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陽綱目》~ 卷五 (7)

1. 論

樓全善，曰：目疼有二，一謂目眥白眼疼，一謂目珠黑眼痛。蓋目眥白眼疼屬陽，故晝則疼甚，點苦寒藥則效，經所謂白眼赤脈發於陽故也；目珠黑眼疼屬陰，故夜則疼甚，點苦寒藥則反劇，經所謂瞳子黑眼法於陰故也。夏枯草治目珠疼至夜則疼甚者，神效，或用苦寒藥點之反疼，亦神效。蓋目珠者連目本，又名目系，屬厥陰之經也，夜甚及用苦寒藥點之反甚者，夜與寒亦陰故也。丹溪云：夏枯草有補養厥陰血脈之功，其草三四月間開花，過夏至時陰生則枯，蓋稟純陽之氣也。至哉斯言，故治厥陰目疼如神者，以陽治陰也。予男至夜目珠及連眉稜骨作疼，頭半邊腫痛，用黃連膏點之反大痛，百藥不效，灸厥陰少陽，疼隨止，半日又作，又灸又止月餘，遂以夏枯草二兩、香附末二兩、甘草四錢同為細末，每服一錢半，用清茶調服，下咽則疼減大半，至四五日良愈。凡目赤痛，或大便秘，或脈實有力者，為有里證，宜微利之，瀉青丸、洗肝散之類是也。經云：診目痛，赤脈從上下者太陽病，從下上者陽明病，從外走內者少陽病。按此論表裡之翳明矣，用以治證，如鼓應桴也。凡赤脈翳初從上而下者屬太陽，以太陽主表，其病必連眉稜骨痛或腦項疼，或半邊頭腫痛是也，治法宜溫之散之。溫則臘茶、鹽川附等分煎服，立愈，戴立齋常以此證用川附一錢作一服，隨愈；散則簡要夏枯草散、東垣選奇湯之類是也。翳膜者，風熱重則有之，或瘢入眼，此肝氣盛而發在表也。翳膜已生，在表明矣，宜發散而去之，若反疏利，則邪氣內蓄，為翳益深。邪氣未定，謂之熱翳而浮；邪氣已走，謂之冰翳而沉。邪牢而深者，謂之陷翳，當以焮發之物使其邪氣再動，翳膜乃浮，佐之以退翳之藥而能自去也。病久者不能速效，宜以歲月除之。新翳所生，表散方、東垣羌活除翳湯；有熱血虛者，退云丸之類是也；翳從下而治，諸方瀉青丸之類。翳除盡，至期年月日復發者，或間一月或二月一發，皆為積治，如脈滑者，宜溫白丸加黃連、龍膽草，如東垣五治法治之。內障在睛里昏暗，與不患之眼相似，惟瞳仁里有隱隱青白者，無隱隱青白者亦有之。李氏曰：眼病須分表裡，外因風中腦戶，濕浸頭上，熱逼冷灌睛中，或久處煙火，或食後向火，或醉後失枕，血滯痰壅，或冒砂塵，或撞刺撲損，湯泡火燒，皆傷目之標；內因五辛炙煿酒面，濕熱痰火，房室損精，勞役傷氣，泣涕，刺頭傷血，暴喜暴怒，暴驚，極目遠視，夜書細字，鏤刻博奕傷神，皆傷目之本。初起在腑為表，當除風散熱；久則入臟為里，當養血安神。然內因初即入里，外因久亦帶表。悟之，五輪八廓亦表裡之謂，表證多屬三陽部分，里證多屬三陰部分。要知以肝為主，表裡虛實，不過五行生剋之理，八廓不必深疑，舊設七十二證，今纂注於內，更不重複。便覽五輪，白屬肺金之精，曰氣輪。氣證，七情氣滯則血凝，紅脂薄如紙傘，日久變成白膜者難治。熱證，白睛潤濕，浮而赤腫筋多，重者生紅花翳，痛澀有淚，年深睛變碧色，滿目如凝脂，赤絡橫直如絲，宜四物湯去芎換土當歸加甘草。虛證，白精枯槁，氣沉而濁。烏珠屬肝筋之精，曰風輪。風，睛閃兩旁，不歸中，如轆轤轉關，難治。熱證赤暈浮漿，重者，烏珠忽然如針刺痛，雙目緊急，或突出豆許，如蟹睛者，忌點；或生翳似旋螺尖突起，或周圍生翳如鋸齒如棗花四五枚相合，赤色刺痛，或生翳四邊皆白，中間一點黃心，或生翳如玉色，浮滿不痛者，忌針割；或生青色翳，兩眥澀痛，或翳如冰色，堅實，旁觀逼透瞳人。虛證輕者，枯黃繞睛，重者，烏珠上一點圓翳，日中見之差小，陰處見之差大，或一點黑翳如小豆，疼痛淚出者，忌點。又肝虛雀目者，曉明晚暗，乃所稟血氣有火也，年深則盲。黃風雀目者，木衰土盛，終當變黃脹而死，宜平胃散以平土氣，四物湯以補肝虛。經年瞳子色如金者，不治。不治證生翳，橫加劍脊，下面微微甚薄，不赤不痛；或浮翳如水光，白色環繞瞳人，初生自小眥頭，至烏珠上，不痛癢，無血色相潮；或翳如凝脂，邊厚邊薄，形如缺月，色光無暇；或生翳經年，如銀釘釘入烏珠；或因他病生翳，初甚微，後遍睛俱白。內眥屬心，外眥屬小腸。血之精，曰血輪。熱證輕者，赤脈纏眥，重者赤脈漸漸侵睛，或眥頭結聚生瘡，流出膿汁涎水，黏睛上下，乃風熱留眼皮中，宜白薇丸。氣證胬肉攀睛，或先赤爛多年，肝熱所沖；或用力作勞，有傷肝氣而成；或痛或癢，兩眥努出，心氣不安，憂思不已，遂乃攀睛，或起筋膜，宜大黃、黃芩、防風、薄荷等分，入蜜煎服，或定志丸。上下兩胞屬脾胃，肉之精，曰肉輪。又上胞眼皮內銳眥，系足太陽起脈。風澀輕者，胞弦緊急，重者上下眼皮似朱塗而生瘡，久則生翳，乃風熱也。或眼皮有如膠凝，腫如桃李，時出熱淚，乃風毒也，宜點花草膏。又爛弦風癢甚，雙手背揉，日久兩眼皮赤爛黏滯，經年不安，宜三稜針刺目眶外，以瀉濕熱，內服消風散，桑白皮煎湯調服。又倒睫拳毛，淚出涓涓，翳膜漸生，乍愈乍發，經年不安，眼皮漸急，如針刺痛，瞳仁不安，乃脾受風熱，當去內熱退火邪，令眼皮緩，則毛出翳退，外用手法，翻內眼皮向外，以三稜針橫刺，用手爪迎其針鋒，出血，再用木鱉子搗爛，綿包成條，左患塞右，右患塞左鼻中，其毛自分，先宜瀉肝散，後服五退散。又上下眼皮俱翻出，或一眼皮翻出在外，乃脾風熱也。熱證輕者，眼皮紅赤硬，睛疼，淚出羞明，重者，兩眼皮上下初生如粟，漸大如米，或赤或白，不甚疼痛，堅硬，及肝壅瘀血也，宜加味荊黃湯。又眼皮內生如雞冠蜆肉，或青或黑，阻礙睛痛，乃脾風熱也。須翻出看之，用觀音草每日輕輕微微漸漸刮至毫釐血出，用金匙挑洗，風毒藥水按而止之。刮後不時將藥水點入，則不復腫。黑瞳子屬腎，骨之精，曰水輪。虛證瞳仁散大，視物不真，火盛則瞳仁焦黃，虛冷則瞳仁青綠，少勞則痛。熱證瞳仁內湧，輕者如不患眼人，但微有頭旋生花，或勞力轉加昏蒙，或頭旋相牽，瞳仁連鼻膈皆痛，時起紅白，或黑花吐逆。肝熱，肝熱則先左，肺熱則先右，肝肺熱則左右齊發，重則生翳，瞳仁上如凝脂色，澀痛無淚，或滑翳如水銀珠子微含黃色，遮繞瞳仁，或散翳形如魚鱗點，或眼皮下起粟子而爛，瞳仁痛甚，又白翳旋繞瞳仁，點點如白花鱗砌，皆肝肺相傳風熱也。又黑水上橫深瑕盤青色，沉沉深入，痛甚乃分，臟風熱也，或血灌瞳仁，無翳其痛如刺，乃肝血無歸，宜通血丸。又瞳仁被物撞打，驚痛昏暗，眼眶停留瘀血，宜貼地黃膏，次服決明散。如撞刺生翳，經久覆被物撞，轉加昏暗者，難治，經效散救之。又飛絲砂塵入眼，瞳仁不安，單瞿麥為末，鵝涎調敷，或新筆蘸京墨點之。又湯泡火燒腫痛者，不可用冷藥即點，待一日後，以五行湯溫洗，及地黃膏敷之。風證則瞳仁青，或瞳仁連眥頭皆癢，不能收斂，乃膽受風熱，宜防風一字散。不治證：瞳仁幹缺，痛澀無淚；或白藏在黑水下，向日細視方見；或兩眼相傳疼痛，早輕夜重；或內障五色相間，頭痛無淚，日中如坐暗室；或雷頭風熱，毒氣衝入睛中，牽引瞳仁或微或大不見。

白話文：

[論]

眼睛疼痛分兩種：一種是眼白（白眼球）疼痛，一種是瞳孔（黑眼球）疼痛。眼白疼痛屬陽，所以白天疼痛加劇，點用苦寒的藥物有效，經書上說「白眼赤脈發於陽」就是這個道理；瞳孔疼痛屬陰，所以晚上疼痛加劇，點用苦寒的藥物反而會加重病情，經書上說「瞳子黑眼法於陰」就是這個道理。

夏枯草治療瞳孔疼痛，尤其晚上疼痛加劇者，效果神奇，即使使用苦寒藥物點眼後疼痛加重，也同樣有效。因為瞳孔與眼球根部相連，又稱目系，屬於厥陰經，晚上疼痛加重以及使用苦寒藥物加重疼痛，都是因為夜晚和寒屬陰的緣故。丹溪先生說：「夏枯草有補養厥陰血脈的功效」，這種草在三四月間開花，過了夏至陰氣滋生時就枯萎了，所以它稟受的是純陽之氣。這句話真是至理名言，所以它能神奇地治療厥陰經的目疼，是用陽來治療陰。

我曾遇到一位病人，晚上瞳孔以及連接眉毛和額骨的地方疼痛，半邊頭也腫痛，用黃連膏點眼反而疼痛加劇，各種藥物都無效，於是採用灸法灸厥陰和少陽經，疼痛隨之停止，但半天後又發作，反覆灸治一個多月，最後用夏枯草二兩、香附末二兩、甘草四錢，磨成細末，每次服用一錢半，用清茶送服，藥物下咽後疼痛減輕一半，四五天就痊癒了。

凡是眼睛紅痛，或者大便不通，或者脈象有力者，屬於有裡證，應該稍微通便瀉火，瀉青丸、洗肝散等藥物適用。經書上說：「診斷眼睛疼痛，赤脈從上往下走的屬於太陽病，從下往上走的屬於陽明病，從外往內走的屬於少陽病。」根據這段論述，表裡病證就清楚了，用它來治療，就像擊鼓應桴一樣準確。凡是赤脈翳膜一開始從上往下走的屬於太陽病，因為太陽經主表，這種病一定會伴隨眉毛、額骨疼痛，或後頸疼痛，或半邊頭腫痛，治療方法應該溫和散寒。溫和的治療方法可以用臘茶、川附子等量煎服，很快就會痊癒，戴立齋經常用這種方法，每次只用川附子一錢，就能藥到病除；散寒的方法可以用夏枯草散、東垣選奇湯等。

翳膜是風熱過盛造成的，或者是由於瘢痕侵入眼睛，這是肝氣盛而發於表證。翳膜已經產生，顯然在表層，應該使用發散的方法去除，如果反而疏利，邪氣就會內蓄，使翳膜更深。邪氣尚未固定，稱為熱翳而浮於表面；邪氣已經深入，稱為冰翳而沉於內部。邪氣牢固而深藏的，稱為陷翳，應該使用焮發之物讓邪氣再次活動，翳膜就會浮起來，再配合退翳藥物，就能自行消退。病程長久的不能快速見效，應該以時間來治療。新生的翳膜，可以用表散方、東垣羌活除翳湯；如果有熱性而血虛的，用退云丸等；翳膜從下而上發展的，用瀉青丸等。翳膜去除後，到了一定的時間又復發，可能間隔一月或二月復發一次，這就是積年累月的病症，如果脈象滑利，應該服用溫白丸加黃連、龍膽草，或者用東垣五治法來治療。

內障在瞳孔內部昏暗，與健康的眼睛相似，只是瞳仁內隱約有青白色，但也有些沒有青白色。李氏說：眼病必須區分表裡，外因如風寒侵入腦部，濕邪浸淫頭部，熱邪逼迫冷邪灌注眼球，或長期處於煙火環境，或飯後靠近火爐，或醉酒後睡姿不當，造成血瘀痰阻，或受塵沙刺激，或撞擊刺傷損傷，湯水燙傷火燒灼傷，都是傷眼的標誌；內因如辛辣炙烤的食物、酒以及面食，濕熱痰火，房事損傷精氣，勞累傷氣，哭泣，刺傷頭部傷血，暴喜暴怒，驚嚇，長時間遠眺，晚上寫字繡花，玩樂傷神，都是傷眼的根本。初期在腑屬於表證，應該祛風散熱；久則入臟屬於裡證，應該養血安神。然而內因一開始就入裡，外因久了也會累及表證。明白這個道理，五輪八廓也是表裡之分，表證多屬於三陽經的部位，裡證多屬於三陰經的部位。要知道肝臟為主，表裡虛實，不過是五行生剋的道理，八廓不必深究，以前設有七十二種病證，現在都收入其中，不再重複。簡單看看五輪，白色屬於肺金之精，稱為氣輪。氣證，七情氣滯則血凝，紅脂薄如紙傘，時間久了變成白膜者難治。熱證，白眼球潤濕，浮腫發紅筋脈增多，嚴重者會長紅花翳，疼痛澀滯流淚，時間久了眼白變碧色，滿目如凝脂，紅絡橫直如絲，宜用四物湯去川芎換成土當歸加甘草。虛證，白眼球枯槁，氣息沉而濁。烏珠屬於肝筋之精，稱為風輪。風證，瞳孔閃動，不歸於中心，如轆轤轉動，難治。熱證赤暈浮腫，嚴重者，烏珠突然如針刺般疼痛，雙眼緊閉，或突出如豆粒，像螃蟹的眼睛，忌點藥；或生翳似旋螺尖突起，或周圍生翳如鋸齒如棗花四五枚相合，赤色刺痛，或生翳四邊皆白，中間一點黃心，或生翳如玉色，浮滿不痛者，忌針割；或生青色翳，兩眥澀痛，或翳如冰色，堅實，旁觀逼透瞳仁。虛證輕者，枯黃繞睛，重者，烏珠上有一點圓翳，白天看起來小一點，晚上看起來大一點，或一點黑翳如小豆，疼痛流淚者，忌點藥。又肝虛雀目者，早晨明亮晚上昏暗，這是先天稟賦的血氣有火，時間久了就會失明。黃風雀目者，木衰土盛，最終會變成黃色腫脹而死，宜用平胃散來平抑土氣，用四物湯來補肝虛。經年瞳孔顏色如金者，不治。不治之證生的翳膜，橫加劍脊，下面微微很薄，不紅不痛；或浮翳如水光，白色環繞瞳仁，初生自內眥頭，到烏珠上，不痛不癢，沒有血色；或翳膜如凝脂，邊厚邊薄，形狀像缺月，顏色光澤無暇；或生翳多年，如銀釘釘入烏珠；或因其他疾病而生的翳膜，初期很微小，後來遍及整個眼白。內眥屬於心，外眥屬於小腸。血之精，稱為血輪。熱證輕者，赤脈纏繞眼眥，重者赤脈逐漸侵犯瞳孔，或眼眥頭部聚集生瘡，流出膿汁涎水，黏附在眼白上，這是風熱滯留在眼皮裡，宜用白薇丸。氣證胬肉攀附瞳孔，或先赤爛多年，是肝熱所致；或用力過度，損傷肝氣而成；或痛或癢，兩眥突出，心氣不安，憂思過度，遂乃攀附瞳孔，或起筋膜，宜用大黃、黃芩、防風、薄荷等量，加蜂蜜煎服，或用定志丸。上下眼瞼屬於脾胃，肉之精，稱為肉輪。又上眼瞼內眼角，是足太陽經起脈的地方。風澀輕者，眼瞼繃緊，嚴重者上下眼瞼像塗了朱砂一樣生瘡，時間久了會生翳膜，這是風熱。或眼皮像膠一樣凝固，腫脹如桃李，時常流出熱淚，這是風毒，宜點花草膏。又爛弦風癢厲害，雙手反覆揉搓，時間久了兩眼皮紅爛粘滯，經年不安，宜用三稜針刺目眶外，瀉去濕熱，內服消風散，用桑白皮煎湯送服。又倒睫拳毛，淚水涓涓流出，翳膜逐漸產生，時好時壞，經年不安，眼皮漸漸緊繃，像針刺一樣疼痛，瞳仁不安，這是脾受風熱，應該去除內熱退火邪，使眼皮鬆弛，則睫毛會長出來，翳膜會退去，外用手法，翻轉內眼皮向外，用三稜針橫刺，用手掌迎著針鋒，放血，再用木鱉子搗爛，用棉花包裹成條，左眼患病塞右鼻孔，右眼患病塞左鼻孔，睫毛就會自行長出，先用瀉肝散，後服用五退散。又上下眼瞼都翻出來，或一隻眼瞼翻出來，這是脾風熱。熱證輕者，眼皮紅腫硬，眼睛疼痛，流淚怕光，嚴重者，上下眼瞼一開始像小米粒一樣，漸漸長到像米粒一樣大，或紅或白，不怎麼疼痛，堅硬，這是肝臟鬱結瘀血，宜用加味荊黃湯。又眼皮內生長像雞冠或蜆肉一樣的東西，或青或黑，阻礙視物疼痛，這是脾風熱。必須翻開眼瞼查看，用觀音草每天輕輕緩緩地刮，直到刮出血，用金勺挑洗乾淨，再用風毒藥水按壓止血。刮完後經常點藥水，就不會再腫了。黑瞳孔屬於腎，骨之精，稱為水輪。虛證瞳仁放大，視物不清，火盛則瞳仁焦黃，虛寒則瞳仁青綠，稍勞則痛。熱證瞳仁內湧，輕者如健康人一樣，只是稍微頭暈眼花，或勞累後加重昏蒙，或頭暈目眩，瞳仁連鼻樑都痛，時而出現紅白，或黑點嘔吐。肝熱則先左眼，肺熱則先右眼，肝肺都熱則左右眼同時發病，嚴重者會生翳膜，瞳仁上像凝脂一樣，澀痛無淚，或滑翳像水銀珠子略帶黃色，遮繞瞳仁，或散佈的翳膜形狀像魚鱗，或眼皮下起小米粒一樣的東西然後潰爛，瞳仁疼痛厲害，又白翳環繞瞳仁，點點像白花鱗片一樣排列，都是肝肺相互傳遞風熱。又黑水上橫深瑕盤青色，沉沉深入，疼痛厲害，這是臟腑風熱；或血灌注瞳仁，沒有翳膜，疼痛如針刺，這是肝血沒有歸位，宜用通血丸。又瞳仁被東西撞擊，疼痛昏暗，眼眶滯留瘀血，宜貼地黃膏，然後服用決明散。如果撞擊刺傷生了翳膜，長期覆蓋被東西撞擊，更加昏暗者，難治，用經效散來救治。又飛絲塵沙入眼，瞳仁不安，單用瞿麥磨成粉末，用鵝涎調和敷貼，或用新的毛筆蘸京墨點眼。又湯水燙傷火燒灼傷腫痛者，不可立即點用冷藥，等一天後，用五行湯溫水清洗，再敷上地黃膏。風證則瞳仁青色，或瞳仁連眼眥都癢，不能收斂，這是膽受風熱，宜用防風一字散。不治之證：瞳仁乾燥缺水，疼痛澀滯無淚；或白翳藏在黑水下，向著陽光細看才能看見；或兩眼相互傳遞疼痛，早晨輕晚上重；或內障五色相間，頭痛無淚，白天像坐在黑暗的房間裡；或雷頭風熱，毒氣衝入眼球，牽引瞳仁或輕微或嚴重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