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聿青

《張聿青醫案》~ 卷八 (16)

1. 眩暈

右，調氣熄肝，眩暈不定。左脈弦大，尺部空虛。下虛上實。擬介類潛陽，為進一層治。

生龜板（七錢），煅磁石（三錢），杭白芍（一錢五分酒炒），阿膠珠（二錢），生牡蠣（五錢），朱茯神（三錢），池菊花（一錢五分），黑豆衣（三錢），鉤鉤（三錢），淮小麥（五錢）

錢（左），腎水不足，不能涵養肝木，肝經之氣，橫擾不平，則腹脹胸悶。在下則為氣，上旋則為風，風陽上旋，則為眩暈。今大勢雖定，而根柢不除，牙齦脹痛，亦屬風陽阻於胃絡也。脈象細弦。宜為柔養。

川石斛（四錢），大麥冬（三錢），生牡蠣（六錢），生白芍（二錢），白蒺藜（三錢），小黑豆衣（三錢），酒炒女貞子（三錢），阿膠珠（一錢五分），干橘葉（一錢）

某，頭目旋暈，經久不愈，投滋納減，此痰阻中宮。痰能作眩，古人之言，豈欺我哉。

溫膽湯加蠶砂蒺藜殭蠶天麻蔞仁杏仁。另白金丸五分先服。

李（右），氣血兩虧，木失涵養，致陽氣不和，頭昏眩暈，皮寒骨蒸，時易汗出。陽氣不能外衛，非偏熱所能常進也。

川桂枝（五分），地骨皮（二錢桂枝同炒），杭白芍（一錢五分酒炒），白茯苓（三錢），白歸身（二錢），炙黑草（三分），橘白（一錢），淮小麥（五錢），大南棗（三枚）

葉（右），但寒不熱，漸致腹滿作痛，頭昏目眩，飲食少思。脈弱而弦。氣滯於下，陽升於上。宜調氣熄肝。

醋炒香附（二錢），當歸（二錢），金鈴子（一錢五分），白蒺藜（三錢），酒炒白芍（一錢五分），鉤鉤（三錢），半夏曲（一錢五分），干橘葉（一錢），甘菊花（一錢五分），佛手花（七分），生熟穀芽（各一錢）

二診，眩昏少減，食入仍滿。再和協肝脾。

制香附（二錢），廣陳皮（二錢），朱茯神（三錢），冬白芍（一錢五分），縮砂仁（五分後入），炒枳殼（一錢），炒棗仁（三錢研），香櫞皮（一錢），金鈴子（一錢五分），沉香曲（二錢炒），焦麥芽（二錢）

梁（右），每交陰分，火升眩暈顴紅，陽氣盡從上凌，兩足不溫，頭髮脫落。宜導陽氣下行。

生牡蠣（四錢），炙龜板（三錢先煎），池菊（一錢五分），雲茯苓（三錢），石決明（四錢），白蒺藜（去刺炒三錢），鉤鉤（三錢），粉歸身（一錢五分），滋腎丸（一錢五分鹽湯先服）

茅（右），脈細濡而右關帶滑。疊進育陰潛陽，昏暈依然不定，有時汩汩作酸。良以清津為陽氣所煉，漸欲成痰，致濁阻清位，所以昏暈不能定也。再以退為進。

製半夏，晚蠶砂，雲茯苓，杭菊，廣橘紅，煨天麻，白蒺藜，白金丸（三分）

二診，陽氣浮越在上，時時昏冒。在上之陽氣日浮，在下之陽氣日乏，所以疊進潛陽，而病不少退。擬金匱附子湯以導陽氣下行。

白話文：

眩暈

第一位病人，氣機失調，肝陽上亢，眩暈反覆不定。脈象弦大，尺脈空虛，屬下虛上實。擬用介類潛陽的方劑進一步治療。藥方：生龜板、煅磁石、酒炒杭白芍、阿膠珠、生牡蠣、朱茯神、池菊花、黑豆衣、鉤藤、淮小麥。

這位病人腎水不足，不能滋養肝木，肝氣橫逆不順，導致胸悶腹脹。氣機下陷則為氣滯，上逆則為風，風陽上逆則引起眩暈。雖然病情已有所好轉，但病根未除，牙齦脹痛也是風陽阻滯胃絡所致。脈象細弦，宜溫和調理。藥方：川石斛、麥冬、生牡蠣、生白芍、白蒺藜、小黑豆衣、酒炒女貞子、阿膠珠、干橘葉。

第二位病人，頭暈目眩久治不癒，之前治療採用滋補和瀉下的方法，這是因為痰濁阻滯中焦所致。痰濁可致眩暈，古人所言非虛。藥方：溫膽湯加蠶砂、蒺藜、僵蠶、天麻、蔞仁、杏仁，另先服白金丸。

第三位病人，氣血兩虛，肝失所養，陽氣不和，導致頭昏眼花，皮膚寒冷，骨蒸潮熱，容易出汗。陽氣不足以護衛肌表，不宜再服用溫熱之品。藥方：川桂枝、地骨皮（與桂枝同炒）、酒炒杭白芍、白茯苓、白歸身、炙黑草、橘皮、淮小麥、大棗。

第四位病人，僅有寒象無熱象，漸漸出現腹脹疼痛、頭昏眼花、食欲不振等症狀。脈象弱而弦。氣滯於下，陽氣上逆。宜調氣熄肝。藥方：醋炒香附、當歸、金鈴子、白蒺藜、酒炒白芍、鉤藤、半夏曲、干橘葉、甘菊花、佛手花、生熟穀芽。

第二次診斷，眩暈減輕，但進食後仍感腹脹。需進一步調理肝脾。藥方：制香附、廣陳皮、朱茯神、冬白芍、縮砂仁（後下）、炒枳殼、炒棗仁（研）、香櫞皮、金鈴子、沉香曲（炒）、焦麥芽。

第五位病人，每當陰氣交替時，肝火上炎，引起眩暈、面紅，陽氣上浮，兩足冰冷，頭髮脫落。宜引導陽氣下行。藥方：生牡蠣、炙龜板（先煎）、池菊、雲茯苓、石決明、炒白蒺藜（去刺）、鉤藤、粉歸身，另先服滋腎丸（鹽湯送服）。

第六位病人，脈象細濡，右關脈滑。之前治療以滋陰潛陽為主，但眩暈依然反覆不定，並伴有汩汩作酸的症狀。這是因為津液被陽氣蒸騰，漸漸化為痰濁，阻礙清陽之氣的升降，故眩暈反覆。需調整治療策略。藥方：製半夏、晚蠶砂、雲茯苓、杭菊、廣橘紅、煨天麻、白蒺藜、白金丸。

第二次診斷，陽氣上浮，時常頭昏。上部陽氣日盛，下部陽氣日衰，所以之前潛陽的治療效果不佳。擬用金匱要略中的附子湯引導陽氣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