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問經注節解》~ 外篇 (114)
外篇 (114)
1. 至真要大論
（按：張景岳曰：「風類不一，故曰諸風。掉，搖也。眩，運也。風主動搖，木之化也，故屬於肝。其虛其實，皆能致此。如發生之紀，其動掉眩巔疾，厥陰之復，筋骨掉眩之類者，肝之實也。又如陽明司天，掉振鼓慄，筋痿不能久立者，燥金之盛，肝受邪也。太陰之復，頭頂痛重而掉瘛尤甚者，木不制土，濕氣反勝，皆肝之虛也。
故衛氣篇曰：『下虛則厥，上虛則眩。』亦此之謂。凡實者宜涼宜瀉，虛則宜溫宜補，反而為之，禍不旋踵矣。余治仿此。」）諸寒收引，皆屬於腎。（「收，斂也。引，急也。腎屬水，其化寒，凡陽氣不達，則營衛凝聚，形體拘攣，皆收引之謂。如太陽之勝，為筋肉拘苛，血脈凝泣，歲水太過，為陰厥，為上下中寒，水之實也。
歲水不及，為足痿清厥，涸流之紀，其病癃閉，水之虛也。水之虛實皆本於腎。」）諸氣膹郁，皆屬於肺。（「膹，喘急也。郁，痞悶也。肺屬金，其化燥，燥金盛，則清邪在肺而肺病有餘，如歲金太過，甚則喘咳逆氣之類是也。金氣衰，則火邪勝之而肺病不足，如從革之紀，其發喘咳之類是也。
肺主氣，故諸氣膹郁者，其虛其實皆屬於肺。」謹按景岳言化燥，誤矣。夫肺與大腸為表裡，並屬金，然肺主辛，陰金耳。陽明大腸屬庚，陽金也，其化乃得謂之燥。六氣燥金居其一，正指大腸，非肺也。曰：然則肺金獨無化乎？曰：清肅是矣。膹音憤。）諸濕腫滿，皆屬於脾。
（「脾屬土，其化濕，土氣實，則濕氣盛行，如歲土太過，則飲發中滿食減，四肢不舉之類是也。土氣虛，則風木乘之，寒水侮之，如歲木太過，脾土受邪，民病腸鳴腹支滿，卑監之紀，其病留滿痞塞，歲水太過，甚則腹大脛腫之類是也。脾主肌肉，故諸濕腫滿等證，其虛實皆屬於脾也。
」）諸痛癢瘡，皆屬於心。（「熱甚則瘡痛，熱微則瘡癢。心屬火，其化熱，故諸痛癢瘡，皆屬心也。然赫曦之紀，其病瘡瘍，心邪盛也。太陽司天，亦發為癰瘍，寒水勝也。火盛則心實，水勝則心虛，於此可見。」按此條古本在諸熱瞀瘛之下，今挈置於此，合上文也。）諸熱瞀瘛，皆屬於火。
（「瞀，昏悶也。瘛，抽掣也。邪熱傷神則瞀，亢陽傷血則瘛，故皆屬於火。然歲火不及，則民病兩臂內痛，鬱冒曚昧。歲水太過，則民病身熱煩心躁悸，渴而妄冒，此又火之所以有虛實也。瞀音茂。瘛音翅。」）諸厥固泄，皆屬於下。（「厥，逆也。厥有陰陽二證：陽衰於下則為寒厥，陰衰於下則為熱厥。
固，前後不通也，陰虛則無氣，無氣則清濁不化，寒閉也。火盛則水虧，水虧則精液乾涸，熱結也。泄，二陰不固也，命門火衰，則陽虛不禁，寒泄也。命門水衰，則火迫注遺，熱泄也。下言腎氣，蓋腎居五臟之下，為水火陰陽之宅，開竅於二陰，故諸厥固泄，皆屬於下。」）諸痿喘嘔，皆屬於上。
白話文：
（註：張景岳說：「風的種類不一，所以說諸風。掉是搖動，眩是暈轉。風主動搖，屬於木的屬性，因此歸屬於肝。不論是肝的虛證或實證，都可能導致這些症狀。例如在發生之紀時，出現的動搖、眩暈、癲疾，以及厥陰之復時，出現的筋骨搖動、眩暈等症狀，都屬於肝的實證。又如陽明司天時，出現的搖動、顫抖、打冷顫、肌肉萎縮無法久站等症狀，是燥金太盛，導致肝受到邪氣影響。太陰之復時，出現的頭頂疼痛沉重且抽搐更加嚴重，則是木無法制約土，濕氣反而過盛，這些都屬於肝的虛證。
所以《衛氣篇》說：『下虛則厥，上虛則眩。』也是這個意思。凡屬實證，應該用寒涼藥物來瀉熱；虛證則宜用溫補藥物。如果用反了，禍患馬上就會來臨。我治療時都遵循這個原則。」）各種寒冷收縮、牽引的症狀，都屬於腎。（「收」是收斂，「引」是急迫。腎屬於水，其性質為寒冷，凡是陽氣無法到達，就會導致營衛之氣凝聚，形體拘攣，這都屬於收引。例如太陽之勝時，會出現肌肉拘緊、血脈凝滯；歲水太過時，會出現陰厥、上下中寒，這是水的實證。
歲水不及時，會出現腳部萎軟、清厥，以及在涸流之紀時，出現小便不通的症狀，這是水的虛證。水的虛實都根源於腎。」）各種呼吸急促、胸悶的症狀，都屬於肺。（「膹」是喘急，「郁」是痞悶。肺屬於金，其性質為燥，燥金太盛，就會導致清邪停留在肺而使肺氣過盛，例如歲金太過時，嚴重則會出現喘咳、氣逆等症狀。金氣衰弱時，火邪就會乘虛而入導致肺氣不足，例如從革之紀時，會出現喘咳等症狀。
肺主氣，所以各種呼吸急促、胸悶的症狀，不論虛實都屬於肺。」謹慎地說，景岳說的「化燥」是錯的。肺與大腸互為表裡，都屬於金，然而肺主辛，是陰金。陽明大腸屬於庚，是陽金，它的性質才可以用燥來形容。六氣中的燥金只是一種，指的是大腸，而不是肺。那麼肺金就沒有自己的屬性了嗎？有的，那就是「清肅」。膹讀音同「憤」。）各種濕氣腫脹、脹滿的症狀，都屬於脾。
（「脾屬於土，其性質為濕。土氣強盛，則濕氣旺盛，例如歲土太過時，會出現飲水後腹部脹滿、食慾減退、四肢無力等症狀。土氣虛弱時，則會被風木所乘，被寒水所侵，例如歲木太過時，脾土受邪，百姓會出現腸鳴、腹部脹滿；在卑監之紀時，會出現腹部留滯滿悶；歲水太過時，嚴重則會出現腹部腫大、小腿腫脹等症狀。脾主肌肉，所以各種濕氣腫脹、脹滿等症狀，不論虛實都屬於脾。」）各種疼痛、搔癢、瘡瘍，都屬於心。（「熱盛就會出現瘡痛，熱微則會出現瘡癢。心屬於火，其性質為熱，所以各種疼痛、搔癢、瘡瘍都屬於心。然而在赫曦之紀時，會出現瘡瘍，這是心邪過盛的緣故。太陽司天時，也會引發癰瘍，這是寒水過盛的緣故。火盛則心實，水盛則心虛，由此可見。」按：這條在古本中是在「諸熱瞀瘛」之下，現在將它移到這裡，與上文連貫。）各種發熱、昏悶抽搐的症狀，都屬於火。
（「瞀」是昏悶，「瘛」是抽搐。邪熱傷到神明就會導致昏悶，亢盛的陽氣傷到血就會導致抽搐，所以這些都屬於火。然而歲火不及時，百姓會出現兩臂內側疼痛、精神鬱悶、視物模糊。歲水太過時，百姓會出現身體發熱、心煩躁動、心悸、口渴而胡言亂語，這也說明了火有虛實之分。瞀讀音同「茂」，瘛讀音同「翅」。）各種厥逆、大小便不通暢的症狀，都屬於下。（「厥」是逆亂，厥有陰陽兩種證型：陽氣衰弱於下則會出現寒厥，陰氣衰弱於下則會出現熱厥。
「固」是前後不通，陰虛則會導致氣不足，氣不足則清濁不分，導致寒氣閉塞；火盛則會導致水虧，水虧則精液乾涸，導致熱結。「泄」是大小便不固，命門火衰，則陽氣虛弱不能固攝，導致寒泄；命門水衰，則火迫使精液外洩，導致熱泄。下所指的是腎氣，腎位於五臟之下，是水火陰陽的居所，並且開竅於前後陰，所以各種厥逆、大小便不通暢的症狀，都屬於下。」）各種痿弱、喘息、嘔吐的症狀，都屬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