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氏錦囊秘錄》~ 痘疹全集卷二十二（總論痘要） (13)
痘疹全集卷二十二（總論痘要） (13)
1. 辨證賦
天庭司空太陽心胸，先出成片，方廣印堂唇上結喉，首見如灰，頂不起而軟薄，根不緊而鋪紅，滿面紅赤無縫，遍身紫黑乾枯，顴骨胭脂，五俞蠶種，皮薄成漿如水，色黯昏黑無光，此等最為逆候，華佗應愧青囊，故色若鮮明，根窠紅活，雖平塌而可救，色不潤澤，根不緊附，縱起發而終凶，身熱不退而煩燥，且手足無花，雖四日還防添痘，身體既涼而寧靜。又四肢俱至，即三朝可許為齊，六日以前，內症雖多，痘瘡表暴而自愈。
六期以後，內症不痊，表裡俱病而為凶。靨後脈宜和緩，如見洪數者，餘毒留而未盡，黑疔挑見黑血，或無血水者，氣血竭而難生，初熱唇舌如聚黑點，或紫黑燥裂，預知症已多凶漿膿，口唇痘先黃熟，是熱毒內攻，尤為不治之症，痘逢擦破，膿血淋漓，有潰爛之勢者是吉，顴臉爬穿，目開腫退，如痘殼之乾者為凶。起脹時多鼻涕，固為禎兆，成漿口涎眼淚，總屬佳徵。
初出昏慘色紫，茱根窠微細，宜堤御以防後變，痂落赤紫形突，及睡臥不穩，即清解以免毒生，故曰一看口唇舌尖而無枯涸燥澀；二自痘點圓活紅潤，肉痘之色分明；三看心窩腮口背項顴額臍間稀少：四看頂硬根附，氣爽神清，而絕疔癍焦紫及內症；五看兒稟壯厚，飲食素能，尚無疾病氣圍血溶。全此數者，則雖無三窟，亦可高枕無憂矣。
腫毒惡瘡方愈，麻疹諸疾才痊。氣血尚虛，重痘又見，標後壯熱而不退，將膿厥冷而難溫，惡癰夾於極痘，發熱喘粗不已，一便秘兼目閉，聲啞肌黑唇青，痘出昏沉，憎寒逆冷而不食，膿時胎墮，血來大熱而神昏煩燥，腹疼不止，而痘臭異常。
頭溫足冷如癡，而悶渴殊甚，皮膚赤色不退，上下失血不痊，青回口角，云掩天痘，腹脹喘粗，且虛鳴而出穢氣於口中，痘無根窠，縱微圈而夾沉重之內症，因熱經來久不止，以藥治之全不效，吐利不住食不化，或二便之血交流，痰喘心煩，頭汗如珠，兼下尿不止，是陰陽相離於上下。大渴血死痘色黑黯。
或錫片干呆，是榮衛咸竭於表裡，痘方盛時而發驚不止，及至虛弱而癇症相纏，胃熱發黃，狀如橘色而下利，膿漿未足，毒邪尚盛而眼開，不時努氣，如大便之堅澀，口中無食，若嚼物之空然，困倦殆極而飲食不進，囊縮舌卷，而治之不痊，足冷至膝，齧齒目閉而無魂，吐瀉不止，寒戰咬牙而氣冷，肚腹漫脹，氣粗殊甚，大喘煩渴，汗出如油，痘黑麵焦，唇項腫硬。或胸高突起，吐瀉不瘳，狂悶不食。
或手足如水，大頭瘟見於初起之際，黑靨疕成於六日之期，並一七而漿空寒戰。或三八而潰損斑爛，悶亂煩譫，見鬼指怪，元神虧乏，目失精明，泄瀉煩渴，湯水入喉聲汨汨，真亡毒伏，腹脹臍陷氣悠悠，自報痘後，便得非常惡夢，從敷花際，時聞怪兆妖徵，行舉異常，悉變向時模樣，半粟不食，忽思頓勝狼餐。痘毒即繁，雜症又極，盧醫扁鵲，也應酸鼻，倉公韋氏，勿浪揚眉。
白話文：
天庭、司空、太陽穴、心胸這些部位，如果痘子先出現成片，印堂寬闊、嘴唇上方、喉嚨部位的痘子，最先看起來像灰色的，頂部無法隆起且軟而薄，根部不緊實而呈現一片紅色，整個臉紅得沒有空隙，全身呈現紫黑色且乾枯，顴骨像塗了胭脂，五俞穴像蠶種，皮膚薄得像水漿一樣，顏色暗淡昏黑沒有光澤，這些都是最不好的徵兆，即使是名醫華佗也要感到慚愧。所以痘子如果顏色鮮明，根部紅潤有活力，即使是平塌的痘子也還可以救治；如果顏色不潤澤，根部不緊貼，即使痘子有隆起，最終也是凶險的。身體發熱不退且煩躁，並且手腳沒有出疹，即使過了四天也要提防再長新的痘子。身體如果涼下來且安靜，四肢也恢復正常，三天左右可以認為情況穩定，六天以前，即使有內部症狀，只要痘子能發出來，就會自己痊癒。
如果過了六天，內部症狀沒有好轉，表裡都有病就表示凶險。痘子消退後的脈象應該是和緩的，如果看到洪數脈，表示餘毒還沒有清除乾淨。如果黑色疔挑開見到黑血，或者沒有血水，表示氣血耗竭難以恢復。初期發熱時，嘴唇和舌頭上出現黑點，或是紫黑乾燥開裂，預示病情將轉為凶險，痘漿和膿液會很多。如果嘴唇的痘子先變黃成熟，表示熱毒向內攻，屬於無法醫治的症狀。痘子如果被擦破，膿血淋漓，有潰爛的趨勢是好的現象；顴骨臉頰長滿痘子，眼睛能睜開且腫脹消退，如果痘殼乾燥則表示凶險。痘子開始腫脹時流鼻涕，是好的徵兆；痘子形成漿液後流口水、眼淚，也都是好的徵兆。
剛開始痘子顏色昏暗呈現紫色，根部很細小，要加以防護，以免病情惡化；如果痂皮脫落後呈現赤紫色且突起，並且睡臥不安穩，要及時清熱解毒，以免產生毒素。所以說，第一要看嘴唇和舌尖，沒有乾枯乾燥；第二要看痘點圓潤紅活，肉痘顏色分明；第三要看心窩、腮幫、背部、脖子、顴骨、額頭、肚臍之間的痘子稀少；第四要看痘子頂部堅硬、根部緊貼，精神清爽，並且沒有疔瘡、斑疹、焦紫的痘子和內部症狀；第五要看孩子身體強壯，飲食正常，且沒有其他疾病，氣血充足。如果符合以上所有條件，即使沒有躲避痘疹的場所，也可以高枕無憂了。
腫毒惡瘡剛好，麻疹等疾病剛痊癒，氣血還虛弱，又出現痘子，痘子發出來後發高燒不退，或者將要出膿時出現厥冷難以溫熱，惡性癰瘡夾雜在痘疹之中，發熱喘氣不止，大便秘結且眼睛閉合，聲音嘶啞、肌肉發黑、嘴唇發青，痘子出得昏沉，怕冷、發冷且不想吃東西，出膿時可能導致胎兒流產，出血時發高燒且神志不清，煩躁不安，肚子疼個不停，痘子散發出異常臭味。
頭部發熱而腳部發冷，像癡呆一樣，並且口渴得厲害，皮膚紅色不退，上下出血都沒好轉，嘴角出現青色，痘子像是被雲遮蓋，肚子脹氣、喘氣粗重，並且從嘴裡呼出帶有臭味的穢氣，痘子沒有根部，即使有微小的邊緣也夾雜著嚴重的內部症狀，因為發熱導致月經來潮不止，用藥治療完全無效，嘔吐腹瀉不止，吃不進東西，或者大小便都帶血，痰多喘息、心煩、頭上汗珠如雨，並且小便不止，這是陰陽分離的表現。極度口渴、血竭痘色發黑。
或者痘子像錫片一樣乾燥僵硬，是營衛氣血都已經耗竭。痘子正旺盛時卻驚厥不止，等到虛弱時又出現癲癇，胃部發熱導致發黃，像橘子一樣並且腹瀉，膿液還沒有形成，邪毒還很盛卻眼睛睜開，不時地用力呼吸，大便像石頭一樣堅硬，嘴裡吃不下東西，像在空嚼一樣，困倦到了極點卻吃不下東西，陰囊縮緊，舌頭捲曲，治療都無法痊癒，腳冷到膝蓋，咬牙閉眼如同沒有靈魂，嘔吐腹瀉不止，發冷打寒戰、咬牙切齒且氣息冷淡，肚子脹得厲害，呼吸急促，大口喘氣、煩渴，出汗像油一樣，痘子發黑、臉色焦黃、嘴唇和脖子腫脹。或者胸部高高突起，嘔吐腹瀉不止，狂躁不安、不想吃東西。
或者手腳像水腫一樣，在大頭瘟初起時就會看到，黑色的痘瘡在第六天形成，七天時膿液乾枯且發冷。或者二十四天時潰爛破損，煩躁胡言亂語，看到鬼怪，精神虧損，眼睛失去光彩，腹瀉口渴，喝湯水時喉嚨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這表示真氣耗盡、毒氣潛伏。肚子脹氣、肚臍凹陷，氣息微弱，自述長痘後經常做惡夢，在敷藥時，時常聽到怪異的徵兆，行為舉止異常，完全變了樣子，一點東西都不吃，卻突然想吃很多東西。痘毒非常嚴重，合併各種雜症，即使是名醫盧醫扁鵲也應該感到無能為力，倉公韋氏也不要隨便自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