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証治準繩‧幼科》~ 集之二·肝臟部 (6)
集之二·肝臟部 (6)
1. 慢驚
慢驚之候，或吐或瀉，涎鳴微喘，眼開神緩，睡則露睛，驚跳搐搦，乍發乍靜，或身熱，或身冷，或四肢熱，或口鼻冷氣，面色淡白淡青，眉唇間或青黯，其脈沉遲散緩。蓋由急驚過用寒涼，或轉太驟，傳變成之。又有吐利不止而成者。有氣虛暴吐瀉而成者。有夏月脾胃伏熱大吐瀉，當解暑熱不可專曰固陽。
白話文：
慢性的驚病，患者會出現嘔吐或腹瀉，伴有流口水、輕微的喘息，眼睛睜開但精神恍惚，睡覺時眼睛露在外面，容易受驚嚇而抽搐，時而發作時而停止，有的發熱，有的發冷，有的四肢發熱，有的口鼻呼出的氣是冷的，臉色蒼白或青白，眉毛和嘴脣有時發青發暗，脈搏沉緩、散亂而緩慢。這是由於急性驚風病過度使用了寒涼藥物，或轉變太快而演變成的。還有一種是嘔吐腹瀉不止而造成的。還有一種是氣虛突然嘔吐腹瀉而造成的。夏天脾胃伏熱引起大吐大瀉，應解暑熱，不能專門說固陽。
有臟虛洞泄成者。有久痢氣脫而成者。有下積取瀉成者。有吐血瀉血而成者。有傷寒傳變陰證成者。有得之久嗽作癇者。有得之發癇不已者。有得之蟲積衝心者。有得之卵腫疝氣腹痛，其或汗出太過，脾困煩渴，四肢浮腫，大小便閉，走馬急疳，並傳慢候。惟吐瀉積痢成虛致之，則證變甚速。
白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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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因為臟腑虛弱，導致腹瀉不止而形成虛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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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因為長期患痢疾，導致氣血衰竭而形成虛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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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因為下痢積滯，導致腹瀉不止而形成虛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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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因為吐血或瀉血過多，導致虛弱而形成虛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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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因為傷寒傳變為陰證，導致虛弱而形成虛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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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因為長期咳嗽，導致抽搐而形成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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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因為抽搐不止，導致虛弱而形成虛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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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因為蟲積衝擊心臟，導致虛弱而形成虛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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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因為卵腫疝氣、腹痛，或因為汗出太多，脾氣虛弱，煩渴，四肢浮腫，大小便閉塞，腹瀉不止，以及傳染慢性病等原因，導致虛弱而形成虛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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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以吐瀉積痢導致虛脫的變化最為迅速。
凡才經吐瀉，便是慢驚，須用溫中扶里。或搐來緊急，乃慢驚初傳，尚有陽證，不可誤作急驚用藥。世言搐慢為慢驚，非也，若泥此，往往指慢脾為慢驚矣。凡慢驚，男子以瀉得之為重，女子以吐得之為重。又，吐有五證，瀉有五證，各明所因主治，古云：病家怕驚不怕瀉，醫家怕瀉不怕驚，如因泄瀉不止，且先治瀉，若更治風，則驚風愈甚。如因他證例，當循原施治也。
白話文：
凡是經歷過嘔吐腹瀉，可能會出現慢性的驚嚇症狀，這時應以溫中保氣的治療手段。或者是抽搐突然發作的很急，那是慢驚的初期表現，仍然有陽性的表徵，不能誤以為是急性的驚嚇症狀而用藥。一般人說抽搐或慢性的驚嚇症狀就是慢驚，這是錯誤的，如果以這為準則，常常會把慢性的脾胃虛弱當成慢驚來治療。所有慢驚的症狀中，男性以腹瀉得來的症狀最嚴重，女性則以嘔吐所引起的症狀最為嚴重。另外，嘔吐有五種病症，腹瀉也有五種病症，各自說明其病因與治療方法。古人說：病人害怕驚嚇卻不怕腹瀉，醫生則害怕腹瀉卻不怕驚嚇，如果腹瀉不斷，應該先治療腹瀉，若還要同時治療風病，那麼驚風的病症將會更加嚴重。如果屬於其他病因造成的，則要依循本來的病因來治療。
其慢驚候若從急驚傳來，只可截風調胃，均平陰陽，不可全用陽藥，使陽歸陽，復作急驚之候，用藥施治，無過、不及，可也。急驚以關格不通，略施腦麝開通，定其搐搦尚可，慢驚陰重陽虧，諸經已虛，不宜通關又涼其臟，易作慢脾風。慢驚危急，如眼睛昏定，定而眨，雖眨，不左右顧或竄視，四肢厥冷，汗出如流，口面黲黯，指甲黑，四體垂嚲，至重。
白話文：
如果慢驚的症狀是從急驚傳來，則只可以截斷邪風，調養胃氣，使陰陽平衡。不能完全使用陽藥，使陽氣過度旺盛，導致急驚的症狀復發。用藥治療應當適當，不可過多，也不可過少。急驚是由於經絡不通引起的，可以稍微使用腦麝等藥物來疏通經絡，控制住抽搐的症狀。慢驚則是因為陰氣太重，陽氣虧虛，各經脈已經虛弱，所以不宜再疏通經絡，也不宜使臟腑更加寒冷，否則容易使病人患上慢脾風。慢驚到了危急的程度時，病人眼睛昏暗，固定不轉，即使能眨眼，但不能左右顧視，四肢冰冷，汗出如流，口面黲黯，指甲發黑，四肢瘦弱。這是非常嚴重的症狀。
慢驚證眼半開半合，似睡不睡是也，其脈或浮或沉，身或熱或涼，或吐或瀉，或不吐瀉，或食乳，或阻乳，名半陰半陽合病，即如傷寒半表半裡也。治法，大要審問源流施治，不可概曰慢驚證，如因吐瀉得之，用湯氏醒脾散之類，他證可以類推，次第於後，然慢驚已傳屬陰，亦須准較陰陽虧盛淺深，不可溫燥之劑太過。
白話文：
慢驚證：患者眼睛半開半合，似睡不睡的樣子。脈象或浮或沉，身體或熱或涼，或吐或瀉，或不吐不瀉，或能喝奶，或拒絕喝奶。這種病證屬於半陰半陽合病，就像傷寒既有表證又有裡證一樣。
治療方法：最重要的是詳細詢問病史，根據病因施治，不能籠統地稱之為慢驚證。例如，如果是因為吐瀉而引起的，可以用湯氏醒脾散之類的藥物治療。其他證候可以類推，具體的治療方法在後面。然而，慢驚證已經傳屬於陰，也需要根據陰陽虧盛的程度來調整用藥，不可過用溫燥之劑。
〔錢〕慢驚因大病後或吐瀉，或只吐不瀉，變成脾胃虛損，遍身冷，口鼻氣出亦冷，手足時瘛瘲，昏睡露睛，此無陽也，宜栝蔞湯主之。東都王氏子吐瀉，諸醫用藥下之至虛，變慢驚，其候、昏睡露睛，手足瘛瘲而身冷。錢曰此慢驚也，與栝蔞湯，其子胃氣實，即開目而身溫。
白話文：
錢乙：慢驚是由大病後或嘔吐腹瀉，或只嘔吐不腹瀉，導致脾胃虛損，全身寒冷，口鼻呼出的氣也是冷的，手腳時常攣縮扭曲，昏睡睜著眼睛，這是陽氣不足了，應該用栝蔞湯來治療。東都王氏的兒子嘔吐腹瀉，各個醫生用藥讓他瀉到極度虛弱，變成慢驚，症狀是昏睡睜著眼睛，手腳攣縮扭曲而身體寒冷。錢乙說這是慢驚，給他服用栝蔞湯，他的兒子胃氣實了，就睜開眼睛，身體也溫暖了。
王疑其子不大小便，令諸醫以藥利之，醫留八正散等數服，不利而身復冷，令錢氏利小便。錢曰不當利小便，利之必身冷。一二日果身冷矣，因抱出，錢曰不能食而胃中虛，若利大小便，則脾胃俱虛，當身冷而閉目即死，今幸胎氣實而難衰也。錢氏用益黃散、使君子丸四服，令微能飲食。
白話文：
王姓先生懷疑他的兒子無法大小便，因此下令所有的醫生使用藥物來幫助他排便。醫生給他吃了一些八正散等藥物，服用多次後不但沒有排便，身體反而變冷了。王姓先生於是請錢醫師來幫助他的兒子排便。錢醫師說，這時候不應該幫助他排便，因為排便會使他的身體變冷。果然，一兩天後，他的身體變冷了，因此抱出來給錢醫師看。錢醫師說，他不能吃東西，胃裡是空的，如果幫助他排便，則脾胃都會虛弱，這將導致他身體寒冷，閉上眼睛不久就會死亡的。現在他體內胎氣充足，所以病情纔不會很快變糟。錢醫師使用了益黃散和使君子丸這兩種藥物，這兩種藥物一共服用了四次，然後他兒子就可以稍微吃一點東西了。
至日午，果能飲食，所以然者，謂利大小便脾胃虛寒，當補脾，不可別攻也。後又不語，諸醫作失音治之。錢曰既失音，何開目而能飲食，又牙不緊而口不噤也，諸醫不能曉。以地黃補腎，錢曰此因用涼藥利小便，致脾腎俱虛，今脾已實，腎尚虛，故補腎必安，治之半月而能言，一月而痊。
白話文：
到了中午，果然能飲食，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利大小便脾胃虛寒，應該補脾，不能另攻。後來又不能說話，諸位醫生當作失音症來治療。錢乙說既然失音，怎麼能睜開眼睛並能飲食，而且牙齒不緊閉嘴巴也不閉合呢？諸位醫生不能瞭解。用地黃來補腎，錢乙說這是因為用涼藥利小便，導致脾腎俱虛，現在脾已經充實，腎還虛，所以補腎一定會好，治療半個月就能說話，一個月就痊癒了。
〔潔〕慢驚者，陰證俱，臟受病，蓋小兒吐瀉病久，脾胃虛損，若不早治，則成慢驚，名曰瘛瘲，似搐而不甚搐也。因脾胃虛損，故大便不聚，當去脾間風，先用宣風散導之，後用益黃散、使君子丸、平之，則其利自止，既已失治，則脾胃俱虛，致被肝木所乘，是為慢驚，當用溫補，羌活膏主之。〔垣〕閻孝忠編集錢氏方，以益黃補土，誤矣。
白話文：
慢驚：指小兒長期吐瀉，脾胃虛弱，導致的慢性驚風。症狀表現為類似抽搐，但程度較輕。
原因：由於脾胃虛弱，大便不固，需要先去除脾胃之間的風邪，再用益黃散、使君子丸等藥物調理脾胃，則症狀自然會消失。
若錯失治療時機，脾胃虛弱加重，肝木乘虛而入，則成為慢驚。此時需用溫補藥物治療，羌活膏是常用的藥方。
閻孝忠在編纂錢氏方劑時，將益黃散用於補土，這是錯誤的。
其藥有丁香辛熱助火，火旺，土愈虛矣，青橘皮瀉肺金，丁香辛熱大瀉肺與大腸，脾實當瀉子，今脾胃虛，反更瀉子而助火，重虛其土，殺人無疑矣。其風木旺證，右關脈洪大，掌中熱，腹皮熱，豈可以助火瀉金。如寒水來乘脾土，其病嘔吐、腹痛，瀉痢青白，益黃散聖藥也。
白話文：
他的藥方中有丁香，丁香辛熱助長火氣，火勢旺盛，土氣就更加虛弱了，橘皮瀉肺金，丁香辛熱大瀉肺與大腸，脾氣旺盛時需要瀉下，現在脾胃虛弱，反而又瀉下而助長火氣，使土氣更加虛弱，這無疑是殺人了。風木旺盛的症狀，右關脈搏洪大，掌中發熱，腹部皮膚發熱，怎麼可以用助長火氣瀉金的方法治療呢。例如寒冷的水液侵襲脾土，其症狀是嘔吐、腹痛、瀉痢青白，益黃散是聖藥。
今立一方，先瀉火補金，大補其土，是為神治之法，以黃耆二錢、人參一錢、炙甘草五分、加白芍藥一錢，此四味皆甘溫能補元氣，甘能瀉火，《內經》云：熱淫於內，以甘瀉之，以酸收之。白芍藥酸寒，寒能瀉火，酸味能瀉肝而大補肺金，所補，得金土之位，金旺火虛，風木何由而來剋土，然後瀉風之邪。
白話文：
現在寫一個方劑，先瀉火補金，大大地滋補肺金，這是神效的治療方法，用黃耆二錢、人參一錢、炙甘草五分、加上白芍藥一錢，這四味藥都甘溫能補元氣，甘能瀉火，《內經》說：熱邪在內，用甘味瀉它，用酸味收斂它。白芍藥是酸寒的，寒能瀉火，酸味能瀉肝而大大地滋補肺金，補土的藥，正好與金相配，金旺火虛，風木怎麼能克土，然後瀉掉風邪。
夫益黃散、理中丸，養神之類，皆治脾胃寒濕大盛，神品之藥也，若得脾胃中伏火、勞役不足之證，及服熱藥巴豆之類、胃虛而成慢驚之證，用之必傷人命。夫慢驚風者，皆由久瀉脾胃虛而生也，錢氏以羌活膏療慢驚風，誤矣。
白話文：
益黃散、理中丸、養神之類的藥，都是治療脾胃寒濕大盛的良藥。但是，如果患者有脾胃中伏火、勞役不足、服用了熱性藥物或巴豆之類的藥物導致胃虛而成慢驚的症狀，使用這些藥物則會損害生命。慢驚風都是由長期腹瀉導致脾胃虛弱而引起的。錢氏用羌活膏來治療慢驚風，是錯誤的。
脾虛者，由火邪乘其土位，故曰從後來者為虛邪，火旺能實其木，木旺故來剋土，當於心經中以甘溫補土之源，更於脾土中瀉火以甘寒，更於脾土中補金以酸涼，致脾土中金旺火衰，風木自虛矣。〔海〕驚啼，手足瘛瘲，睡臥不穩，四君子加全蠍去尾尖毒炒，釣藤、白附子炒，等分，同煎。
白話文：
脾虛的人，是由於邪火侵犯了脾臟，所以說後天造成的虛弱是虛邪造成的，邪火旺盛，能夠使肝臟變實，肝臟旺盛，所以來克脾臟，應當在心經中用甘溫藥物補益脾臟的根本，另外在脾臟中瀉火用甘寒藥物，再在脾臟中補益肺臟用酸涼藥物，使脾臟中的肺臟旺盛，邪火衰退，肝木自然虛弱了。〔海水〕小孩哭聲尖銳刺耳，手腳抽搐僵直，睡覺不安穩，可以用四君子湯加上全蠍（去掉尾尖和毒針炒過）、釣藤、白附子（炒過），等量，一起煎服。
脾胃虛弱，生風多困，四君子加炒半夏曲、沒石子、等分，為細末，入冬瓜子少許，同煎服。〔丹〕頻吐瀉，將成慢驚，用錢氏白朮散加山藥、扁豆炒，肉豆蔻麵煨，各一錢，入薑一片，煎服。若慢驚已作，加細辛、天麻、各一錢，全蠍三個去稍，白附子八分麵煨。驚而瀉，用參、苓、芍藥酒炒、白朮、薑煎，夏月加黃連、甘草、竹葉服之。
白話文：
脾胃虛弱，常常感覺睏乏，可以服用四君子湯加炒半夏曲、沒石子，等分研為細末，加入少量的冬瓜子，一起煎服。〔丹〕經常吐瀉，有逐漸轉成慢驚風的趨勢，可用錢氏白朮散加上山藥、炒扁豆，和用麵粉煨過的肉豆蔻，各取一錢，加入一片薑，煎服。如果慢驚風已經發作，可以加入細辛、天麻、各取一錢，全蠍三個去除尾部，用八分白附子以麵粉煨過。驚嚇而腹瀉，可以用炒過的參、苓、芍藥酒、白朮、生薑煎服，夏季可加入黃連、甘草、竹葉服用。
〔曾〕治慢驚者，考之古書，亦無所據，惟載陰癇而已。蓋慢驚屬陰，陰主靜而搐緩，故曰慢，其候皆因外感風寒，內作吐瀉，或得於大病之餘，或傳誤轉之後，目慢神昏，手足偏動，口角流涎，身微溫，眼上視或斜轉，及兩手握拳而搐，或兼兩足動制，各辨男左女右搐者為順，反此為逆。
白話文：
曾氏治慢驚抽搐症，查閱古籍，也沒有什麼根據，只有關於陰癇的記載。
慢驚抽搐症屬於陰證，陰屬靜，抽搐緩慢，因此稱作慢，其症狀都是因為外感風寒，內症吐瀉，或是在大病之後，或傳染誤治過後，眼睛緩慢沒有神，手腳一邊抽動，嘴角流涎，身體微熱，往上看或眼睛斜轉，還有握著拳頭抽筋，或者雙腳也跟著抽動，按男女不同來辨別，男左女右抽屬於順，反過來就是逆。
口氣冷緩或囟門陷，此虛極也，脈沉無力，睡則揚睛，謂兩目半開半合，此真陽衰耗而陰邪獨盛，陰盛生寒，寒為水化，水生肝木，木為風化，木克脾土，胃為脾之府，故胃中有風，瘛瘲漸生。其瘛瘲證狀，兩肩微聳，兩手垂下，時復動搖不已，名為慢驚。
白話文：
如果病人的呼吸冷淡、緩慢，或者囟門凹陷，這種情況下便是身體極度虛弱了。而且脈搏沉伏無力，睡覺時眼皮是半開半闔，這就是真正的陽氣衰弱，陰邪獨盛，陰邪盛長則會生寒，寒氣變化成水，水氣滋生肝木，肝木變化成風，肝木剋制脾土，胃是脾的居所，所以胃中便有風，於是瘛瘲的症狀漸漸產生。瘛瘲的症狀有：兩肩微聳，兩手垂下，而且常常搖晃不止，這種症狀稱為慢驚。
宜以青州白丸子、蘇合香丸，入薑汁杵勻，米飲調下，虛極者加金液丹，次用沖和飲同七寶散，水煨薑煎服，使氣順風散，少解吐瀉，間以胃苓湯救其表裡，若吐不止可投定吐飲，瀉不減宜服六柱散或曰生湯去胃風、定瘛瘲、清神氣，五苓散導其逆、調榮衛、和陰陽，若痰多唇白，四肢如冰，不省人事，此虛慢之極，用固真湯速灌之以生胃氣，胃氣既回，投醒脾散、沉香飲、調理。
白話文：
在治療上宜以青州白丸子、蘇合香丸，研磨成粉末，加入薑汁攪拌均勻，用米湯調服。虛弱到極點的患者，加金液丹。隨後用沖和飲合七寶散，用薑湯煎服，使氣順暢，減少吐瀉，間斷以胃苓湯調整表裡。如果嘔吐不止可投定吐飲，腹瀉不減宜服六柱散，或用生薑湯驅除胃風、定瘛瘲、清神氣，五苓散導正其逆氣、調和榮衛、陰陽。如果痰多、脣色發白，四肢冰冷，不省人事，這是虛弱到極點的表現，用固真湯速灌，以生髮胃氣，胃氣恢復後，投醒脾散、沉香飲調理。
〔薛〕慢驚之證，吐瀉痰鳴氣喘，眼開神緩，昏睡露睛，驚跳搐搦，乍發乍靜或身熱身冷，面淡青白或眉唇青赤，其脈遲沉而緩是也，稟賦不足，或久病脾虛，及常服克伐之藥者，多致此證。若因土虛不能生金，金不能平木，木來侮土而致前證者，以五味異功散加當歸、酸棗仁，佐以釣藤飲子補土平木。
白話文：
薛醫師：緩驚的症狀是：嘔吐、腹瀉、痰鳴、氣喘，眼睛睜開但眼神緩慢，昏睡後眼睜開，驚嚇跳動抽搐，時發作、時停止，或發熱或發冷，臉色淡青白色或眉脣青赤，脈搏緩慢沉穩。這是因為先天稟賦不足，或久病脾虛，或經常服用克伐藥物的人，都容易出現這種症狀。如果因為脾虛不能生金，金不能平木，木來侮土而導致上述症狀的，可以用五味異功散加上當歸、酸棗仁，佐以釣藤飲子來補土平木。
若脾土虛寒者，用六君子加炮薑、木香，不應，急加附子以回陽氣，蓋陰血生於脾土，宜四君子、當歸、酸棗仁。凡元氣虧損而至昏憒者，急灸百會穴，若待下痰不愈，而後灸之，則元氣脫散而不救矣。
白話文：
如果脾胃虛寒的人，使用六君子湯再加炮薑、木香，效果不好，就要趕緊加入附子來恢復陽氣。因為陰血生於脾土，所以適合使用四君子湯、當歸、酸棗仁。凡是元氣虧損，導致昏迷糊塗的，要趕緊灸百會穴，如果等到痰涎排出後才灸，那麼元氣就會散失而無法挽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