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痘疹心法》~ 卷之十四 (5)
卷之十四 (5)
1. 出見症治歌括（凡二十二首）
若如蠶之殼，蛇之皮，此氣至而血不榮也，謂之乾枯。如蚤之咬，蚊之嘬，此血至而氣不充也，謂之陷伏。不能引日奄忽而死矣。
初出形來豔色嬌，定知皮嫩不堅牢，
溶溶破損添愁緒，個個成漿喜氣饒。
痘瘡初出與未病時皮色一般者，善。若瘡太赤，根下皮色通紅，此血熱氣不能管束也，後必起發太驟，皮嫩易破，癢塌而不可救。宜急解血分之熱，四物湯（十九）加升麻、地骨皮、紅花、紫草或消毒飲（十六）、活血散（十四）合而飲之，待色少淡，急補氣分之不足。四君子湯（二十）加黃耆、防風、木香，或調元湯（十八）、參苓白朮散（二十三）合而飲之，仍用血氣二方，相間而服。若成漿不破損，吉；服藥不效，反增瘙癢者，凶也。
邑人胡近城次子，庚午冬未痘先兩頰赤燥，請予八子邦靖視之，予謂靖曰：《傷寒論》云：面色緣緣赤者，陽明熱也。若不預解，至出痘時，此處必甚稠密而赤，貫串難靨。教以升麻葛根湯加防風、牛蒡子、連翹，三服而紅色盡去，痘出亦疏。
汪懷江次子，五歲，出痘甚密，且紅豔。懷江恐其不吉，請予四子邦治醫。予謂治曰：險痘也。氣實血熱，可治也。教用當歸梢、赤芍藥、生地黃、防風、荊芥穗、牛蒡子、連翹、桔梗、甘草，以解其毒，連進三劑，紅色盡退，猶未發透。再教用黃耆、防風、甘草、赤芍藥、牛蒡子、桔梗、青皮、山楂肉、連翹，調理十五日而靨。
最怕頭焦烏焠焠，更愁皮嫩水溶溶。
膚中寒粟工知避，皮上針頭治罔功。
痘瘡初出有四善：紅活明潤，緊實堅厚，尖圓布散，磊落稀疏。蓋痘子賴血以潤之，血活則其色如丹砂、如雞冠。若毒凝血滯，則遂成黑色。今頭焦黑者，乃榮血不能流行內外，毒氣壅遏，此症甚危。其人必大小便秘，喘急煩躁，宜用柴胡飲子（九十九），當歸丸（一○○），通關散（一一五），三乙承氣湯（三十），看輕重緊慢用之，以解里之急。
得利後，以紫草飲（六十三），加味四聖散（六十四）調無價散（七十三），以解表之毒，仍用胭脂塗法（七十六）。瘡變紅活以漸起發者，吉；若更乾黑者，凶。莊氏云；斑瘡倒靨而黑色者，謂之鬼瘡。
痘子賴氣以束之，脾胃強，氣實，而肌肉厚，皮膚堅，今痘皮嫩薄，溶溶如淫濕之狀，乃脾胃氣虛，其人必少食或自利，宜用十全大補湯（三十八）去生地黃，加防風、白芷，外用天水散（九十四），蜜水調拂瘡上，以解表之濕熱。瘡若起發成漿者，吉；漸變癢塌者，凶。聞人氏云：痘瘡作癢，深為可慮。
能調和愛護，勿令有此，乃為上策。痘子初出，不成顆粒，但皮膚間濟濟簇簇如寒風粟子之狀，或出形與針頭相似，稠密無縫。此皆惡候，良工避之，勿與施治也。
白話文：
若痘疹如同蠶殼或蛇皮般乾燥，表示氣血運行不暢，稱為「乾枯」。若像蚤、蚊叮咬般凹陷，則表示氣虛血盛，稱為「陷伏」。兩種情況都可能迅速致死。
痘疹初發時，顏色鮮豔嬌嫩，表示皮膚嬌弱，容易破損。痘疹破損流膿，則預示病情好轉。
痘瘡初發時，若皮色與未發病時相同，是好兆頭。如果痘瘡過於紅腫，且根部皮膚也通紅，表示血熱，氣血失調，痘疹將迅速發展，皮膚嬌嫩易破，奇癢難忍，難以治愈。應立即清解血分熱邪，可服用四物湯加升麻、地骨皮、紅花、紫草，或服用消毒飲、活血散。待痘疹顏色稍淡後，再補益氣分，服用四君子湯加黃耆、防風、木香，或服用調元湯、參苓白朮散。兩種方劑可交替服用。痘疹化膿不破損為吉，若服藥無效，反而加劇瘙癢，則為凶兆。
某胡姓人家次子，庚午年冬天未出痘前，兩頰就已乾燥發紅，求醫於邦靖。邦靖說，《傷寒論》記載，面色赤紅者，是陽明熱盛。若不預先處理，等到出痘時，此處痘疹必密集而紅腫，難以癒合。於是給他服用升麻葛根湯加防風、牛蒡子、連翹，三次後紅腫消退，痘疹也較稀疏。
汪懷江次子，五歲，出痘疹密集且紅豔。汪懷江擔心病情不妙，求醫於邦治。邦治診斷為險症，但氣盛血熱，尚可治療。於是處方當歸梢、赤芍藥、生地黃、防風、荊芥穗、牛蒡子、連翹、桔梗、甘草，以解毒，連服三劑後，紅腫消退，但痘疹尚未完全成熟。之後又處方黃耆、防風、甘草、赤芍藥、牛蒡子、桔梗、青皮、山楂肉、連翹，調理十五日後痘疹痊癒。
最怕痘疹焦黑，更擔心皮膚嬌嫩破損。
皮膚起雞皮疙瘩，針灸治療無效。
痘瘡初發有四個好兆頭：紅潤光亮，緊實堅厚，尖圓散佈，稀疏分佈。痘疹依靠血液滋潤，血脈暢通則顏色紅潤如丹砂或雞冠。若毒邪凝滯，則會變成黑色。痘疹焦黑，表示氣血運行不暢，毒邪壅滯，此症危重，患者多伴有大便秘結、喘促煩躁等症狀，宜用柴胡飲子、當歸丸、通關散、三乙承氣湯，根據病情輕重緩急服用，以緩解內在的危急情況。
好轉後，服用紫草飲，加味四聖散、調無價散，以解表毒，並用胭脂塗抹痘瘡。痘疹逐漸紅潤成熟是好兆頭；若更乾黑，則為凶兆。莊氏所言：「斑瘡倒靨而黑色者，謂之鬼瘡。」
痘疹依靠元氣束縛，脾胃強健，氣血充足，則肌肉厚實，皮膚堅韌。痘疹皮膚嬌嫩薄弱，濕潤如浸水狀，表示脾胃氣虛，患者多食慾不振或腹瀉，宜服用十全大補湯去生地黃，加防風、白芷，外用天水散，用蜂蜜水調勻塗抹痘瘡，以解表濕熱。痘疹成熟化膿為吉，若漸漸奇癢難忍，則為凶兆。聞人氏云：「痘瘡作癢，深為可慮。」
能調理和護理，避免出現上述情況，才是上策。痘疹初起，不成顆粒，皮膚上密密麻麻如寒風中起雞皮疙瘩狀，或如針頭大小，密集無間，這些都是惡兆，良醫會避而遠之，不會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