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尊生書》~ 卷二十三 (1)
卷二十三 (1)
1. 卷二十三
耳屬足少陰，腎之寄竅也。耳所致者精，精氣調和，腎氣充足，則耳聰。
若勞傷氣血，風邪乘虛，使精脫腎慮，則耳聾，是腎為耳聾之原也（宜益腎散、
六味丸、肉蓯蓉丸）。然腎竅於耳，所以聰聽，實因水生於金。說B肺主氣，
一身之氣貫於耳，故能為聽。故凡治耳聾，必先調氣開鬱。
昔人用磁石羊腎丸以開關竅者，以聾之為病，多由痰火鬱絡，非磁石鎮墜，
烏桂椒辛，菖蒲辛散，以通利老痰，則鬱火何由而開？
《入門》謂愈後以通聖散和之是也。雖然，耳之聾，正自有辨，左聾屬足少陽之火，
其原起於忿怒（宜龍膽湯）。右聾屬足太陽之火，其原起於色欲（宜滋陰地黃丸）。
左右俱聾屬足陽明之火，其原起於醇酒厚味（宜酒製通聖散、清聰化痰丸）。
然三者之病，由於忿怒者更多，以肝膽之火易動也。以上皆耳聾之原也，
由是而耳之為病，有不可勝言者矣。何言之？五臟六腑，十二經脈，有絡於耳者，
其陰陽經氣，有時交並，並則臟氣逆而厥，厥氣搏入耳，是為厥聾（宜流氣散、
當歸龍薈丸）。耳為宗脈所附，脈虛而風邪湊之，風入於耳，使經氣否而不宣，
是為風聾，必兼頭疼之症（宜防風通聖散）。若風虛（宜桂星散），若風熱（宜開痰散），
皆從風聾例。有勞役傷其血氣，淫欲耗其精元，瘦瘁力疲，昏昏憒憒，是為勞聾，
能將息，使血氣和平，則其聾漸輕。總之，或因房勞精脫（宜益腎散、
人參養榮湯加鹽炒知、柏），或因腎經素虛（宜燒腎散），
或因腎氣虛而久聾（宜薑蠍散以開之），皆當分治。有大病後，耳觸風邪，與氣相搏，
其聲嘈嘈而鳴，眼見黑花，謂之虛聾（宜四物湯加鹽酒炒知、柏，腎氣丸加磁石、
黃柏、菟絲子、補骨脂）。其勞役脫氣者別治（宜六味丸加知母、黃柏、遠志、菖蒲，
並鹽水炒）。其由陰虛火動者別治（宜六味丸加知母、黃柏、遠志、菖薄，
並鹽水炒）。有雨水入耳，浸漬腫痛，謂之濕聾（宜涼膈散倍入酒大黃、酒黃芩，
加羌活、防風、荊芥，或五苓散加陳皮、枳殼、紫蘇、生薑），
外用吹耳之法（宜黃龍散）。有腎氣虛，風邪傳經絡，因入於耳，邪與正相搏*1，
而卒無聞者，謂之卒聾，亦曰暴聾（宜芎芷散、清神散）。或由厥逆之氣，如經云，
少陽之厥，暴聾者，皆卒聾也，須用塞耳法（宜蒲黃膏、龍腦膏）。而此六者之外，
又有怒氣厥逆，氣壅於上而聾者（宜流氣散、清神散）。
有氣實而鳴且聾者（宜神芎丸）。有氣閉而忽聾者（宜甘草湯，再以甘遂丸塞耳）。
有肝膽火盛，耳內蟬鳴，漸至於聾者（宜聰耳蘆薈丸）。有小兒即耳聾者，腎竅通耳，
風邪乘三焦，邪隨其經入耳內，邪正搏而氣停塞滯也（宜通鳴散）。
白話文：
[卷二十三]
耳朵屬於足少陰經，是腎臟的寄託之處。耳朵的功能取決於精氣，精氣調和，腎氣充足，聽力就會很好。
如果勞累損傷氣血，外邪趁虛而入，導致精氣虧損，腎氣不足，就會導致耳聾，所以腎臟是耳聾的根本原因（可用益腎散、六味丸、肉蓯蓉丸治療）。然而，腎臟通過經絡與耳朵相通，才能聽得清楚，這是因為水能滋養金（腎屬水，耳屬金）。肺主呼吸，全身之氣都通達於耳，所以才能聽到聲音。因此，治療耳聾，必須先調和氣血，疏通鬱結。
古人使用磁石羊腎丸來疏通經絡，因為耳聾大多是痰火鬱結所致，磁石並不能鎮壓，烏藥、桂枝、胡椒辛溫，菖蒲辛散，才能通利陳舊痰濁，那鬱結的火氣才能得以消除。
《入門》中提到痊癒後要用通聖散調和，也是這個道理。然而，耳聾的病因有很多不同，左耳聾屬於足少陽經的火邪，其根本原因是憤怒（可用龍膽湯治療）。右耳聾屬於足太陽經的火邪，其根本原因是縱欲（可用滋陰地黃丸治療）。左右耳都聾屬於足陽明經的火邪，其根本原因是過食醇酒厚味（可用酒製通聖散、清聰化痰丸治療）。
然而，這三種耳聾的原因中，由於憤怒引起的比較多，因為肝膽之火容易亢盛。以上都是耳聾的原因，因此，耳疾的病因有很多，難以一一盡述。為什麼這樣說呢？因為五臟六腑、十二經脈都與耳朵有聯繫，陰陽經氣有時會交錯運行，交錯運行就會導致臟腑之氣逆亂而厥逆，厥逆之氣衝擊耳朵，就會導致厥逆性耳聾（可用流氣散、當歸龍薈丸治療）。耳朵是經絡匯聚之處，經脈虛弱，外邪乘虛而入，風邪侵入耳朵，使經氣不通暢，這就是風邪引起的耳聾，通常伴有頭痛（可用防風通聖散治療）。如果屬於風虛（可用桂枝散治療），或者風熱（可用開痰散治療），都按照風邪引起的耳聾治療。如果因為勞累損傷氣血，或者縱慾耗損精元，導致身體消瘦疲乏，神志昏沉，這就是勞累引起的耳聾，只要好好休息，使氣血平和，耳聾就會逐漸減輕。總而言之，可能是房事過度導致精氣虧損（可用益腎散、人參養榮湯加鹽炒知母、柏子仁治療），可能是腎經本身虛弱（可用燒腎散治療），可能是腎氣虛弱導致長期耳聾（可用薑蠍散治療），這些都需要分別治療。如果大病之後，耳朵受了風寒，與體內之氣相搏，聲音嘈雜作響，眼前發黑，這就是虛弱引起的耳聾（可用四物湯加鹽酒炒知母、柏子仁，腎氣丸加磁石、黃柏、菟絲子、補骨脂治療）。勞累損傷氣血引起的耳聾另行治療（可用六味丸加知母、黃柏、遠志、菖蒲，並用鹽水炒制）。陰虛火旺引起的耳聾另行治療（可用六味丸加知母、黃柏、遠志、菖蒲，並用鹽水炒制）。如果雨水進入耳朵，導致腫痛，這就是濕邪引起的耳聾（可用涼膈散加倍酒大黃、酒黃芩，加羌活、防風、荊芥，或者五苓散加陳皮、枳殼、紫蘇、生薑治療），外用吹耳法治療（可用黃龍散）。如果腎氣虛弱，風邪侵入經絡，進入耳朵，邪氣與正氣相搏，突然失聰，這就是猝發性耳聾（可用芎芷散、清神散治療）。或者由於厥逆之氣，正如經書所說，少陽經厥逆，突然耳聾的，都是猝發性耳聾，需要塞耳法治療（可用蒲黃膏、龍腦膏治療）。除了以上六種情況外，還有因為怒氣厥逆，氣鬱於上而導致耳聾的（可用流氣散、清神散治療）。有氣機壅盛，耳鳴且耳聾的（可用神芎丸治療）。有氣機閉塞，突然耳聾的（可用甘草湯治療，再用甘遂丸塞耳）。有肝膽火盛，耳內蟬鳴，逐漸耳聾的（可用聰耳蘆薈丸治療）。有嬰兒從小就耳聾的，因為腎臟經絡通於耳朵，風邪侵犯三焦，邪氣循經絡進入耳朵，邪正相搏，氣機停滯阻塞（可用通鳴散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