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症治方》~ 卷之二 (14)
卷之二 (14)
1. 諸痛（頭心脾腹脅腰背是也）。
脈，諸痛脈弦緊。痛甚則沉伏。兼浮者風。兼沉者氣。兼數則熱。兼遲則寒。兩寸弦滑。頭痛。兩寸浮緊。傷寒頭痛。浮緩。傷風頭痛。脈訣云：頭痛短澀應須死。浮滑風痰病易除。仲景云：頭痛脈浮緊。屬太陽。弦細屬少陽。浮大而長。屬陽明。沉屬太陰。沉細屬少陰。沉緩屬厥陰。
東垣頭痛論宜考。陽微陰弦。短而數者。心痛。左寸弦緊胃脘當心而痛。右寸滑而實。胃脘痰積而痛。兩關弦大而芤者死血。沉細而遲者可治。浮大弦長者難治。兩關脈弦為脾。疼痛必當心連於兩脅。腹痛脈多。細小緊急。陰弦則腹痛。尺脈弦急。小腹痛。尺脈緊。臍下痛。
兩尺短澀屬血虛。兩尺沉微屬氣虛。弦為食。滑為痰。細為濕。數為熱。遲為寒。細小而遲者生。浮大而疾者死。兩手脈雙弦者。肝氣有餘。兩脅作痛。沉澀屬郁。細緊或弦者怒氣。腰痛之脈。多沉而弦。兼浮者風緊者寒。濡細為濕。實則挫閃。左尺脈大為腎虛。澀為瘀血。
滑疾為痰。脈促上擎者。肩背痛。寸關洪而大。沉而滑者。皆主肩背痛。
症，頭痛之候。東垣論之詳矣。按東垣云。東風生於春。病在肝。腧在頸項。故春氣者病在頭。又諸陽會於頭面。夫風泛上受之。風寒傷於上。邪從外入。客於經絡。令人振寒頭痛。身重惡寒。治在風池風府。調其陰陽。不足則補。有餘則瀉。汗之則愈。此傷寒頭痛也。頭痛耳鳴。
九竅不利者。腸胃之所生。氣虛頭痛也。心煩頭痛者。病在耳。過在手。巨陽少陰。乃濕熱頭痛也。如氣上不下。頭疾顛疾。下虛上實也。過在足少陽。巨陽甚則入腎。此寒濕頭痛也。如頭半寒痛者。先取手少陽陽明。此偏頭痛也。其真頭痛者。甚則腦甚痛。手足寒至節。死不治。
有厥逆頭痛者。所犯大寒。內至骨髓。髓者以腦為主。胸逆故令頭痛。齒亦痛。凡頭痛皆以風藥治之者。以風藥能上行也。又有傷風頭痛。或半邊偏疼。皆因風冷所傷。遇風冷即發。其脈浮。食積痛者。因胃中有陰冷宿食不化。上攻而疼。其脈右寸緊盛氣虛者。因下部氣虛上攻。
溫溫而痛。異乎邪毒所致。其脈浮。症各不同。宜詳辨而治之。丹溪云、心痛即胃脘痛。有熱厥寒厥。大實死血食積痰蟲之類。機要云：熱厥心痛。身熱足寒。甚則煩躁而吐。額自汗出。脈洪可汗。刺太谿崑崙寒厥。心痛手足逆。通身冷汗。便溺清利。不渴。氣脈微弱。可溫。
朮附湯。厥逆心疼者。寒邪傷心包絡也。良薑菖蒲辛熱之劑主之。大實心痛。卒然發痛。大便或秘。久而注悶。心腹高起。按之則痛。不能飲食。可下。煮雄丸利之。屬痛者。痛則懊憹發作。腫聚往來。上下行痛。有休作。痛定即能食。時作時止。涎出。嘔清水。面色乍青乍白乍赤。
白話文：
諸痛（頭、心、脾、腹、脅、腰、背等部位的疼痛）。
各種疼痛的脈象表現為弦緊，疼痛劇烈則脈象沉伏。脈象兼見浮者為風邪，兼見沉者為氣滯，兼見數者為熱證，兼見遲者為寒證。兩寸脈弦滑，為頭痛；兩寸脈浮緊，為傷寒頭痛；脈浮緩，為傷風頭痛。《脈訣》說：頭痛脈短澀則預示死亡；脈浮滑者，風痰病容易治癒。張仲景說：頭痛脈浮緊屬太陽經，弦細屬少陽經，浮大而長屬陽明經，沉脈屬太陰經，沉細屬少陰經，沉緩屬厥陰經。
東垣（李東垣）頭痛論值得參考。陽氣虛弱、陰氣弦緊，脈短而數者，為心痛；左寸脈弦緊，胃脘部當心臟而痛；右寸脈滑而實，胃脘部痰積而痛；兩關脈弦大而虛弱者，為死血（瘀血）；脈沉細而遲者可以治療；脈浮大弦長者難以治療。兩關脈弦緊為脾臟病變，疼痛必會從心臟連及兩脅。腹痛的脈象多為細小而急促，陰弦脈為腹痛；尺脈弦急，為小腹痛；尺脈緊，為臍下痛。
兩尺脈短澀屬血虛，兩尺脈沉微屬氣虛；弦脈為食積，滑脈為痰，細脈為濕，數脈為熱，遲脈為寒；脈細小而遲者，預示病情較輕；脈浮大而疾者，預示病情危重。兩手脈皆弦緊，為肝氣過盛，兩脅作痛；脈沉澀為氣鬱，脈細緊或弦緊為怒氣。腰痛的脈象多為沉而弦，兼見浮者為風邪，緊者為寒邪，濡細為濕邪，脈實則為挫閃傷。左尺脈大為腎虛，脈澀為瘀血。
脈滑疾為痰，脈促而上衝者，為肩背痛；寸關脈洪大，沉而滑者，都主肩背痛。
頭痛的症狀，《東垣論》已詳細闡述。按《東垣論》所說，東風起於春季，病在肝經，腧穴在頸項，所以春季的病多在頭部。又因諸陽之氣會於頭面，風邪容易侵犯頭部。風寒之邪從上而下侵犯，邪氣侵入經絡，令人振寒頭痛、身重惡寒，治療應在風池、風府穴位，調理陰陽，不足則補，有餘則瀉，發汗則病愈，此為傷寒頭痛。頭痛耳鳴，九竅不利，為腸胃病所致，為氣虛頭痛。心煩頭痛，病在耳，過在手少陰、巨陽經，為濕熱頭痛。如氣上不去，頭疾眩暈，為下虛上實，過在足少陽經，巨陽經盛則入腎，此為寒濕頭痛。如頭痛半邊發冷，先取手少陽、陽明經，此為偏頭痛。真正的頭痛，劇烈時腦部疼痛，手足冰冷至關節，則難以治癒。
厥逆頭痛，為大寒之邪侵犯，深入骨髓，髓以腦為本，胸中逆氣而導致頭痛，齒也痛。凡頭痛，都可用風藥治療，因風藥能向上行。傷風頭痛，或半邊偏頭痛，皆因風寒所傷，遇風寒即發，脈象浮。食積痛，因胃中有陰冷宿食不化，上攻而痛，脈象為右寸緊盛，氣虛者，因下部氣虛上攻。
溫溫作痛，與邪毒所致不同，脈象浮，症狀各異，需仔細辨證施治。朱丹溪說：心痛即胃脘痛，有熱厥、寒厥，大實、死血、食積、痰、蟲等病因。《醫學機要》說：熱厥心痛，身熱足寒，嚴重時煩躁嘔吐，額頭自汗，脈洪大，可發汗治療；刺太溪、崑崙穴；寒厥心痛，手足冰冷，全身冷汗，大小便清利，不渴，氣脈微弱，可用溫熱之法治療；朮附湯。厥逆心痛，為寒邪傷及心包絡，用良薑、菖蒲等辛熱藥物治療。大實心痛，突然發作，大便祕結，久而胸悶，心腹脹滿，按之則痛，不能飲食，可用下瀉法治療，服用煮雄黃丸。屬痛證者，疼痛時發作，腫脹聚積，疼痛部位上下移動，時而發作時而停止，涎液外流，嘔吐清水，面色時青時白時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