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病廣要》~ 內因類 (41)
內因類 (41)
1. 水飲
癖病源候，（酒癖）夫五臟調和則榮衛氣理，榮衛氣理則津液通流，雖復多飲水漿，不能為病。若攝養乖方，三焦痞隔，三焦痞隔則腸胃不能宣行，因飲水漿過多，便令停滯不散，更遇寒氣，積聚而成癖。癖者，謂僻側在於兩脅之間，有時而痛是也。（《病源論》）（按：此所謂癖者，殆與懸飲相類。考《集韻》曰：澼，匹闢切，腸間水。今巢氏以癖為水飲停滯之名，豈是義乎。然竊疑痃癖之癖，系側僻之僻；癥癖之癖，系襞積之襞，似各異其解。今巢氏湊合為說，蓋亦古義耳。）
癖結候，此由飲水聚停不散，復因飲食相搏，致使結積在於脅下，時有弦亙起，或脹痛，或喘息短氣，故云癖結。脈緊實者，癖結也。
夫酒癖者，因大飲酒後，渴而引飲無度，酒與飲俱不散，停滯在於脅肋下，結聚成癖，時時而痛，因即呼為酒癖，其狀脅下氣急而痛。
夫飲酒人大渴，渴而飲水，水與酒停聚胸膈之上，蘊積不散而成癖也，則令嘔吐宿水，色如菹汁、小豆汁之類酸苦者，故謂之酒癖菹痰也。（並同上）
停飲由三焦氣澀，人之有形，借水飲以滋養；水之所化，憑氣脈以宣流。蓋三焦者，水穀之道路，氣之所終始也。三焦調適，氣脈平勻，則能宣通水液，行入於經，化而為血，溉灌周身。三焦氣澀，脈道閉塞，則水飲停滯，不得宣行，聚成痰飲，為病多端。（《聖濟》）（按：此本於巢氏）
停飲由脾胃不調，水之與飲，同出而異名也。人惟脾土有虧，故半日所飲水漿，不能傳化，或停於心下，或聚於脅間，或注於經絡，或溢於膀胱，往往因此而致病矣，孰謂血氣痰涎能生諸疾而水飲之不能為恙乎。惟水與飲，漉漉有聲，為喘為咳，為嘔為泄，為痞膈，為脹滿，為眩暈、為怔忪，為寒熱，為堅痛，為浮腫，為多唾，為短氣，為體重。氣為飲隔，痞滿腹鳴，骨痛冷痹，則曰氣分；經脈不行，血化為水，四肢紅腫，則曰血分。凡此等類，皆水氣之所由作也。據病驗證，可不究其所受之原乎。（《直指》）
痰之與飲，其由自別，其狀亦殊，痰質稠黏，飲惟清水。特其色有異，或青或黃，或綠或黑，或如酸漿，或伏於腸胃，或上支胸膈，刺痛難忍，或流於經絡四肢，則關節不利。支飲上攻，為心痛，為中脘痛，甚則汗出，為嘔吐酸水、苦黃水等，種種各異，或發寒熱，不思飲食及不得眠，皆其候也。此證多因酒後過飲茶湯，則水漿與腸胃飲食濕熱之氣，凝而為飲。
或因情抱抑鬱，飲食停滯，不得以時消散，亦能成飲。總之，必由脾胃有濕，或脾胃本虛，又感飲食之濕，則停而不消，此飲之大略也。（《本草經疏》）
痰飲為患，十人居其七八，《金匱》論之甚詳，分別而各立其名，後世以其名之多也，徒徇其末而忘其木，曾不思聖人立法，皆從一源而出，無多歧也。蓋胃為水穀之海，五臟六腑之大源，飲入於胃，遊溢精氣，上輸於脾，脾氣散精，上歸於肺，通調水道，下輸膀胱，水精四布，五經並行，以為常人。
白話文：
水飲
水飲成病的原因：如果五臟功能協調，身體的氣血運行正常，津液就能順暢流通，即使喝再多的水也不會生病。但如果生活作息不正常，導致三焦功能阻塞，腸胃就無法正常運作。這時如果喝太多水，就會積滯不散，再加上寒氣的影響，就會積聚形成「癖」。所謂的「癖」，指的是在兩脅之間有腫塊，有時會感到疼痛。
癖結的症狀：這是因為喝的水積聚停滯不散，又加上飲食的影響，導致在脅下形成結塊。有時會感覺到肋骨部位有硬塊突起，或脹痛，或呼吸短促。如果脈象緊實有力，就代表是癖結。
酒癖：這是因為大量飲酒後，口渴又過度喝水，酒和水都無法散去，停滯在脅肋下方，結聚成癖，時常感到疼痛。這種情況就被稱為「酒癖」，其症狀是脅下氣急且疼痛。
酒癖導致的嘔吐：飲酒的人因為口渴而喝水，水和酒停留在胸膈上方，積聚不散形成「癖」。這會導致嘔吐，吐出的東西就像酸菜汁或紅豆汁一樣，帶有酸苦味，這種情況就稱為「酒癖菹痰」。
停飲是因為三焦氣機不暢：人體需要水飲來滋養，而水的運化需要氣的推動。三焦是水穀運行的通道，也是氣的起止點。如果三焦功能協調，氣脈暢通，就能夠順利地運化水液，使其進入經脈，化為血液，灌溉全身。但如果三焦氣機不暢，脈絡阻塞，水飲就會停滯不前，積聚成痰飲，導致各種疾病。
停飲是因為脾胃功能失調：水和飲雖然都屬於液體，但名稱不同。當脾胃功能虛弱時，喝下去的水不能被正常運化，可能會停留在心下，或積聚在脅間，或流注到經絡，或溢出到膀胱。這些情況都會導致疾病。所以不要認為只有氣血和痰涎才會導致疾病，水飲也一樣會。水飲在體內流動時會發出聲響，可能導致喘氣、咳嗽、嘔吐、腹瀉、痞塞、腹脹、頭暈、心悸、寒熱、疼痛、浮腫、多唾、呼吸短促、身體沉重等症狀。如果氣被水飲阻隔，出現痞塞、腹脹、腸鳴、骨痛、發冷、麻木等情況，就屬於「氣分」的問題；如果經脈不通，導致血化為水，四肢紅腫，就屬於「血分」的問題。這些都是水氣造成的疾病。因此，在診斷疾病時，不能不追究病因。
痰和飲的區別：痰和飲的形成原因不同，症狀也不同。痰質地濃稠黏膩，而飲則是清澈的水液。但兩者的顏色可能不同，可能是青色、黃色、綠色或黑色，也可能像酸漿一樣。它們可能停留在腸胃中，也可能向上阻塞胸膈，導致難以忍受的刺痛；也可能流注到經絡四肢，導致關節活動不利。如果支飲向上攻，會導致心痛、中脘痛，嚴重時會出汗、嘔吐酸水或苦黃水等。症狀各不相同，也可能出現發冷發熱、食慾不振、失眠等情況。這種情況多是因為飲酒後又過量飲用茶湯，導致水液與腸胃中濕熱之氣凝結成飲。
也有可能是因為情緒抑鬱，飲食停滯，無法及時消化，也會形成飲。總之，飲的形成必定是由於脾胃有濕，或是脾胃本身虛弱，又感受了飲食的濕氣，導致水飲停滯不消。這就是飲形成的大致原因。
痰飲為患很常見：痰飲引起的疾病非常普遍，很多人都會受到影響。《金匱要略》對此做了詳細的論述，並區分了不同的類型。後世的醫生雖然記住了很多病名，但卻忽略了其根本原因，沒有思考過聖人立法其實都是從同一個源頭出來的。胃是水穀之海，是五臟六腑的源頭。飲食進入胃後，精氣遊溢，向上輸送到脾，脾氣散發精氣，向上歸於肺，肺調節水道，向下輸送到膀胱。水精在全身散布，五經正常運行，這才是正常人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