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經經釋》~ 卷上 (9)
卷上 (9)
1. 卷上
然：是其病有內外證。（凡人所受傷為病，所以驗其病者為證，蓋病合而證分也。）其病為之奈何？
然：假令得肝脈，（五臟脈體詳十三難。）其外證：善潔，（肝與膽合，膽為清淨之腑，故善潔。）面青，善怒；（《素·陰陽應象大論》：肝「在色為蒼」，「在志為怒」。）其內證：臍左有動氣，按之牢若痛；（《素·刺禁論》：「肝生於左」，臍左，肝之位也。動氣，真氣不能藏而發現於外也。
牢者，氣結而堅。痛者，氣鬱而滯。）其病：四肢滿，（滿，閉塞也。蓋肢節皆屬於肝，左氏傳云：「風淫末疾」。）閉淋，溲便難，（《靈·經脈篇》云，足厥陰循陰股，結於陰器，故病見於溲便也。）轉筋。（《靈·九針篇》云：「肝主筋」，故病筋也。）有是者肝也，無是者非也。
（是，指上文病證而言。如無此病證，則雖見肝脈，而受病實不在肝也。）假令得心脈，其外證：面赤，（《素》心「在色為赤」。）口乾，（心氣通於舌，火上炎則干也。）喜笑；（《素》心「在聲為笑」。）其內證：臍上有動氣，（臍上，心之位也。）按之牢若痛；其病：煩心，心痛，（病在本臟也。
）掌中熱而啘。（《靈·經脈篇》手少陰之脈「入掌內」，故掌中熱。啘，乾嘔也。《素·至真要大論》：「諸逆衝上，皆屬於火。」）有是者心也，無是者非也。假令得脾脈，其外證：面黃，（《素》脾「在色為黃」。）善噫，（噫，即噯氣。《靈·口問篇》云：「寒氣客於胃，厥逆從下上散，復出於胃，故為噫。
」脾與胃合，故病同也。）善思，（《素》脾「在志為思。」）善味；（《素》脾「在竅為口」，故主味。）其內證：當臍有動氣，按之牢若痛；（當臍，脾位乎中也。）其病：腹脹滿，（《素·金匱真言論》：「腹為陰，陰中之至陰脾也。」故病在腹。）食不消，（脾主磨食。
）體重，（脾主肌肉。）節痛，（《素·痿論》）：陽明「主束骨而利機關，」脾與胃合，故亦主節。）怠惰嗜臥，（勞倦亦屬脾也。）四肢不收。（脾主四肢。）有是者脾也，無是者非也。假令得肺脈，其外證：面白，（《素》肺「在色為白」。）善嚏，（《靈·口問篇》：「陽氣和利，滿於心，出於鼻。
故嚏。肺氣通於鼻，故善嚏也。」）悲愁不樂，欲哭；（《素》肺「在志為憂」，「在聲為哭。」）其內證：臍右有動氣，按之牢若痛；（《素，刺禁論》：「肺藏於右」，臍右，肺之位也。）其病：喘咳，（肺主氣，氣逆則喘咳。）灑淅寒熱。（肺主皮毛。）有是者肺也，無是者非也。
假令得腎脈，其外證：面黑，（《素》腎「在色為黑。」）（善恐《素》「在志為恐」。）欠；（《靈·口問篇》：「陰氣積於下，陽氣未盡，陽引而上，陰引而下，陰陽相引，故數欠。」又云：「腎主為欠。」）其內證：臍下有動氣，按之牢若痛；（腎居最下，臍下，腎之位也。
白話文：
是這樣說的：這是因為疾病有內在和外在的表現。（凡人所受到的損傷都可稱為疾病，而用來判斷疾病的方法稱為病證，也就是說疾病本身和表現出來的症狀是相關聯的。）那麼，這些疾病是怎麼回事呢？
假設診斷出是肝脈的問題，（五臟的脈象詳細記載於《難經》的第十三難。）它的外在表現是：喜歡乾淨，（因為肝和膽相合，而膽是清淨的腑，所以喜歡乾淨。）臉色發青，容易發怒；（《黃帝內經·素問·陰陽應象大論》說：肝在顏色上呈現青色，在情緒上表現為發怒。）它的內在表現是：肚臍左邊有氣在跳動，按下去感覺堅硬而且疼痛；（《黃帝內經·素問·刺禁論》說：肝在左邊，肚臍左邊是肝的位置。氣在跳動，是因為真氣無法藏起來而顯露於外。堅硬，是因為氣結聚而堅實。疼痛，是因為氣鬱結而停滯。）它的疾病表現是：四肢脹滿，（脹滿，是閉塞不通的意思。因為四肢關節都歸屬於肝，而《左傳》說「風邪侵入身體末端」。）小便不暢，排便困難，（《黃帝內經·靈樞·經脈篇》說，足厥陰肝經循行於大腿內側，最終匯聚於生殖器官，所以疾病會表現在小便和大便上。）腿腳抽筋。（《黃帝內經·靈樞·九針篇》說：「肝主筋」，所以會出現筋的疾病。）如果有這些症狀，那就是肝臟的問題，如果沒有，那就不是。
（這裡的「是」，指的是前面所說的疾病症狀。如果沒有這些症狀，那麼即使診出是肝脈，實際上病也不在肝臟。）假設診斷出是心脈的問題，它的外在表現是：臉色發紅，（《黃帝內經·素問》說心「在顏色上呈現紅色」。）口乾，（因為心氣通於舌頭，火氣上炎就會導致口乾。）喜歡笑；（《黃帝內經·素問》說心「在聲音上表現為笑」。）它的內在表現是：肚臍上方有氣在跳動，按下去感覺堅硬而且疼痛；它的疾病表現是：心煩，心痛，（因為疾病發生在本臟。）手掌發熱而且乾嘔。（《黃帝內經·靈樞·經脈篇》說，手少陰心經「進入手掌內」，所以手掌會發熱。乾嘔，是想吐卻吐不出來。《黃帝內經·素問·至真要大論》說：「所有向上衝逆的症狀，都歸屬於火。」）如果有這些症狀，那就是心臟的問題，如果沒有，那就不是。假設診斷出是脾脈的問題，它的外在表現是：臉色發黃，（《黃帝內經·素問》說脾「在顏色上呈現黃色」。）容易打嗝，（打嗝，就是噯氣。《黃帝內經·靈樞·口問篇》說：「寒氣侵入胃部，氣逆從下往上散發，又從胃部發出，所以會打嗝。」脾和胃相合，所以疾病表現相同。）喜歡思慮，（《黃帝內經·素問》說脾「在情緒上表現為思慮」。）喜歡品味食物；（《黃帝內經·素問》說脾「在孔竅上是口」，所以主掌味覺。）它的內在表現是：肚臍周圍有氣在跳動，按下去感覺堅硬而且疼痛；（肚臍周圍，是脾臟居中的位置。）它的疾病表現是：腹部脹滿，（《黃帝內經·素問·金匱真言論》說：「腹部屬於陰，陰中至陰是脾。」所以疾病表現在腹部。）消化不良，（脾臟主掌磨碎食物。）身體沉重，（脾臟主掌肌肉。）關節疼痛，（《黃帝內經·素問·痿論》說：陽明經「主掌約束骨骼和便利關節」，脾和胃相合，所以也主掌關節。）疲憊懶散喜歡躺臥，（勞累也是屬於脾的。）四肢無力。（脾臟主掌四肢。）如果有這些症狀，那就是脾臟的問題，如果沒有，那就不是。假設診斷出是肺脈的問題，它的外在表現是：臉色蒼白，（《黃帝內經·素問》說肺「在顏色上呈現白色」。）容易打噴嚏，（《黃帝內經·靈樞·口問篇》說：「陽氣和順通暢，充盈於心，從鼻子出來，所以會打噴嚏。肺氣通於鼻子，所以容易打噴嚏。」）悲傷憂愁不快樂，想要哭泣；（《黃帝內經·素問》說肺「在情緒上表現為憂愁」，「在聲音上表現為哭泣」。）它的內在表現是：肚臍右邊有氣在跳動，按下去感覺堅硬而且疼痛；（《黃帝內經·素問·刺禁論》說：「肺臟在右邊」，肚臍右邊是肺臟的位置。）它的疾病表現是：氣喘咳嗽，（肺臟主掌氣，氣逆則會氣喘咳嗽。）忽冷忽熱。（肺臟主掌皮膚毛髮。）如果有這些症狀，那就是肺臟的問題，如果沒有，那就不是。
假設診斷出是腎脈的問題，它的外在表現是：臉色發黑，（《黃帝內經·素問》說腎「在顏色上呈現黑色」。）容易恐懼，（《黃帝內經·素問》說「在情緒上表現為恐懼」。）打哈欠；（《黃帝內經·靈樞·口問篇》說：「陰氣積聚在下，陽氣沒有完全消失，陽氣引導向上，陰氣引導向下，陰陽相互牽引，所以會頻繁打哈欠。」又說：「腎主掌打哈欠」。）它的內在表現是：肚臍下方有氣在跳動，按下去感覺堅硬而且疼痛；（腎臟位於最下方，肚臍下方是腎臟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