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經疏證》~ 本經疏證 (153)
本經疏證 (153)
1. 本經疏證第八卷
譬之行舟阻淺，縱縴挽棹揚，百夫齊奮竭平生之力，不見其功。一朝水溢舟浮，踴躍歡騰，揚帆遠引，舟中之人，盡色飛神旺，意氣百倍，而謂「水溢為益氣」，又寧有愧詞哉？愈聾，亦愈氣道不能滑利之聾。因泣濇，而聰氣不自腎上潮，聲聞不自耳下達者耳，非老年精氣衰竭之聾也。
雖然消渴、月閉之因，不少矣，何以的知其為內痹、泣濇而致者？夫內痹泣濇，亦必有外候可尋。如消渴，則《病源》所謂「大渴數飲，其人必眩，背寒而嘔」，《千金》所謂「日就羸瘦，咽哽，唇口焦燥，吸吸少氣，不得多語，心煩熱，兩腳痠」，《外臺》所謂「口乾，數飲水，腰腳弱，膝冷，小便數，用心力即煩悶鈔廣濟方」是也。月閉，則《金匱要略》所謂「帶下，經水不利，小腹滿痛，經一月再見」是也。
且血結則不能通，通則不得為結。血結月閉而發熱者，有之矣。未有血結月閉而寒熱者，縱使有之，若酸疼，則終非血之所能兼矣。總之，土瓜根之治，大率皆似通而實不通之候，故《別錄》所載，旣云「婦人帶下」，緊接以「不通，四肢骨節間有水，小便仍利」，與《金匱》所謂「經水不利，月事一月再行」者，若合符節。即陽明津液內竭，大便不通之不容下者，以此導之，則亦可知其旨趣之所在矣。
海藻：味苦、鹹，寒，**無毒。**主癭瘤氣，頸下核，破散結氣、癰腫、癥瘕、堅氣，腹中上下鳴，下十二水腫，療皮間積聚、暴㿉、畱氣、熱結，利小便。一名落首，一名藫。生東海池澤。七月七日采，暴乾。反甘草
海藻有二種，一種馬尾藻，生淺水中，如短馬尾，細黑色。一種大葉藻，生深海中，葉如水藻而大。《拾遺》
凡水草，皆鍾生氣於水中。特菖斛之屬，托根於水底之碎石；藻則托根於水底之泥；蒲荷之屬，托根於泥矣。其枝葉能出水，藻則搖曳水中，縱能及水面，而不能出水。且藻之為物，其枝葉非兩兩對生，則節節連生。其莖柔而不脆，其葉碎而不亂。夫水者，象人之血及津液涕唾。
水之中，象身；水之上，象頭。石，象骨；泥，象肉。能出水者，其義為從血液涕唾而出行於清空；不能出水者，其義為僅通行血液涕唾中，而不能及頭。至於兩兩相對，節節相連，柔而韌，碎而整，其義舍人身之經衇而誰擬哉！此猶凡藻，皆同者也。若夫海藻，則魄力更大，氣味更雄。
且其氣寒，寒則勝熱；其味苦鹹，苦則降洩，鹹則湧洩。降而湧者，行水之術也。苦為火味，鹹為水味，水火相結，最難解者，無如痰。是以為治經衇間熱痰鬱結，最宜之物。癭瘤為氣結，硬核為痰結，痛及癰腫為熱結，《靈樞》〈寒熱篇〉「黃帝問於岐伯曰『寒熱瘰癧在頸腋者，何氣使生』？岐伯曰『此寒熱毒氣畱於衇而不去者也』。帝曰『去之奈何』？岐伯曰『鼠瘻之本，皆在於臟。
白話文：
就像船在淺灘擱淺，即使眾人拉縴划槳，使盡全力也毫無作用。一旦水漲船高，船就能輕易浮起，大家歡欣鼓舞，揚帆遠航，船上的人個個神采奕奕、精神百倍。這時若說「水漲是為了幫助船」，豈不感到慚愧嗎？耳聾也像是氣道不通暢的耳聾，因為氣血不順暢，聰氣無法從腎臟上行，聲音也無法從耳朵下方傳入。這並非老年人精氣衰竭造成的耳聾。
雖然引起消渴（糖尿病）和月經閉止的原因有很多，但如何判斷是因內裡阻滯、氣血不順所致呢？內裡阻滯、氣血不順一定會有外在表現可以尋找。例如消渴，《病源》說「會口渴多飲，同時頭暈，背部發冷想嘔吐」，《千金》說「會日漸消瘦，咽喉阻塞，嘴唇乾燥，呼吸微弱，說話沒力氣，心煩躁熱，兩腳痠軟」，《外臺》說「口渴，經常喝水，腰腿無力，膝蓋發冷，小便頻繁，稍微用心力就會煩悶（鈔廣濟方）」。月經閉止，《金匱要略》說「帶下（分泌物多），經血不順，小腹脹痛，一個月來兩次月經」。
而且血瘀就會不通，通暢就不會瘀滯。血瘀導致月經閉止而發熱的情況是有的，但血瘀月經閉止而出現忽冷忽熱的狀況則沒有，即使有，若同時伴隨痠痛，也絕對不是單純血瘀引起的。總而言之，土瓜根所治療的，大多是看似通暢卻實際不通的情況。所以，《別錄》中記載，提到「婦女帶下」後，緊接著說「不通，四肢關節間有水腫，小便仍然順暢」，與《金匱》所說的「經血不順，月經一個月來兩次」情況相符。即使陽明經的津液耗盡、大便不通且無法排出的情況，用土瓜根來引導，也能知道其治療的用意。
**海藻：味苦、鹹，性寒，**無毒。**主要治療癭瘤氣（甲狀腺腫大）、頸部淋巴結腫大，能破散結氣、癰腫、癥瘕（腹內腫塊）、堅硬的氣塊，腹部上下鳴響，能消退十二種水腫，**能治療皮膚間的積聚、突然出現的腫塊、停留的氣結、熱結，能利小便。別名落首、藫。生長在東海的池塘沼澤中，農曆七月七日採收，曬乾。與甘草藥性相反。
海藻有兩種：一種是馬尾藻，生長在淺水中，形狀像短馬尾，細而黑。一種是大葉藻，生長在深海中，葉片像水藻但較大。《拾遺》
所有水草，都將生氣蘊藏在水中。特別像菖蒲、石斛這類的植物，根長在水底的碎石上；海藻的根則長在水底的泥土裡；蒲草、荷花這類的植物，根也長在泥土中。它們的枝葉都能露出水面，而海藻則在水中搖曳，即使能到達水面，也無法伸出水面。而且海藻的枝葉不是兩兩相對生長，就是一節接著一節地生長。它的莖柔軟而不易折斷，葉片細碎卻不雜亂。水，像人體的血液、津液、鼻涕和唾液。
水裡，像人的身體；水面之上，像人的頭部。石頭，像骨頭；泥土，像肌肉。能伸出水面的，意味著能從血液、鼻涕、唾液中向上行，到達頭部；不能伸出水面的，意味著只能在血液、鼻涕、唾液中運行，而無法到達頭部。至於兩兩相對、節節相連、柔軟而堅韌、細碎而完整，這像極了人體的經絡脈絡！這就是所有水藻的共同特性。至於海藻，則有更強的藥力、更強勁的氣味。
而且它的氣性寒冷，寒冷就能勝過熱；它的味道苦鹹，苦味能使氣下降，鹹味能使氣湧動。既能降又能湧的特性，是疏通水分的方法。苦味屬火，鹹味屬水，水火結合，最難解決的就是痰。因此海藻最適合治療經絡間熱痰鬱結的症狀。癭瘤是氣結、硬核是痰結、疼痛以及癰腫是熱結。《靈樞》〈寒熱篇〉中，黃帝問岐伯：「頸部和腋下的淋巴結腫大是由什麼氣引起的？」岐伯回答：「這是寒熱毒氣停留在經絡中無法去除造成的。」黃帝問：「如何去除呢？」岐伯回答：「鼠瘻的根本原因都在臟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