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病源流犀燭》~ 卷二十五 身形門 (16)
卷二十五 身形門 (16)
1. 頭痛源流
【腦風原由】，《內經》曰：髓者，骨之充也，髓傷則腦髓消爍，體解㑊然不去也。注云：不去者，不能行去也。《入門》曰：腦者髓之海，諸髓皆屬於腦，故上至腦，不至尾骶，皆精髓升降之道路。
腦疽，膀胱經積熱病也。如初起腫痛甚，煩渴引冷，脈數有力者，由濕毒上壅。如漫腫微痛，渴不飲冷，脈雖數而無力者，由陰虛火熾（濕毒宜黃連消毒飲，陰虛宜六味丸）。若不成膿，不潰腐，陽氣虛也（宜四君子湯加歸、耆）。不生肌，不收斂，脾氣虛也（宜十全大補湯）。然陽虛脾虛之患，凡外症皆然，不獨腦疽已也，宜知之。又有腦爍，初起即如木橛，上起頂門，下至大椎，發腫如火燒，色青黑，不潰，只損外皮，如犬咬去肉一般，即潰，亦不斂，皆由陰精消爍之故，此死症也，古無治方。又有腦癰，皮薄易破，此輕症（宜清熱消毒飲），非如腦疽皮厚難治，急當內托也。薛立齋言：凡患腫毒欲成膿腐潰，生肌收斂並用，托裡為主，此至言也，故立齋於托裡消毒散一方，多設加減法（加減法載在前），亦欲人知所以用之耳。仙方活命飲，亦癰疽初起之聖藥。又有赤疽，發太陽穴，其形不拘大小，以速破見膿，既膿速斂為要，以額角近連太陽，皆要害處。若腫滿太陽，即成虛損，難於收拾。若既破而傷風水，瘍科書言此症，七日刺不得膿，十日不穴，必死，誠有見於此症之不易療也。至若太陽穴生癰疽，與目相近，不於五六日內急破之，毒氣攻眼，則眼合不開，破後更傷風水，則目睛必傷。其癰疽發於眉頭者，亦必攻人眼目。發在眉後者，又必攻入太陽。皆要害處不可忽者。
【頭瘍症治】，陳文治曰：腦疽初起，宜黃連消毒飲。腫硬作痛，繼以仙方活命飲一二劑。蓋此病原屬虛火，按之脈數而濡，乃濕熱壅盛，故用黃連消毒飲。腫硬作痛，乃氣血凝滯，故用仙方活命飲。並以甘溫之劑，補益陽氣，托裡而潰腐之，不宜用苦寒傷其胃氣，反致不得腐化。
凡瘡易消散，易腐潰，易收斂，皆氣血壯盛故也，可以類推。又曰：昔杜碧清患腦疽，自藥不愈，丹溪治之，令服防風通聖散。答曰：已數服。丹溪云：宜皆以酒製，杜悟，急服乃瘥。
白話文：
頭痛的起源
【腦風的由來】 《內經》說：髓，是骨頭的充實物質。如果髓受到損傷，腦髓就會消損枯竭，身體雖然看起來完整，但已經不能正常活動。《入門》說：腦是髓的海洋，所有的髓都歸屬於腦。所以上到腦，下到尾骶，都是精髓上升下降的通道。
腦疽，是膀胱經積熱引起的疾病。如果剛開始腫痛劇烈，口渴想喝涼水，脈搏快速有力，這是因為濕毒向上壅塞。如果腫脹範圍廣泛但只有輕微疼痛，口渴但不喜歡喝涼水，脈搏雖然快但無力，這是因為陰虛導致火氣旺盛（濕毒適合用黃連消毒飲，陰虛適合用六味丸）。如果沒有化膿，也沒有潰爛，這是因為陽氣虛弱（適合用四君子湯加當歸、黃耆）。如果沒有長出新肉，傷口無法收口，這是因為脾氣虛弱（適合用十全大補湯）。然而陽氣虛弱、脾氣虛弱的情況，在各種外傷疾病中都很常見，不只是腦疽而已，應該要了解。還有腦爍，剛開始就像木樁一樣，從頭頂向上，到大椎向下，腫脹像火燒一樣，顏色青黑色，不會潰爛，只會損傷外皮，就像被狗咬掉肉一樣，如果潰爛，也不會收口，這都是因為陰精消散枯竭的緣故，這是絕症，古代沒有治療方法。另外還有腦癰，皮薄容易破裂，這是輕微的病症（適合用清熱消毒飲），不像腦疽皮厚難以治療，應當盡快使用內托法。薛立齋說：凡是腫毒，想要化膿、潰爛，長出新肉、收口，都要同時進行，其中以托裡為主，這句話說得非常精闢。所以薛立齋在托裡消毒散的基礎上，有很多加減的方法（加減法記載在前面），也是希望人們知道如何運用它。仙方活命飲，也是治療癰疽初期非常有效的藥方。另外還有赤疽，長在太陽穴，形狀大小不一，治療的重點是讓它快速破裂流膿，流膿後要趕快收口，因為額角靠近太陽穴，都是重要的地方。如果太陽穴腫脹滿布，就會變成虛損，難以收拾。如果破裂後感染風邪，按照瘡瘍科的說法，這種病症，七天刺不出膿，十天不潰爛，必定會死亡，可見這種病症不容易治療。至於太陽穴長癰疽，因為離眼睛很近，如果不在五六天內盡快破開，毒氣會攻擊眼睛，導致眼睛無法睜開，破裂後如果又感染風邪，眼睛必定會受到傷害。癰疽長在眉頭的，也一定會攻擊眼睛。長在眉毛後面的，又一定會侵入太陽穴，這些都是重要的地方，不可輕忽。
【頭部瘡瘍的治療】 陳文治說：腦疽剛開始發作，適合用黃連消毒飲。如果腫脹堅硬疼痛，接著可以使用仙方活命飲一兩劑。這個病本質是虛火，按壓時脈象快而柔軟，這是因為濕熱壅塞，所以用黃連消毒飲。腫脹堅硬疼痛，是因為氣血凝滯，所以用仙方活命飲。同時配合使用甘溫的藥物，補益陽氣，托裡讓膿腫潰爛，不適合用苦寒的藥物傷害胃氣，反而會導致無法腐化。
凡是瘡瘍容易消散、容易潰爛、容易收口，都是因為氣血旺盛的緣故，可以以此類推。又說：以前杜碧清患了腦疽，自己服藥無法治癒，丹溪為他診治，讓他服用防風通聖散。杜碧清說：已經服用過很多次了。丹溪說：應該全部用酒炮製後服用。杜碧清明白後，趕緊服用，病就好了。