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經經釋》~ 卷上 (8)
卷上 (8)
1. 卷上
益實而滑，如循長竿曰病；（此皆弦而太過之象。）急而勁益強，如新張弓弦曰死。（此則弦之至，即所謂真臟脈也。）春脈微弦曰平，弦多胃氣少曰病，但弦無胃氣曰死，胃氣，（沖和之氣也。微弦、胃氣少、但弦無胃氣，即上文三者之象也。下文仿此。）春以胃氣為本。夏脈鉤，反者為病。何謂反？
然：其氣來實強，是謂太過，病在外；氣來虛微，是謂不及，病在內。其脈來累累如環，如循琅玕曰平；（如環，《素問》作「如連珠」，言其滿盛也。琅玕，石似珠者。）來而益數，如雞舉足者曰病；（謂實而勁也。）
前曲後居，如操帶鉤曰死。（居，《素問》王冰注曰：「不動也」。帶鉤，曲而堅者也。）夏脈微鉤曰平，鉤多胃氣少曰病，但鉤無胃氣曰死，夏以胃氣為本。秋脈毛，反者為病。何謂反？
然：其氣來實強，是謂太過，病在外；氣來虛微，是謂不及，病在內。其脈來藹藹如車蓋，按之益大曰平；（車蓋，言其浮大而虛也。）
不上不下，如循雞羽曰病；（《素問》王冰注謂「中央堅而兩旁虛」。）按之蕭索，如風吹毛曰死。（《素問》云：如物之浮，如風吹毛，曰肺死。「王冰謂」如物之浮，瞥瞥然；如風吹毛，紛紛然也。「蓋皆輕虛飄亂之義」。）秋脈微毛曰平，毛多胃氣少曰病，但毛無胃氣曰死，秋以胃氣為本。冬脈石，反者為病。何謂反？
然：其氣來實強，是謂太過，病在外；氣來虛微，是謂不及，病在內。脈來上大下兌，濡滑如雀之啄曰平；（雀啄，上大而末銳也。）啄啄連屬，其中微曲曰病，（啄啄連屬，言搏手而數。其中微曲，言其象似鉤也。）
來如解索，去如彈石曰死。（解索，緊而散；彈石，促而堅也。《素問》云：「發如奪索，辟辟如彈石，曰腎死。」）冬脈微石曰平，石多胃氣少曰病，但石無胃氣曰死，冬以胃氣為本。胃者，水穀之海，（水穀皆聚於胃，如海為眾水所聚也。）主稟四時，（胃屬土，土分王四季，故曰主稟四時。
）皆以胃氣為本，是謂四時之變病，死生之要會也。脾者，中州也，其平和不可得見，（中州，言在四臟之中，四臟平和，則脾脈在其中，故不可得見。）衰乃見耳。來如雀之啄，如水之下漏，是脾衰之（一本無之字）見也。（雀啄，言其堅銳。水下漏，言其斷續無常。）
十六難曰：脈有三部九候，有陰陽，有輕重，有六十首，一脈變為四時，（三部九候，詳《素·三部九候論》。陰陽，詳第四難。輕重，詳第五難。六十首，見《素·方盛衰論》，王冰注謂其義不存，或謂即各王六十日之義。一脈變為四時，詳十五難。但諸設難下文俱無發明，疑有脫誤。）離聖久遠，各自是其法，何以別之？
白話文：
脈象摸起來堅實滑溜，像沿著長竿摸，這表示生病了。（這些都是脈象像弓弦一樣緊繃，而且太過分的表現。）如果脈象急促而且強勁，像新拉開的弓弦，那就表示要死了。（這是弦脈到了極致的表現，也就是所謂的真臟脈。）
春天的脈象摸起來稍微像弓弦是正常的，如果像弓弦的感覺太過，而且胃氣不足，就表示生病了。如果只有弦脈而沒有胃氣，那就表示要死了。所謂胃氣，指的是平和之氣。稍微像弦脈、胃氣不足、只有弦脈而沒有胃氣，就是前面所說的三種情況。下面的描述也是類似的。春天要以胃氣為根本。夏天的脈象摸起來像彎鉤，如果不是這樣就表示生病了。所謂「反」，是指：
脈氣來時感覺很實在很強勁，這是太過，表示病在體表；脈氣來時感覺虛弱細微，這是不足，表示病在體內。如果脈象摸起來像連環，又像摸著琅玕（一種像珠子的石頭），這表示正常。如果脈象摸起來越來越快，像雞抬腳，這表示生病了。（指的是脈象實而有力。）
脈象前端彎曲，後端不動，像拿著帶鉤，這表示要死了。（「不動」，指的是脈搏沒有跳動的感覺。「帶鉤」指的是彎曲而堅硬的東西。）夏天脈象稍微像彎鉤是正常的，如果像彎鉤的感覺太過，而且胃氣不足，就表示生病了。如果只有鉤脈而沒有胃氣，那就表示要死了。夏天要以胃氣為根本。秋天的脈象摸起來像毛，如果不是這樣就表示生病了。所謂「反」，是指：
脈氣來時感覺很實在很強勁，這是太過，表示病在體表；脈氣來時感覺虛弱細微，這是不足，表示病在體內。如果脈象摸起來像車蓋一樣浮大，按下去感覺更加明顯，這表示正常。（車蓋，指的是脈象浮大而空虛。）
如果脈象不浮不沉，像摸著雞毛一樣，這表示生病了。（指的是脈象中間堅硬而兩旁空虛。）如果脈象按下去感覺蕭瑟，像風吹毛一樣，這表示要死了。（脈象像物體漂浮，像風吹毛，都是輕虛飄散的意思。）秋天脈象摸起來稍微像毛是正常的，如果像毛的感覺太過，而且胃氣不足，就表示生病了。如果只有毛脈而沒有胃氣，那就表示要死了。秋天要以胃氣為根本。冬天的脈象摸起來像石頭一樣堅硬，如果不是這樣就表示生病了。所謂「反」，是指：
脈氣來時感覺很實在很強勁，這是太過，表示病在體表；脈氣來時感覺虛弱細微，這是不足，表示病在體內。如果脈象前端寬大而末端尖細，而且柔軟滑順，像鳥雀啄食一樣，這表示正常。（鳥雀啄食，指的是脈象前端寬大而末端尖銳。）如果脈象像鳥雀啄食一樣連續不斷，而且脈搏中間稍微彎曲，這表示生病了。（脈象像鳥雀啄食一樣連續不斷，指的是脈搏跳動很快。脈搏中間稍微彎曲，指的是脈象像鉤。）
脈象來時像鬆開的繩索，去時像彈出的石頭，這表示要死了。（鬆開的繩索，指的是脈搏緊繃而散亂。彈出的石頭，指的是脈搏急促而堅硬。）冬天脈象摸起來稍微像石頭是正常的，如果像石頭的感覺太過，而且胃氣不足，就表示生病了。如果只有石脈而沒有胃氣，那就表示要死了。冬天要以胃氣為根本。胃是水穀之海，（水穀都聚集在胃裡，就像大海是眾水匯聚的地方。）主宰四時的變化，（胃屬於土，土掌管四季，所以說主宰四時。）都要以胃氣為根本。這就是說，四時的脈象變化，是決定生死的關鍵。脾臟是身體的中心，它的平和狀態是很難察覺的，（中心，指的是在四臟之中。四臟平和，那麼脾臟的脈象就包含在其中，所以難以察覺。）只有當它衰弱的時候才能被發現。如果脈象像鳥雀啄食一樣，又像水滴漏下來一樣，那就是脾臟衰弱的表現。（像鳥雀啄食，指的是脈象堅硬而尖銳。像水滴漏下來，指的是脈象斷斷續續、不規則。）
《難經》第十六難說：脈有三部九候，有陰陽，有輕重，有六十種，一種脈象可以變為四時的脈象。（三部九候，詳見《素問·三部九候論》。陰陽，詳見《難經》第四難。輕重，詳見《難經》第五難。六十種，見《素問·方盛衰論》，王冰注解說它的含義已經失傳，有人認為指的是每季各主管六十天的意思。一種脈象可以變為四時，詳見《難經》第十五難。但是，這些疑問在下文中都沒有說明，懷疑是有遺漏或錯誤。）現在離聖賢已經很久遠了，大家各自有自己的方法，要如何區分這些方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