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經經釋》~ 卷上 (11)
卷上 (11)
1. 卷上
（即《素·脈要精微論》所云：上竟上者，胸、喉中事也。下竟下者，少腹、腰、股、膝、脛、足中事也。「但其候脈法，與此微別。」）審而刺之者也。（謂審其病之上下而刺其所在，則針不誤施也。《本義》謝氏謂「此一節，當是十六難中答辭」，與下文又不相屬，其說近是。
）
人病有沉滯久積聚，可切脈而知之耶？
然：診病（一本無病字）在右脅有積氣，（積氣，積聚之氣也。）得肺脈結，（右脅，肺之部也。結，為積聚之脈。《素·平人氣象論》云：「結而橫，有積矣。」）脈結甚則積甚，結微則積微。診不得肺脈，而右脅有積氣者，何也？
然：肺脈雖不見，右手當（一作脈）沉伏。（沉伏，亦積氣之脈。右手統指三部言，則肺脈亦在其中。又右手氣口脈所以候里也。）其外痼疾同法耶？將異也？（痼疾，凡肌肉筋骨間久留不去之病皆是，以其不在臟腑故曰外。）
然：結者，脈來去時一止，無常數，（無常數，乃為結脈之象。若有常數者，或四十動一止，或三十動一止，乃代脈，主死，不但有積矣。蓋結脈之所由生，以積聚在內，脈道不通，故其現脈如此。）名曰結也。伏者，脈行筋下也。浮者，脈在肉上行也。左右表裡，法皆如此。
（言結伏則病在裡，結浮則病在表，結在右病亦在右，結在左病亦在左，以此推之，則內外左右積氣痼疾，其結脈同而浮伏異也，故曰法皆如此。）假令脈結伏者，內無積聚，脈浮結者，外無痼疾；有積聚脈不結伏，有痼疾脈不浮結，為脈不應病，病不應脈，是為死病也。（病脈不相應，乃真氣已漓，血脈不相聯屬，故云死也。
）
十九難曰：經言脈有逆順，男女有恆，而反者，何謂也？（得其脈為順，不得其脈為逆。恆，常也，謂各有一定之法也。反，謂上下之強弱相反，如下文所云也。經文無考。）
然：男子生於寅，寅為木。陽也。女子生於申，申為金，陰也。（此推本天地初生男女之理而言，以明脈之所以異也。）
然：男得女脈為不足，病在內，（男得陰脈，則陽陷於陰，故為不足。內，謂心腹之內。陽氣入陰，則病見於陰位也。）左得之，病在左，右得之，病在右，隨脈言之也。（此又以脈之左右，驗病之左右也。）女得男脈為太過，病在四肢，（女得陽脈，則陰越於陽，故為有餘。
四肢屬乎陽，陰氣從陽，則病見於陽位也。）左得之，病在左，右得之，病在右，隨脈言之。此之謂也，（陽道全而陰道半，故陽得陰脈為不足，陰得陽脈為有餘也。）
二十難曰：經言脈有伏匿，伏匿於何臟而言伏匿耶？（引經言無考。伏匿，謂不見於本位，反藏匿於他部而見其脈也。
然：謂陰陽更相乘、更相伏也。（言不拘於一臟也。）脈居陰部，而反陽脈見者，為陽乘陰也；（陽脈，即下文浮滑而長是也。）脈雖時沉澀而短，此謂陽中伏陰也。（言陽雖乘陰，而陰猶伏於陽內也。）脈居陽部，而反陰脈見者，為陰乘陽也；（陰脈，即上文沉澀而短是也。
白話文：
（如同《素問·脈要精微論》所說：上面發生的問題，指的是胸部和喉嚨；下面發生的問題，指的是小腹、腰部、大腿、膝蓋、小腿和腳。不過，把脈的方法和這裡說的稍微有些不同。）這是在診斷時要仔細審察，然後再下針的方法。（意思是仔細判斷病症是在身體的哪個部位，然後在病灶處下針，這樣針灸才不會誤用。《本義》謝氏認為「這一節，應該是十六難中回答的話」，跟下面的內容又不相關，他的說法比較接近事實。）
人的疾病有深層的阻滯、長時間的積聚，可以通過把脈來知道嗎？
是的：診斷時發現病人右脅有積氣（積氣，指的是積聚的氣體），如果把到肺脈呈現結脈（右脅，是肺的部位。結，是指積聚所產生的脈象。《素問·平人氣象論》說：「脈象結而且橫，表示有積聚。」），脈象結的程度越重，積聚就越嚴重，脈象結的程度輕微，積聚就比較輕微。如果診斷不到肺脈，而右脅卻有積氣，這是為什麼呢？
是的：即使診斷不到肺脈，右手的脈象也會呈現沉伏（沉伏，也是積氣的脈象。右手在這裡泛指寸關尺三部，肺脈也在其中。而且右手氣口脈也是診察身體內部的。）那麼，身體外部的頑固疾病，診斷方法也一樣嗎？還是不同？（頑固疾病，指的是肌肉、筋骨間長期存在的疾病，因為不在臟腑內部，所以說是外部的。）
是的：結脈，指的是脈搏跳動時，會突然停頓一下，停頓的時間沒有規律（沒有規律的停頓，才是結脈的特徵。如果停頓有規律，例如每跳動四十次停一次，或是每跳動三十次停一次，那就是代脈，主死，不僅僅是有積聚了。結脈產生的原因，是因為體內有積聚，阻礙了脈道的暢通，所以脈象才會如此。）稱作結脈。伏脈，指的是脈象在肌肉下方運行。浮脈，指的是脈象在肌肉表面運行。不論左右，表裡，診斷方法都是相同的。
（意思是說，脈象呈現結伏，表示疾病在體內；脈象呈現結浮，表示疾病在體表；脈象結在右邊，疾病也在右邊；脈象結在左邊，疾病也在左邊。以此類推，那麼體內外、左右的積氣、頑固疾病，它們的結脈相同，但浮沉的表現不同，所以說診斷方法都是相同的。）假設脈象呈現結伏，但體內沒有積聚；脈象呈現浮結，但體表沒有頑固疾病；有積聚但脈象不呈現結伏，有頑固疾病但脈象不呈現浮結，這就表示脈象和疾病不相符，疾病和脈象不相應，是為死症。（病脈不相符，表示正氣已經衰竭，血脈不再正常連貫，所以說是死症。）
第十九難說：《黃帝內經》說脈象有逆順，男女脈象有恆常的規律，但出現相反的情況，是什麼意思呢？（把到順脈表示正常，把不到順脈表示脈象逆反。恆，表示恆常，指的是各自有一定的方法。反，指的是上下部位的強弱相反，就像下文所說的。這段經文沒有考證出處。）
是的：男子生於寅時，寅屬木，為陽。女子生於申時，申屬金，為陰。（這是從天地初始產生男女的道理來解釋，說明男女脈象不同的原因。）
是的：男子出現女子脈象，表示陰氣不足，疾病在體內（男子把到陰脈，表示陽氣陷於陰，所以說不足。內，指的是心腹之內。陽氣入陰，疾病就會在陰的部位表現出來。）左手把到，疾病就在左邊，右手把到，疾病就在右邊，這要根據脈象來判斷。（這裡又是根據脈象的左右來判斷疾病的左右。）女子出現男子脈象，表示陽氣太過，疾病在四肢（女子把到陽脈，表示陰氣越過陽，所以說有餘。四肢屬於陽，陰氣跟隨陽氣，疾病就會在陽的部位表現出來。）左手把到，疾病就在左邊，右手把到，疾病就在右邊，這要根據脈象來判斷。就是這個道理。（陽道的特性是完整的，陰道的特性是不足一半的，所以陽得陰脈為不足，陰得陽脈為有餘。）
第二十難說：《黃帝內經》說脈象有伏匿，伏匿指的是藏在何臟而伏匿呢？（這段經文沒有考證出處。伏匿，指的是脈象不在它所屬的部位出現，反而隱藏在其他部位才顯現出來。）
是的：指的是陰陽互相作用、互相隱藏。（意思是說不局限於一個臟腑。）脈象出現在陰的部位，反而出現陽的脈象，這是陽乘陰（陽脈，就是下文說的浮滑而長的脈象）。脈象雖然有時沉澀而短，這稱為陽中伏陰（意思是說陽氣雖然乘陰，但是陰氣仍然潛伏在陽氣裡面）。脈象出現在陽的部位，反而出現陰的脈象，這是陰乘陽（陰脈，就是上文說的沉澀而短的脈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