱症狀,效果很快。我在杭州的時候,每逢冬天落雪,就會把雪水儲藏起來。鹹豐戊午年四月,有個姓王的轎夫發高燒,身體浮腫,嘔吐不止,不思飲食,胸口非常熱,好像有一塊大石頭堵在胸中,病情持續十多天,已經很危急了。他的妻子來求藥,我便把雪水給了他喝,他喝了一大碗,就安睡了半個時辰,然後全身大汗淋漓,身體涼爽了,想吃東西,病就好了。當時他的鄰居祝氏的妻子,懷孕幾個月了,也患了嚴重的發熱症,王氏的妻子把剩下的雪水給她喝,她的熱症也退了,病好了。
方書言白果食滿百枚者死,以其壅氣也。由此推之,凡菱、芋、南瓜等滯氣之物,俱不可多食,病人尤忌。
白話文:
醫書上說白果吃滿一百枚會死,因為它會堵塞氣機。由此推論,凡是菱角、芋頭、南瓜等會滯氣的東西,都不能多吃,病人尤其要忌食。
楝根皮出土者殺人,《續名醫類案·中毒門》謂楝樹根出土者殺人。朱氏子腹痛,取楝子東南根煎湯服之,少頃而絕。余按:《本草》謂楝樹雄者根赤有毒殺人,雌者色白入藥用,是楝根之有毒,不得僅以出土者概之矣。
白話文:
楝樹根出土會殺人,《續名醫類案.中毒門》記載:朱氏之子腹痛,取楝樹的東南向樹根煎湯服用,沒多久就死了。我查閱《本草》後發現楝樹雄性的根部是呈紅色的,有毒,會殺人;雌性的根部是呈白色,可以入藥使用,所以楝根的毒性不能單憑出土的部分就概括判斷。
繆仲淳《廣筆記》:方藥有用紫河車、胎元、孩兒骨、化屍場燒過人骨等,其為《本草註疏》復備言天靈蓋、人胞、初生臍帶之功效,未免有傷陰德,不若《本草綱目》之於人骨、人胞、天靈蓋,深以殘忍為戒,然臚列氣味主治及方,似當概從刪削,詳述用之者,有損而無益,庶幾為仁人之言乎?
白話文:
繆仲淳在《廣筆記》中寫到,有些藥方會使用紫河車、胎元、孩兒骨、化屍場燒過的人骨等藥材。而在《本草註疏》中,更詳細地記載了天靈蓋、人胞、初生臍帶的功效。這些藥材的運用,難免有損陰德。比起來,《本草綱目》中對人骨、人胞、天靈蓋的記載,則深以殘忍為戒,並建議概括刪削這些藥材的氣味、主治和方劑。詳細描述這些藥材的使用方法,對讀者沒有好處,反而可能有害。
今之所云沙苑蒺藜,即古之白蒺藜,今之所云白蒺藜,乃古之茨蒺藜也。今之所云木通,即古之通草,今之所云通草,乃古之通脫木也。今之所云廣木香,即古之青木香,今之所云青木香,乃古之馬兜鈴也。岐黃家用藥,豈得泥古而不從今耶?
白話文:
現在所說的沙苑蒺藜,就是古代的白蒺藜,現在所說的白蒺藜,就是古代的茨蒺藜。現在所說的木通,就是古代的通草,現在所說的通草,就是古代的通脫木。現在所說的廣木香,就是古代的青木香,現在所說的青木香,就是古代的馬兜鈴。岐黃的用藥,難道能拘泥於古而不跟隨現代嗎?
周乙蒺耆患遍體發細瘰甚癢,以枸骨葉煎湯代茶服之獲痊,按:枸骨,一名貓兒刺,俗名十大功勞,味苦甘平,葉生五刺,九月結子,色正赤。《本草匯言》稱其去風濕,活血氣,利筋骨,健腰腳。《本經逢原》稱其活血散瘀,又能填補髓臟,固斂精血,今方士每用數斤去刺,入紅棗二三斤,熬膏蜜收,治勞傷失血痿軟,往往獲效,似其能調養氣血,而無傷中之害也。蓋其功用至宏,而醫者概不以入湯劑,屈此良藥矣。
白話文:
周乙蒺耆全身長滿了細小的瘰癧,十分瘙癢,於是用枸骨葉煎湯代茶喝,結果痊癒了。按:枸骨,又名貓兒刺,俗稱十大功勞,味道苦微甘,性平。葉片上生有五個刺,九月結出果實,顏色鮮紅。《本草匯言》稱它能祛風濕,活血氣,利筋骨,健腰腳。《本經逢原》稱它活血散瘀,又能填補髓臟,固斂精血。現在的方士常常用幾斤枸骨葉去掉刺,加入二三斤紅棗,熬成膏狀,加入蜂蜜收斂,用來治療勞傷失血痿軟,往往能取得良好效果,似乎它能調養氣血,而不會損傷身體。枸骨的功效非常廣泛,但醫生們一般不會把它加入湯劑中,有意輕視了這味良藥。
《廣陽雜記》云:余昔在杭遇一滿州老人,雙目皆矇,藥不能立時奏效。有貨空青者,其人酬以重價,將用之矣,始問之余。余曰:此物生銅坑中,必銅精也,銅性能伐肝,有餘之症,目無不愈,今公年老而脈症俱虛,當用溫補之品,若用此,當無益有損。其人且信且疑,乃破青取水,先點右目,一夜大痛,目精爆焠,始悔不用余言,而猶賴余獲全其左目也,後用養脾滋陰之劑,將及一載,左目復明。觀此益知審症用藥,辨品宜精,未可輕用也。
白話文:
《廣陽雜記》中記載:我以前在杭州遇到一個滿州老人,雙眼失明,用了藥也不能馬上見效。有一個賣空青的人,老人給了他重金,準備使用空青來治療眼睛。老人先來問我的意見。我說:空青是生長在銅礦中的,一定是銅的精華。銅具有克伐肝臟的功能,對於因肝火旺盛而引起的目疾,用空青治療一定有效。可是您現在年老體衰,脈搏氣血都虛弱,應該用溫補的藥物來治療。如果用空青,不但沒有好處,反而有害。老人半信半疑,就打開空青,取了一些空青水,先點在右眼上。當晚右眼疼痛難忍,眼球爆裂,老人才後悔沒有聽我的話。幸好左眼沒有用空青水,保住了視力。後來用養脾滋陰的藥物治療,快一年後,左眼又恢復了光明。由此可見,診斷病情、使用藥物,辨別藥物品質都要精確,不能輕率使用。
梧桐入藥者少,然有二方可傳。泄瀉不止,服諸藥罔效者,用梧桐葉煎湯浴足,大有神效。(《海上仙方》。)疝氣常食梧桐子效。(《齊有堂醫案》。)
白話文:
梧桐被入藥的情況不多,但仍有兩個方子可以流傳下來。腹瀉不止, 服用了各種藥物都沒有效果的,用梧桐葉煎煮藥湯泡腳,會有很好的效果。(《海上仙方》。)疝氣經常食用梧桐子有效。(《齊有堂醫案》。)
神黃豆,諸家本草不載,惟見於葉大椿,《痘學真傳》云:神黃豆種出雲南,能稀痘,生熟各一粒,甘草湯咀服。然不若梁晉竹孝廉紹壬兩般《秋雨庵隨筆》所述為詳,云:神黃豆產滇之南徼西彝中,形如槐角子,視常豆稍巨,用桶瓦火焙去黑殼,碾細末,白水下之,可除小兒痘毒,服法以每月初二十六日為期,半歲服半粒,一歲服一粒,遞加至三歲三粒,則終身不出矣。或曰按二十四氣服之,以二十四粒為度。
白話文:
神黃豆,各種中草藥典籍都沒有記載,只見於葉大椿的《痘學真傳》,說神黃豆產自雲南,能減少痘瘡,生熟各一粒,用甘草湯送服。但不如梁朝晉朝的竹孝廉紹壬兩代的《秋雨庵隨筆》所敘述的詳細,說:神黃豆出自雲南西南景頗族的居住的地方,形狀像槐角子,比普通豆子稍大,用瓦罐火烤去黑殼,碾成細末,用白水送服,可以除去兒童痘瘡之毒,服用方法是每個月初一和十六日為期,半歲服半粒,一歲服一粒,依此遞增至三歲三粒,那麼終身不出痘瘡。也有人說,可以根據二十四節氣服用,以二十四粒為度。
芭蕉根汁,治疔走黃甚效。震澤鈕某患疔,食豬肉走黃腫甚,其妻向余室人求方,令取芭蕉根搗汁一宮碗灌之,即腫消而痊,次日入市逍遙矣。且不獨可治疔,凡熱毒甚者,亦能療之。妹婿周心泉家之嫗唐姓,夏患熱癤,至秋未已,自頭至足,連生不斷,令飲汁一茶盅,熱毒漸消而愈。
白話文:
芭蕉根汁,對治療疔瘡引起的黃腫非常有效。震澤的鈕某患上疔瘡,吃了豬肉後,疔瘡黃腫加劇。他的妻子向我家的傭人求助,傭人讓她取芭蕉根搗碎,取出一碗汁液灌給鈕某喝,疔瘡的腫脹隨即消退,很快就痊癒了。第二天,鈕某就能像往常一樣外出閒逛了。
不僅疔瘡可以治療,凡是熱毒較嚴重的,芭蕉根汁也能治療。我妹夫周心泉家的女傭唐氏,在夏天患了熱癤,到了秋天還沒有痊癒,從頭到腳,不斷地生出膿瘡。我讓她喝了一茶盅芭蕉根汁,熱毒逐漸消退,最終痊癒。
粵人喜啖檳榔,謂可闢瘴,而不知其益少損多。吳人喜啖蓖麻子,往往種之成林,採曝炒食,此尤當戒。蓋其性辛熱,瀉人元氣,隱受其害者多矣。(此藥《本草》列毒草門,且食此者一生不得食炒豆,犯之即脹死。)鄉愚無知,食之每習以為常,可慨也!
蔥蜜同食殺人,世皆知之,韭與蜜糖同食,亦能殺人,則知之者鮮矣。(見黃喑齋《折肱漫錄》。)
白話文:
廣東人喜歡吃檳榔,認為可以預防瘴癘之氣,卻不知道益處少而損害多。蘇州人喜歡吃蓖麻子,往往種植成林,採摘後曬乾炒熟食用,這尤其應該禁止。因為蓖麻子的性質辛熱,會耗損人體元氣,暗中受到傷害的人非常多。(這種藥在《本草》中被列為毒草類,而且吃過蓖麻子的人一輩子都不能吃炒豆,吃了就會脹死。)鄉下人無知,常常把它當作食物來吃,真是可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