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証治準繩‧幼科》~ 卷之九·肺臟部·腎臟部 (2)
卷之九·肺臟部·腎臟部 (2)
1. 咳嗽
《內經》曰：五臟六腑皆令人咳，非獨肺也。皮毛者，肺之合也。皮毛先受邪氣，邪氣以從其合也。五臟之咳久乃移於六腑。又《病機式要》云：咳謂無痰而有聲，肺氣傷而不清也，嗽謂無聲而有痰，脾濕動而為痰也，咳嗽，謂有聲有痰也，因傷肺氣，動於脾濕，故咳而嗽也。又，生氣通天論云：秋傷於濕，冬必咳嗽。
白話文：
《內經》中提到，五臟六腑都會造成咳嗽，不只是肺臟。皮毛是肺臟的共同體，皮毛最容易受到邪氣侵襲。邪氣會從皮毛進入體內，進而影響到五臟。五臟的咳嗽症狀如果長期存在，就會轉移到六腑。此外，《病機式要》中提到，咳嗽是指沒有痰液但有聲音，是肺氣受傷且不清除的緣故；嗽是指沒有聲音但有痰液，是脾氣虛弱導致痰液產生；咳嗽是指有聲音又有痰液，是肺氣受傷、脾氣虛弱共同作用的結果。另外，《生氣通天論》中提到，秋天受到濕氣侵襲，冬天就會咳嗽。
大抵素秋之氣，宜清而肅，反動之，則氣上衝而為咳嗽，甚則動於脾濕而為痰也。蓋風乘肺者，日夜無度，汗出頭痛，痰涎不利。熱乘肺者，急喘而嗽，面赤潮熱，手足寒冷，小兒多有之。火乘肺者，咳嗽上壅，㖒唾出血，甚者七竅血溢。燥乘肺者，氣壅不利，百節內痛，頭面汗出，寒熱往來，皮膚乾燥，細瘡燥癢，大便秘澀，涕唾稠黏。寒乘肺者，或因形寒飲冷，冬月坐臥濕地，或受冷風。
白話文：
總括來說，秋天之氣，應當清清爽爽而不沉悶，如果相反了，那先會引起的症狀就是咳嗽，嚴重的話可能會傷及脾濕轉為痰。
肺部感染風寒的人，日夜都會咳嗽不停，而且會汗流不止和頭痛，痰液也排不出。肺部被熱傷害的人，會急喘和咳嗽，臉紅發熱，手腳冰冷，這種情況在小孩中很常見。肺部被火傷害的人，會咳嗽不止，痰中帶血，嚴重的話可能會七竅出血。肺部被燥邪傷害的人，會呼吸不暢，全身關節疼痛，頭面部出汗，寒熱交替，皮膚乾燥，容易長小瘡，還會發癢，大便祕結，涕唾粘稠。肺部被寒邪傷害的人，可能是因為身體受寒，喜歡喝冷飲，在冬天坐在或臥在潮濕的地上，或者是受了冷風。
春秋之氣，或因外感。夏是火氣炎上，最重。秋是濕熱傷肺，冬是風寒外來也，宜各隨其證而治之。
〔錢氏法〕夫嗽者，肺感微寒，八九月間，肺氣大王，病嗽者必實，非久病也。其證面赤痰盛身熱，法當以葶藶丸下之，若久者，不可下也。十一月、十二月嗽者，乃傷風嗽也，風從背脊第三椎肺俞穴入也，當以麻黃汗之。有熱證面赤飲水涎熱，咽喉不利者，宜兼甘桔湯治之。
白話文：
〔錢氏方法〕患咳嗽的人，通常是肺受到微微的寒氣。每年的八、九月間，是肺氣最旺盛的季節，這個時候患咳嗽的患者一定是因一些實在的因素引起的，而不是久病引起的。這種情況的症狀是：臉紅、痰多、身體燥熱。治療方法應該使用葶藶丸來幫助排便。如果是久病引起的，那麼就不可以使用這個方法。十一月、十二月患咳嗽的患者，是因傷風引起的咳嗽。風是從背脊的第三椎骨，也就是肺俞穴進入的。這種情況應該使用麻黃來讓患者發汗治療。如果有臉紅、喝水流汗、咽喉不適等熱證症狀的，應該同時服用甘桔湯來治療。
若五七日間，其證身熱痰盛唾黏者，以褊銀丸下之。有肺盛者，咳而後喘，面腫欲飲水，有不飲水者，其身即熱，以瀉白散瀉之。若傷風咳嗽，五七日無熱證而但嗽者，亦葶藶丸下之，後用下痰藥。有肺虛者，咳而哽氣，時時長出氣，喉中有聲，此久病也，以阿膠散補之。痰盛者先實脾，後以褊銀丸微下之，涎退即補肺，補肺如上法。
白話文：
如果在五到七天之間，症狀是身體發熱、痰多、唾液黏稠，就用褊銀丸來瀉下。如果是有肺部實熱的症狀，咳嗽後喘息，臉腫想喝水，或者是不想喝水，身體就會發熱，就用瀉白散來瀉下。如果只是傷風咳嗽，五到七天沒有發熱的症狀，但是一直咳嗽，也可以用葶藶丸來瀉下，之後再用下痰藥。如果是有肺虛的症狀，咳嗽時有哽塞感，時常長出氣，喉嚨中有聲音，這是久病的症狀，就用阿膠散來補益。痰多的先補益脾臟，之後以褊銀丸輕微瀉下，涎液退去後再補益肺部，補益肺部的方法同上。
有嗽而吐水，或青淥水者，以百祥丸下之。有嗽而吐痰涎乳食者，白餅子下之。有嗽而咯膿血者，乃肺熱，食後服甘桔湯。久嗽者，肺亡津液，阿膠散補之。咳而痰實，不甚喘，而面赤，時飲水者，可褊銀丸下之。治嗽大法，盛即下之，久即補之，更量虛實，以意增損。杜氏子五歲，自十一月病嗽，至三月未止。
白話文：
如果出現了咳嗽並且吐出的是清澈的清水，或青綠色的水，可以使用百祥丸來治療。如果出現了咳嗽並且吐出痰液、涎液或乳汁，可以使用白餅子來治療。如果出現了咳嗽並且咳出膿和血，那是因為肺部有熱，應該在飯後服用甘桔湯。如果患有長時間的咳嗽，那是因為肺部沒有津液了，應該使用阿膠散來滋補。如果患有咳嗽並且痰液濃稠，呼吸沒有特別急促，但是臉色發紅，並且經常喝水，可以使用褊銀丸來治療。治療咳嗽的大原則是，咳嗽嚴重時就要吃藥來止住，咳嗽時間長了就要滋補，還要根據病人的虛實情況，來決定用藥的劑量。杜氏的孩子五歲，從十一月開始咳嗽，到了三月還沒有好。
始得嗽而吐痰，乃外風寒蓄入肺經，令肺病嗽而吐痰，風在肺中故也，宜以麻黃散輩發散，後用涼藥壓之即愈。時醫與珠粉丸、半夏丸、褊銀丸、諸法下之，其肺即虛而嗽甚，至春三月間尚未愈。召錢視之，其候面青而光，嗽而喘促哽氣，又時時長出氣。
白話文：
剛開始咳嗽並吐痰，是外來的風寒積聚在肺經中，導致肺部發病而咳嗽吐痰，是因為風在肺中造成的。應使用麻黃散一類的發散藥物治療，之後再用清涼藥物治療即可痊癒。當時的醫生給他服用了珠粉丸、半夏丸、褊銀丸等藥物來治療，使他的肺部變得虛弱，咳嗽加重，到了春季的第三個月還沒有痊癒。錢醫生被請來診斷病情，看到他面色青黑而油亮，咳嗽、喘息急促、氣息阻塞，並且時不時地長出氣。
錢曰病困十已八九，然所以面青而光者，肝氣旺也，春三月者，肝之位，肺衰之時也，嗽者，肺之病，肺自十一月至三月，肺即虛痿，又妄下之，脾肺子母俱虛，復為肝所勝，此為逆也，故嗽而喘促，哽氣長出氣也。錢急與瀉青丸瀉之，後與阿膠散實肺，次日面青而不光，錢又用補肺，而嗽如前，又與瀉肝，未已而又加肺虛，唇白如練。錢曰此病必見，不可治之。
白話文：
錢大夫說這個病十有八九都是由於積困所致，但是他之所以面色發青而有光澤，是因為肝氣旺盛的緣故。春天的三月是肝的旺盛時期，而肺的衰弱時期。咳嗽是肺的疾病，肺從十一月到三月肺臟就會枯竭，又亂下藥，脾臟肺臟這些母子都變虛弱，又被肝臟所克服，這就是逆。所以咳嗽而喘氣急促，氣管堵塞了很久才能呼出氣來。錢大夫趕緊用瀉青丸瀉之，然後用阿膠散來實肺，第二天面色青而無光，錢大夫又用補肺藥，而咳嗽還是和以前一樣，又用瀉肝藥，還沒好又加上肺虛，嘴脣白得像練過的一樣。錢大夫說這個病一定會顯現出來，沒辦法治療了。
何者？肝太旺而肺虛絕，肺病不得時而肝勝之，今三瀉肝而肝病症不退，三補肺而肺病尤虛，此不久生，故言死也。此證，病於秋者十救三四，春夏者十難救一，果大喘而死。京東轉運使李公，有孫八歲，病嗽而胸滿短氣。醫者言肺經有熱，用竹葉湯、牛黃膏各二服治之，三日加喘。
白話文：
這是怎麼回事？肝太旺，而肺虛竭，肺病得不到及時的治療，而肝壓制了肺，現在三次瀉肝，而肝病症狀不退，三次補肺，而肺病更加虛弱，這樣不久就會死亡，所以說必死無疑。這種症狀，在秋天發病的，十個人中救治四、五個，在春天和夏天發病的，十個人中很難救治一個，結果大喘而死。京東轉運使李公，有個孫子八歲，患了咳嗽，胸悶氣短。醫生說肺經有熱，用竹葉湯、牛黃膏各服用兩次治療，三天後加重喘息。
錢氏曰此肺氣不足，復有寒邪，即使喘滿當補肺脾，勿服涼藥。李曰醫已用竹葉湯、牛黃膏。錢曰何治也。醫曰退熱退涎。錢曰何熱所作。曰肺經熱而生嗽，嗽久不除，生涎。錢曰本虛而風寒所作，何熱也，若作肺熱，何不治其肺，而反調心，蓋竹葉湯、牛黃膏治心藥也。醫有慚色。
白話文：
錢氏說：這位患者是因為肺氣不足，加上受到寒邪侵襲，所以才會出現喘滿的症狀。治療時應該要補益肺脾，而不是服用性質寒涼的藥物。李醫師說：我已經給患者服用了竹葉湯和牛黃膏。錢氏問：為什麼要使用這些藥呢？李醫師回答：為了退熱和化痰。錢氏又問：發熱是怎麼引起的？李醫師說：肺經有熱，所以才會引發咳嗽。咳嗽久了，就會產生痰液。錢氏說：患者本來就體虛，再加上風寒侵襲，怎麼會是肺熱引起的咳嗽呢？如果是肺熱引起的咳嗽，為什麼不直接治療肺部，反而用竹葉湯和牛黃膏來調理心臟呢？竹葉湯和牛黃膏都是治療心臟病的藥物。李醫師聽了錢氏的話，感到非常慚愧。
錢治愈。東都張氏孫九歲，病肺熱。他醫以犀、珠、龍、麝、生牛黃治之，一月不愈，其證嗽喘悶亂，飲水不止，全不能食。錢氏用使君子丸、益黃散。張曰本有熱，何以又行溫藥，他醫用涼藥攻之，一月尚無效。錢曰涼藥久則寒不能食，小兒虛不能食，當補脾，候飲食如故，即瀉肺經，病必愈矣。
白話文：
錢治癒。東都人張氏的孫子，九歲，得了肺熱病。其他醫生用犀角、珍珠、龍骨、麝香、生牛黃等藥物治療他，一個月也沒治好，他的症狀是咳嗽、氣喘、胸悶、煩躁，喝水也不止渴，完全不能吃東西。錢治癒用使君子丸、益黃散治療。張氏說：「原本有熱症，為什麼還用溫熱的藥物治療？其他醫生用涼藥治療他，一個月都還沒效果。」錢治癒說：「涼藥用久了就會寒冷而不能吃東西，小孩虛弱不能吃東西，應該補脾，等到飲食恢復正常，再瀉肺經，病一定會痊癒。」
服補脾藥二日，其子欲飲食，錢以瀉白散瀉肺，遂愈十分。張曰何以不虛。錢曰先實其脾然後瀉肺，故不虛也。
潔古法，肺之生病而成嗽，大抵秋冬則實，春夏則虛，更詳五臟兼見之證，以辨虛實。若實，則面赤飲水，身熱痰涎盛，涕唾稠黏，咽乾不利，喘嗽面腫吐食，皆當先補脾益黃散，後瀉肝瀉青丸。若咯膿血，是肺痿也，用清肺散治之。若虛，則面白脫色，氣少不語，喉中有聲，唾痰清利，法當阿膠散補之。
白話文：
潔古法認為，肺臟生病會導致咳嗽。秋冬季節肺氣實熱，春夏季節肺氣虛寒。具體證候還要參考其他臟腑，以判斷是虛是實。如果是肺氣實熱，症狀有臉色發紅、愛喝水、身體發熱、痰多、鼻涕和唾液黏稠、咽喉乾燥不適、喘咳、臉腫、嘔吐食物等，應先用益氣健脾的補脾益黃散，再用瀉肝的瀉青丸。如果是咯膿血，這是肺痿的症狀，應使用清肺散治療。如果是肺氣虛寒，症狀有臉色蒼白、言語少、聲音嘶啞、唾痰清稀等，應使用阿膠散治療。
若亡津液，用白朮散主之。嗽而兩脅痛者，屬肝經，用小柴胡湯（發熱）。咳而嘔苦水者，屬膽經，用黃芩半夏生薑湯。咳而喉中如梗者，屬心經，用甘桔湯。咳而失氣者，屬小腸，用芍藥甘草湯。咳而右脅痛者，屬脾經，用升麻湯。咳而嘔長蟲者，屬胃經，用烏梅丸。咳而喘息吐血者，屬肺經，用麻黃湯。
白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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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津液不足，採用白朮散作為治療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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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嗽且兩側脅部疼痛，涉及肝經，治療上選用小柴胡湯（針對發燒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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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嗽且嘔吐苦水，涉及膽經，選用黃芩、半夏與生薑所組成的湯劑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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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嗽且咽喉中像是有東西堵住，涉及心經，採用甘桔湯進行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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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嗽且有氣短的情況，涉及小腸，選用芍藥與甘草製成的湯藥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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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嗽且右側脅部疼痛，涉及脾經，選用升麻湯進行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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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嗽且嘔吐出蟲子，涉及胃經，採用烏梅丸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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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嗽且喘息並伴有吐血，涉及肺經，選用麻黃湯進行治療。
白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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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嗽時大便失禁，屬於大腸的問題，用赤石脂湯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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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嗽時腰背疼痛嚴重、咳出痰液，屬於腎經的問題，用麻黃附子細辛湯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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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嗽時小便失禁，屬於膀胱的問題，用茯苓甘草湯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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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嗽時腹部脹滿、不想吃東西、臉腫、氣逆，屬於三焦的問題，用異功散治療（幫助嘔吐和腹瀉）。
曾氏法，咳嗽者固有數類，但分冷熱虛實，隨證疏解。初中時，未有不因感冒而傷於肺，《內經》曰：肺之令人咳何也？岐伯曰：皮毛者，肺之合也，皮毛先受邪氣，邪氣得從其合。故《難經》云：形寒飲冷則傷肺。使氣上而不下，逆而不收，沖壅咽膈，淫淫如癢，習習如梗，是令嗽也。
白話文：
曾氏提出的方法，將咳嗽分為好幾類，依據症狀表現，將咳嗽分為寒、熱、虛、實幾大類，再依據不同形成原因，來加以治療。剛開始的時候，沒有不是因為感冒而傷害肺部的，《內經》提到：肺部很容易使人咳嗽的原因是什麼？岐伯說：皮毛是肺氣融入體內的地方，皮毛最容易受到邪氣感染，邪氣便會從肺氣融入體內的地方進入。所以《難經》說：身體感受寒冷或喝冷飲，就會傷害肺。使氣往上逆行而不往下順行，身體狀態逆亂而不規則，衝擊、阻塞咽喉和橫膈膜，氣息總是覺得低微的像有東西卡在喉嚨癢癢的，而且感覺好像卡了東西一樣梗住，就會引起咳嗽。
乍暖脫著，暴熱遇風，邪氣侵於皮膚，肺先受之，而為咳嗽，若初得時面赤唇紅，氣粗發熱，嗽來痰鳴，此是傷風壅痰作嗽，用清肺飲、五拗湯及小柴胡湯、羌活散（傷寒）皆可解表，次青木香湯（陰腫）。有小兒汗出未乾，遽爾戲水，亦致傷風咳嗽，外證眼胞微浮，額汗痰鳴，亦宜清肺飲、瀉肺湯、與之疏風化痰，解利邪熱，小柴胡湯亦可。
白話文：
忽冷忽熱，突然遇到大熱天，風邪入侵皮膚。肺是第一個受影響的器官，就會引起咳嗽。如果一開始發病時臉紅、嘴脣紅、呼吸粗重、發熱、咳嗽時痰鳴，這是傷風引起的咳嗽，可以用清肺飲、五拗湯、小柴胡湯、羌活散（傷寒方）來解表。其次是青木香湯（陰腫）。有的小孩汗還沒乾，就急忙玩水，也會引起傷風咳嗽，外證是眼皮浮腫，額頭出汗，咳嗽時痰鳴，也應該用清肺飲、瀉肺湯來疏風化痰，解利邪熱，小柴胡湯也可以。
若嗽日久，津液枯耗，肺經虛矣，肺為諸臟華蓋，臥開而坐合，所以臥則氣促，坐則稍寬，乃因攻肺下痰之過，名為虛嗽，聲連不斷，喉中痰鳴，氣息欲絕，嗽罷則吐白沫，或乾嘔，此肺虛而氣不順也，面唇皆白而慘，嗽過額上多汗，哽氣長出，乳食減少，致脾虛而胃亦虛，宜其有吐，投茯苓厚朴湯（吐）及藿香飲（不乳食），次溫脾潤肺，理中湯（吐瀉）加杏仁、北五味子，水煎服，蓋此藥補脾而益肺，藉土氣以生金，則自愈矣。或嗽而頰紅有紫黯色，於理中湯內再加乾薑為用，亦良法也。
白話文：
如果咳嗽時間長了，津液消耗殆盡，肺經就虛了。肺是五臟六腑的華蓋，躺下時張開，坐下時合閉，所以躺下時氣促，坐下時稍覺寬鬆，這是由於攻伐肺部以下的痰症過度所致，稱為虛嗽，咳嗽聲音連續不斷，喉嚨裡有痰鳴聲，氣息奄奄，咳嗽完畢吐出白色泡沫，或乾嘔，這是肺虛而氣息不順暢所致。面脣皆白而慘淡，咳嗽完畢額頭上多汗，哽氣長期存在，乳食減少，導致脾虛而胃也虛，宜於服用茯苓厚朴湯（吐症）及藿香飲（不乳食），然後溫脾潤肺，理中湯（吐瀉）加入杏仁、北五味子，水煎服，蓋此藥補脾而益肺，藉助土氣來生金，則自然痊癒了。或咳嗽而雙頰紅潤有紫暗色，在理中湯內再加入乾薑為用，也是良方。
有脾虛亦能作嗽，當投補劑，用醒脾散（慢驚）茯苓厚朴湯（吐）令脾氣實，然後間以清肺飲煎服，疏解肺經風寒，及藿香飲助脾養胃，亦救子益母之法也。有一證咳嗽至極時，頓嘔吐乳食與痰俱出，盡方少定，此名風痰壅盛，肝木克脾土，宜以白附飲（吐）投之即效。
白話文：
脾氣虛弱也可能引起咳嗽，這時應服用補益脾氣的藥物，如醒脾散（治療慢驚）或茯苓厚朴湯（治療嘔吐），以使脾氣充實。然後間隔服用清肺飲煎劑，以疏散肺經風寒，再服用藿香飲，以幫助脾氣健運、胃氣和降，這樣也能夠挽救小兒並使其益於母親。有一種情況是咳嗽非常嚴重時，突然嘔吐出乳食和痰液，服用這種方法後症狀會稍有緩解，這種情況稱為風痰壅盛，肝木克脾土所致，此時宜服用白附飲（治療嘔吐），即可奏效。
〔薛氏法〕若咳嗽流涕，外邪傷肺也，先用參蘇飲。喘嗽面赤，心火刑肺也，用人參平肺散及六味地黃丸（腎）。嗽而吐青綠水，肝木乘脾也，用異功散加柴胡、桔梗。嗽而吐痰乳，脾肺氣傷也，用六君子加桔梗。若嗽唾膿痰者，熱蘊於肺而成肺癰也，用桔梗湯（見肺癰）。
白話文：
薛氏治療咳嗽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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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咳嗽流鼻涕，是外邪侵犯肺部所致，先用人參蘇葉飲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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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喘嗽臉色紅赤，是心火刑剋肺臟所致，用人參平肺散和六味地黃丸（滋補腎陰）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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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咳嗽並吐出青綠色的痰液，是肝木侵犯脾臟所致，用異功散加柴胡、桔梗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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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咳嗽並吐出白色黏液，是脾肺之氣受損所致，用六君子湯加桔梗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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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咳嗽吐出膿痰，是熱邪聚集在肺部形成肺癰所致，用桔梗湯治療（見肺癰條目）。
凡風邪外傷，法當表散而實腠理，其用下藥，非邪傳於內及胃有實熱者，不宜輕用。面色白，脈短澀者，肺之本證也，易治。面色赤，脈洪數者，火刑金也，難治。
白話文：
對於風寒外傷，治療方法應該是發散風寒，使皮膚腠理緻密，不應輕易使用瀉藥，除非邪氣傳到內部或胃中有實熱。面色白，脈搏短而澀的，是肺的本證，容易治療。面色發紅，脈搏洪盛而數快的，是火刑金，難以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