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以湉

《冷廬醫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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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卷三

2. 形體

鼻之下口之上為水溝穴,名為人中,其說有二:一謂自此而上,目耳鼻皆雙竅,自此以下口及二便皆單竅,上三畫陰,下三畫陽,合成泰卦也。一則謂天氣通於鼻,地氣通於口,天食人以五氣,鼻受之,地食人以五味,口受之,穴居其中,故名之曰人中。見程云來《醫暇卮言》

膀胱或謂有上口無下口,或謂有下口無上口,張景岳、李士材亦主此說,人皆信之,而不知其非也。若無上下口,何以有交腸之病乎?吳縣沈實夫果之,獨謂上下皆有口,而上口常閉,水之入於膀胱,仍是三焦化入,而非從上口以入。若腑氣大虛,則力乏而竅不能閉,或邪熱傷腑,則主開泄,而竅亦不能閉,甚至有交腸之病,糞從小腸下口入膀胱上口,並隨小便而出。

譬如人身之外竅,臍孔與兩耳兩乳,亦常閉而不開,有故則或出膿血,或通乳汁,膀胱之上口亦可以類推矣。此論最為近似。余按:唐與正治吳巡按病不得溲,臥則微通,立則不能涓滴,詢知常服黑錫丹,因悟結砂時鉛不死,硫黃飛去,鉛沙入膀胱,臥則偏重猶可溲,立則正塞水道,以故不能通,令取金液丹三百粒,分為十服,煎瞿麥湯下之,膀胱得硫黃,積鉛成灰,從水道下,猶累累如細砂,病遂愈。觀此益可證膀胱之有上下口也。

白話文:

人中穴,位於鼻子下方、嘴巴上方,又稱「水溝穴」。關於這個穴位的說法有兩種:一種認為,從人中往上,眼睛、耳朵、鼻子都是兩個孔,往下,嘴巴和大小便出口都是一個孔,上面三畫是陰,下面三畫是陽,合起來就是泰卦。另一種說法認為,天氣透過鼻子進入人體,地氣透過嘴巴進入人體,天給人五種氣,由鼻子吸收;地給人五種味道,由嘴巴吸收。人中穴正好在兩者之間,所以叫做「人中」。

膀胱,有人說它只有上口沒有下口,也有人說它只有下口沒有上口。張景岳、李士材也持這種觀點,大家都相信,卻不知道是錯的。如果沒有上下口,怎麼會有「交腸」這種病呢?吳縣的沈實夫經過考證,認為膀胱上下都有開口,只是上口平常是關閉的。進入膀胱的水,還是由三焦轉化而來,並不是從上口進入。如果臟腑之氣虛弱,就沒有力氣關閉開口,或者邪熱傷害臟腑,就會導致開口打開,甚至發生交腸的病,大便從小腸下口進入膀胱上口,再隨著小便排出。

這就像人體外的孔竅,例如肚臍、兩耳、兩乳,平常也是關閉的,如果有病才會流膿血,或是分泌乳汁,膀胱的上口也可以這樣理解。這個論點非常貼切。我認為,唐與正治療巡按大人的病,小便排不出來,躺著會稍微通暢,站著卻完全不行。問了才知道,他經常吃黑錫丹,因此我領悟到,煉丹時鉛不會死,硫黃會飛走,鉛砂進入膀胱,躺著因為偏重,還可以排尿,站著就正好堵住水道,所以無法排尿。我讓他服用金液丹三百粒,分十次,用瞿麥湯送服。膀胱得到硫黃,讓積聚的鉛變成灰,從水道排出,像細砂一樣,病就痊癒了。從這個例子可以看出,膀胱確實有上下口。

3. 中風

中風最宜辨閉脫二證。閉證口噤目張,兩手握固,痰氣壅塞,語言謇澀,宜用開竅通絡、清火豁痰之劑,如稀涎散、至寶丹之類。脫證口張目合,手撒遺尿,身僵神昏,宜用大補之劑,如參附湯、地黃飲子之類。然閉證亦有目合遺尿、身僵神昏者,惟當察其口噤、手拳、面赤、氣粗、脈大以為別。

脫證亦有痰鳴不語者,惟當辨其脈虛大以為別。至於閉證氣塞,亦有六脈俱絕者,不得以無脈而遂謂是脫證也。

白話文:

中風最重要的是要分辨閉證和脫證兩種情況。閉證的症狀是嘴巴緊閉、眼睛張開,兩手緊握無法放鬆,痰液和氣體阻塞在喉嚨,說話不清楚或困難,應該使用能開竅、疏通經絡、清除火氣和化痰的藥物,例如稀涎散、至寶丹等。脫證的症狀是嘴巴張開、眼睛閉合,手無力張開、大小便失禁,身體僵硬、神志不清,應該使用大補氣血的藥物,例如參附湯、地黃飲子等。

然而,閉證有時也會出現眼睛閉合、大小便失禁、身體僵硬和神志不清的狀況,這時需要觀察患者是否嘴巴緊閉、手握拳、臉色潮紅、呼吸粗重、脈搏洪大,以此作為區分的依據。

脫證有時也會出現痰鳴、無法說話的狀況,這時需要辨別脈搏是否虛弱而大,以此作為區分的依據。至於閉證出現氣息阻塞時,有時也會出現六脈俱絕的情況,不能因為沒有脈搏就直接判斷為脫證。

4. 傷寒

徐靈胎《傷寒類方》白頭翁湯注云:凡下重者,皆屬於熱。按:《金匱要略》云:小腸有寒者,其人下重便血。是則下重不專屬於熱矣,特熱證較多,當察脈證治之,不可執一。陽明主闔,故其病為胃家實。太陰主開,故其病為自利。胃家實者,是胃液燥竭也,故必渴,藥用梔、豉、白虎、人參、竹葉、石膏、承氣等,以存津為主。自利者,是脾臟寒濕也,故不渴,藥用理中、四逆等溫中為主。

《傷寒論》桃花湯證,或以為寒,或以為熱,或以為寒熱不調,或以為先熱後寒,持論不一,獨沈棣懷《醫學三書論》至為詳確,備錄之。陽病下利,便膿血,協熱也。陰病下利,便膿血,下焦不約而裡熱也。與桃花湯固下散寒,成氏此注深合仲景之旨。蓋少陰傳經陰病,病於少陰之經,實結於胃,少陰直中之寒證,病在本臟,下焦虛寒失閉藏之職,故用溫補以散裡寒而固腸胃。

《準繩》反以成氏釋裡寒為非,豈不思熱而用固腸收澀之劑,則熱何由去耶?吳緩謂此症三陽傳來,純是熱病,赤石脂性寒,假乾薑以從治之。彼蓋見血為熱,不知有形之血,必賴無形之氣以固之,下焦虛寒不能固血,非溫補不能助陽以攝陰,何必陽病熱而始便膿血哉?赤石脂性溫,丹溪、東垣皆云,然吳緩何據而謂其寒?喻昌頗知仲景救陽之意,而於此條亦以為熱證,乃云滑脫即不可用寒藥,何以仲景於自下利者,多用黃芩、黃連耶?白頭翁又何為耶?其注支離矛盾,學者當細詳之。

(以湉按:下利熱多寒少,其辨少陰寒利之法,汪苓友《傷寒辨證廣注》言之最悉,附錄於此少陰裡寒,便膿血,色必黯而不鮮,乃腎受寒濕之邪,水穀之津液為其凝泣,醞釀於腸胃之中,而為膿血,非若火性急速而色鮮明,蓋冰氣靜而腹喜就溫,欲得手按之而腹痛乃止。)

白話文:

徐靈胎在《傷寒類方》中註解白頭翁湯時說:「凡是腹瀉下墜感嚴重的,都屬於熱證。」但根據《金匱要略》的說法:「小腸有寒氣的人,會腹瀉下墜,並且排出血便。」可見腹瀉下墜感不一定全是熱證,只是熱證的情況比較多。應該仔細觀察脈象和症狀來辨證治療,不能固執己見。陽明經主管閉合,所以它的病症是胃實;太陰經主管開洩,所以它的病症是腹瀉。胃實是因為胃液枯竭,所以一定會口渴,治療上會用梔子、豆豉、白虎湯、人參、竹葉、石膏、承氣湯等,以保存津液為主。腹瀉是因為脾臟寒濕,所以不會口渴,治療上會用理中湯、四逆湯等溫補中焦為主。

關於《傷寒論》中的桃花湯證,有人認為是寒證,有人認為是熱證,有人認為是寒熱不調,也有人認為是先熱後寒,眾說紛紜,沒有定論。只有沈棣懷在《醫學三書論》中的分析最為詳盡,這裡完整記錄下來。陽證腹瀉,排出膿血便,這是邪熱與腸道相合的表現;陰證腹瀉,排出膿血便,這是下焦約束功能失調,而導致的裡熱表現。使用桃花湯來固澀下焦、散寒,成無己的註解非常符合張仲景的本意。少陰經的陰證,病在少陰經,其實根結在胃,少陰直中寒邪的證候,病在本臟,下焦虛寒,失去了閉藏的功能,所以要用溫補的方法來散裡寒,並鞏固腸胃。

《醫學準繩》反而認為成無己將此證解釋為裡寒是錯誤的,難道沒想過如果是熱證,卻使用固腸收澀的藥物,那熱邪怎麼能去除呢?吳緩說這個病症是從三陽經傳來的,完全是熱病,認為赤石脂性寒,所以用乾薑來佐助反治。他只看到血就認為是熱,卻不知道有形的血,必須依靠無形的氣來固攝,下焦虛寒不能固血,不用溫補的方法來扶助陽氣以攝陰,何必要等到陽證熱邪才導致膿血便呢?赤石脂性溫,朱丹溪、李東垣都這樣說,但吳緩憑什麼認為它性寒呢?喻昌雖然了解張仲景救陽的用意,但在這個條文上也認為是熱證,並說出現滑脫的症狀就不能用寒藥,那麼張仲景為什麼在自發性腹瀉的證候中,大量使用黃芩、黃連呢?又為什麼要用白頭翁呢?他的註解前後矛盾,學者應該仔細研究。

(按:腹瀉的證候多為熱證,寒證比較少,關於辨別少陰寒瀉的方法,汪苓友在《傷寒辨證廣注》中說的最清楚,這裡附錄如下:少陰裡寒導致的膿血便,顏色一定黯淡不鮮豔,這是因為腎臟受到寒濕之邪,水穀的津液被其凝結阻滯,醞釀在腸胃中形成的膿血,不像火熱的性質那樣急速而顏色鮮明。寒邪的性質是靜而腹部喜溫,用手按壓腹部會感覺舒適,腹痛也能因此減輕。)

5. 陰證陽證

病證陰陽疑似,最難辨別。即如厥有陰陽二證,李士材謂陰厥脈沉弱,指甲青而冷,陽厥脈沉滑,指甲紅而溫,以此為辨。蒲城王竹坪先生(夢祖)《傷寒撮要》採之,以為此說最精,留心體驗之,百不一失。

然觀《續名醫類案·疫門》載,施幼升六月患時疫,口燥舌乾,苔刺如鋒,咽喉腫痛,心腹脹滿,按之痛甚,渴思冰水,小便赤澀,得涓滴則痛甚,此當急下之證也,惟通身肌表如冰,指甲青黑,六脈如絲,尋之則有,按之則無,醫者引陶氏《全生集》以為陽證,但手足厥逆,若冷過肘膝,便是陰證,況通身微冷乎?又陶氏謂陰陽二證,全在脈之有力無力中分,今已脈微欲絕,按之如無,比無力更甚,遂進附子湯,煩躁之極,不逾時竟殞。觀此知陰證似陽,又未可以脈沉弱、指甲青冷為憑。

余按:成無己曰:丹厥若始得之,手足便厥而不溫者,是陰經受邪,陽氣不足,可用四逆湯。若手足自熱而至溫,從四逆而至逆者,傳經之邪也,四逆散主之。此說辨別,至為精審,又凡六氣之感,異於傷寒之傳經者,惟舌較為可憑,陰證亦有黑苔、焦黃苔,然其苔必浮胖,或滑潤而不枯,此等處非細心體察,鮮不致誤。

(上海王協中敬義《疫癘溯源》載:吳門汪姓患疫症,適當盛暑,體厥四肢冷極,脈虛,醫用參附並四逆等藥,遂至危殆,及延余診,見其咬碎唇舌,周身赤斑成片,形倦而口中譫妄不成語句,脈參伍極亂,已無下手處矣。以此合魏案觀之,知陽證陰脈,誤投溫熱,必至殺人,可不懼哉?)

上所述通身肌表如冷,指甲青黑,六脈如絲,進附子湯而殞,此陽證似陰,誤作陰證治而死也。亦有陰證似陽,誤作陽證治而死者,黃退庵《證治指要》云:一婦小產後,身作大熱,舌黃脈大,口乾,大便多日不解,醫者不辨其假,而用白虎湯一服,便通熱緩,病家大悅。余診之,謂此乃格陽於上,其方不可再服,必當溫補。

問:既系虛證,何昨日服藥大便通熱勢解耶?余曰:此大便之結,如寒月水澤,腹堅其通者,幾微元陽為寒涼所逼而出。其熱勢減者,亦因寒涼灌濯,暫為退舍。脈象浮大,軟如絲絮,急服八珍湯,尚恐無及。其家不信,醫來復診,見有應效,仍用前方加麥冬、五味子,服後兩目直視,循衣摸床,一晝夜而終。悔無及矣。

余按:肌寒在內而格陽於外,寒在下而格陽於上,此為無根之火,症見煩躁欲裸形,或欲坐臥泥水中,舌苔淡黃,口燥齒浮,面赤如微酣,(是為戴陽),或兩顴淺紅,遊移不定,(異實熱證之盡面通紅者,葉天士謂戴陽之紅,紅而嬌嫩帶白),言語無力,納少胸悶,渴欲飲水,或咽喉痛而索水至前,復不能飲,肌表雖大熱,而重按則不熱,或反覺冷,或身熱反欲得衣,且兩足必冷,小便清白,下利清穀,(亦有大便燥結者。)脈沉細,或浮數,按之欲散,亦有浮大滿指,而按之則必無力,是宜溫熱之劑。

如八味丸等藥須涼服,從其類以求之也。

白話文:

病情的陰陽屬性難以分辨,尤其像「厥」這種病症,有陰陽之分。李士材認為陰厥的脈象沉弱,指甲青紫而冰冷;陽厥的脈象沉滑,指甲紅潤而溫熱。蒲城王竹坪先生(夢祖)在《傷寒撮要》中也採用此說,認為這方法最為精確,只要仔細體驗,幾乎不會出錯。

然而,《續名醫類案·疫門》記載,施幼升六月患上時疫,出現口乾舌燥,舌苔像芒刺一樣,喉嚨腫痛,腹部脹滿,按壓疼痛劇烈,口渴想喝冰水,小便赤澀,每次只能排出少量且疼痛,這本應是需要用瀉下藥治療的病症。但病人全身皮膚冰冷,指甲青黑,脈象細如游絲,仔細尋找才摸得到,按壓下去幾乎感覺不到。醫生引用陶氏《全生集》的觀點,認為這是陽證,但手腳冰冷,如果冷過肘膝,就屬於陰證,更何況病人全身都微微發冷呢?陶氏還說,區分陰陽二證的關鍵在於脈搏是否有力,而現在脈象已經微弱到幾乎消失,按壓下去如同沒有一樣,比無力還要嚴重。於是醫生開了附子湯,結果病人煩躁不安,不久就去世了。由此可知,陰證有時看起來像陽證,不能單憑脈沉弱、指甲青冷來判斷。

我認為,成無己說:「丹厥如果剛開始發作,手腳就冰冷不溫,這是陰經受邪,陽氣不足,可以用四逆湯。如果手腳先發熱然後變溫,從四肢末梢熱到身體中心,這是邪氣傳入經絡,應該用四逆散。」這個說法非常精闢。而且,一般外感六氣(風、寒、暑、濕、燥、火)和傷寒的區別,主要看舌苔。陰證也可能出現黑苔、焦黃苔,但陰證的苔必定浮腫肥厚,或是濕潤不乾燥。這些細節如果沒有仔細觀察,很容易判斷錯誤。

(上海王協中《疫癘溯源》記載:吳門汪姓患上疫病,正值盛夏,身體冰冷,四肢極度寒冷,脈象虛弱。醫生用了人參、附子和四逆等溫補藥,病情反而更加危急。後來我診斷時,發現他咬破了嘴唇和舌頭,全身出現成片的紅斑,精神萎靡,口中胡言亂語,脈象極度紊亂。已經束手無策了。結合魏氏的案例來看,陽證出現陰脈,如果誤用溫熱藥,必定會導致死亡,這必須要警惕啊!)

上面說到的全身皮膚冰冷、指甲青黑、脈細如絲,卻因為誤診為陰證而使用附子湯導致死亡,這是陽證偽裝成陰證,結果被當作陰證治療而死亡的例子。也有陰證偽裝成陽證,被誤作陽證治療而死的例子。《證治指要》記載:一位婦女小產後,身體發熱,舌苔發黃,脈象洪大,口乾,多日大便不通。醫生沒有辨別真假,用白虎湯治療,結果大便通暢,熱勢緩解,病家非常高興。我診斷後認為這是虛陽外越,不應該再用白虎湯,必須用溫補的藥物。

病家問:「既然是虛證,為什麼昨天吃了藥,大便通了,熱勢也減輕了呢?」我說:「這種大便的阻塞,就像寒冬的水面,看似堅硬,但實際上是少許的陽氣被寒邪逼迫而外泄。熱勢減退也是因為寒涼藥暫時壓制了陽氣。脈象雖然浮大,但軟弱無力,像絲絮一樣,必須馬上服用八珍湯,恐怕都來不及了。」病家不相信,醫生再次複診,看到有效果,又繼續使用之前的藥方,加上了麥冬、五味子。結果服藥後,病人兩眼直視,手在空中亂抓,一天就去世了。後悔也來不及了。

我認為,當身體內部寒冷,陽氣被逼迫到體表,或者寒在下焦而陽氣上浮,這都是虛火,表現為煩躁不安,想脫衣服,或者想坐在泥水中,舌苔淡黃,口乾,牙齒鬆動,臉色像喝醉酒一樣微紅(這就是戴陽),或者兩頰呈現淺紅色的斑點,而且會移動(和實熱證的整個臉通紅不同,葉天士說戴陽的紅色,紅得嬌嫩帶有白色)。說話有氣無力,食慾不振,胸悶,口渴想喝水,或者喉嚨痛卻不能飲水,雖然體表發熱,但按壓下去卻感覺不到熱,甚至反而感到冷,或者發熱卻想穿衣服,而且腳必定冰冷,小便清白,大便稀溏(也有大便乾燥的)。脈象沉細,或者浮數,按下去感覺散亂無力,也有浮大有力,但按壓下去必定無力。這種情況應該用溫熱的藥物治療,像是八味丸等藥物需要涼服,要根據具體情況進行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